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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哥儿:笑容逐渐emmm嗯那啥

第25章 如果说之前那些仅仅只是歪念,那么这一回,得算是邪念了

我醉了,无论我现在干什么都情有可原。为什么不随心所欲一回呢?

——这个可耻的认知一产生,章烬心里的歪念就跟着蓬勃生长了。

程旷没想到他那点难能可贵的宽容和让步居然被傻炮儿利用了,对方的狗爪子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继续往前攀了一些,直接箍在了他腰上。

程旷怔了一下,这时候,车胎刚巧轧过一个坑,颠得章烬腚上一疼,什么歪念都滚一边去了,他脱口就骂了句脏话:“程旷你大爷!”

他们正在下坡,坡边的垃圾堆没人清理,堆满了垃圾,程旷余光一扫,顺嘴威胁了一回章烬:“松开,不然送你进垃圾堆。”

“嚯,学霸,”章烬嗤了声,不为所动,“要不咱俩同归于尽?

……这傻·逼玩意儿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程旷额角青筋直跳,咬着牙忍了他一路,谁知到了地方了,章烬非但没有松开犯欠的手,反而拢得更紧了,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旷感觉后腰被人轻轻地揩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带着体温的酥麻跟针似的,程旷被扎了个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想要弹开,偏偏身体被章烬箍着动弹不了。一时之间,两个人只能以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僵持在单车上。

冬夜里小寒风冷飕飕地刮着,章烬的体温轻易地透过了单薄的校服和卫衣,这短暂几秒钟忽然变得很漫长,程旷心中蓦地迸出一丝别扭和排斥。

他攥紧了车把,极力克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动手,烦躁地说了一句:“放手。”

话音刚落,程旷感觉到背上忽地一沉。

这不是傻炮儿的作风。程旷眼皮一跳,想起后半程章烬安静如鸡的表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倒翁·炮儿倒下了。

章烬的单车上有铃铛,程旷拨了一会儿,章烬没反应。他想了想,松开车把,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摁了个“播放”之后,把手机伸到了背后。

星星把灯点起来的那一刻,章烬猛然惊醒,迷迷瞪瞪地说了句脏话:“我操!”

“傻·逼,起来了。”程旷关掉了铃声。

“程旷你是不是找抽!”章烬窝着火,顶着一脑门的怒气,感觉自个儿刚才差点原地飞升。程旷看起来倒挺愉悦,这个丧尽天良的小王八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洗洗睡吧不倒翁。”

说完他就往楼道口走,准备上楼了。谁知走了没两步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约莫是酒精惹的祸,傻炮儿下手没轻没重,当时程旷正好走在围墙边,旁边就是章烬家的铁门,这一推就撞到了铁门上。

偏偏铁门没上锁,程旷抵上去时把虚掩的门撞开了,背后空落落的,差点顺着惯性摔倒在地上。章烬捞了他一下,因为用力过猛,反而借着这股蛮劲把程旷压在了墙上,章烬攥着程旷的手腕,弯起眼睛说:“叫声炮哥儿就不抽你。”

程旷面无表情地说:“醒醒吧傻·逼。”

“你他妈……”章烬垂下眼,迎上程旷的视线,脏话才刚开头,忽然忘了词。

章烬的目光从眼睛滑向鼻梁,又顺着学霸的鼻梁往下挪了一点,越过阴影,落在了那双薄红的嘴唇上。

此时此刻他才注意到,原来他们挨得非常近——所谓咫尺,也不过如此了。

他喘着气,发烫的、带着酒味的气息擦过脸颊,喷在程旷耳朵上,只要再移动一寸,某种平衡就会被打破。

而这鬼迷心窍般的一眼,章烬不知被什么引诱了,突然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一个非分的念头。如果说之前那些仅仅只是歪念,那么这一回,得算是邪念了。

我想亲他一口。章烬心情震惊而复杂地想,操!我居然想亲他一口!

这叫什么破事儿?我他妈疯了吗!

他不知道程旷有没有察觉,反正他家的杂毛儿应该是嗅出来了——这倒霉催的蠢物忽然嚎了一嗓子,章烬做贼心虚,活像只怂王八,猛地放开了程旷的手。

随着这声狗叫,屋子里灯亮了,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里头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向姝兰喊了一句:“烬啊,是你回来了吗?”

