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他一翻身,反将盛长乐压下,捏着她的腮,压低嗓音道:“我怎么可能贪污受贿,知法犯法?我还没及第之前云雀楼就开张了!”

盛长乐一想,算起来,云雀楼确实好像开了十来年了吧,徐孟州到底几岁开了云雀楼?

“……”

徐孟州解释,“当年国公府没落,最艰难的时候,米缸里半个月都没有一粒米,我自小就要想怎么养活这么大一家人,一开始就是做些小生意,没想到能做那么大。”

“……”盛长乐有点无语,怎么在他嘴里,好像是一不小心就赚了那么些?他也不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盛长乐又有点激动,那岂不是可以招兵买马了!

盛长乐双手挂着他脖子上,欣喜道:“夫君,你下面有何打算?”

因为先前的几个目标,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连盛长乐的父亲盛俨,也被暂时支走了。

徐孟州回答道:“过两天,太后和皇帝就要回京了,北庭大都护沈归也要回京面圣,顺便参加卫王大婚,到时候必须想办法拉拢沈归,若是他能支持卫王,那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北庭大都护沈归,可说是大周第一神将,据说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十年前在北域单枪匹马直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后来有一次突厥已经打到了太原,眼看着就要一举南下,直入镐京,攻破大周,也是沈归带兵及时赶到救驾。

去年,又是沈归,一举带兵连下敌军五城,打得突厥终于是缴械投降,想要与大周谈和。

沈归手上,有二十万的骁虎军,威慑整个北方外族,无人不对他恨之入骨,却又闻风丧胆。

大周百姓提到这位第一神将,都觉得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人物,极为敬仰爱戴,朝中文武百官,也无不对他忌惮几分,他自然是声名远播,无人不服。

就连盛长乐,对这位神将也是敬仰已久,早就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若是卫王能得到他的支持,再加上徐家的扶持,确实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盛长乐更加激动了,连忙拉着徐孟州询问,“你有没有想好,如何拉拢他啊?”

徐孟州勾唇道:“我听说沈归前妻已故多年,想跟太后上书,给沈归封侯,顺便把淮安长公主赐婚给他。”

还是他们常用的联姻手段,淮安长公主李月容是卫王的同胞妹妹,让沈归做卫王的妹夫,就有个借口拉拢关系了。

盛长乐蹭的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徐孟州,“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怎么总是乱点鸳鸯谱!沈归都几岁了,我表姐才十六,你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

重点是,前世李月容明明嫁给的谢世安,徐孟州的表侄子,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后来还一起流放了。

现在虽然李月容还没嫁给谢世安,但是莫名其妙给她换个对象,盛长乐实在无法接受。

“……”徐孟州脸都黑了,突然感觉,在盛长乐眼里他是不是也是老男人?

徐孟州皱着眉,拉着她道:“我知道不能乱点鸳鸯谱!所以要你明日进宫,去问问淮安长公主的意思,她若愿意,我再向太后上书。你跟她熟络,也好开口一些。”

盛长乐想也不想,“她肯定不愿意!”

徐孟州道:“你都没问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我听说,沈归长得很好看,以前还有敌军公主看上他,想把他掳回去嫁给他的……”

盛长乐冷哼,“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

结果第二天盛长乐就被狠狠打了脸。

她被徐孟州拖着进宫,非要她去问李月容愿不愿意嫁给沈归联姻。

李月容当时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沈归,你是说,那个北庭战神沈归么?”

盛长乐一脸无奈,“对啊,我夫君说,让你嫁给沈归,用以拉拢沈归,扶持卫王,问你是否情愿。”

毕竟两个人关系那么熟了,李月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即就含着笑意,回答,“能帮五哥,我倒是情愿,就怕沈归不愿意。”

盛长乐都傻眼了,瞪圆眼睛看着李月容,“你知不知道沈归几岁,都可以给你当爹了!”

李月容捧着脸,含笑道:“我知道啊,我又无所谓年纪,如此盖世英雄,谁不想嫁?若不是他,镐京当年都早被外族侵占了,我身为皇室公主,就算是肩负使命,嫁给他也情愿。”

盛长乐头疼,“可是,你不是和那个谢世安……”

李月容一脸疑惑,“哪个谢世安?”

“……”盛长乐吃瘪,因为那是前世的事情,这一世,李月容恐怕连谢世安是谁都搞不清楚。

不过,说不定人家沈归不会答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又到小可爱们猜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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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初秋天气凉爽下来,徐太后和皇帝御驾回宫已经是七月底。

皇帝回来才发现, 他只不过去避暑一个多月时间, 朝廷说是焕然一新也不为过。

第一天上朝的时候,就见原本安排的摄政大臣, 就只剩下徐孟州一个,这次真的是独揽大权,下头跪着的那些朝中大臣一声不吭,死气沉沉, 一个个对徐孟州的说法无不唯命是从, 好像只不过一个月多, 就已经把他们调.教得服服帖帖似的。

靖安侯被调去黄河治水, 治好了就能回来, 镇国大将军被徐孟州调去福建打倭寇,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齐王就更惨了,因为儿子的丑闻牵连,加之卧病不起,现在上奏自请回封地养老。

徐孟州还当朝启奏道:“齐王临走前, 引荐卫王接任他身负的并州都督职务,臣与诸位商议, 都觉得卫王文武双全,能谋善断,当能胜任,却不敢擅作主张, 只等着陛下与太后娘娘定夺。”

李元璥脸色别提多难看,怒不可遏,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当朝便一抚袖子,扬长而去。

只剩下徐太后皱着眉,目光幽幽的,看向李元璥离去的背影,而后安抚众臣,说是此事随后商议妥当再说。

下朝之后,徐孟州就被徐太后单独叫到了长生殿问话。

徐孟州想扶持卫王回京巩固势力的想法已经暴露无遗,徐太后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皱着眉,有些恼怒道:“我知道皇帝太不像话了,你想换个主,可是又何必当真扶持卫王?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再忍两他年,等玉珠诞下皇子再说不行么?”

