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1)

“啊?”

“闭上眼睛。”

“干什么?”

“让你闭眼睛,你就闭眼睛,问那么多干嘛?本公主不让你睁眼,你就不准睁眼。”

月生警惕地将梨棠打量了一圈,觉得在这马车里,这么个小丫头,也干不出什么大事,就终于还是将眼睛闭上了。

梨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确定她什么都看不见。

之后,蹑手蹑脚起身,坐到她身边,歪着头仔细看着她。

月生感觉到她坐到自己身边,却不知道这熊孩子在干什么,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要干什么?”

“闭嘴,我不让你动,你不要动,你不让你说话,你不准说话,我不让你睁眼睛,你不准睁眼睛!”

“哦。”月生为了看一眼活得木兰芳尊,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不动,心中念着戏里的台词,小不忍则乱大谋!

梨棠凑近了她仔细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张脸不认识,可那种内心油然而生的亲近感,不知是哪里来的。

她凑近她,像一只走失的小兽般,轻轻嗅了嗅,月生的身上有种味道,让她心底有一抹温柔怦然而起。

梨棠轻轻将头枕在她肩头,月生的肩膀就是一抖,刚要开口。

“别动!借我肩膀用用。”梨棠低声厉色道。

“……”月生忽然想起戏文里好像有这样的情景,于是心头一阵莫名的悲愤。

这小姑娘该不是……

那么多大好的儿郎不要,怎么会有这个癖好!

哎呀,贵圈真乱!

她想躲开梨棠,可又莫名就想保持这个样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莫名地安慰。

于是腰身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你知道吗?”梨棠见她不避开她,就慢慢放松下来,喃喃道:“我从小就没了娘亲,对她也记得不多,几乎快要忘了她生得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好想她,好想她……”

梨棠说着,眼睛里豆大的泪珠就不知不知觉滚落了下来,将月生肩头的衣裳打湿。

“我只知道,我跟别的富贵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吃她的**长大的,我会跟她一起洗澡,跟她同一个被窝睡觉。而她为了我,可以与整个世界为敌。”她看着月生的侧脸,“你若是有个女儿,会是那样的好娘亲吗?”

月生虽然闭着眼,可眼珠却不停的晃动,心底仿佛有一种沉睡已久的温柔被唤醒,“也许……会吧……”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梨棠的脸,她并没有躲开。

梨棠觉得那手,虽然一拳能把她的脸打出一个窟窿,可摸在她的脸的时候,真的好软!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我娘亲的话,可以抱我一下吗?”梨棠小声地问。

月生心头那一抹温柔越来越浓,这孩子刚才还那样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模样,私下里,却只是个没娘的孩子。

她微微侧身,伸手将梨棠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

梨棠就乖乖地将下巴搭在她肩头,闭着眼,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湿漉漉的睫毛不停地颤动。

“若是我娘还活着,该多好。”她声音哽咽,有些颤。

月生抱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这些年来看的戏文告诉她,这些都是假话。

于是只好轻轻道“以后你若是想要个抱抱,可以来找我。”

这时,周遭气息不太对。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帘被掀了一角,露着朗清半张惊悚的脸!

公主,你学什么不好,学你叔叔我搞这个!

------题外话------

这一章,太华把自己写哭了……唉……

第188章 你愿意做这里的女主人吗(1)

“你们……你们两个……这是……”

梨棠被人撞破了哭鼻子,使劲将月生推开,对朗清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

说着冲下了车。

朗清在心里呐喊,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震惊啊!尊上该不会怪罪我和弄尘哥哥带坏了公主吧……!

内心好复杂!

他强行定了定神,看向车里的月生。

月生并未戴面具,却穿着一身黑色绣银色云纹的猎装,怎么看怎么都是一身的英气风骨。

这么好看又这么帅气逼人的女子,也难怪公主会动心了。自是比孔雀王要年轻很多,又比凤帝好看上许多倍,十足十当年云极陛下的风范!

若是跟男人比,大概只比芳尊,啊,不对,芳尊太老了,是比弄尘哥哥差上那么一点点。

朗清飞快地疯狂脑补了一番,却一脸正色对月生道:“到了,下来吧。”

月生刚梨棠重重推开,心中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也不多言,乖乖地下了车,抬头一眼看,广木兰神宫!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以后你住这!”

“我不是来教公主打拳的吗?”

“是。”

“那怎么会住在芳尊的神宫里?”

“尊上说了,能教公主的人,都住在这里。”

朗清引着她穿过宫门,特意遵从胜楚衣的吩咐,从正门入了神宫,再穿过重重叠叠的宫室回廊,最后将她丢在一处花园,冷冷道:“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剩下的自己找。”

说着掉头就走了。

“喂——!”

月生一片茫然,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她在花园中乱转许久,蓦然回首,见有人一袭黑袍,不知已经静静立在树荫里几多时候,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漆黑的袍子肩头,落了片金黄的树叶而不自知,看的那样认真,让人直觉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

月生嫌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自作多情,可当下也没有别人可以问路,就对那人喊:“对不起,打扰一下,有人告诉我,我住在这里,可是这里太大,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我的房间。”

“你过来,我告诉你。”胜楚衣从嘴角到眉梢,笑容是慢慢绽开的,就如同一朵春风中缓缓开放的木兰花。

月生就真的走了过去。

她皱了皱眉,这个人怎么有些面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住处,我知道,跟我来。”

胜楚衣翩然转身,在前面引路。

月生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凝眉琢磨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听说,你经常忘记以前的事?”

“是啊,你认识我?”

“秋猎之上,头戴女神花冠之人,谁不认识!”

“哦。”难怪觉得面熟,大概是在秋猎上见过。

月生走着走着,发现他每走到一处岔路口,那里就会有一只空白的路牌指引方向。

“内个,请问,是不是顺这些牌子,就能找到我的住处?”

胜楚衣回头笑,笑容晃得人眼晕,“是啊,真聪明。”

月生被他笑得心头一震,“我随便猜的。”

胜楚衣继续向前走,有意无意道,“通常,你看到什么印记,回想到与自己有关,或者说,什么图案能引起你的注意?”

月生想了想,“我只喜欢看戏。”

“好,知道了。”

他引着她,穿过花园,步过一条两侧栽满木兰树的林荫路,入了一处安宁掩映在树荫深处的宫室,里面空无一人,连个服侍的宫人都没有。

月生进了室内,才是一惊,“难道神皇殿的屋子都是一样的?”

“何由此问?”

“我早上好像就是从这样一间屋子里醒来的啊,只不过离开的时候,没有门外的那排木兰树。”

胜楚衣站的离她极近,几乎快要贴在她后背上,温柔道:“那是因为你昨晚就住在这里。早上带你离开的人,大概走的是角门。”

“哦,这样啊,那谢谢你啊,”月生看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越贴越近,特意避了一下,去桌边倒水,“既然我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你就忙你的吧。谢谢你!”比如去树下继续站着。

胜楚衣却在她身后绕了两步,“巧得很,这里刚好也是我的房间。”

噗!

月生刚喝到嘴的茶,现在全喷出来了。

“你的?”

“是啊!”胜楚衣笑吟吟的双眼,露出狼看见了兔子一样的光!

月生忽然猛地想起自己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眼神了!

荒草从里,骑她身上,扒她衣裳的那一只!

“禽兽!”

茶杯一扔,小拳头破空而来,胜楚衣用手掌抱住那拳头,随着她的力道向后飞退而去,借势化去力道,于半空回旋一遭,广袖挥起,将人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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