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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见,旁人也没什么说话的立场,只怀甚说了一句:男孩嘛,不管能爱多久,总归要有一次折在一个女人手里的经历,才不枉少年。

几个男人听这话,闷声喝酒。都说姓怀的男人懂女人,看看怀秋疼盛宠那模样,在看看世爱几十年被怀甚牵着鼻子走的情形,就算大家一肚子腹诽,也不得不承认了。

这男人啊,会疼女人,才会有女人爱。

由此可见,怀甚是帮着皮皮说话的。

不过,男孩子这边再怎么着都还好说,姑娘哪儿就不大好伺候了。郭家的女子似乎有种很神奇的特质,郭塍未婚生女,郭略久负盛名,却做了样式诚的妾,而蓝蓝,豆蔻年华和男子定情,早恋不稀奇,但搭配着她的外婆和母亲纵观全局,却不免会叫人发笑。

当然,郭塍这个做外婆的,起初也规劝过自己的心肝宝贝,无奈皮皮是个死缠烂打的,见长辈不喜欢他,反而拼了命去讨好。郭塍当然觉得天底下的臭小子没一个能配得上自己外孙女的,起初一阵,拿出架势让皮皮碰了不少钉子,有几次,连蓝蓝都觉得外婆做得过分了,蹙着眉兀自生气来着。

但蓝蓝这姑娘,命格也好。她虽年幼失怙,但如今是样式家的女儿,有样式薄那样一个哥哥,哪怕她打个喷嚏,也会进到这个哥哥的耳朵里,悉心搁在心头记着。

再者,郭塍那边还有一个悦锋,皮皮盛宠和怀秋从小被悦锋看着长大,都是从他手里拿了不少零花钱的孩子,他自己的亲外孙漂亮归漂亮,但性子太平,不起眼,怀秋个性沉稳,做事稳妥大方,因而每次上悦家,反而是皮皮最能把人逗笑。悦锋倒是喜欢见到蓝蓝和皮皮在一块的。

由此,皮皮虽然吃了点苦头,但终究还是把媳妇给预定下了。

悦锋这回突然提出移民的事儿,恐怕是郭塍那边放心了吧,她若没有心把自家的心肝搁到外人手里,是决计不会离开半步的。她要走,悦锋肯定也一块跟着去,当然,悦农母亲也左右不了这种局面,恐怕他们三人互相扶持度老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呢。

想到这儿,盛宗均忽然勾唇一笑,丢开领带一把抱起发怔中的妻子。

“你这个人,又要干嘛!啊……哈哈……”悦农猛地被摔进床铺里,被男人紧紧实实地按住,经不住一阵呵痒,发出一阵娇笑。

盛宗均将手从她上衣里探入,游移到她后腰,托着她。“老爷子不是让咱们再生一个麽,乖乖,我们做儿女的,要听爹娘的话。”

悦农好笑地捶了她一记,“你那女儿都稀里糊涂长到十七了,现在要我生,你想得美。”

“不生也成,不过咱们总得弄出点动静,好叫爹妈知道咱们确实有努力过吧?”

说着手上一阵挠痒,捉弄的悦农一味躲避娇笑。

屋子外头,保姆正在家里搞卫生,细听之下从卧室传出来的女子尖叫笑闹,眼色一下暧昧起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过了周末,几个孩子还是回学校念书,周一开早会时,皮皮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和蓝蓝一个劲眨眼睛,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中午二人得在一起吃午饭。

他们二人原本是在同一个班的,皮皮的心思是就近了好照顾,再者,这妮子如今是出落地越发水灵了,搁在眼里都不疼的,他也舍不得让别的臭小子的视线沾染她。

说起这事儿,还闹过一阵子的风波。他们如今念的这所学校,说出来挺牛逼的,目中无人的孩子不少,皮皮被怀秋耳提面命着长大,深知低调做人的好处,然而他的姓氏不常见,听过一次的人都会记着,再加上学习好,运动好,长得帅,女孩子中间风言风语也挺多的。

蓝蓝就更加了。即便是头一回听说“样式”这个姓儿,三秒钟后也会随即流露出一丝会心之色。谁叫她有个了不得的爸爸呢。

然而同班也有同班的坏处,尽管皮皮的眼神已经十分收敛,但叫外人看来仍然十分过火,蓝蓝脸皮薄,时不时就被他闹出一个大红脸。在十七八的孩子中间,她这性子,是极少会被人待见的,尤其是女孩子只会觉得她过分矫情。

然而,旁人越是这样,皮皮就越是护着她,刚进高中就有一拨男孩子迅速在他身边聚拢,玩在了一块,结果就有摸不清分寸的,拿蓝蓝那小媳妇的模样开起了玩笑。原以为皮皮笑笑也就罢了,谁知皮皮突然把脸冷了下来,接下来一个月都没和那人说过一句话。

也就这样,“皮政轼”这个人,以“护短”这门长项,迅速在少男少女之间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蓝蓝每回在女厕所的隔间里听见各式各样的人议论他俩,总能引起一些伤感。他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当初她是如何卑微地爱着他。

从秋千架下的那一次偶遇,到怯怯递出的那管药膏,几年后的意外重逢,一瞬间冲垮了岁月积累起的悲喜。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曾经那样残忍地折磨着她……

当然,她偶然几次也被那些闲言碎语气哭过,回头皮皮发现了,质问她谁欺负她了,她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好,她不说是吗,他还是有办法知道。

当他得知那些眼泪的原委时,他拖着她的手到了僻静处,默默地抱住她,叹了口气,只说:“不管别人怎么想你的,你总归是我的人了,你只要想从前那些别扭吃得苦,再想想现今能正大光明的甜,就应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