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但还是无法形成实锤,来证明祁家人是私人会所幕后的主人,是华国境内最大的毒枭。

林队冷静了些,他深吸口气,点头附和,“成,回去后就加班加点,争取早日把这些家伙的嘴撬开。”

他们抓了不少人,其中最有价值的当属私人会所两个主事的经理。只要把他们的嘴撬开,就有办法证明祁氏集团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了。

kts在国际上嚣张,d市警方的手暂时伸不到他们身上,但祁氏集团就摆在他们面前,绝对不容许放过,一定要把他们的罪名钉得死死的。

在两位队长交谈之间,荣明走了过来,汇报道:“刘队、林队,技术科的同事到了,他们正在搜查会所里面的资料。”

刘队点头,“好,就麻烦他们加班加点工作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力证据。我估计这些人的嘴没这么容易撬开。”

——

下班时间到了,衡玉不急着回家。

她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这段时间侧写的心得,这也是她跟在罗伯特教授身边做研究时养成的习惯。

侧写这门学科,不仅在华国,就是在整个世界都是一门新兴学科,它其实十分依赖于犯罪侧写师的个人经验。

罗伯特当初会可惜她要回国,会信誓旦旦觉得她的名声很快就能在华国声名鹊起,不过是因为所有能接触到的案子她都做过侧写,再将自己的侧写与案子真相进行比对。

她所侧写过的案子数量,侧写的成功率,摆出来绝对能让人惊艳。

她在刑警大队屡建奇功的表现,是那五年在美国时,几乎没有娱乐时间所堆砌出来的。

足足整理了三个多小时,衡玉才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端起水杯打算去接一些温水喝。

大厅有窗,落在窗户上的灯光昏黄黯淡。突然,落在窗户上的灯光变得明亮起来,那是车灯照射的原因,隐隐约约还有嘈杂声从楼底下传来。

刘队他们终于是收队回来了。

衡玉把水杯随手放在桌子上,缓缓走下楼。

有案子在,就算早已是下班时间,刑警大队和隔壁的禁毒大队都是灯火通明。

荣明他们把犯事的人押下车,直接往审讯室带过去。刘队站在花坛边,瞧见衡玉,打了个招呼,“还没回家?”

“在等你们回来,今天收获怎么样?”

刘队道:“刑警大队、禁毒大队、扫黄大队都参与进来了,d市多久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了。”然后方才把私人会所里面的情况、冷冻仓库里搜出来的毒品、武器都告知衡玉。

事实上,林队当时说上万吨都是说少了。那个仓库里有那么多半成品毒品和制作毒品的工具,想要多少份量的毒品都能制出来。

就算早有预料,在听完刘队的话后,衡玉还是不由蹙起眉来。

刘队低头看了眼手表,又道:“我们得连夜审讯,看看能从这些家伙嘴里撬出多少东西,警方手里的证据还是有些不足。这暂时也没其他事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听完刘队的话,衡玉神色缓了些。

她点头道:“行,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刑警大队灯火通明,审讯室正在进行一遍又一遍的盘问,但足足审讯了三天时间,都没能撬开私人会所两个负责人的嘴。

那些在私人会所里做情色工作的员工倒是撑不住开口了,但他们这些人接触不到毒品生意,口供没有任何价值。

在范局忍不住和她提起这件事时,衡玉建议双线进行,一边继续尝试着撬开会所两个负责人的嘴,另一边则把祁华安捉拿归案。

衡玉出声解释道:“我们手里有证据能证明祁华安是十六年前那场车祸的主谋者,而且他还是宋咏歌一案的嫌疑人,那不如先把他捉拿归案。他是利益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他被抓进警局,肯定会让他背后的很多人大乱阵脚。”

刘队想了想,点头,“也好,我等会儿去向范局请示。”

衡玉给刘队递了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又问道:“对了,刘队,这些天你们有查过私人会所的银行流水吗?”

