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力,乔桥犹豫了,她真的要为了一时意气答应这么荒谬的条件吗?
不,乔桥,你不是这么懦弱的人。
你是一个愿意为了主而奉献一切的人!
你是一个善良而伟大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乔桥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默默的带着张强江风跟着陈力走了。
陆泽这才下马回大帅府,哪里知道这一出刚结束,陆老大又来了一出。
陆泽一进门,下人就告诉他,陆老大和陆老二把自己关进刑房,又把自己给绑在柱子上了。
陆泽:“……”
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这个大帅当的简直比皇帝还忙!
陆泽来到昏暗的刑房,让人给搬了张凳子,“说!”
陆老二和陆老大齐心说道:“大帅,你毙了我们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老大和陆老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啪!
陆泽一巴掌拍陆老大脑袋上,“老子怎么生了你们两个这么蠢的儿子。”
“大帅,你有资格说这话吗?”你上次不还傻了吧唧的把人马大帅给毙了吗?
得亏东北隔得远,否则现在早就战火纷飞了!
陆老大心中不服的腹诽。
陆泽嫌弃的白了他们一眼,“既然已经杀了人了,为什么不把尸体处理干净?随便找个坑埋了报个失踪,找上门就抵死不认,谁告密揭发就毙了谁,只要没证据没证人,别人能拿你们怎么样?”
陆老大长大了嘴,还能这么操作?
陆老二满脸写着,卧槽,老子傻逼了!
“署长呢?”
“在候客厅等待处置。”
陆泽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眼看着陆泽走了,陆老大动了动手脚,忙大叫,“大帅,别走啊,你先把我们解开啊!这样绑一夜,明早起来人都半废了!”
陆老大干嚎了半天也没人来,看向旁边沉默的陆老二,“老二,你说咱爸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放下来。”
陆老二看了一眼半掩的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道尔顿不是还有三个朋友吗?”
推三个成年男人下水的可不止道尔顿一个人,是四个人在打赌。
既然道尔顿已经被他们杀了,要掩埋真相那就得斩草除根。
否则,只要有心人一问就知道道尔顿在死之前发生了什么,很快就查到警察局,进而查到大帅府头上了。
署长忐忑的坐在客厅等候处置,对于自己为了讨好大帅接收了两位少爷的行为内心是万分的后悔。
这下事情闹大了。
等陆泽走进来,署长直接跪了,“大帅,我错了,我没有看好两位少爷。”
陆大帅的那脾气一天不毙三回人浑身不舒坦,他这次算撞枪口上了。
陆泽单刀直入,“警察局里你能百分百控制的有多少人?”
署长恭敬的答道:“大概五六个。”
“五个,还是六个。”
“六个。”
“行,其余的人明天全部调走。”
“大、大帅?”署长不解的问道:“这样有用?”
他心里明白陆泽的意思,调走人无非就是要对二少爷杀死道尔顿的事情保密。
可是,这事儿能保密吗?
陆泽笑了笑,这几日他的胡子是越长越密了,都快遮住眼睛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要人死光了,秘密就永远是秘密。”
!!!
署长小心的问道,“大帅,这样不会出事吗?”
“出事了有大总统顶着你怕啥?”陆泽骂道,“他不是想当皇帝吗?那出了事儿就该他的!”
署长沉默了,那就这样吧,天塌下来大不了把大总统压死!
谁让他想当皇帝呢?
署长也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都民国了,谁他妈想脑袋上顶个皇帝啊!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儿,屋檐被陆泽给掀了,他也就无所谓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剩下的三个洋人,以及见过安道尔和陆老大起冲突的宅子内的所有外国人全部被埋在了郊外的山上。
第二天就有人来警察署报失踪了,当然找人是一回事儿,登记表格是一会儿事儿。
署长奴颜婢膝的给这些洋人登记了表格,然后就玩儿去了。
装样子嘛,他可是老行家了。
陆老二被放下来,回房上淤青膏还没擦多久就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的未婚妻乔桥,昨天晚上嫁了两个男人。
两个!
还是那种赌场的地痞流氓!
他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是又破又烂的那种!
还是两顶!
陆老二怒气冲冲的去找乔桥,可是大帅府没人,没办法又去了圣玛利亚医院。
陆老二刚到医院,乔桥正在给人扎针输液,他就等着,等乔桥忙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外面,“你是疯了,还是人尽可夫?”
