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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块肉

看到了城阳侯夫人眼中的惧意,可陆宓心中了然,可是小郡主记仇啊!显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哪怕不能弄死她,也得好好恐吓一下吧?

“夫人刚刚想说什么?区区?区区一个郡主吗!?还是区区一个亲王府!”陆宓步步紧逼,说出的话仿佛带着利刃锋芒,听的人格外刺耳!这虽是在城阳侯府,可陆宓气势逼人,叫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

城阳侯夫人身边的嬷嬷连滚带爬的到了她身边,搂着城阳侯夫人,想要让自己的身子尽量挡住朝阳郡主的目光。可即便是两人抱在一起也止不住的颤抖,心里害怕的想着,这位郡主的威压实在是可怕,且并不是个能听得进话的人。

“我陆宓在此对天发誓,若我大姐生产有何不测,我定要世子以命尝之!”

陆宓的话,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终于是把那城阳侯夫人吓晕了!

抱着城阳侯夫人的嬷嬷听到这句话,惊惧不已,看向那些个带刀侍卫,可人家面上却一点儿波澜也没有!仿佛刚刚朝阳郡主只是在说今日天气格外不错一样!

这下,城阳侯府的人终于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府上的世子妃,福亲王府的庶长女汝阳县主在福亲王府的地位,不,应该是在朝阳郡主心里的地位极其重要!

陆宓才不管城阳侯夫人晕没晕过去,她只想保证她阿姐和小外甥的命!这会儿始作俑者都晕过去了,她一点儿也不操心!

陆宓想了想当下城阳侯府的现况,心中愈发冷寒,必定要将此事上报皇伯父!非叫她爹参这城阳侯一个治家不严!

这侯府世子在外征战,侯爷奉命巡视河道,好嘛,两个能做主的男人都不在,自然是叫着老妖婆有机可乘了!

“不管是谁,在本郡主允许之前,这个院子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陆宓下了死命令,事急从权,她本不想这般凶狠,可这城阳侯府的主母简直犹如一个蠢物!若她不把控局面,才更加可怕!她哪怕事后去皇伯父面前请罪受罚都无所畏惧!

但是现在,谁都不能进来!

“是!”声音吼得震天响,这些跟着陆宓过来的人都是跟她上过战场的亲卫,也是她皇伯父亲自给她选的人!

城阳侯夫人又醒过来了,哭喊着我的手我的手。陆宓很是不耐,叫人去把侯府的府医拖过来给城阳侯夫人治手,并命两人专门守着城阳侯夫人!那架势就是,你敢再喊一句,我就敢直接堵了你的嘴!

碍于这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城阳侯夫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只敢小声的嘀嘀咕咕,叫陆宓一个眼刀过来就彻底不敢说话了。

可产房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可这安静就像是在凌迟着陆宓的心。

产房里的人,是从小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的长姐,若有个万一……

陆宓顿时攥紧双手,目光像刀子一样钉在了城阳侯夫人的脸上,心中只想若有万一,真将这贱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城阳侯夫人可能也是真的想到了自己做的事怕是教这朝阳郡主知道了,也猜到她不会轻饶自己,心中害怕不已,又想着妇人生产,自是凶险万分!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怎会知道那么多门道!

城阳侯夫人的自我安慰很是到位,这时间了,她也希望那孩子能平安降生,她也不管陆宓作甚,左右到时候她死不承认就是了!莫非她还能强行逼供不成?她可是城阳侯府的主母!

“姨母,姨母你怎么了……姨母!”

门外传来叫喊,城阳侯夫人一听这声音又有些蠢蠢欲动,叫陆宓一双美眸瞬间寒霜,这时候还敢不要命不怕死的找上来的就是那世子的好表妹了吧!

陆宓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产房,不愿在此刻忍耐丝毫,命令道:“去,把那不知所谓的人绑了丢出去!”

“是!”

亲卫即刻抱拳领命而去,眨眼的功夫那声音就没了。一旁的城阳侯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宓。

“你竟敢杀人!”城阳侯夫人怕也是脑子不清醒,张口就来,什么不清楚的话都敢往外说。

陆宓觑了城阳侯夫人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不知你竟有白日说胡话的毛病。”

闻言,城阳侯夫人缩瑟了一下,她刚刚是听到她那娇娇侄女儿,关心则乱。这郡主凶悍无比,她那娇滴滴的侄女儿在这时候碰上了,怕是要被这个凶悍郡主要了半条命去!