连着在警局待了三四天,连家都没回过一趟,刘队一脸憔悴,接过咖啡,“查了,账户很干净,查不出什么异常,资金都是流向国外,根本没办法和祁氏集团联系在一起。”

“对手太难缠了!”刘队咬牙道。

这几天,警方的效率着实是高,先是把私人会所拿下,在审讯的时候还去调取了私人会所的银行流水,并且顺着资金流向查下去,但查到一半就查不下去了,只能放弃。

这个地下贩毒制毒集团能在d市存在那么久,以往没走漏过半点儿风声,自然够谨慎,在这些简单的方面没留下什么纰漏。

“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证据,只是我们暂时还查不到罢了。”衡玉安慰道。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刘队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跑去范局办公室请示他,打算把祁华安抓捕归案。

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早已通天,帝都那边一直在关注,所以就算祁华安是市级高官,面对逮捕令也毫无办法,只能接受警方的调查。

警方手里的证据的确充分,是祁华安雇佣人制造车祸杀害衡玉的亲生父母,并且雇佣卡车司机要谋杀宋咏歌。

面对那板上钉钉的证据,祁华安没有隐瞒,而是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等祁华安交代完,坐在他对面的刘队蹙着眉问道:“那五年前,记者陈青音被杀身亡一案,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祁华安脸上适时流露出疑惑,“陈青音?我并不认识此人。”

“是吗,五年前有记者揭发祁氏集团的不良行为,却反被污蔑。陈青音因此开始调查祁氏集团,从而发现祁氏集团和私人会所存在联系,参与贩毒一事你知道吗!”

听完刘队一番话,祁华安蹙起眉来,“第一,祁氏集团的董事长是我哥,我并不了解他做了什么事情,不管是那个记者还是什么青音我都不认识。第二,祁氏集团从未参与贩毒,这顶帽子扣得太大太冤枉。”

“至于你所说的,祁氏集团和私人会所存在联系,那只是单纯的入股赚钱。商人在商言商,觉得会所能赚钱就入股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背后做这些肮脏事情啊。”

这惺惺作态的话语,当场让刘队的脸色难看起来。

随后几次审讯,祁华安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对于两件车祸命案,他供认不讳,至于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对此,衡玉道:“制度贩毒的罪名要更重,分分钟能判他死刑。现在这家伙不承认其他事情,是觉得祁华茂还在外面,就算他被判了刑,祁华茂也能好好为他运作一番,不会让他吃什么苦头。”

几人就坐在食堂里,边吃着饭便聊案子,刘队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大吐苦水,“整整忙活了半个月,私人会所那两个负责人、祁氏集团那个部门经理都没有开口,祁华安那边也没什么进展。”

荣明坐在旁边,吊着最后一口仙气往嘴里塞饭,语气轻飘飘的,像个幽灵一样,“我已经连着忙了大半个月,现在谁给我一张床,我都能倒头睡个死去活来。”

遍观衡玉这个餐桌,除了她一个人脸色还算可以外,其他人都是脸色惨白,眼里布满血丝,警服穿得有些邹巴巴的,一副随时可以飞升成仙的模样。

这个案子是刘队带的一支队负责,二支队三支队手里还有其他案子要负责,没办法帮忙,一支队众人都只能咬牙撑着。

一开始还能凭着立功的热情坚持,但这些天案子彻底陷入僵局,他们也被磨得痛苦不堪。

荣明没抱什么希望问道:“安姐,你有什么建议吗?”

衡玉把筷子放下,“还真有一个想法。”

齐刷刷地,周围好几个大男人都抬起头目光有神朝她看过来,十分期待她嘴里的“想法”。

“我今天早上重新回顾了一遍所有的证据,发现查案的时候遗漏了一个地方——宋咏歌车子的方向盘被人动了手脚,这个动了手脚的人是谁?那个被雇佣的卡车司机又是如何知道宋咏歌开车的路线?命案那一天为什么这么凑巧,宋咏歌恰好酒驾了?”

荣明惊喜道:“那个经纪人?”

刘队顺着衡玉的话思考下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想要宋咏歌死的人是祁华安,但配合他行事的人肯定是跟着宋咏歌身边的人。这么一想,的确是那个经纪人最为可疑。”

宋咏歌是祁华茂的私生子,颇受他喜爱。婚生子祁修平的地位不可动摇,祁华茂就想从其他方面给宋咏歌铺路。正好宋咏歌长了一张很明星的脸,祁华茂就花了一笔钱投资经纪公司,并且找来在业内挺有名气的经纪人于一禾。

靠着祁华茂财力的支持,再加上于一禾得当的营销,宋咏歌的人气自然越来越高。

但人气变高,倍受粉丝追捧之后,性情本来就浮躁爱玩的宋咏歌越发不堪。私人会所的消息藏得很隐蔽,只有那些和祁氏集团关系亲近的大公司老总和一些高官才知道消息,却因为宋咏歌,这个私人会所在上流圈子里也算传开了。

得知此事后,祁华茂气得把宋咏歌骂了半死,并且让于一禾好好盯着他,不允许让他闹事。宋咏歌和于一禾本来还算可以的关系迅速恶化。

直到宋咏歌两次进警局,祁华安再也容不下这个人,他哥舍不得一个私生子,他可不会舍不得一个没半点用、只会惹事的“侄子”。

“宋咏歌是祁华茂最宠爱的私生子,这件事如果是祁华安做的,祁华茂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但于一禾是他找来专门捧宋咏歌的经纪人,居然敢违背他的意思动手脚。”刘队冷笑一声,“你们猜猜,以祁华安的手段,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于一禾做什么?”

