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梅对蒋家有敌意,蒋佩佩觉得自己应该和她站在一起,这时候她才会放下对自己的敌意,要不然根本没办法从她嘴里得到什么,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果不其然,对方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过来。
“你还知道你妈做得不好?”钱红梅冷问,“那你让她放了我啊,让你们蒋家别拿那么多钱把人往死里逼。”
现在说顶个屁用?她人都进来了,难道没有六年还能出去?
“婶子,你想想我的处境。”蒋佩佩声音无奈,“我只是蒋家的养女,你觉得我能说得上话吗?”
“现在我们家里说得上话的,基本上是我姐了,她说不放过你,那我妈肯定是会听她的啊。”
钱红梅闻言,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可一想到后面有人,她又坐了下来,心里气得骂道:“这个陈安安,这个白眼狼,当初摔下河怎么不摔死她。”
要是知道有今天,还不如让她当场就溺死她得了,还害得自己坐几年牢。
“这个陈安安!”钱红梅咬咬牙,“我们陈家好歹把她养这么大,就算是我的问题,也不应该把她伯父拉进来,白眼狼!”
蒋佩佩听着她说这话,慢慢安慰道:“婶子,我也替你难过,姐姐现在在外面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却要过这样的日子。”
钱红梅闻言讥笑,“说吧,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看到你送我手套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她才不会相信蒋佩佩过来看她是因为心疼自己,这个小女生还真当她是小孩哄了,骗人都骗到自己身上了。
蒋佩佩听着她讥笑的声音,也咬咬牙:“婶子,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我是蒋家的养女,现在安安姐回来了,我也很害怕的。”
“姐姐在学校不仅成绩很好,还跳级了,而且还会那么做饭,比饭店做的还好吃,我害怕她妈对我不满意一狠心也会把我赶……”
“等一下。”钱红梅打断她,“跳级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学都不念就直接上了初中啊,然后又从初一开始跳到初二。”蒋佩佩也耐心跟她解释,“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安安姐学习这么好你是不是请人给她上课了?”
“能告诉我是谁教她吗?我也想念好书,让妈妈多喜欢一点。”
钱红梅冷笑,这城里的小姑娘是真不懂他们乡下有多辛苦啊,哪里有什么闲钱请人教书?
“还请人上课?”她冷然道,“我有那个钱我都不让她上,开什么玩笑?我们一天到晚下地干活,哪有空读书。”
蒋佩佩眼眸微转,“那她怎么那么厉害?”
“你问我,我问谁?她以前又不是这样的。”钱红梅不打算跟她说下去了,蒋家的人,真是让人讨厌,“我要回去吃饭了……”
“等一下婶子。”蒋佩佩忙道,“你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成绩不好,做饭也不好吃?”
“成绩?”钱红梅眸底清冷,她就觉得陈安安变得太怪了,就得就是换了个人一样,“她才上过小学两年级,你还指望她有什么成绩?还跳级呢,是花钱进去的吧?”
“你们蒋家真是钱多啊,花这个冤枉钱给她跳什么级,她都结婚了。”
“不是的,姐姐是自己考进去的。”蒋佩佩道,“要不然我怎么也不会过来问你啊。”
“那你还真问倒我了。”钱红梅神色含煞,“她以前人还是不错的,人也温和,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自从跳了一次河,她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还冷冰冰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她……她还跳河?”蒋佩佩惊讶。
“气我们把她嫁给霍然呗。”钱红梅咬牙道,“你看看霍然现在过得多好,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忘恩负义的东西,现在还倒过来把我送进了牢里,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她说着就越来越生气,就只差吼出来了。
蒋佩佩跟她对话,好像慢慢摸出了一点思路,陈安安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婶子别气,气出病来就不好了。”她语气柔和安慰。
钱红梅缓过气来,看着蒋佩佩:“你打听她干什么?”
蒋佩佩半真半假给她解释:“我觉得她很怪,还感觉她不是陈安安,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狠心。”
钱红梅想了想,陈安安是变了,变得陌生了,可是人还是那个人,这点错不了,“她不是陈安安她是谁?难道还会是鬼不成?”
蒋佩佩听这话,更疑惑了,钱红梅说她就是陈安安,可为什么人突然变得聪明了呢?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钱红梅翻了个白眼。
蒋佩佩缓一口气,笑道:“我也是怕她狠心然后把我也赶出去,所以想了解她,然后我也要找对策。”
钱红梅语气不解,“我看你穿得好好的,宋芸慧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想多了吧?”
“那是以前了,婶子。”蒋佩佩面露惆怅,“现在姐姐回来了,我妈什么都以她为中心,我就被凉到一边了。”
钱红梅听她说得可怜兮兮的,也忍不住道:“你得了吧,你比多少人好命,还抱怨啥呢?”
她觉得这个蒋佩佩也是一副白眼狼的模样!
蒋佩佩轻垂着眼帘,对她这话恨得咬牙切齿,一瞬后她抬头:“你说得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养女,在蒋家这么久了,是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好了,那你去吃饭吧。”她笑道,“等我下次再过来看你,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先跟我说说。”
“哟,你下次还来?”钱红梅就不懂了,这姑娘到底图什么?
“是啊,我现在跟婶子是一样处境的人了。”蒋佩佩笑道,她说这话真的只是客套话,下次还来个鬼?她有那个钱也不会来。
“算是同病相怜。”她又道。
“那就拿两件衣服吧,里面天太冷了。”钱红梅狮子大开口,现在已经入冬了,看守所里面都不知道是什么被子,又薄又硬,听说以后还要去劳改场做事,实在是要人命了。
蒋佩佩面色带笑,实则心里早就放了万箭把对面的人给射成了筛子,“好,那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她说完离开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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