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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些,我也当众脱次裤子?”

她骂他没正形,他却依旧笑嘻嘻的,“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

“你说我都脱裤子了,女病友还不都得喜欢上我呀?”

她又气又急,骂道:“那你脱了试试,我在家拿着刀等你回来。”

“拿刀做什么?”

她蹬了他一眼,比了个手势,可他依旧没脸没皮地笑道,“你舍得?”

她气噎,良久,哼了他一声,背过身子装睡。

过了些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肩头被轻轻的翻了过去,继而被他紧紧地圈进怀里,黑暗中她能将他的叹息听得很清,他说:“我是你的,这辈子是你的,下辈子还是你的。”

言犹在耳,他却叫自己受了无妄之灾,真是何苦。

皮航勋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家哭哭啼啼,一个媳妇儿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儿媳妇,他头都大了,“都别哭了!!”

蓝蓝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噤声。四姐儿也是,噎住气不敢出声。

能有效制止这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确是件好事,但皮航勋不见得找到了成就感,反而觉得十分扫兴,最后,他只对皮皮说了一句:“在家好好呆着。”自己上了出门的车,避开这情绪。

见公公的车走远了,蓝蓝才紧忙上前拉住皮皮的手,四姐儿却将眼一瞪,挥开她细嫩的胳膊,然后带走了皮皮。

皮皮一边跟妈妈往屋里走,一边回头看她。

她不知受了什么鼓舞,抹干眼泪追了上去。

四姐儿要去张罗饭菜,极不情愿将皮皮交给蓝蓝照看,皮航勋不在,他们小夫妻俩就得了一些时候说话,俩人在房间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话。

他又瘦了许多,本就不是一个结实的人,如今看来,真真就剩一个骨架了。四姐儿得了空上楼嘱咐她替他洗个澡,皮皮痴痴傻傻的点点头,等妈妈带上门出去了,他立即弯腰将蓝蓝打横抱起,跨步走进了浴室。

蓝蓝差点尖叫出声,等进了浴室,她人被搁在洗脸台上,只见皮皮折了一朵花瓶里的百合花轻轻别在她耳际,“我一进门就想做这件事了。”像是叹息似的,他瞅着她一瞬不瞬,“你这件衣裳可真好看。”

他的声音犹如钢水潺潺趟进磨具,温柔如水,最终却能凝固成最坚强的爱意。

她感动地落下泪来,一边擦眼泪,还不忘责怪他,“你不是手受伤了吗,还胡闹?!”

他一听,乐呵呵地摘了石膏把完好无损的胳膊给她看,“是我叫人故意来打我的。”他翻了个白眼,笑道,“实在是没法子躲开那些药了,只能受点伤避开。”

蓝蓝傻眼了,愣愣地瞧着他,不说话。

他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温存地笑了一个,抚抬起她的小脸,“别难过了,就快能出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眶,跳下洗脸台给他解开衬衣扣子,解了两颗还是有些压不住情绪,又折道去浴缸放水。她选了樱花香氛,戴放满了半缸水,见他赤条条的下了水坐定。

正欲回避片刻,一直湿漉漉的手拽住她离去的身姿,皮皮半坐在浴缸中,“留下来陪我。”

视线相触,一切柔软。她实在是迈不动脚步,只好留下。哪怕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可是,自从订婚宴后,他俩一直没有……

见她留下,他安心的转过身去,抓了搓澡巾给她,热气从浴缸里蒸腾,泡得他皮肤微红,巨大的翅膀刺青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上,微微地扭曲着。

她不由顿了首,幻想着针尖在他皮肤上游走的疼痛刺麻,时过境迁,却能感同身受。

忽然,他带着泡沫的手越过肩头抓住她停住的手,缓缓的气息在带着回音的浴室里回传:“行了。”

哗啦啦的水声倾泻,他从浴缸中站起抓过浴袍穿上。像是在掩饰他的决心和叛逆,因这都是徘徊在她和他父母之间最后的产物。或许,是太愚蠢了些。

吃过了晚饭,他们在客厅里打了一会儿牌,皮航勋尚未回来,四姐却是累了一天,乏了,早早的去睡。

他们两个小的,左右无事,也就上了楼。蓝蓝换了睡衣出来,皮皮已经躺下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某种安心,他闭着眼睛已经先睡着了。

从前他是个极闹腾的人,折腾人的本事那是一套一套的,可现在,他却安静地像个孩子。她掀开被子在他身侧躺下,静静屏息片刻,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将下唇咬了一遍又一遍,末了,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如同游蛇一样,胳膊抱住了他的腰肢,小脸枕在他坚硬的肩头。

好像又谈了一次恋爱,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她还是那个纯洁无暇寡言呆笨的少女,只知道痴痴地望着他,望着他的一切,直到有一天,他将她拽进雨里,他放她回头捡书包,她捡回了书包,担心他不要她,怯怯地朝他伸出手臂。

他站在雨里定定地看着她,既无奈又好笑,但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一幕一幕,犹如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帧一帧放过,闭上眼睛,流入心间的满是几乎将人溺毙的甜蜜。

可她还未仔细品尝这甜蜜,一个转瞬,她被紧紧地抵在了床铺中。

皮皮,醒了。

他不问自取,热烈的吻倾落,交缠的唇舌在静谧的空间里濡湿作响,宽大的手掌握着她胸前柔软,收放自如皆在他掌控,蓝蓝太久没有承欢,身体犹如处女一样谨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