就算现在在风口浪尖,祁华茂不敢对于一禾痛下杀手。但他这种地位的人,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于一禾身败名裂,潦倒余生。

越说越觉得此事可行,刘队也顾不上吃饭了,把餐盘往旁边一推,站起身来,“宋咏歌的案子还没彻底结案,于一禾身为他的经纪人,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刑警大队录口供吧。”

逻辑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再加上那干脆利落的一起身,荣明他们都在心里暗夸一句“刘队今天帅啊”!

但没帅过三秒,衡玉就莞尔提醒,“刘队,你忘记把餐盘拿去垃圾桶放好了。”

警队食堂的餐盘都需要自己自觉拿去垃圾桶,没有专门的人收拾。

正潇洒大步走着的刘队一个踉跄,狼狈退了回来,把餐盘端起来,还不忘吐槽衡玉,“安姐,就不能让我多帅一会儿吗?”

那么流利精准的分析,刘队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称得上是无懈可击,绝对是高光时刻啊!

结果因为一个餐盘,他的高光时刻成功不复。

荣明等人听到后,顿时乐不可支,笑得东倒西歪。

苗丰茂还很毒舌道:“刘队,嫂子又不在这里,你耍帅给谁看。咱刑警大队不是我说,最帅的人非安姐莫属。”说着说着,这毒舌就变成了吹捧。

刘队无话可说,端着餐盘,朝几人大吼一声,“干嘛呢,吃个饭吃快点,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是想今晚又熬夜加班对吧!想就直说啊,你们想要积极表现自己,我这个做队长的还能不答应吗!”

这时候正是饭店,不只是一支队的人在吃午饭,不少人听到刘队的吼声,都感兴趣往这边看过来。

荣明等人被“熬夜加班”威胁,顿时老实下来。等刘队离开,几人方才挤眉弄眼,笑刘队这是恼羞成怒了。

衡玉坐在旁边看戏,乐得胃口比平时要好了不少。

——

于一禾手里的艺人不止宋咏歌一个,但宋咏歌刚出了命案,她也没心思工作,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别墅里。

接到刑警大队的电话,即使心中再不乐意,于一禾也捏着鼻子赶来刑警大队。

进入戒备森严的审讯室,于一禾心中惴惴不安,抬头看着她对面的荣明和苗丰茂两人。

“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不知道你们今天把我叫来警局是为了什么事?”

荣明冷着脸,“有关宋咏歌一案,我们发现了一个疑点。宋咏歌一案的主谋虽然是祁华安,但宋咏歌的车子方向盘是谁动的手脚,他的行踪又是谁透露的?这两个问题你知道吗?”

这两个问题一出来,于一禾心头咯噔一下,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依旧是一副茫然加紧张的模样,出声解释道:“这我也不太清楚,警察同志是在怀疑我吗?我可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啊。咏歌是我手里的摇钱树,他出了命案,我的摇钱树也没了,现在我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的艺人,我可是恨不得把杀人凶手骂死!”

说是这么说,于一禾却在心底懊恼。

但当初那位大人物的吩咐,她也不敢违背啊,而且对方的封口费的确是个大手笔

荣明冷笑一声,“你这话说得没错,但如果主谋者真的吩咐你,你敢违背吗?”

“警察同志。”于一禾听到这话更加冷静了,她猜想警方手里肯定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和此事有关系,她行事的时候非常注意,应该不可能留下证据才是,“你们这就唯心主义了,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荣明正要开口说话,他的耳麦就响了。

和刘队一起待在监控室观看监控的衡玉用对讲机说道:“先别开口,等会儿我送一杯水进去。”

荣明微微侧头,听清楚衡玉的声音后,顿时压下说话的欲望,含笑看着于一禾。

于一禾被他这成竹在胸的一笑弄得又有些懵,但依旧没有露怯。

大概过了五分钟,审讯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荣明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穿着警服的衡玉端着温水走进来,是给于一禾的。

她把水递到于一禾面前,于一禾伸手接过水杯。

衡玉直起身子,没有马上离开审讯室,而是走到荣明身边提醒道:“从监控那里看到,刑警大队门口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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