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李元珉心下顿时有些期待,不知这本书里,有没有她想对他说的话?

随后二人各自将礼物收好,在问一问双方近况。

几人正在风亭之中叙旧,不多时,却听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不适时宜的传来,打破了原有的和谐。

“你们几个,在这里作甚。”

三人闻声,齐刷刷扭头看去。

就见是徐孟州迎面朝着风亭走了过来,最终停在几人面前。

他身着青织金妆花蟒龙缎衣,身姿挺拔,负手而立,浑身带着一股凌人气势,沉静如水的俊脸上,目光深邃,好似蒙上一层雾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他出现的一瞬间,李月容和盛长乐都屏住了呼吸,相互对视一眼,只得缓缓站起身来见礼。

“见过首辅。”

徐孟州也是收了李元珉的请柬今日才来吃酒的,李元珉虽然心下不待见,却还是站起身来,含笑招呼:“首辅方才不是在楼上看风景,怎么也到此处来了。”

徐孟州若无其事的模样,淡然回答:“我看此处风景也不错。”

盛长乐和李月容没敢直视徐孟州,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李元珉看得一清二楚,徐孟州说那句话的时候,视线分明是停留在盛长乐身上的!

他哪里是来看什么风景,分明就是来看美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元珉脸上笑容顿时就有些僵硬,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拳,心下很是不满。

盛长乐怕是徐孟州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道:“几年没见卫王殿下,此番他好不容易回京,我们便在这里叙叙旧……首辅既然来了,不如过来一起说说话吧。”

盛长乐只是表面客套的邀请一下,还以为徐孟州肯定不屑于跟他们这些晚辈在一起说话,没想到徐孟州竟然大方坦然的接受了邀请,“也好。”

而后徐孟州大步走上来,毫不客气的在李元珉身边的位置入座,正好就在盛长乐对面。

只是,原本几人有说有笑的热闹场面,徐孟州掺和进来之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无声,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李元珉看气氛不对,很快就告辞道:“园内还有诸多宾客等着本王招待,本王就不多久留,先走一步,你们聊吧。”

眼看着李元珉扭头转身就走,李月容也坐不住了,跟着他起身,“我也还有宾客要招呼,就先不陪小舅舅说话了,先行告辞!”

话毕,李月容拽着盛长乐的袖子,拉着她赶紧一起走人。

盛长乐苦笑了一声,只好行礼作别,“熙华也先行告退。”

本来李月容是要拉着盛长乐就走的,可是刚走出两步,却被男人声音一声叫住,“回来。”

二人刹住脚步,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徐孟州拧眉,站起身,直视着盛长乐道:“熙华郡主,你让我留下说话你自己却要走,是否不太妥当?”

盛长乐自己也想留下来,便凑到李月容耳边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月容点点头,连忙灰溜溜的小跑离去。

只剩下盛长乐,又折返回到风亭之内,柳腰花态的站在那里,含着笑意看着徐孟州。

她缓步走到徐孟州的面前,询问,“不知首辅有何吩咐?”

徐孟州站在风亭的栏杆边,转过身去背对,用胳膊撑着楠木护栏,望着外头碧绿湖水。

他沉声询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盛长乐回答:“只是我好奇陇西的风土民情,随便找卫王殿下问一下罢了,也没说什么。”

徐孟州背着身,也看不见脸上表情,只听磁性好听声音传来:“你若想知道今后我可以带你去看,尽量别与他来往为好。”

盛长乐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这说话的口气,远远都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莫不是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首·醋王·一天不吃醋浑身不舒服·辅

关于为什么昭昭想做皇后的问题,因为这是她嫁给粥粥之前的人生目标,她的原计划是那样,但是打乱了,所以后来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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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盛长乐白皙的指尖夹着绣帕,抬起袖子,轻掩朱唇,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如鲜花一般灿烂灼眼。

徐孟州听闻她的笑声,回过身,还稍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盛长乐收了笑容,娇羞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那面若桃李,姣若秋月的动人模样,娇声开口道,“首辅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

看她那笑容的一瞬间,徐孟州还稍微呆滞了片刻,随后才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卫王如今依旧是戴罪之身,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你尽量避嫌,与他保持距离为好,免得牵扯进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盛长乐懂了,徐孟州知道李元珉还有心思卷土重来,所以警告她别和李元珉来往,免得将来牵扯进去获罪?

前世她就是害怕被牵连,所以不曾与五表哥有任何来往,没想到他竟是那等可悲结局,现在重过一回,她自然是不会再坐视不理的。

还她机智,已经把想告诉五表哥的话,写在那本书上,五表哥若是回去仔细看看肯定会发现的,这样也算是提醒他,其他的等有机会再说吧。

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盛长乐却笑容逐渐消失,撅着鲜红的樱桃小嘴,埋着头,绕着手上的绣帕,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好似还有些失望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

徐孟州道:“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首辅也会吃醋呢。”

她的嗓音酥酥软软的,声音很小,刚好只有徐孟州听得见,如此男女相对而立,春风吹拂将她身上少女迷人的馨香迎面吹来,竟有些暧昧的气氛在周围蔓延开来。

徐孟州轻笑了一声,沉吟片刻,突然一本正经道:“你没误会。”

