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闹?”他攥住大小姐腕部,语意淡淡:“断手。”

切。

秦九酝丝毫不怂,正要反击他,就听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叫声,加之有正事要干,只能暂且放过某鬼。

家内没什么吃食了,秦九酝决意啃干面包撑会,等陈恩童父母来了再领他们外出觅食。

一人一鬼行至书房落座,今朝微凉的食指搭上秦九酝眼尾,一同开始浏览别人发来的文件——

任长林。

1993年生。

童年常遭父亲家暴,其父屡屡进派出所却不改。

据他幼时邻居叙述,他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疑有强迫症。

秦九酝眉心紧蹙。

这是学长吗?

她认识的任长林是有些强迫症,热衷追求完美,但细腻稳重、友善帅气,此也是他多年稳坐校草宝座的原因。

怎么回事?

秦九酝揣着迷惑,接着往下瞅……

20岁起,偶有异常的身体动作,常自言自语、出现幻觉,公众场合性格大变,讲一些人尽听不懂的话语。

经数回就医,于21岁确证‘解离症/间歇性人格分离’。

这病有个更广为人知的昵称——人格分裂。

秦九酝记得,任长颖是提过,她哥曾患精神疾病……

22岁因及时寻医,辅以药物诊治,成功控制病情,且在医生的帮助下逐渐开朗,并晋升为学校风云人物。

秦九酝瞧着,不忘给今朝诠释个别他不明白的词汇,末了舌尖顶住腮帮子,喃喃:“治疗人格分裂还可以改变自身性格?”

不是她的专业领域,故而她特地请人替她挂了个此范围的专家,准备咨询这事的同时也问问能不能将陈恩童治好。

“他现今性格如何?”今将军下颚,朝电脑屏幕内的任长林证件照一抬。

秦九酝如实作答。

今朝沉吟须臾,“远离他。”

“怎么了?”

今朝沉默,神色淡然的示意她继续阅读另一份文件。

行吧。

秦九酝深谙他谨慎的性子,不确定的事儿绝不会轻易道出口,也懒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她有自己的判断。

固然,现在乍看之下,任父是古城游戏、慈悲寺的大老板,疑似假造车祸谋害了其前妻,确定多年借以国外的公司走私假酒、协助他人走私货物无数,有计划的用游戏方式歹害青少年百来位。

任父罪不容诛。

可整整六年,任长林作为他儿子,会毫无察觉吗?

他们父子关系不和谐,会不会便是因此?

若当真这么简单,今朝不应该让她远离任长林……

秦九酝思考着,点开剩余的那份档案,里头包括不久前在学校鬼打墙攻击她的小鬼,以及张家励上回未尽的资料。

小鬼姓名:张海。

1991年生。

4岁父母双亡,遭亲戚送入【良络市儿童福利院】,与张家励同院。

领养张家励的夫妻最初想带走的其实是,张海,名字都取好了。无奈张海贪玩,在一次追逐打闹之际,跌倒磕破脑袋。

福利院工作人员离开两分钟,接医护人员入院回来后,发现张海已经咽气。

死亡原因确定为,颅骨裂开,大量出血,抢救不及时导致的,警方没侦察到任何异常。

此事几月后,张家夫妻改成领养张家励。

秦九酝回忆张海追杀她时,嘴里絮絮叨叨的话……会不会张海的死就是张家励下的手呢?

由于张家励十几岁的未成年身份,警方没怀疑到他,抑或是怀疑了但因为当年的刑侦技术不足以勘破本案,所以令他逃出法网了?

“你后来有逮住这鬼吗?”秦九酝询问今朝。

今将军轻瞥她,不答。

……嗯?

敏锐的察觉意中鬼态度有异,秦九酝拧眉,正欲接着盘问,便听到手机传来一阵铃声,是陈恩童的父母到了,她仅得先按捺不表。

“喂?秦小姐吗?您小区保安不给进啊……”

“等我。”

秦九酝推开干面包袋子,拉着今朝下楼。

“今将军。”往外走期间,大小姐低声逗今侯爷,“我手废了,你待会喂我吃?”

今朝目视前方,懒得分无聊撩拨他的秦九酝一个余光,语调漠然:“正巧舍庙几年喂过猪。”

有经验。

“……滚。”秦九酝磨牙。

大小姐发现了,这死鬼是直男,还是惑人心神的骚话男神,全凭他乐意,旁人休想自他掌心抢夺一点一滴的主动权!

忒坏。

蔫坏。

秦九酝腹诽着,并肩同今朝慢悠悠地踏出小区门。

正值八九点晚高峰,地处市中心的文良小院外车水马龙,秦九酝掏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就见一旁匆匆行来三道人影……

“秦小姐!?”

打头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其后紧跟着一位妇女和青年。

是陈恩童父母及亲兄。

“你们好。”

秦九酝礼貌颔首,俏脸冷酷,“恩恩呢?”

陈父表情一滞,“她在家呢……”

“是啊是啊,在家呢,这死丫头让她跟我们来不肯!”陈母谄笑。

“……”

秦九酝默然打量死党的亲戚。

陈家三口瞅她的瞳孔在发光,凭她的身份地位,怎会不熟悉此眼神?

那是输得一贫如洗的赌徒,在瞟到别人居然拿着宝藏图之际,望着宝藏图持有者的神态,瞳孔内的贪婪怎么都藏不住。

大小姐后悔见他们了。

她素来懒得装,意识到他们目的不纯,当即疏离道:“有事讲。”

“我们主要是为了感激你几天前,借钱给我们的大恩。”陈父满脸堆笑。

陈母附和:“对对对!谢谢您。”

“不客气。”

秦九酝冷漠地迈步越过他们,“溜了。”

“诶诶诶……”

陈恩童亲兄亟亟伸手,欲拽住她。

隔岸观火的今将军俊目一沉,瞧某人毫无躲避的意思,冷白的手掌抬起,拢着秦九酝肩膀一带,帮她闪开。

大小姐遭他领着连退几步,愕然地瞄了瞄他。

干嘛?

“脏。”

今朝掸了掸陈恩童兄长适才险些碰到的,秦九酝衣袖,神色淡淡,语意冷静地道。

“……”

秦九酝定定注视他片刻,蓦地反应过来——某鬼该不会……吃一个挨都没挨到她的人醋吧?

这一认知让大小姐眉眼不由得弯了。

目睹着秦九酝笑容隐有放肆之意,今朝薄唇轻启:“想进精神病院?”

警告她了!

恼羞成怒了!

但大小姐不至于乐得失智,在大街上同某鬼闹起来,于是她轻咳一声状似信了他的‘脏言脏语’。

好心情影响了脾气,令她多了几分耐性地乜着陈家三人,静候他们接着说。

“是这样的……”

陈父看秦九酝不走了,松了口气,表情羞赧:“秦小姐您能……再借我们一些钱周转吗?”

果然。

“没有。”秦九酝笑颜淡了,直截了当地答。

陈母不信,“您别开玩笑了……”

他们可是通过陈恩童中学老师了解了的,秦九酝家庭倍有钱!

“秦小姐您菩萨心肠,帮帮我们吧……我们家被人诈骗了一大笔钱,警察没用,没有追回!房都卖了仍旧还不完……”陈母声泪俱下,“您放心,待恩童出来工作,她一定全部还给您!如果你担忧,我们可以现在就要她辍学打工……”

“为什么是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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