徐孟州和徐太后一直知道,李元璥表面听话,背地里一身反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直都想除掉徐家,摆脱控制,一旦李元璥爬起来,第一个就对付徐家。

这也是徐孟州为什么一直打压他,不给他亲政,也不给他放权的原因。

他们先前就商议过了,把徐家的女儿送进宫,生下龙种之后,就可以把李元璥踹下来,还是要有血脉亲情,才可高枕无忧的扶持。

前世,徐太后就一直都在等,可是等了五年,李元璥太过小心谨慎,根本不会让徐玉珠怀有身孕,反倒是让李元璥一点点壮大起来,不受控制。

所以这一世,徐孟州并不打算等下去。

徐孟州只道:“上次我遇刺,下回不知会不会送了性命,万一淑妃怀不上身孕,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太后皱眉道:“在行宫已经事成了,只需等几日看看!”

反正徐孟州不抱任何希望,只道:“两方同时进行,也不碍事。”

意思先用卫王把李元璥打压着,再看看徐玉珠到底能不能怀龙种。

后来,徐孟州又跟徐太后商议,说是北庭大都护沈归过两日就要回京的事情。

徐孟州说道:“沈归血战沙场十来年,战功无数,也是时候封侯加爵,臣请封他为定北侯,顺便为其赐婚,以示嘉奖。”

徐太后一听,便知道徐孟州已经有了安排,只询问,“你想把谁指给他?”

徐孟州回答,“淮安长公主。”

徐太后眉头一皱,“你想帮卫王拉拢他?”

徐孟州回答,“放眼望去,只有淮安长公主是合适人选,可以说是帮卫王拉拢,也可以说是帮皇室安抚,甚至可以说是徐家想与他交好,就看如何理解。”

徐太后叹息,“沈归这个人脾气有点怪,先帝就曾想给他赐婚,他当时便拒绝了,他这十年来模棱两可,从来不参与朝廷争斗,此番估计也没那么轻易就能拉拢。”

徐孟州淡淡道:“沈归也没有子女,总归是要娶妻的,先试试吧。”

“……”

*

徐太后倒是还抱有侥幸心理,说不定徐玉珠能怀孕。

可是,当天就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徐玉珠来了葵水,她顿时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徐太后匆匆来到相思殿,就看见徐玉珠失望的坐在贵妃榻上。

毕竟,皇帝临幸她两回之后,很快就对她失去兴趣了,许久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其实她不喜欢跟皇帝做那个事,太不好受,就想着怀上龙种以后就再也不用伺候他,高高兴兴坐上皇后的位置。

徐太后凑上来,坐在徐玉珠身边,悄声询问,“来月事的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徐玉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愣愣回答,“就两个贴身的宫女。”

徐太后松了一口气,“信得过么?信不过就处理了,我派人过来伺候你。这事一定要捂住,就算没有怀孕,咱们也要假孕。”

必须假孕,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徐玉珠心下一沉,脸色大变,惊讶的看着徐太后,“姑母,肯定会被发现的!”

徐太后手指竖在唇前,悄声说道:“你放心,我知道有一种药,吃了有一切孕期反应,到时候你身子吃胖一些,等产期到了,从外头抱一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

“这后宫都是哀家说了算,只要把皇帝瞒住就行。”

徐玉珠已经整个人呆若木鸡,心下暗暗惊叹,不愧是姑母,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可是她何必这么着急?

再稍微等一等,再找机会让皇帝临幸她,肯定早晚能怀上的,这事也不用这么急于一时。

不过徐玉珠不敢问,只能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这,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发现了……姑母,我们……”

徐太后凛然的目光,认真看着她,道:“你连这个都不敢,今后如何母仪天下,更如何与我一样扶持孩子?”

当初,若不是八皇子出了事,徐家又如何会扶持李元璥,弄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徐玉珠自然是不敢的,不过一想,她还有姑姑帮扶她,还有六叔为她撑腰,有什么好怕的?

最终心下一横,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徐太后最后安抚道:“你来葵水的事情先捂住就好,其他的,哀家会为你安排妥当,算着日子,应该还要大半个月才能让太医诊出怀孕。”

徐玉珠点点头,“我知道了,”

*

北庭大都护沈归回京,当天便进宫面圣。

皇帝圣旨册封沈归为定北侯,赏赐颇丰,还在宫里设下宫宴,要亲自为这位大周战神接风洗尘,可见朝廷对他的重视程度,更别说他今日进京时候,镐京城内万人空巷,百姓纷纷夹道欢迎,场面空前盛大。

要给沈归赐婚,是沈归到长生殿觐见徐太后的时候,徐太后提出来的。

当时徐太后还把淮安长公主给叫出来,特意让沈归看了一眼,估计是想让沈归看看合不合眼,毕竟他们也不是想盲婚哑嫁,强买强卖。

沈归抬头看去,便见几个皇室宗亲女眷一起从后殿走了出来,个个锦衣华服,珠翠环绕,娇美高贵,就像那些养在温室里头的花朵一般脆弱,一碰就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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