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死柄木弔冷笑,“果然……”也是个死小鬼。

但在下一瞬间,死柄木弔猛地顿住身体,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他想要活动身体却根本动不了,该死的,这是什么个性?

心操人使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渍,他谨慎的开口,“离开这里。”

面前的人一动不动,甚至指缝间的眼神都是带着尖锐的敌意,果然,他的个性不能完美的操控他人,一旦精神力比他强,那么就会很快冲破他的个性。

他的个性是洗脑,在发动异能的情况下只要回答了他的问题就会被控制,但是一旦被外物攻击个性马上会失效,而且……精神强大的人不受影响。

绫小路清隆从旁边绕过去,“现在马上离开,带着玫瑰花。”

“我已经通知相泽老师,他马上就会过来,多拖一段时间就行。”心操人使很坚定。

绫小路清隆没有继续理会心操人使,他走到言感所在的地方,手指轻触言感的鼻翼,虽然微弱,但是还有呼吸,这家伙还算是聪明,没有把自己直接给作死了。

吧嗒一声,绫小路清隆回过头,在余光中,一只手从中间僵立的青年身上落下来,死柄木弔冷笑一声,迅速伸向旁边的心操人使。

心操人使睁大了眼睛,他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

但就在那只手马上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绫小路清隆直接将他手中的玫瑰花扔出去,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绫小路清隆是怎么过来的,但死柄木弔却不为所动,那朵美丽的玫瑰花瞬间化为灰烬,像是一摊沙砾,心操人使能够听到窗外女人凄惨的叫声,玫瑰花是幽灵的本体,本体消失了,那么幽灵自然也没办法继续存在。

这个人竟然干脆利落的杀掉了自己的同伴,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枚子弹从窗口打进来,死柄木弔在空中转移方向,他微微皱眉,接着从地上捡起自己落下的手。

“真是无聊,游戏结束了。”死柄木弔死死地盯着他们,尤其是站在前面的绫小路清隆,“下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紧接着他后退两步,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英雄们闯进来,却只看到了那个人消失的影子,绫小路清隆放下身体的戒备,重新回到平常平凡又沉默的状态,就好像刚才一瞬间的寒芒没有出现过一样。

“哥!”心操人使放松下来,他连忙跑到昏迷的言感身边,试图叫醒他。

相泽消太走过来看了一眼,“应该不是个性造成的,心操你先让开,让医疗英雄诊断一下。”

接着他看向旁边一副当自己是空气的绫小路清隆,“绫小路,你跟我出来,我有事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单独谈谈这四个字咬得很重,看上去并不只是单独谈谈这么简单。

生气了?

绫小路清隆跟着相泽消太走出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一个游离于事件之外的人,看着他的样子相泽消太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天知道他看到心操人使发消息说自己和绫小路就在和敌人面对面的时候多惊慌。

他一直知道绫小路清隆这个人很任性,但没想到他竟然任性到这种程度。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怎么办?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这种性格还能在社会上独立下去吗?

这才入学几天就给他搞出这么一个大事情。

“绫小路。”相泽消太试图好好和他说话,“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吗?”

“没有。”绫小路清隆声音平淡:“大家来的很快,除了找到这个地址我什么都没有做,敌人是被英雄们吓走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相泽消太将他的话语打断。

反正也不会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把功劳全部归结给其他人,让自己处于一个虽然做了事情但却不被注意的状态,他到底该说绫小路清隆实在是太奇怪,还是该说他太谨慎了呢?难道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就是这样的不安心?让他尽可能的将自己泯然众人矣。

绫小路清隆抬头看着相泽消太,“老师,你打算说什么?”

“你太随意,也太独了。”相泽消太盯着他,“我不管你是不是想要做英雄,但你最起码为自己考虑,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就不安全到这种程度吗?”

