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顾归酒眉微抬,无奈的笑了下,“我哄,我都哄,哄你们娘俩。”

今羡小小的哼了声,葱白的小手宛如一条小蛇一般钻进了顾归酒广袖里,然后笑得眉眼弯弯,问:“徐倞什么时候进宫啊?”

顾归酒一边拿着帕子帮她洗脸,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我们出去吧,我还想带你去逛逛皇城,温白白最爱的那家红萝卜吃完了,还有,皇城新开了一家糖人店,我带你去吃。”

想到可以出去玩,今羡自然是开心的,她本性就爱玩,于是顾归酒帮她洗完脸,她就立刻忍着酸痛正准备下地往屏风里头走去换一件普通点的衣裳,却刚起身的时候,被他掌骨分明的大手摁住了,“我帮你。”

今羡脸色一红,这次就完全没了刚才的那种的娇横,不去看他暧昧的视线,扭捏的说:“不用了吧,我自己就好了......”

“你不是疼吗?”顾归酒没忍住,嘴角咧开笑了下,然后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往山水画地屏风后走去,里头传来了今羡低弱的声音,“我自己来.....顾归酒!放手啊......把衣服给我,快点!顾归酒!”

随着今羡略带娇羞的声音响起,顾归酒的笑声隐隐低低的随着而来。

屏风内不知何时响起了吞咽的声音,以及喘粗气的声音,过了好久,顾归酒紧绷的身体一个放松,今羡把手上的东西往顾归酒的衣袖上擦去,眼眶微红,有点儿委屈的样子,顾归酒一边命王德显去承天宫拿他干净的衣裳一边低声下气的哄着怀里的人。

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去了,皇城最热闹的时候,温白白被今羡抱在怀里,但是它的兔子屁股对着顾归酒,瞧这个样子,和她娘亲一样,都对顾归酒不满意。

顾归酒长臂揽住今羡的细腰,得知她还在生今早的气,也没太敢说话,索性糖人铺子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但是温白白那个家伙好像专门和他作对似的,他正准备把今羡往糖人铺子那边带,但是温白白却快他一步,一直在今羡的怀里拱来供去,今羡懂了它的意思,往糖人铺子看去了。

顾归酒:“......”

它把他的功劳都给揽走了。

“你可真孝顺。”今羡低头哄了温白白几声,“等会儿娘亲带你去买红萝卜,再给你看看有没有衣裳,做几件给你,整日光.着身子也不好。”

顾归酒原本还有些郁闷的感觉顿时散了,他看了温白白一眼,眼底嘲讽的意味更深,温白白却一直在今羡的怀里打滚,无视了顾归酒的眼神,一家三口往糖人铺子走去。

今羡老远就闻到了糖人的香,她站在铺子前,脸上带着笑,同掌柜的要了好几个,然后侧过头问顾归酒,“你要什么图案的?”

顾归酒其实不喜甜食,但是今羡特别爱,他细细一思考,报了一个生肖:“猪。”

今羡知道他的小心思,也就同掌柜的要了一个猪的生肖,顾归酒默了一会儿,说:“再要一个兔子的生肖给温白白吃。”

今羡:“.......”她不知道为何顾归酒要这么争对温白白。

她才没有理会,拿了糖人一边吃一边跟着被顾归酒牵着手,跟着他走到了徐倞和阿默的府里。

阿默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今羡和顾归酒要来,今羡刚进去就看见了她站在院子内,看见她来了,也没有惊讶,就是笑着往前走,眼底的开心是藏不住的,今羡上前,顾归酒默默的将温白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今羡和阿默去玩。

阿默:“昨夜皇上就传人来说今日要来,你们是有事要问徐倞吗?”

“对。”今羡说:“我想要徐倞把生死薄看看能不能解开,还有孩子,总不能一直让他一直喂着血。”

阿默表示了解,然后带着他们走进去,刚转角就遇见了徐倞,他脸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看见他们也只是行了礼,并没有说别的,脸上的神情自若,但是今羡还是能感觉到徐倞的视线一直看着阿默。

反倒是阿默,一脸的淡漠,今羡微微皱眉,她现在才觉得阿默和徐倞之间的问题似乎很深,起码阿默不是那种动手打人的人,除非真的很气,今羡想问,阿默却对着她笑了下,说:“你们先把事情给解决了,我去摘果子给你们吃,等会儿我再和你聊。”

今羡点头,看着阿默的背影离开。

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看见徐倞也盯着阿默的背影一直看着,良久后才收回视线。

徐倞带着今羡和顾归酒走到了屋子内,一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你们来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你,可以把生死薄解开吗?”今羡开门见山。

顾归酒垂眸,他早在立下生死薄的时候就知道了,生死薄是解不开的。

如今也不过是顺着今羡的意愿来问问,不然她又要担忧,当然,他不会把实话告诉今羡,他看了眼徐倞,眸光微动,后者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忽然想起昨夜顾归酒的亲笔信,说是他们今日会出宫,叫他装模作样弄个东西然后告诉今羡,生死薄已经解开了。