活生生的人,一会儿就没了声音,这若不是杀人了,怎会如此之快!这郡主竟敢诬陷她有疯病!!

白日说胡话,这不就是有疯病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吗!真是好狠毒的心!

陆宓是真的不知道城阳侯夫人是这样想的,若是知道的话,只怕她真的就实打实的给她安一个疯病的由头送到他城阳侯府的褚家家庙去!

‘嘭’!

产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发出巨大的响声!陆宓倏然回头,目光死死的盯着!

女大夫面带喜色,颇为艰难的点点头,道:“世子妃母子平安!”

陆宓顿时觉得心头放下一块大石头,眼神示意她自行去处理产房之事。

回过头来,陆宓眼看着城阳侯夫人那欣喜欲狂的眼神,她生生泼了盆冷水:“既如此,把产房里想要谋害世子妃的几个人都绑了,送到典狱司!”

典狱司,一个有着十八般手段的牢狱,由陛下近卫飞翎卫掌管,自然也管宗族之事!

那是一个去了,不见得能出来的地方!

“你放肆!”城阳侯夫人听到典狱司这三个字,脸都白了,牢牢地抓住了身边嬷嬷的手:“我堂堂城阳侯府的人,岂由得你说绑就绑!”

“我就绑了!”陆宓挑衅的看向城阳侯夫人,自幼养成的娇脾气一来,谁都拦不住:“若是不服,只管去陛下面前状告我便是!是我做的事,我一字不差都会认下!但你城阳侯夫人企图害死汝阳县主,舍母求子的事,敢做就要敢当!”

城阳侯世子妃出嫁时受封汝阳县主,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宗亲贵胄!

在场的人都是城阳侯夫人的心腹,若不是因为陆宓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只怕产房里的世子妃是真的是保不住的!可任凭是朝阳郡主这么闹了一顿,也无人觉得这件事会被拿到明面儿上来说!

如今明晃晃的说出来,正就是狠狠地要把城阳侯夫人往死里整啊!

“你血口喷人!”城阳侯夫人一阵心慌,但陆宓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能认!否则谋害皇家县主,这等罪名落下来,整个侯府都要吃挂落的!

陆宓见她如此模样,也不想多管,只命自己的亲卫将人绑起来。城阳侯府的人哪里敢拦着上过战场的精兵,自然叫人家绑了个结结实实。

就在此刻,产房的门再度打开,女大夫身后是几个女兵抬着一顶密不透风的轿子,里面的人就是刚刚生产完的世子妃,还有孩子。

城阳侯夫人看到那个女大夫居然抬着人出来,几乎要疯了,嘶喊着:“你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你别仗着你是郡主就敢肆无忌惮!要把我儿媳带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陆宓两步走到城阳侯夫人面前站定,冷若冰霜:“我倒是敢踩着你的尸体过去,你敢去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哇,做了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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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块肉

论告状撒泼,朝阳郡主称第二,长安城只有她爹福亲王敢称第一。

就着城阳世子妃早产一事,福亲王一路骂着城阳侯府的人入宫去告状,也不知福亲王说了什么,叫圣人勃然大怒。竟派出了飞翎卫去查城阳侯府,连正在巡视河道的城阳侯也被遣送回长安。一时间,城阳侯府和福亲王的事,当真无人再敢置喙。

而另一个当事人朝阳郡主此刻正在去往惠德大长公主府的路上,惠德大长公主今日寿辰,加之她老人家是朝阳郡主的姑祖母,又素来疼爱她,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

福亲王府不管在哪都有几分当仁不让的气势,当中气势最足的就是朝阳郡主了。

今日来赴宴,朝阳郡主的马车一到,周遭都安静了不少。

众人在门口等着,也不敢上前。

只等,那马车帘子撩开,是个容貌出众的青衣婢。

继而又伸出一只手来,肤白如玉,纤长优美。一看便知必是美人,待美人站稳之时,那一袭红衣便闪了众人的眼。

再看美人红衣明艳,腰束黑金腰带,裙摆是金绣凤纹,尊贵大气。身姿纤细,腰不盈一握,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似如火骄阳一般。一转脸,那一张脸更是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眉如远黛,眸若星辰,琼鼻朱唇,处处精致,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众人不免有些疑惑了——这就是那蛮横霸道的朝阳郡主?

