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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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得意忘形,酒精催发了他本就无处掩藏的情感。

于是银霜月被他吓到了,连这样小小的一个承诺都不肯给他。

银冬坐在地龙之上,觉得自己的心先是酸酸涩涩的疼,疼的太过了,便如同火烧一般的令他忍无可忍。

就在银霜月走到里间门口已经开口喊人的时候,银冬抬头望来,幽幽说道,“长姐,别喊了,今日这殿内殿外,没有旁人。”

银霜月站定脚步,转头看他,“什么?”

银冬却曲起膝盖,慢悠悠的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将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眨巴着孩子一般无辜的眼,笑眯眯道,“因为今日我要同长姐守岁,胆敢惊扰之人……处以水溺之刑。”

银霜月觉得自己似乎幻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银冬,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什……么?”

银冬却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膝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胡敖大将军,明日便启程回西北了。”

银霜月这时才发现,自从她进来,这大殿之中,确实没有其他的婢女太监,就连她行走带着的婢女也不见了,空旷的寝殿烛火幽幽跳动,她看着银冬这个模样,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平日里最喜欢看着银冬笑的人,此刻看着他的笑容,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开始升腾。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银冬,勉强压下异样的心绪,却没等开口说什么,银冬又道,“长姐还想召他为驸马吗?”

“冬儿,”银霜月朝回走了两步,“你喝醉了,需要休息,将人都遣去哪里了?”

银冬却笑起来,他已然失控了,隐忍了那么久,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忍下去的心思,却因为银霜月的不肯回答,因为她甩开了自己的手,而彻底的失控了。

他此刻没有波涛汹涌的情绪,相反,他甚至是平静的,内心平静条理清晰,他整个人,似乎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一种和他每次在私狱当中手染鲜血一样的状态,平静的近乎诡异。

“长姐你知道吗?我在他回程的路上,一共设了十二个埋伏点,”银冬说,“大将军勇猛无双,但是我的私卫可是自小用真的猛兽训练出来的呢……个个都能为我悍然赴死。”

银霜月表情甚至是迷茫的,微微张着嘴,动了动唇,哑声问道,“设埋伏点做什么?”

银冬微微歪头,放开了自己的脸,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着银霜月的方向走。

“也不做什么,实在是大将军光明磊落,一生忠勇,委实没有任何可以获罪的理由,”银冬叹气,“我也不知能怎么办了。”

“你要杀他……”银霜月总算是听懂了,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银冬走到银霜月的面前,站定,伸手抵在她的唇上,“嘘嘘……长姐莫恼,不杀的。”

银冬呢喃一般说,“我答应长姐,要做个明君的,怎么会残杀忠良呢。”

银霜月到此刻才是完全的确定银冬不对劲,拍开他的手,微微后退,“那你为何设埋伏?冬儿,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在逗长姐玩?”

银冬垂下眼睫,片刻后抬起头,扯着嘴角笑了下,却十分勉强,执着的问道,“长姐还想要召胡敖为驸马吗?”

银霜月:“冬儿,你到底……”

“长姐!”银冬猛的抓住银霜月的双肩,吓的银霜月哆嗦一下,他却又朝前了一步,逼近道,“你为何要信廖亭说的话,他说什么你同胡敖匹配,你便猪油蒙心一般的要同他成婚?!”

银霜月仰头看银冬,瞪大了眼睛,银冬眉头紧拧,此刻终于露出了从来未曾在银霜月面前露出的攻击性。

“你可知他的发妻是如何死的?”银冬抓着银霜月的手臂,不让她挣脱,凑近银霜月的耳边,轻声道,“是被他的属下醉酒侮辱,含恨自刎的。”

银冬说,“你可知,那个属下,现如今还在他的军中,是他的左将,胡敖于国是栋梁之材,视军中兄如手足,却视女人,为衣服啊。”

银霜月真的被银冬这样子给吓到,挣扎着说,“冬儿,你放开!”

“长姐,”银冬还在继续说,“你又可知,他这些年未曾续弦,是因为,他本好男风啊。”

银霜月被惊的连挣扎都忘了,银冬苦笑,“你看,长姐你根本未曾了解过他,只不过看过画像,由人随意打听,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入火坑。”

“他并非良配……”银冬拉着银霜月揽入怀中,“长姐,这天下皆是负心人,只有你我是真心待彼此的,便同我一直这般终老,好不好?”

银霜月没有动,银冬抱着她片刻后见仍旧她没有回话,便松开低头看她,银霜月趁机推开了他,径直朝着门外跑去。

银冬向后踉跄两步,怀中落了空,看着银霜月提着宽大的裙摆,朝着殿外跑的身影,胸腔中有一簇火,在瞬间便燎了原。

到如今,到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还可以托词是醉酒。

但是银冬看着银霜月慌乱逃跑的背影,面容扭曲额角青筋暴起,他觉得自己这一刻,看到的是未来,是他最后的下场。

长姐终究会这样逃离他,再也不会回头!

无论他如何的卑微隐忍,都没有用。

没有用!

