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萧怜笑吟吟道:“谢国师厚爱!对了,最近都没见国师上朝,可是贵体违和?”

胜楚衣淡淡浅笑,“不曾,只是不想来。”

“……”,萧怜果然脸上一冷,旋即眼珠子一转,“近日斩红翎的初阳姑娘新编了一段鼓上舞,国师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品鉴一番?”

“好,殿下盛情相邀,本座恭敬不如从命。”

“国师请。”

“殿下如今贵为储君,殿下先请。”

于是萧怜神采飞扬地走在最前面,胜楚衣跟在她身后一步,秦寿再后,其余百官才依次鱼贯出了北辰殿。

——

待到胜楚衣的黑轿在斩红翎门口落下,整座艺馆悄无声息。

他一人穿过重重廊院,便见偌大的中央庭院中,布着九面大鼓,中央一处细高的花台,上面摆着一只仅有尺把宽的小鼓,鼓上,一个女子,背对着他,单足点地而立,周身大红舞衣与纷纷扬扬的披帛从鼓面上垂落下来。

那女子身姿娉婷袅袅,凝然不动,犹如一只睡着的火鹤。

该是察觉到他来了,女子盛装之下,艳红的睫毛轻挑,有细碎的铃声响起,之后咚、咚、咚、咚……

手中一只雪白的蹴鞠,挂着十二只金流苏,跳落在鼓上,又弹起。

女子身形骤起,将那蹴鞠扔向四周的大鼓,雪白的蹴鞠便从这只大鼓弹到那一只大鼓上,发出有节律的沉着的声响。

而女子赤着脚踏在中央的小鼓上,脚掌拍击鼓面,踢踏出轻快的节拍。

四下盛大的鼓乐奏响,女子双臂水袖飞出,击向大鼓,舞姿翻飞,带动那只始终在数面大鼓上弹跳的蹴鞠,脚下节律越来越快,身形也越来越缭乱,衣裙红浪翻滚,开尽一片荼蘼。

直到最后红尘落尽,女子重新单足点在那面小鼓上,一只手指尖上静静地停着那只雪白的蹴鞠,转过身来,对胜楚衣嫣然一笑,“国师,见笑了。”

胜楚衣行至花台下,鼓掌道:“鼓上舞初阳姑娘,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说着张开双臂,那鼓上单足立着的小人儿便一只火红的蝴蝶一般飞扑进了怀中。

两人相拥飞旋几个大圈儿,萧怜便被重重地咚在一面大鼓上。

胜楚衣沉沉道:“天堂还是地狱,你选!”

“胜……胜楚衣,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的……”

他用自己整个人将她怼在鼓上,额头抵在她头顶,两扇睫毛在眼帘下投下阴影,“说吧,什么事。”

“这太子,我做不得。”

“你可以,有我呢。”

“我是女的!”萧怜急得跺脚。

胜楚衣便笑了,“你也承认你是女子了?”

他说着又要啃,被萧怜啪的一巴掌糊在脸上,“先说正经事。”

胜楚衣拨开她的手,“与怜怜在一起的时候,全是天下第一正经事,你说你的,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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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怜:居然不撩我了?那我撩你试试。

第90章 光天化日鼓上咚

萧怜躲又躲不掉,被他的呼吸弄得脖子直痒,“胜楚衣,你……你听我说,我要是做了太子,万一哪天穿帮,就是万劫不复的死罪!”

胜楚衣从她脖颈间抬起头,“你若不做太子,明日就要被送去孔雀王朝为质,进了千渊的手中,还回得来吗?”

萧怜明白,她若做皇子,就得去为质,若是向萧兰庸自首,做回公主,那千渊正好顺便选了她回去为妃。他想要将她据为己有,拿她的炎阳火当补药,就必定不会轻易罢休,就算这两条路不通,他还会找第三条路。

所以让她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以一国之力将她保住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去告诉他,就说炎阳火已经是别人的了,给不了他了。”她认真地看着胜楚衣。

胜楚衣却嗤地一下笑了,“是谁的?”

“……”

“说啊,是谁的?”

萧怜就用手指戳他的心口,“你的你的你的你的!满意了?”

胜楚衣笑得迷人,“那日逗你的,你就真的信了?”

“你……!胜。楚。衣。”萧怜咬牙切齿。

之后一只大手又将她的头揉啊揉,“怜怜,你是我的,永远不准再给别人。”

“好好好,我不给,你放开我哇。”

“若是敢负我,我便将这天地与你同置万劫不复之地!”

