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肯定是有的,毕竟,这一走,便是好几年,我们不图占什么光,你至少传个口信回来,让我们知道你还惦记着这一家子啊!其实,我们真不是怨侯府留下的那话,害了我们好几年,也拖累了冬哥儿几年,毕竟,冬哥儿后来嫁给你了,我们还是很庆幸的,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
杜青臣暗自勾了勾唇,却还是谦虚的道:“我也没有那么好。”
苏父没有顺着杜青臣的话继续夸他,而是回到自己的本意上来,“所以吧,就是觉得暖哥儿性子是真的凉薄,做一家人这么久,竟然一点情分都没有,难道他还真恨我们对他不如冬哥儿那么好不成?”苏父又陷入了自怨自艾,从自己身上找错误的思绪中。
杜青臣连忙打断,“若他真的那么想了,那就是凉薄!趁早离得远远的才好。”
苏父也觉得有理,轻轻点了下头。
“总之,再看看吧!说不定过段时间人就攀上高枝,根本不在意进不进苏家的门了。”杜青臣想到书中剧情,苏暖在知道苏冬死亡之后,也没有回到苏家,就这么嫁给了齐承,然后入了齐承家的族谱,那个时候也就没啥了。
苏父点了头,也回了屋子。
杜青臣回了卧室,刚进屋就被苏冬追问,“娘怎么了?突然在院子里骂什么呢?什么白眼狼啊?出什么事情了吗?”
杜青臣见苏冬似乎有些猜测,但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时间竟难以回答,苏冬见杜青臣不回话,只是看着他,着急的道:“娘在骂谁啊?!”
“卫……卫虎。”
“那是谁?”苏冬茫然。
“一个商人,来做生意的,太欺负人了!仗着自己是皇商,就欺负我跟苏俊侠,还把苏俊侠挤到一边去,不跟他做生意,只跟我做,你说,我答应过苏老大的,粉条生意只跟苏家做,如今被他这么一掺和,我说的话岂不是不算数了吗?”
苏冬的心思瞬间被扭了过来,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那点猜测和小心思,担忧的望着杜青臣,“那……那要怎么办?他那么厉害,娘还骂了他,他会不会生气?然后欺负你?!”
“不会不会,我都哄好了,再说了,他自己理亏,出门了还跟我商议了什么时候签契约的问题,态度很好的,没问题的。”
“哦……”苏冬点点头,“那……娘为什么要骂他啊?”
杜青臣眨眨眼,怎么还没忘呢?不过也只能解释道:“娘……是听见他欺负我了,所以指着他骂呢!”
“白眼狼是?”苏冬继续追问,毕竟,这个词在苏母那里,几乎和苏暖能划等号了。
“哦,卫虎不是从京城来的吗,刚好提到苏暖,被娘听到了,就顺便骂了几句。”杜青臣见是绕不过去了,含糊了下道。
“那,他说苏暖什么了?”苏冬一愣,立刻问道。
杜青臣神色复杂,“冬哥儿,你想知道苏暖的消息吗?”
苏冬坐在床上,拽着被褥一角,纠结的扭着,低着头,最终还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他很好,但也没有那么好,他如今跟侯府的关系比较一般了,冷淡下来了,却认识了很多好朋友,还有了自己的未婚夫,想来也快要成亲了。”
“哦,这样啊!”苏冬点了下头,低着头,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杜青臣连忙道:“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才是真的。”
“嗯。”苏冬点了点头。
卫虎黑着脸回了客栈,仆从也不敢靠近他,只能任由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许久,卫虎从屋内出来,将写的信交给仆从,“马上飞鸽传书回去,交给苏公子的。”
“是。”仆从立刻领命离开。
卫虎背着手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苏家人竟然恨苏暖入骨,只怕这事情苏暖自己都不知道吧!若是知道,早就该着急着传信回来,解释清楚了,至于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卫虎其实也有自己的猜测,当初接苏暖回去的是侯府老夫人,但是接人的仆从里却混杂了侯府夫人的人,为的就是找机会了结苏暖,或者给苏暖制造麻烦。
苏家所面对的一切,也许就是那位已经被逼出家的侯府夫人所为吧!毕竟,面甜心苦,表面对你好,背地里捅刀子,一贯是这女人的拿手好戏。苏暖也是吃了好几回苦头,才渐渐意识到不对,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的。
卫虎暗自摇头,不管怎么说,先与杜青臣把契约签了,把正事办了再说,他也可以稍稍在契约里让利,也算卖个好。
所以,次日,当杜青臣看到契约里,卫虎给出的价格比他提的价格要高的时候就明白了,面上带笑,从怀里也取出一份契约,递过去道:“没想到卫兄也准备了契约,巧了不是,我也带了,我这份跟昨日我们商量的一模一样,绝不存在突然改价格的情况。”
卫虎神色复杂,“我这份,对你更有利。”
“若与苏暖有关,这利,我咽不下。”杜青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最终,两人还是按照之前商议的价格签订了契约,卫虎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第107章
齐府,齐承接到了卫虎的飞鸽传书,便直接去找了苏暖,后花园中,一位锦衣玉冠的俊美公子毫无形象的蹲坐在水边,面无表情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鱼食不走心的往池子里撒,鱼儿疯抢,荡出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