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阿姐 梨酒儿 2532 字 25天前

她无意间抬眼,正好对上元睿的目光。

他眼里有强烈的爱意,不加丝毫掩饰,浓到任何一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傅瑜又慌忙垂眼,收了目光回来。

现在这个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睿。

沉默了许久,元睿先开口:“阿瑜,你饿不饿,我让人上早膳?”

傅瑜没有说话,唇角抿的越发厉害。

眼角莫名的红了。

元睿看不得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还有许多奏章没看,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他不舍的看了她两眼,才转身。

脚步沉顿的厉害。

元睿前脚刚走,采苓便进来了。

方才皇上离开的时候模样极其不对,只说让她好好照顾娘娘。

“娘娘,现在可要起身?”

她这么叫她,傅瑜觉得有些奇怪,一时没反应过来。

“娘娘?”采苓又唤。

“啊?”傅瑜怔了一下。

“昨晚下雨了吗?”她问道。

“下了一点。”

“那有打雷吗?”傅瑜又问。

“没有。”采苓摇头。

没有打雷她怎么又梦魇了?

还很奇怪的是,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是梦魇,但只要元睿在她身边,她总是能很快平复。

甚至是后面一整夜都能睡得很好。

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安抚力。

只有他身上有。

“我想再睡会儿。”傅瑜淡淡留下句话,又躺了回去。

她以往并不赖床,大多时候醒了也就起了。

今天说要再睡会儿,还是头一次。

她实在觉得头疼,浑身乏力。

脑子里的东西太多太乱,一想问题就在整个脑袋里直“嗡嗡”的,大概只有睡觉能让人平静一点。

“那娘娘您继续休息,奴婢在外面守着。”

采苓也没说什么,退出去,关上了门。

第23章

傅瑜这几日里,都似梦似醒,睡得浑浑噩噩。

元睿也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直到第三日早晨,佩茶来见她,她才起了床。

不提佩茶她差点都忘了。

佩茶瞧着精神也不大好,低着头走进来,脚步迈的小,一进门,便要跪下。

“参加皇后娘娘。”

“佩茶。”傅瑜站起身,赶紧来扶她,急道:“你干什么?”

采苓他们这样也就算了,傅瑜真不想看见佩茶也这样。

“你还是喊我姐姐就好。”

佩茶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眼里怯懦,低下头来,小声道:“民女来给皇后赔罪。”

她以前也不会说这些话,但来了这皇宫之后,学着看着,也就会了。

佩茶想,她这些年来,大多的为人处世,也都是从傅瑜身上看着学来的。

傅瑜活得通透又大气,遇事总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方式和理由,她向来都是十分艳羡。

“你赔罪什么,你又没做错事情。”傅瑜无奈道。

反倒是她心里有愧疚。

她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把佩茶带过去。

看她现在这样,傅瑜心里难受极了。

“他骂你了?”

愣了下,意识到这个“他”是谁,佩茶连连摇头。

“其实那天……我什么都没说……”

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回清渡去,以前的那些心思,她早就在努力一点点去断开。

特别是来到皇城之后。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

她半点没有奢望过,哪怕傅瑜还在一直给她机会。

她那天会答应和她一起去见元睿,也不过想给自己一个和过去告别的机会。

她所有的憧憬,所有年少的美好,那些曾经因为他而怦然心动过的时刻……

真的要永远说再见了。

起码也要,说一句再见。

可她还没开口,元睿就问她,是不是傅瑜主动提出,让她今天过来这里的。

他直接就猜到了。

当时脸色十分难看。

佩茶心里头害怕,没想其它的,便点头了。

点头的瞬间,她察觉到他眸中的怒意。

黑漆漆的盛着怒火。

起身,快步离开。

之后发生的事,佩茶也听说了一点。

傅瑜在宴席上离去,之后好几天的时间,直到现在,都还不肯见元睿。

佩茶心里忐忑,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思前想后,还是要来道个歉。

她担心因为她,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明日回清渡了。”佩茶笑容带着涩意,轻轻道:“以后不知道要再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皇后娘娘。”

“佩茶会想您的。”

傅瑜心里五味杂陈。

“我睡了三天了,正好你来,陪我出去走走吧。”

傅瑜起身,拉着佩茶往外走,走了两步,她说道:“我想单独和佩茶说说话 。”

便是不要宫人跟着的意思。

采苓没说什么,应了“是”,没跟上去。

.

“我记得那天从桃林过来的路上,看见了一棵柳树。”

傅瑜边走,边轻轻笑着说道:“像极了咱家门口那一棵。”

清渡多溪河,小桥一座接着一座,桥头总有柳树,在这个季节,新芽嫩绿,柳条抽枝的长。

皇城景色虽也极好,可处处美,也不过家乡美。

傅瑜想家了。

她原先想的是,和佩茶一起回去。

那样两人在路上能有个伴,倒是挺好。

但现在……她这个想法大抵实现不了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傅瑜突然看向佩茶,询问道。

“我也不晓得。”提到“喜欢”,佩茶脸红了红,摇头。

她怎么会清楚呢,她心里也是不大明白的。

就算明白,她也说不清。

傅瑜看她这个反应,却是隐隐明白了一些。

她想起了孟澜清。

这二十多年里,若真要说一个算得上喜欢的对象,那也只有孟澜清了。

可当傅瑜想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滴,唯一记得的,竟只是那晚荒唐又虚无缥缈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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