“老师说的是让我多交几个朋友?”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相泽消太道:“你必须准确认知到自己的极限,很多时候一个人是无法做到十全十美,所以你需要同伴,需要一个相信的人来守护自己的后背,而不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心来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

绫小路清隆平静的看着他,“老师你懂的很多啊。”

“这不是你该吐槽的事情。”相泽消太叹了口气,“你先等着吧,这里人太多,我料理好这里的事情后会单独和你谈谈。”

“哦。”

看着相泽消太的身影消失在破房子里,绫小路清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虽然天色没有彻底黑下来,但月亮的身影越发明朗。

但是老师,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不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还是处处表达着关心的老师,亦或是中途认识的朋友。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没有人明白人类下一秒钟会打算做什么,因为他们是一种无法遵循规律的生物。

所以,以真心交换真心是最愚蠢的行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最可信。

第19章 英雄

言感的昏迷并不是个性而是药物,他给自己吃下了大量足以致使昏迷的药物,昏迷后言感的个性处于停滞状态,不会受到情绪影响也不会被同化,这也证明他确实不是杀害千岛蝶的人,因为吃下这个药物后能够独自走到花店就已经很勉强。

他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杀人。

关于幽灵,英雄只找到了玫瑰花的灰烬,虽然在记录中这个人的个性可以和目前的连环杀人案死亡方式合得上,但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敌人英雄们也不能妄下定论,最后只能等待言感醒来。

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被说服了,因为不会有其他更符合现在情况的凶手。

病院内,言感手指动了一下,他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让他有片刻茫然,紧接着那双淡紫色的眸子转头看向旁边,绫小路清隆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对他的苏醒没有丝毫惊讶。

“绫小路。”

“嗯,是我。”绫小路清隆看着他,“感觉你差不多要醒过来所以过来看看,英雄们很快就会发现你醒了,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赶紧说。”

言感闻言笑出了声,他试图坐起来,却因为浑身瘫软没办法,最后还是躺在床上继续当他的病弱美人,“谢了。”

“你的计划失败了,幽灵死了。”绫小路清隆漫不经心的开口,“那个男人根本不会顾全大局,更像是一个在玩游戏,并且因为游戏失败耍性子的小孩。”

“真不像是一个组织的首领对吧?”言感伸手揉了揉眼睛,“他眼中的厌恶都快把我凌迟了,我觉得我要是昏迷再晚一些,他会直接捅死我。”

绫小路清隆点头,片刻后他转头看向窗外,一枚绿叶从树枝上落下。

“喂,言感,打开你的手机。”

“嗯?手机?”言感偏头看向他旁边的桌子,那是属于他的手机,没有丢失吗?

言感伸出软绵绵的手臂抓到手机,接着放到面前打开,在打开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手机黑屏前是停留在一张照片的界面,照片上的天色临近傍晚,天色有点阴暗,全身是手的人站在房门前,指缝里露出猩红色的眸子。

“这个……”

“是你拍到的。”绫小路清隆看着他,“你在昏迷前好不容易才不被注意的拍下来。”

言感失笑,淡紫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温和的笑意,“你还是这样……”

“绫小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某个人看。”

绫小路清隆不甚在意的开口,“你在说什么?我明明很真实,我是最表里如一的普通人”

“好吧,但是关于这件事,你是不是没办法和雄英的老师们解释了?”言感用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绫小路你打算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绫小路清隆站起来,“既然这样我走了,英雄马上就会来。”

言感有气无力的和他挥挥手,“回见。”

看着绫小路清隆离开病房,言感仰头看着天花板,片刻后他呢喃一声,“不需要解释吗?”

