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1)

鱼不服 天堂放逐者 3147 字 28天前

“在这边!”

一些人立刻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林子里就传出惊喜的叫声。

“真的有路!”

墨鲤站在树梢上,看着这群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山谷,然后商量了一阵,决定不走山道,绕路到旁边的一座山,避开官军。

山下,京畿左营的副将谭将军正在大发雷霆。

带着火炮的辎重营出事了,上到统领下到兵丁都被点了睡穴,用冷水都泼不醒。火炮的炮膛断了,这且不说,连存放箭支的地方也遭了劫。

那种有倒钩,带放血槽的箭头被生生磨平了。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人捏平,有的箭头上还留有浅浅的指印,把这些箭聚拢到一起,便能看到五根手指的印子,这说明来人还不是一根根破坏,而是用极快的手法整把抓起捏平的。

让谭将军想不通的是。对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地在军中来去自如,为何不干脆杀人,还点什么穴道?

箭支也是,明明将箭从中折断更省事,却要选择更费事的办法,这么一来,箭头杀伤力虽然大大下降,但是这些箭依然能用啊!

墨鲤:作为大夫,觉得这种箭头太碍眼了。

孟戚:为了避免青乌老祖转头过来杀掉这些人,箭不能毁,给他们留着保护自己。

谭将军昨日的傲慢,在看到火炮残骸时就荡然无存了。

别说能不能杀死江湖人了,单单是火炮全部损毁的罪名,他就扛不住。

“将军……”

“全都固守阵营,不许轻举妄动,等待京城发来的新命令。”谭将军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狂风吹过,定睛望去,那两个人影已经去得远了。

那是太京的方向。

谭将军神情变来变去,最终咬牙摆手,不许众人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一时皆下——《柳毅传》

君曰:“所杀几何?”曰:“六十万。”“伤稼乎?”曰:“八百里。”无情郎安在?”曰:“食之矣。”——《柳毅传》

题外话,除了穷书生娶美女的套路,以及课本上正正经经的唐代爱情小说的跨时代意义,其实……洞庭一家子在书生面前展现了他们的威能,然后顺从龙女心愿,挑了一个她喜欢的,又不敢对她不好的丈夫,皆大欢喜。【快住口】

以上是当年语文课上的腹诽otz。

很不正经了,大家看过就算了。

第124章 心有鸿图

太京里四下戒严, 封锁了城门。

起初京畿附近的田庄佃户们不知道这事, 可是到了晚上,那些进城的人人迟迟没有归家。夜里更是听到兵马经过的动静,很多人吓得一宿没敢合眼。

天刚蒙蒙亮,庄子里的管事就穿好衣服,准备去附近几个庄子打探消息。

这里的田庄管事, 通常都是权贵家仆。

因着主人的缘故, 管事彼此间的来往走动都是有讲究的, 不是庄子离得近关系就好。现在有了事, 贸然上门探听消息还得拿上名帖提点礼, 好做个面子。

礼盒昨夜就让家里的女眷帮着备好了。

没什么东西,只点心几品,干果几品,外加一个很小但意喻吉祥的玉摆件, 用红绳扎了,提着就能出门。

管事的早就想好去哪家了, 他招呼了几个随从, 让他们提了盒子,便直奔威平伯家的庄子去了。

那座田庄主人是兵部的宁尚书,算是皇帝陆璋的老部下,虽说现在没了兵权, 但圣宠优渥, 开国的时候就得了个威平伯的勋位,后来又得了京畿的这个庄子。田地肥沃, 每年地里的出息都比旁人要多少一分,听说在早年间也是楚朝的皇庄。

昨日下过暴雨,地面泥泞不堪。

不仅车马难行,人走着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糜管事,快看这边的马蹄印!”

管事应声望去,脸色愈发难看了。

马蹄印叠着马蹄印,然后是脚印跟车辙的痕迹。

“……这个分量,车上到底运了什么?”糜管事喃喃自语。

车辙印很深,从旁边人的脚印看,前脚掌踩得要更重一些,分明是在费力推车,而且车上的东西很重。

“难道有乱军?还带着粮草出去,肯定不是剿山贼了!”

“胡说,附近只有京畿两营,那是拱卫太京的,再打仗也轮不着他们呀!”

“行了!”糜管事喝止道,“咱们还是赶紧把事弄清楚!”

他身后的随从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紧张。

其实除了剿山贼跟打仗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有人谋逆!