银冬没有去追,而是转过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跑去,径直跳入了他寝殿中的汤池,那池中冰凉的水是他在银霜月来之前泡过的,却比方才还要冰冷彻骨。

银霜月今日穿的是宫宴礼服,过长的裙摆,繁复的发饰,跑动间直抽的她脸生疼。

到处都是累赘,其实她根本未曾跑出几步,银霜月被今日的银冬吓到,但是这并不是她跑的理由,而是她不知为何觉得,她必须离开,否则有什么东西就会失控。

太混乱了,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心想着,一定要跑。

不过她终究是未能跑出寝殿,便听到了身后“哗啦”一声,巨大的入水声音。

整个寝殿之中只有银霜月和银冬,这么大的水声,也只有后殿的沐浴汤池。

银霜月朝外跑的脚步戛然而止,银冬跳水里干什么,醉酒,高热,整个人都不对劲,还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银霜月咬牙,拎着长裙一甩,转过头朝回跑。

费劲吧啦的跑到了后殿,汤池中水波荡漾,却没有银冬的影子,银霜月很确认跑过来的时候没见他,那便是在池中。

“冬儿!”银霜月吓的要死,生怕银冬溺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趴在沐浴水池边上,边喊边要朝下跳。

却还没等她跳下去,又是“哗啦”一声,银冬直接从水池中起身,迎面撩了银霜月一脸一身的水。

银冬趴在池边,上衣不知所踪,头发全都湿贴在前心后背,眉眼被冷水一过,红晕尽去,冷白一片。

水珠从他的脸上身上滚落,滚过他嘴角得逞一般的笑意,简直像一个引人投河的水鬼。

银霜月吓的“啊”了一声,看清之后喊道,“你疯了,水凉,快上来!”

她趴在池边,伸手去拉银冬,银冬却错过她的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压下来。

两人间的呼吸可闻,银冬开口,带着冰凉的水汽,叫了一声,“长姐。”

便毫不犹豫的将同样冰凉的嘴唇,贴上了银霜月的震惊微张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脑子已经乱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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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酒后(3合1)

银霜月有很漫长的时间内,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勾着她脖颈的手湿冷且大力, 贴着她嘴唇辗转的唇, 也如出一辙的冰凉, 一直凉过她全身, 凉到她的心里。

她维持着在水池边上向前探身的姿势, 瞪着大眼睛,眼中尽是空茫,她的呼吸同人交缠, 她却像是神志与身体分离了一般, 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似乎是她的冬儿在同她亲近……却又不是。

亲近不该是这般模样, 她的小冬儿,也绝对不会如此这般的充满了攻击和掠夺性。

银冬心脏几乎炸裂,这个人,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是他此生除母后之外,最最亲近的人。

这个时刻, 在他的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他却从未曾想过,有一天能够真的实现。

长姐身上的气味, 是银冬亲手调制的香料熏染出来的气味, 可长姐的滋味, 却同那味道截然相反,令银冬心神剧颤,神魂离体。

“长姐……”银冬忍不住在唇分的间隙小声的轻唤她, 那声音带着极其浓重的爱意,裹着心魂颤动,简直如同入了虎口的绵羊一般,无助且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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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做梦吗?

应我一声,叫我的名字,让我能够真实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银霜月不知是真的听到了银冬心中的召唤,还是终于在漫长的震惊中回了神,她的睫毛飞速的抖动,终于在银冬短暂放过她的唇呼吸之时,声音有些发飘的开口,“冬……冬儿?”

“是我……”银冬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是我。”

“你……”银霜月睫毛颤动,颤落一滴温热的水珠,声音低哑的问,“你在做什么?”

银冬浑身火烧一般的悸动着,就连身处在冰冷的池水之中,也如同身处滚油,听到银霜月的问话,他的呼吸一窒,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他没有回答银霜月的话,而是捧住她的脸,再度亲吻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珍重至极的轻轻辗转,而是研磨啃咬,肆无忌惮的挥军入境。

不同于冰凉的轻贴,被迫感受属于另一个人的炙热呼吸,银霜月因为震惊到麻痹的脑子终于艰难的开始转动。

她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紧闭着眼睛亲吻她的人,心中,头顶,那层始终萦绕着她,却让她根本看不清的东西,终于破碎掉了。

哗啦啦。

银霜月清晰的听到。

她终于回过神,开始挣扎着后退,扳掉银冬勾着她后颈的手,满地的湿滑一时站不起身,她便只好蹬着腿,作用手臂向后爬。

银冬却不肯放开她,不肯给她一时片刻的回神机会,伸手抓住了她后退的脚腕,令她无法逃脱,接着从水池中爬到岸上,抓住银霜月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的肩头,紧紧拥入怀中。

明明泡了这许久的冷水,他的周身却滚烫如火。

银霜月似被烫到一般,疯狂的挣扎踢动,银冬却搂的更紧,一遍遍的低声叫,“长姐,长姐……”

“长姐别怕,是冬儿,是冬儿啊……”

银霜月渐渐的不动了,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任由银冬抱着,只是呼吸错乱的如同刚刚狂奔过,这一会儿的功夫通身的汗水浸透了里衣,她明明没有沾水,却和银冬一般,湿漉漉的如同水中捞出来一般。

“别怕,”银冬倾身的贴着银霜月的耳边呢喃,,那些多年潜藏在心中的话,如泄洪一般的奔涌而出。

“长姐,我一直,一直都想这样做,”银冬一下下轻啄她,啃咬着她的侧颈,要吃人一般,声音也颤动到尾音变调,“我爱慕长姐,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如今日这般,对不起长姐,我真的克制不住了。”

银霜月并不说话,她只是抖的厉害,脸颊上水渍满满,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银冬捧着她的脸,用拇指给她擦去,不断的在她的脸上到处轻啄,诉说着他从不为人知的爱与欲。

银霜月被迫听着,双手紧紧的揪着搅着自己的衣袍,她有种不真实感,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难不成她是因为自己嫁不出去,所以疯魔了吗?怎么会做如此荒诞的梦。

她的冬儿,她自小带大的孩子,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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