绫小路清隆关上病房门,连呼吸都没有重一下。

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但实际上,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不管是人证物证还是其他,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杀人案,就算是一起去的心操人使也没办法说出他在做什么,因为他们分开单独行动。

换句话说:

心操人使什么都没看到。

与此同时,雄英高中教师办公室,相泽消太看着手中的报告,这是那件事之后绫小路清隆和心操人使关于如何找到心操真言的说明,但越看相泽消太就越生气,他觉得别等以后了,现在就去打绫小路清隆一顿比较好。

“哦?相泽老师你还没有离开?”根津校长从门口走过来,他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慈祥,说话不紧不慢,像是一个老爷爷。

相泽消太应了一声,他心烦的把绫小路清隆的说明扣在桌子上,接着看心操人使的,“是之前事件交上来的说明报告。”

“是之前那个连环杀人的事件吗?!”欧尔麦特从角落窜出头来,“我听说过那个事件,据说是因为卷进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大作家,导致媒体关注度极高。”

相泽消太嫌弃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我其实一直在办公室……只是你特别关注手里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我。”欧尔麦特露出明朗的笑容,“相泽老师看上去很苦恼啊,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和根津校长,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

根津校长点点头,“是这样没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相泽老师这么苦恼。”

但说实话相泽消太很清楚自己在烦恼什么,他烦躁的是如何让绫小路放弃用这种谎言来粉饰真相,他是老师,也是一个职业英雄,很多东西他都不能做,而且绫小路清隆最喜欢的就是在这些无意义的地方搞让人无法反驳的小动作。

但如果是个性为智慧的根津校长的话,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办法吧!

“还请校长帮忙。”相泽消太伸手把桌子上绫小路清隆写好的报告书递给根津校长,“校长先生你先看看这份报告,尤其是他如何单独阻拦住两个敌人”

根津校长接过纸张和欧尔麦特一起看,“敌人性格犹如孩童,很容易被引导话语,在照面后一直对他放狠话,一直到找到本体玫瑰花都没有发生过战斗?”

“这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吧?”欧尔麦特有些怀疑的开口,“既然是能杀死那么多人的凶手,怎么会因为被引导话语拖时间到这种程度,性格像孩童不是像白痴,难道说觉得胜券在握所以忽略了?”

而且书面报告上说敌人是两个,难道还能两个人一起犯傻?

相泽消太微微皱眉,“我问过心操人使,那个敌人在幽灵无法动作后很快就转而攻击在房间里的他,这种判断力不像是会因为区区话语丧失主动权的人。”

就算是逻辑上说的过去,但这无法说服别人,更别说在言感事件上显得格外执着的那些英雄,但说起来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作家会有这么多英雄这么执着的关注他,这个作者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也就是说,这位少年在撒谎?”根津校长慢悠悠的接上话,“除了这些还有吗?”

相泽消太把心操人使的说明递过去,“第二个问题是他们如何找到幽灵的所在地,但他们两个人的回答很明确。”

“因为遇到了拿着玫瑰花的奇怪人物?”欧尔麦特做出总结,“虽然看上去很蠢,但如果和上一份的报告合在一起,似乎逻辑全都顺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敌人太蠢了,所以被发现还被拖延了时间。”

完完全全的无理取闹,但恰好那里是一处废弃的荒楼,那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烟。

根津校长把报道还给相泽消太,“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用这种方法发现的敌人。”

“但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用这种方法,这个小子……是看准了我和其他英雄一样拿不出证据来。”

欧尔麦特想了一下,“比起这个,我其实更想知道,如果这些都是撒谎的话,为什么那个叫心操的少年,会帮着凌小路同学撒谎。”

相泽消太沉默了三秒钟后才开口,“我也不清楚,但心操人使和心操真言是兄弟,原因可能出在心操真言身上。”

“是因为这份报告无法说服前来调查情况的英雄吧,我知道了。”根津校长跳下椅子。

没有证据,只能通过结果和三个人的证词来确定事情的经过,惹人怀疑是正常的。

根津校长道:“就像是相泽老师曾经说的那样,我也相信无个性从来都不是限制。”

……

走出医院,绫小路清隆遇到了前来看言感的心操人使,和他侧肩而过,绫小路清隆微微撇向身后,片刻后他转回视线继续往前走,金色的眸子里溢满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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