糜管事的手微微发抖,他四十来岁,经历过楚朝覆灭的惨事,知道这有多么可怕。城里的百姓跑不出去,乱兵提刀杀人,就连城外的庄子也不安全。

想到昨日天上出现的异象,糜管事几乎想要转头回到家中,收拾细软带着妻儿逃命。

他心神不宁地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一阵惨叫声。

糜管事脚一崴,直接摔倒在地。

前方就是威平伯家的庄子,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快走!”糜管事神情大变,他身后的人也顾不上许多了,转身就跑。

糜管事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扭了,疼得钻心,他一瘸一拐地想要喊住随从,然而那些人眨眼间就跑得没影了。

风送来了淡淡的血腥气,糜管事更慌了。

他索性一个打滚,跌进了田里,蜷缩起来借着高高的田埂遮掩自己的身形。

很快就有烟飘了过来,田埂上传来了零落的脚步声。

“都搜完了吗?”一个声音问。

“回禀统领,我们在地窖里发现了两百套铁甲,还有几十张弓弩,别的什么也没有。”

“有这些就够了,现在就回京禀告陛下!你们留下来,把附近的庄子也搜一搜,没准还能找到威平伯参与谋逆的证据!”

“是!”

声音逐渐远去,糜管事强撑着身体往外望,却看到这些人穿着禁卫军的衣服。

真的出事了!

糜管事挣扎着爬起来,半路上他暴露了行踪,那一小队禁卫军看他满身泥泞形迹可疑。竟是问都不问,抽刀便砍。

“铛!”

刀锋被一颗石子撞歪。

糜管事以为自己必死,骇得失禁,虽然逃过一劫,但依然没能回过神来,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什么人?”

“是之前统领说过的江湖匪类,先撤!”

这一小队禁卫军没有带弓箭,看到刀被石头砸出了裂纹,深知武林高手有多难对付的他们当机立断,迅速离开。

孟戚皱着眉环顾四周,附近的田庄里都有惊呼喊叫。

“怎么回事?”墨鲤跟着停下脚步,

刚才那颗石子就是他丢出去的。

他们施展轻功赶路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庄子起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恰好救下了糜管事的命。

“是禁卫军,照理说,他们不应该出城。”孟戚神情疑惑。

看来不止是江湖人那边失去了控制,就连太京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禁卫军的职责是守护皇城,陆璋怀疑有人谋逆,连锦衣卫都信不过了,直接调动了禁卫军。按理说,这数万人应该在城内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叛乱,怎么会被派出城呢

“除非谋逆者的计划已经败露,他的党羽都被拿下,陆璋认为胜券在握……”

孟戚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墨鲤能听到。

他没有理会快要吓死的糜管事,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座庄子。

禁卫军倒是没有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是把佃户跟庄上的人都赶到了屋子里,然后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搜查。

“快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私藏过威平伯庄子上送来的东西?”

这庄子的管事连连摇头,涕泪齐流地赌咒发誓。

“听好了,威平伯教唆二皇子谋逆,罪当灭门。谁要是跟着包庇,或者帮助叛逆隐藏物品,查出来一律同罪!”

禁卫军恐吓完了,因为确实没有发现什么违禁品,便带着人走了。

一群人瑟瑟发抖,慌张地低声议论。

“我的老天爷,谋反?”

“是啊。威平伯为什么要犯这样的糊涂?他是朝中重臣,陛下一向对他信赖有加。他跟二皇子无亲无故,二皇子还身有残疾,他这是何苦?”

因为主家的缘故,庄子上的管事对朝廷里的事都知道个大概,谁得势了,谁失势了。都是一清二楚。

东宫寿数不长,这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甚至是他们的家仆都悄悄地议论过下一任东宫的人选,在众人看来,二皇子基本上是废的,储位会在三皇子跟六皇子之间产生。

“或许二皇子心有不甘,这才谋反……至于威平伯,或许他是被人诬陷的?”

这些人顿时忧心忡忡,担忧起了京城里的主家。

如果主家被这场风波卷起来,他们的太平日子会跟着消失,佃户们倒是还好,只要租税不涨,给谁种田不是种呢?倒是庄子的管事要倒霉了,主家如果获罪,他们就是罪奴,会一并被拉去充军流放。

他们心里越急,说得就越多。

孟戚与墨鲤连着走了四个庄子,听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话。

“所以那个青乌老祖勾结的就是二皇子了?他已经被抓住了?”墨鲤不由得地问,“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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