“你抓疼我了!”乔桥眼泪汪汪的娇嗔道。
陆老二:“……”
谁在跟她打情骂俏?
陆老二压下怒火,深呼吸,“你为什么要和两个男人登记结婚?”
“他们受了伤没钱治疗,只有我嫁给他们,大帅府才肯出钱,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健康的青年因为我的袖手旁观而变成残疾人?”
“他们是赌场的地痞流氓!”
“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过去就歧视他们。”乔桥一脸正义,“二哥,你出生优渥,所以可以坦坦荡荡的当一个高尚的人,但是他们出生卑微,为了生存偶尔犯错难道我们不能宽恕吗?”
“你问问码头抗沙包的,他们出生卑微,怎么不去打人杀人!”
“他们做错了事,我们要做的是纠正引导他们,而不是惩罚。”
陆老二气的吐血,胸腔憋闷到了极点,“行,你既然已经嫁了两个人了,有两个丈夫了,那么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
“二哥?”乔桥捂着心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陆老二,“二哥,我只是为了帮他们,那就是一个虚名,为什么你那么在乎?”
“我活一辈子了,不为点名为点利为点什么,那我活着干什么!”陆老二大吼。
“二哥,你太庸俗了。”
“我去你妈的!”陆老二爆粗道:“你他妈高尚,街边上那么多逃亡的难民,有本事你全嫁了啊!你不是高尚,不是无私吗?”
陆老二说完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是脑子抽了才会过来找乔桥理论。
可是乔桥哪里能真的让他走。
她抓住他,央求他,“二哥,不要离开我,大哥在订婚现场拒绝了我,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三哥一心只有自己,我现在没有父母没有家,只有你了!二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不要抛弃我。”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乔桥如同风雨中被璀璨的小白花,柔弱而又可怜。
“你不是还有两个丈夫吗?”陆老二嘲讽的说道:“乔桥,你父亲刚战死那会儿,我父亲接替大帅的位置,收养你为养女,你躲在屋子里一直哭,一直哭,哭的眼睛都肿了,谁劝都没用。“
陆老二定定的看着乔桥,“但是那时候我一出现你就不哭了,拉着我的手叫哥哥,说哥哥,我饿。你一夜之前因为y军空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我觉得你很可怜。
那时,父亲刚坐上大帅的位置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就顾全不到后院,后院难免有些人势利眼欺负你,所以我和大哥三弟一直觉得应该好好保护你,疼爱你,弥补你缺失的亲情。这一保护就是十多年,乔桥你诚实的说我们三兄弟对你不好吗?”
“好,很好。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大哥二哥三哥对我都特别好。”
“可是你是这么做的?我以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你纠缠在我们兄弟中间,或许也有过真心,但是说白了你就是贪心而已,你贪心的想要全部或者想选一个最好的。”
“不,不是的。”
“父亲就是看穿了你的贪心才会让我们兄弟二人都和你订婚。”陆老二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毕竟乔桥是他曾真心喜欢了十多年的女孩,“如果你不是贪心,不会欢天喜地迫不及待的与我和大哥二人订婚。乔桥,虚伪过头会让人恶心。”
“二哥……”
“我们缘分尽了。”陆老二说完走了,乔桥一边哭一边追,可是他走的很快,没有给她追上的机会。
乔桥跌倒在地砖上,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很害怕,她有一种预感,二哥她好像彻底失去了。
几日后,九姨太拉着一个清秀学生装扮的姑娘特意来到陆泽面前。
九姨太笑着说道:“大帅,这位是我的远方堂妹,叫沈文渊,以前可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呢。”
陆泽看过去,那姑娘乖巧的站在九姨太的身后,一双眼睛明亮透着精光,气质卓然,就单单是站在那里都应了那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陆泽眯了眯眼,这个沈文渊的长相倒是有几分眼熟。
九姨太继续说道:“大帅,堂妹远道而来,身子的行李又被小偷给偷了,可能要在府内借住几日。还有就是她的行李可能要劳烦大帅了。”
“嗯,我知道了。”
“谢谢大帅。”九姨太推了推沈文渊,沈文渊浅浅的笑了笑,“谢谢大帅。”
等九姨太带着沈文渊走了,陆泽叫来了个小兵让他去找一下燕京大学是否有一个叫沈文渊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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