看起来不像啊!

陆宓显然是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在公主府总管的迎接下走进了惠德大长公主府。

身后那一阵马蹄声落,来人也只能见着陆宓的一片裙摆罢了。

“那便是朝阳郡主?”来人微微凝视了一瞬,问道。

“是了。”答话之人,爽朗一笑:“元霁不知,这位郡主素来不去宴会,今日得来怕是因为这寿宴主人非凡的缘故了。”

“的确非凡。”

那人一身飞鱼服,翻身下马,动作干净漂亮,只见长身玉立,身姿颀长,印着太阳金光,似踏风前来。于前立了一会儿,才看清了那人的眉眼如墨,清冷中带着凌厉,颇为桀骜不驯。大步阔首向前走去,那行走之间的气势,一身冷傲。这就叫方才被朝阳郡主惊艳了的众人这会子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若说朝阳郡主是刁蛮霸道,那这位比起朝阳郡主那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朝飞翎卫指挥使霍无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三品大员。素有‘玉面鬼王’的称呼,毕竟能到飞翎卫指挥使还能坐稳的人自然是不简单的。

霍无舟此人行事风格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且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上任不过半年,现在已经足以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了。

霍无舟似乎看到了周边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的不在意,方至门庭,大长公主府即刻来了人,就把霍无舟给迎了进去,才叫周遭的人都大缓了一大口气。

一个长安城的霸道郡主,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指挥使,那是跟谁碰到一起都胆战心惊哪!

霍无舟奉其父卫国公的意思,与兄长霍无珩亲自来给惠德大长公主送寿礼。

霍家兄弟两个到了惠德大长公主的荣寿堂时,恰逢陆宓出来。

美人红衣似火,明艳娇傲,霍无舟一直以来不近女色,却不知为何,见她迎面走来,心中竟生出一股子私心,望她是朝着自己走来。

陆宓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一顿,与霍家兄弟打了照面。

“卫世子,霍指挥使。”陆宓微微颌首。

“朝阳郡主。”霍家兄弟一同见礼。

陆宓目光落在霍无舟身上一瞬,只觉这人果然配得上‘玉面’二字,虽说后面二字不太好,倒也不是虚名了。

而霍无舟却十分直接的迎上了陆宓的目光,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陆宓一个转身,已经翩然远去。霍无珩心思敏锐,察觉不对,扭头一看,却惊恐的发现霍无舟的目光竟毫不避讳的落在陆宓的身影上,他不禁觉得有几分头疼。

“那是朝阳郡主,福亲王爱女,圣人掌珠。”霍无珩的话甫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霍无舟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冷淡的看了霍无珩一眼,暗含警告之意。霍无珩瞬间闭嘴,方才那句话也不知何故自然就说出来,他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在踏进去之前,霍无舟鬼使神差的往陆宓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能感知方才美人行过,馨香浅留。

一脚踏在实地上,霍无舟才收敛心神,贺寿之事也不得草率。

霍无舟的举动,陆宓是不知道的。她前脚才离开荣寿堂,城阳侯嫡女后脚就去给惠德大长公主请安,还碰到了前几日去城阳侯府盘查世子妃早产一事的霍无舟,吓的花容失色,又惹的大长公主不喜。这一系列的事情,陆宓全然不晓,到后来听旁人说起,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陆宓与姑祖母请安了,送完寿礼,便去了表姐刘梵玉的院子。

刘梵玉是惠德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在府中颇为受宠,与陆宓也十分合得来。见陆宓这会儿过来了,开心不已,拉着她到自己书桌前,去欣赏字画。

陆宓抬眸,看了她一眼,刘梵玉立刻挥退左右,与陆宓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

“宓宓近来又美了许多,教人羡慕。”刘梵玉撑着下巴,看向陆宓,贵女仪态只剩娇憨。

刘梵玉与陆宓同年生人,比陆宓虚长个半年,从性子上来说,陆宓更像姐姐一些。

陆宓闻言,点头:“是自然,整日无所烦心事,吃好喝好玩好,若不美,岂不是其他人都没了活路?”

“你无烦心事,我有啊。”刘梵玉张口就来:“你可知我阿娘想为我挑选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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