他挺拔的身姿,一步步朝着盛长乐逼近,就这么近在咫尺立在她眼前,春风都将二人的衣摆和青丝几乎交缠在了一起,犹如两条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柳枝一般随风飘飘扬扬。

他看着她,沉声道:“你我都快成亲了,我不想看到未婚妻与其他男子眉来眼去,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徐孟州这么顺理成章的接这话,盛长乐反而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兄妹之间久别重逢叙,叙旧罢了,没有眉来眼去,当时淮安长公主也在,首辅大可以问她……”

徐孟州却打断她的话,“郡主若问心无愧,无需解释,只望今后多加留意就是,我不想再看见。”

他那句“不想再看见”语气有些重,都让盛长乐明显感觉到了他强烈汹涌的占有欲。男人已经把她当成了未婚妻,就像是一匹狼对待属于他的猎物一样,不准许他人任何染指。

盛长乐不知是好是坏,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应道:“我记住了,今后必定注意分寸。”

说话间,徐孟州无意之间垂眸,视线落在桌案上,便看见卫王送给盛长乐那个箱子。

他眉梢微微一蹙,便询问,“这是卫王送你的?”

盛长乐已经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了,自然是解释,“只是作为兄长给我的嫁妆。”

徐孟州回想起来,方才卫王走的时候手里似乎拿着一本书,眉头紧皱,问:“你有回礼?”

“我送了一本手抄的《握机经》给卫王殿下。”看徐孟州脸色不太好,盛长乐很讨好的说道,“若是首辅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也给你抄一本……”

徐孟州盯着桌上的箱子,面无表情回答,“要一模一样的。”

盛长乐笑着点点头,这男人,果然还是一样那么难伺候。

二人在风亭里说话,自然是盛长乐屡屡试探,徐孟州不动声色。

直到不多久之后,沉璧急匆匆进风亭,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郡主,三姑娘方才在湖边游玩,不慎落水了!”

盛长乐唇角不自觉的勾出笑意,却又转瞬即逝,连忙询问,“可救起来了?”

沉璧连忙道:“说是多亏哪家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盛长乐再没心思谈情说爱,现在她得马上去凑热闹才行,于是装作慌张的模样,焦急向徐孟州道:“首辅,我三妹落水,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徐孟州微微点头,盛长乐立即带着沉璧,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离去。

久久凝视着她走远的背影,回想起方才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徐孟州还稍微有些诧异。

她家妹妹落水,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而且那种笑,像是奸计得逞之后的洋洋得意,都让人不禁怀疑落水的事情是不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前世盛长宁顶替盛长乐进宫,得李元璥宠幸还册封贵妃,现在却大庭广众之下落水,估计是不能进宫了……

这与前世发展明显的不同,徐孟州当时就起了疑心,怎么会这样?

沉吟半晌,他唤来亲随阿东,朝着盛长乐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吩咐道:“去查查内情,盛家三姑娘是如何落水的。”

特意强调“内情”二字,好像已经认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意思,甚至是怀疑郡主,可是刚刚郡主明明跟首辅在一起啊?

阿东连忙点头应声,随后匆匆转身离去,办事去了。

*

盛长乐回到宴席上时候,就见围满了看热闹的女眷。

卫王今日宴请宾客,请来的大多还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不乏公主郡主和京城贵女,如今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全都在说盛家三姑娘落水的事情。

看样子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无法收场了,这简直正合盛长乐的心意。

盛长乐收回心思,深吸了一口气,端着身姿走上前,广袖一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都围在这里作甚?”

她毕竟长在宫里,这么多年养出来的尊贵气质,又做了五年的首辅夫人,气势还是有的,此话一出,众人都渐渐安静下来,朝着她齐齐看过来。

汝阳大长公主李清茹也在,瞧见她,当时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家妹子都落水差点溺死,你到现在才出现,莫不是又在哪里与谁人私会吧?”

上回在崇化寺的事情,李清茹到现在想起来还耿耿于怀。

盛长乐瞥她一眼,不屑道:“大长公主若想知道我与谁人私会,可以去问问首辅。”

旁边忽然就有人冒出一句话,“我方才好像瞧见熙华郡主与首辅在湖边亭子里说话呢,就算私会,人家未婚夫妻私会,也不干别人什么事吧……”

还有人道:“我看就是有些人死缠烂打这么些年,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想捏造谣言,故意诋毁人家熙华郡主。”

众人暗自窃笑,毕竟在场的人多,连李清茹也不知道是谁在底下说闲话,当时就好像被扇了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李清茹只能一甩袖子,面色如土的,带着人气冲冲离去,背过身去之后,还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那个盛长乐休想嫁给首辅!

这边盛长乐再一次招呼,“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自然要给未来首辅夫人几分颜面,所以都三三两两,渐渐散开离去。

盛长乐推开客房的门,迈步进屋,就见淮安长公主李月容和四妹盛长安正在侯在屋内。

李月容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一旁吃着干果蜜饯,盛长安则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看见盛长乐进来,盛长安立马迎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二姐姐,现在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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