但是生死薄是解不开的,徐倞知道顾归酒这样只是不想让今羡担心,但是他现在也不敢再和他密谋什么了,一年多前的那件事,阿默已经对他的讨厌程度更上一层楼了,今日是无论无何也不能再顺着了。

“生死薄是解不了的。”徐倞实话实说。

顾归酒眉头紧锁,视线立刻看向了徐倞,这和昨夜他给他的信上写的完全不同,徐倞没有看他,而是看了眼一脸紧张的今羡,又补充了句,“不过倒是有一个办法,当初他立生死薄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也就没说实话,你们若是可以要一个孩子,就可以把生死薄用血缘关系绑住,不用他每日滴血。”

今羡眼眸顿时睁大了,看着徐倞,语气抬高,“只要有孩子就可以把生死薄给解了是吗?”

徐倞看着今羡良久后点头,“其实不是解掉,而是你们两个人有了结晶,就可以用血缘维持。”

今羡了然,她舔了舔唇,有些着急的追问:“那孩子的心头血呢,该怎么解掉?”

一旁的顾归酒紧缩的眉头蹙的更深,他难得有些情绪,道:“孩子没什么,不要请走,心头血也没喝多少,不至于让我养不起他,他还小,在我梦里很爱学,什么事都会开口问我,别请走他。”

说不舍,说其他的,今羡都不懂顾归酒的另一层情绪,这个孩子是他的精神寄托,这四年多来,每次他最期待的就是入夜的梦,梦里孩子会赖在他的怀里,一字一句的喊他爹爹,问他为何娘亲不来陪他,他的眉眼像极了今羡,整体感觉却像他,所以每当看见孩子,顾归酒觉得自己漂浮不定的心,就在孩子那里得到了归属感。

起码他知道,他可以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不能离开他。

顾归酒没说这些话出来惹今羡哭,但是今羡还是哭了,眼眶红红的说他一点儿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昨日明明就答应我的了,说一起请徐倞帮忙的,现在又不肯。”

顾归酒蹙眉,心口难受,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低声哄了几句,一直坐在主位上的徐倞发出了很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然后轻叹一声道:“孩子和你们有缘,有一天他自己会找机会来到你们身边的,你们只管生下一个孩子就行了,其余的,交给天。”

今羡不明白这句话,糊里糊涂的,但是她却知道了徐倞说的,要想把生死薄给解开的办法就是生一个孩子延续血脉,但是孩子的心头血.......她还想问的时候,徐倞却笑着说:“你别急,孩子不会伤害皇上的,你们只管过好生活就行了,等待一个时机。”

今羡不明白,但是徐倞俨然不想多说,她忽然有点无力的感觉。

顾归酒揽住今羡的肩膀,低声安抚:“别怕,我身子好的很,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快些和我生一个孩子,这样就没事了。”

今羡原本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情绪被顾归酒的这句话弄地有点儿脸红,她睨了顾归酒一眼,他立刻岔开话题,“走吧,我们去爹那里,昨日我就传了信出来,今日要去那里用晚膳。”

今羡闻言一愣,她还奇怪为何顾归酒要亲自出来去找徐倞,原来找徐倞不过是一个借口,瞬便去找晏元川才是真的,今羡看了眼顾归酒,点点头,然后又对着徐倞说:“我带阿默进宫住两天,可以吗?”

徐倞眼眸微颤,然后视线刚好对上了拿着果子走进来的阿默,好半晌后,才低低的点点头,“行。”

阿默闻言,看了眼徐倞。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徐倞对她莞尔笑了下,阿默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然后看着今羡笑,“等我去收拾衣裳。”

“不用了。”今羡笑说:“我们差不多,你穿我的新衣裳就好,宫里有新衣裳。”

阿默道好,和今羡一起走出去,徐倞站在府内看着他们,半晌后垂下了眼眸,轻而又轻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快怀孕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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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阿默徐倞

已经黄昏了, 天色渐渐深了许多, 天边一片霞光洒落, 将皇城晕染的十分美丽, 像是画中的仙城那般。

皇城街道人声鼎沸, 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闹声不绝于耳, 今羡和阿默牵着手往前走,两个人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顾归酒在身后抱着温白白,三人一兔往晏元川的府邸走去。

晏元川估计是没料到今羡和顾归酒要来, 听下人说他一早上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今羡三人等到了入夜时,才看见晏元川的身影,他看见坐在院子内的今羡和顾归酒俨然有些楞。

特别是看见今羡的人皮撕下来之后,愈发的惊讶了,这一年来她没有主动撕下人皮, 他也没有开口问过,如今这才是他们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面, 那副人皮下的面容出落的精致娇俏,若说那副人皮下的眉眼和今苑有四五分相似,那么今羡本来的面貌就有□□分相似,让晏元川有些恍惚。

“爹,你去哪了?”今羡诧异, 从刚进门她就感觉到了晏元川的不对劲,也没有忽略掉晏元川眼底的那抹红。

她有些疑惑,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宴元川的回复,正准备站起身问晏元川怎么了,却被顾归酒不动声色的拉住了手,紧接着,他开口道:“爹,我们今日出宫是想陪你吃顿晚膳的,想着你进宫来回奔波麻烦,我和羡羡就出来了。”

晏元川往日对顾归酒也没好脸色,如今闻言,倒是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今羡却能感觉到他情绪似乎很低沉。

像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那般。

今羡看了眼顾归酒,没有作声,晚膳在安静的氛围内用完,时间已经不早了,今羡尽管有心想要问问晏元川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看在他不想多谈的样子,她便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顾归酒。

视线隔空对上,他用口型对她说:“晚上回去告诉你。”

今羡点头,看来顾归酒是知道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便渐渐的安下心来。

......