“你怂恿我犯了欺君谋朝的大罪啊,胜楚衣,我现在已经站在万劫不复之地的边儿上……唔……”那小嘴又被深深啃了一口。

“西陆小国,谋之何用,我从未放在眼中。”胜楚衣只抽空丢给她这样一句话,便再也不饶她。

什么意思?萧怜的脑子已经木掉了,心被他撩得乱成一团,沉浸在他满身妖异的香气中,便想要献上全部。

情欲似潮水席卷而来,如灭顶之灾,要将人吞噬,尸骨无存。

“怜怜,云极两个字,你可喜欢?”

“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因为我要亲手将你送上霄云之极。”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酱酱酿酿,连帮老子想封号你都离不开酱酱酿酿!

“胜……胜楚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萧怜想不出别的话,结果又是这八个字。

“谁敢看!”

的确没人敢看,从鼓乐声停止那一刻起,这院子里早就撤得一个鬼影都没有了。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那就慢慢来。”

胜楚衣随手推倒了一只大鼓,咚地一声闷响,将萧怜直接按在了鼓上。

“我的鼓!”

这些鼓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夔牛皮,花了重金亲自监督打造的,每一只都是她的宝贝!磕掉一块漆她都心疼。

“回头给你做新的。”

“新鼓声音不好听,皮子要养的。”

“那就慢慢养。”

他的手穿过裙底,经过膝盖向上游走,萧怜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死在这些鼓上,又想逃掉,又想任由他继续下去。

忽然!她的脑子嗡地一下,对面房顶,竟然有人!

那人也同时察觉到被发现了,掉头就跑,胜楚衣回手一道冰雾飞出,在空中急速而去,雾气消退,一只闪着寒光的冰刃带着撕裂虚空的力量直接穿透对面的房顶,将那房盖给掀了。

萧怜飞身跃上房顶,才看到瓦砾下面,压着一个死人,心口已经被冰刃破了个窟窿,又被房梁拦腰砸中,当场就断气了。

“还好死了。”她松了口气。

“不对,跑了一个。”胜楚衣眼光将现场扫视一圈,阴沉沉道。

守在外面的花郎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禀报道:“殿下,该是个爬墙虎。”

所谓爬墙虎,是一种下三滥的行当,一些江湖中人身手不怎么样,却有一身好轻功,就专门拿钱替别人做些偷东西、跟踪监视、听墙角的活计。

这些人没有组织,也居无定所,更没有所谓的原则,只要有钱就可以办事,死了没人埋也无所谓。

所以经常会有人愿意出钱,找爬墙虎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只是这一次来监视萧怜的,该是个轻功极为了得的,加上胜楚衣意乱情迷只顾着欺负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存在。

萧怜嫌弃地白了一眼胜楚衣,让你嘴馋!不知被人看了多久的戏!

而胜楚衣则满身怒意地立在房顶,瞪着地上的死人,眉头紧紧蹙起,方圆十里没有人烟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本座想吃人!

——

很快,璇玑城的街头巷尾,隐隐飘荡着一个传闻,就要册封太子的九皇子与国师大人男男相欢,光天化日下行不齿之事。

九皇子被囚禁在堕天塔的半个月中,两人更是行尽糜烂不堪之能事,个中细节,说得仿佛亲见一般。

入夜,乱霓裳中酒色喧天,只剩下一只耳朵的霍城霜一脚踩在凳子上,面上微醺,借着酒劲儿,身边儿围了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公子哥儿,正说得有声有色。

“我跟你们说啊,那可是有人亲眼所见,太子殿下扮成舞姬,那腰身,比娘们还娘们!”

“两个人咚地撞在鼓上,可带劲儿了!”

“国师那手,当时就顺着大腿往上走!”

“……”

霍城霜说的吐沫横飞,周围的公子哥儿们就是一阵唏嘘。

“早就听说九殿下人长得好,吃得货也跟咱们不同,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听说他满世界的找白衣琴师,找到了玩一夜,之后一脚踢死。”

“哎呀,不知道国师能禁得住九皇子玩几天啊?”

“呸!他俩不定谁玩谁呢!”

一群人哇啦哇啦没完,却不知身后雅间的门何时悄无声息打开了。

萧怜坐在正中央的椅子里,脚上两只皮鞋踹在桌上,左手五指微曲,杀生链在指间穿过,垂落下来,正阴着脸看着他们,身后立着的,都是些平日里与她亲近的皇亲贵胄,这会儿都陪着小心,一个大气也不敢出。

霍城霜那边儿原本还热闹喧天,见了萧怜这边儿的门开了,立时掐死一般没了动静,只剩下舌头都已经僵直地霍城霜还在哇哩哇啦说个不停,“卧槽,我要是国师,还跟他那么多废话,生成那个样子,又穿成那样,不就是找干!还用得废话去哄?直接上!”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多刺激啊!多精彩啊!”

“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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