一切又都光明正大起来了。

程旷说了声“我走了”,章烬再转眼时,人已经出去了。

章烬忽然想起什么,跑到门口,对着楼道喊:“程旷!”

章烬这一嗓门喊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可是直到灯灭了,楼梯间里都一片寂静。听是肯定听到了的,但是程旷为什么不吭声?

坏了。章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发现了……

“干嘛?”是程旷的声音。

章烬一抬头,看见程旷站在阳台上,不耐烦地看着他。

妈了个鸡儿,吓老子一跳!

“咳……”章烬被呛了一下,悬着的心好歹是放下了,他冲楼上的程旷笑了一下,说,“新年快乐啊学霸。”

时间刚过十二点,程旷怔了怔,也回了句:“新年快乐,渣渣。”

章烬忍不住笑着说了声“操”,看见程旷也弯起了嘴角。

还好刚才没下嘴。他心有余悸地想。章烬相信,一旦这么干了,学霸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这种事儿姓程的小混蛋绝对干得出来。

章烬回去冲了个澡,由于老房子隔音不好,他走进浴室时听见了头顶上传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随后水声响起。

学霸也在洗澡。章烬打开花洒,脑子里不受控制又极其自然地想道。

隔音效果差就是这点不好,破烂的天花板形同虚设,上赶着逼人听墙根。

章烬回想起刚才在院子里,近在咫尺的程旷,还有那一霎来势汹汹的冲动——他想要低下头,顺着心悸的方向往前倾……那种呼吸发颤的感觉,跟着了魔似的。

为什么他对程旷会产生那种荒唐的冲动呢?

为什么偏偏是程旷呢?

章烬有生以来头回遇上这么黏糊的问题,心里别扭极了。虽然他平时不学无术,下流话也没少说,楼上姓王的老太婆还成天骂他“小流氓”,在外头人家更是“炮哥儿炮哥儿”的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远近闻名的炮王呢。

但是平心而论,他顶多算是个有名无实的流氓,红尘里滚了十多年,连小姑娘的手指都没碰过,平生第一次想耍流氓,对象居然还是个男的。

章烬闭上眼,心乱如麻地想:我他妈该不会是同……操!不要再想了章烬!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都赖啤酒,我一定是喝多了。

楼上的水声停了,程旷洗完澡出来,本来打算刷会儿题再睡,结果后知后觉地想起题目扔在桌肚里没带来,于是拿了手机听英语。

手机通知灯一直在闪,解锁后他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其中有一多半是群发的“新年快乐”。首先是程怡的,程旷点开后,看到“新年快乐”后面还跟着一个“生日快乐”,才无动于衷地想起来,十七年前的这一天,他从方幼珍的肚子里滚到了这个人间。

在一排熟悉的联系人中,还有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大约是之前从群里添加的好友,加过之后因为不常联系,所以也没有备注。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封面是一片纯黑的背景,上面用白字写着“新年礼物”四个字。

程旷点开以前,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卑劣至极的恶作剧。

视频里,那个邋遢的疯子对着一张照片,兴奋而粗重地喘着气,一只手隐在裆下,急促地上下撸·动。而照片上的人是程旷。

“新年快乐。”匿名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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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渣语录:我喝醉了,干出什么都情有可原。

明天不更,如无意外,后天见(???)

第26章 人间多得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程旷吐了。

他在湿冷的厕所里,对着马桶,胃部阵阵痉挛,吐到再无可吐的地步。这时候他突然开始冷静起来,这种冷静近乎麻木,他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骨子里渗出来,把五脏六腑乃至血液都凝结了似的。

程旷把马桶里的秽物冲掉,垂眼看见一只蟑螂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他毫不留情地给了它一脚,谁知那只顽强的虫子又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想往垃圾桶底下钻。

程旷踢开垃圾桶,盯着蟑螂干瘪的身体,忽然想:为什么祸害遗千年呢?

这世上最没公理的话大约就是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凭什么呢?程旷后来想明白了,因为好人太少,而祸害太多了,活得长的好人少之又少,哪里比得过长命百岁的祸害呢?

