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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笑,经年之后,竟在这种场合重逢,令她不得不对命运的礼遇感到好笑。

他甚至一点也没变,叫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在心里叫出了他的名字。

怀秋没有观察旁人的闲暇,眼神淡淡在方汀身上扫过,心里已有了定论——皮皮不在此处,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王琪拢着她的丝绸晨褛出来,长长的裙摆下露着她精致的脚踝,比起适才,她脸上多了一抹殷红。虽是素颜,却涂了她最钟爱的那管口红,出来见客。

她看见了盛宠,再看怀秋,对眼前的局面有着过来人的雍容大度,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儿子,更确定一分自己心中所想。

她儿子,喜欢她面前这个长得像极了郭略的小妖精。

“你叫什么?”她问怀秋。

“怀秋。”他答得坦荡,不卑不亢。

王琪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吧,都到这地步了,我也不介意再多背一条人命。”

听似无奈的口气,下一秒冰冷黝黑的枪口对准了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盛宠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张开手护住身后的怀秋,“疯女人你做什么!”

王琪失笑,“当然是杀人。”

她可不是什么爱聊天,喜欢渲染气氛的女人,话音还没落,那根纤细的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式薄来不及避免枪响,却尽力避免了那颗子弹射向盛宠的方向。巨响之下,子弹射穿了天花板簌簌落下石灰,王琪被式薄打掉了手里的枪,人也顺势被式薄按在了地上,怀秋护着盛宠向一边躲开,对那颗莫名其妙的子弹,心里并不是毫无想法的。

“妈妈,你怎么了?”等抢声余音散去,式薄忍着发疼的耳蜗,从地上挣扎起来。王琪的手在枪支的后坐力和式薄的手刀之下,已经骨折,手腕软软地垂着。

王琪咬着齿根,剧痛之下脸色煞白,却在痛中仍能面对儿子从容而笑,瞧着那相似的眉眼,淡淡的责备道:“真是……傻儿子……”

式薄瞬间懂得了那颗子弹的意义,那一瞬,仿佛人世间所有的温存都失去了意义,一脉相承的智谋,叫他迅速懂得母亲卑微而狠毒的爱意。然而,清楚了情路障碍,却不一定能抱美人归,更爱的那个人,总是比较吃亏,正如他此刻面对横冲直撞的母亲,只能笑中带泪地对母亲说:“他若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爱我。”

王琪失笑,想了很多,却只是说,“我对你有点失望。”

另一方面,怀秋已经分清了局势,这个拿枪射他的女人是谁,以及他必须挨枪子儿的理由。

他松开盛宠,走到方汀面前,捡起落在她脚边的枪,回到那对母子跟前,拿出了军人的冷冽,眼线微阖,“蓝蓝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他只听闻皮皮很忌惮岳父的这个前妻,直到蓝蓝出事了,他才信了这话。

这女人,确实有几分上天入地的本领。留不得。

枪口换了人指,有人紧张,有人无谓。怀秋并不像是会杀人的人,从出生到现在,他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人们不相信他会开枪杀人,正如不相信他染指了盛宠。

只不过,胜者总是被低估的那个,弹夹中还有富余的子弹,这个生在军人之家的年青人,惯于使用武器。王琪给了他一记惊吓,他也不会错过给出惊喜的机会。

枪声再度降临时,终于有人见了血。

王琪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双手感受到一股流淌的温热。

“儿……儿子……”她终于惊慌了起来。

盛宠(H,含乱伦)081罪有应得(5051字)

081罪有应得(5051字)

式薄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幕,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天旋地转般冲撞,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妈妈,快走。”最后,他捧着母亲的脸说,此后,剧痛便带走了他的神志。

“儿子,你醒醒啊,不要闭眼,不要睡觉,快醒醒啊!!”这个慌张的妇人罕见的没了主义,只有方汀在震慑中回过了神来。

然而,方汀走出大厅,正准备叫人,却与快步而来的人撞了满怀。

样式诚冷眼扔开方汀,连续两声枪声弄得他头皮发紧,再行一步,这座荒废的别墅,响起了第三次枪声。

死亡,最终给了所有不屈的怨恨的眼泪一个名分。

样式诚踢开玻璃门,菱形拼接的马赛克地板上,躺着他曾经的妻子和儿子。

血泊里的二人紧紧相拥,这画面令他的眼睛无比刺痛。再看开枪之人,双唇发白微抖,俏丽的脸毫无血色,不知是谁的血健在她的裙上,黝黑我枪管握在她柔嫩的手里,这美丽稚弱的新任死神,此刻还尚未从初次收割生命的狂喜中回过神来。

敞开的大门带来了这世上的风,席卷了这一屋的血气,同时,一双又一双眼睛,看见了他们诧异看见的。那个宛若仙子的女人,风吹起了她的发丝,以及握着枪颤抖的手。

“少爷还活着!”样式诚的随从探了鼻息后,立即采取了措施,但那血却像是从泉眼里冒出来的一样,如此下去,不死也废。

样式诚暂搁追究谁的责任,不顾那身名贵的手工西装,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将参片垫在式薄舌下。匆忙中余光瞥见妻子,她睁着眼睛,眼神宛如她还活着一般,正在寻找什么,期待什么。

然而,她所寻找的,所期待的,在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