等回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今羡有心问阿默和徐倞的事,也想着不用着急这一会儿,便和顾归酒先回了御恩宫,一进去,今羡就软在了美人榻上,顾归酒视线温润的看了眼,然后吩咐王德显传水又吩咐珞儿去御膳房吩咐点宵夜。

今羡就这么躺在美人榻上,一副病怏怏的美人样,抬起手都没有力气,顾归酒踱步往前走,将她的小手攥紧,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怎么走一会儿就累成这样了?”

今羡没做理会这句话,只觉得不是昨夜的话,她不至于体力这么的差,她睨了他一眼,继而测过身子看着他,玉臂撑着小脑袋,袖口随着往下,露出一截又白又晃眼的手臂,她看着顾归酒,樱唇轻启,“你说爹爹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好像看见他的眼睛都红了。”

“娘亲的墓在王府附近。”顾归酒伸出手捏了捏她软嫩的耳垂,眼底柔的不像话,“他以前每年回来的时候都会去看娘亲,每次看完回来之后,眼底都很红。”

今羡明了,眼眸微颤了颤,她像个赖皮的小狗似的蹭了蹭他捏着她耳垂边的大手,这幅样子落在顾归酒的眼底,当他目光愈发的软了下来,他将今羡抱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手指挑起她的青丝把玩在指尖转着。

“别想那么多。”顾归酒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会一直在身边的。”

“陪你到老。”他又说:“你要是想看,我明日带你去娘亲的墓园看看。”

今羡低低的说了声好,她的确是想看,特别的想看看,记忆里,也就是娘亲去世的前一段时间她偷偷的去过几次,后来温城玉就不让她去了,现在想起来,温城玉估计那时候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估计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吧。

今羡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眸半眯,懒洋洋的样子像是一个倦怠的小猫,顾归酒低下头,没看见她的表情,咬了咬她的耳尖,“今天徐倞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倏地这么一问,今羡楞是反应不过来,那人不依不饶的把脑袋凑过来,舌尖钻进了白嫩的耳廓里,哑声道:“叫我们早点要孩子。”

今羡想起来了,倏地脸色爆红。

顾归酒指骨分明的手指挑开她衣裙,然后头凑近她的耳廓边,轻慢的呼气吐气,继而咬了咬她的耳尖,一边已经除下了她的衣裙一边却又装模作样的问:“要不要那么快要孩子?”

今羡感觉自己的脸都被烧起来了。

可他还不依不饶,“要不要那么快要孩子,都听你的。”

今羡很想回他不要来着,但是想起徐倞的那些话,她忽然又觉得早点要孩子估计是帮顾归酒解脱了,她还没回答,那人继续说:“你若是不要,最后我就不放进去。”

不管要不要孩子,反正中途的步骤是省略不了的。只是最后一步他做退让罢了。

今羡也不知道自己应他了没,总之今日也依旧折腾了半夜,味道和昨夜的一样刺鼻浓郁,她喘着气,昏沉沉的睡去,顾归酒端着宵夜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她睡的昏昏沉沉的,无奈放下夜宵,褪了衣裳跟着上了床。

翌日天光大亮,今羡起了个大早,心中惦记着阿默,于是一醒来就走到了阿默住着的地方,一进去,阿默便迎了上来,“公主,我刚想去找你来着。”

今羡莞尔:“我睡过头了,今日陪你用午膳。”

“好。”阿默跟以前一样,挽住她的手,然后便笑嘻嘻的和今羡说了这一年来她去了哪里,今羡听后,沉吟不语,半晌后,终究还是不能理解。

“你和徐倞......”今羡还是开口问了:“你们怎么了?”

阿默其实想到了今羡会这么问,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扯了扯嘴角,“我同他是一起长大的,四年前奉师尊的意思成了婚......”

阿默忽然看向了远处,咬了咬唇,“后来我在我成亲的前一晚,我去找他,看见他同一个女子在一起,那个女子还伸出手抱他了,我是认识的她的,我们在一座山上,她算是我们的师妹,她分明喜欢他,我和他起了争执,他说他不喜欢那个人......”

“我很生气。”阿默说:“所以我就跑了,三年前也是我和他第一次遇见。”

今羡指尖狠狠的一颤,她怎么也没想到,阿默和徐倞之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咬了咬唇,忽然有些心疼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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