人间多得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太阳底下除了两条腿的凡人,还有披着人皮的畜生。

李呈祥就是后者。

说起李呈祥,这个人从前是个建筑工人,后来由于燕石街的工厂出了问题没建成,三十多岁又成了无业游民,靠老婆养活。后来老婆受不了跟人跑了,李工人变成了李光棍,又啃起了爹妈的老骨头,靠家里的一点低保混吃等死。再后来爹娘也没了,李呈祥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住进了工厂废弃的板房,用卖房子换来的一笔钱继续混吃等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呈祥跟石宝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石宝叫他“表叔”。

程旷小学毕业那一年的暑假,还跟石宝混在一起。燕石街除了水沟就是菜地,没什么休闲娱乐场所,于是程旷经常跟石宝在废工厂那块儿转悠,偶尔也会去李呈祥的板房里弄点水喝或者上个厕所。

李呈祥就是在那个时候盯上程旷的。那会儿方幼珍和程有义两个人还在外地打工,程奶奶和程爷爷两个老人家也还没退休,像程旷这样无人照管的留守儿童,是很好下手的。

很快李呈祥就等到了机会。

那天,李呈祥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黄色录像带,那沓片子他已经翻来覆去看烂了,对镜头里一丝不挂的丰腴女人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板房外面,两个小男孩正在玩幼稚的弹珠游戏,玻璃珠哒哒碰撞和他们走来走去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呈祥一边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看录像带,女人的脸渐渐模糊,丰腴的身体消瘦下去,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一个浑身裸裎的男童,这孩子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唔,像极了外面那个叫程旷的小孩……这个地方的孩子,长成这副模样真是难得,他从前见过的十来岁的毛孩子,个个灰头土脸,狗熊似的,有的还挂着鼻涕泡,邋遢得要命。

程旷在外面跟石宝说话,十二岁的男孩还没开始变声,嗓音带着点雌雄莫辩的柔软,李呈祥越想越觉得兴奋起来,录像带里女人卖力的喊声在这层衬托之下,愈发显得了无趣味。

要是他那个碍事的表侄石宝不在就好了。

李呈祥正琢磨着怎么将石宝支走,这个时候,他听见外面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是石宝妈来了。

石宝妈隔着老远对石宝喊:“宝啊——你大姨来了!”

李呈祥心跳怦怦加速,石宝的大姨他认得,是个乡下女人,每回探亲戚都会带些土产,有时是土鸡、土鸡蛋,有时是腊肠、腊肉什么的。石宝妈突然来喊石宝,李呈祥隐约觉得这是个机会。

果然,石宝的大姨这回带了一箩筐枣儿,石宝家人多,表弟表妹都在抢着分枣,石宝妈特意来喊他回家抢枣儿的。

石宝对程旷说:“旷,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回家抢了枣儿,分你一兜儿!”

程旷也没什么别的去处,点头答应了。

李呈祥心想事成,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他搓了搓手,盘算着该怎样把程旷骗进屋里来。李呈祥穿上拖鞋,往门边走了没两步,忽然“嘎吱”一声——是外屋的门开了。

哦!是了!那孩子进来上厕所了!

李呈祥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趴在门上,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程旷进了厕所,他才悄悄地打开了卧房的门,走到外屋门口,小心翼翼地把门反锁了。

厕所的烂木板门漏风,隔音也不行,引人遐想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每一下都刮着李呈祥的耳膜。李呈祥心痒难耐,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厕所,像只耗子一样趴在门缝边,屏息偷觑着里面的光景。

只看了一眼,李呈祥就感到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都狂热了,身体某处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被裤裆绷得发疼。

程旷尿完,蹲下来打开水龙头洗手,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正对上一双贴着门缝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快就不见了,程旷还没缓过神,就听见板房外响起了石宝的喊声。

“旷啊!你哪儿去啦?我拿枣儿回来啦!”

程旷扭开厕所门,正要答应石宝,这时,他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拦腰勒住,被迫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李呈祥一只手死死地箍着他,另一只手拿早已准备好的抹布捂住了程旷的嘴,以防他叫出声来。

石宝在外面大声吵嚷,李呈祥把程旷往卧房里拖,途中这不懂事的孩子踹到了凳子,导致石宝往板房来了。石宝扭了两下门把,没把门扭开,开始大力拍门,边拍边喊:“旷!你在里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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