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眉梢一扬,扇柄敲着手心就朝后头去。
画室中, 魏姣正撑着手肘在榻上打瞌睡。
权当弥补今日份的午睡。
牡丹就坐在一旁的小圆凳上,也没闲着,手里正拿着彩绳编结。
察觉动静,抬头一看,就见着宋砚拂开水晶珠帘弯身进来,惊了一跳,“王——”
宋砚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让她将即将出口的“爷”字憋在了嗓子眼。
撑着手肘到底睡不安稳,魏姣脑袋一歪, 差点栽到榻几上。
她眼睛还是闭着的,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忽然察觉不对,背后好像有个人!
她霎时惊醒,一转头就看见宋砚那张放大的俊脸。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砚按着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脸颊上,一下一下抚弄着,“你说呢?姣姣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将我的画像堂而皇之的挂在铺子里,让人来围观我?”
魏姣心说,你被人围观得还少么。
当然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
何况她感觉得出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魏姣眨眨眼,非常干脆的认错:“我错了,任凭王爷处置。”
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宋砚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
这厮指不定想到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怵就是了。
“当真?”宋砚手指渐渐往下移。
魏姣圈住他的脖子,笑得又纯又媚:“是呀,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宋砚抬起她的下巴,“姣姣今日的唇脂瞧着甚美,让我尝尝。”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落地屏风上,上面用金粉勾勒出来的山水轮廓,在光柱中明明灭灭。
榻上,人影交叠,魏姣发间插着的赤玉蝴蝶簪掉了下去,雪嫩的香腮上爬上了丝丝晕红,眼波迷乱,恰似海棠娇醉。
牡丹早已避了出去,守在水晶珠帘外,眼观鼻鼻观心,尽力将内间香艳旖旎的画面和声音排斥出脑海。
在魏姣喘不上来气之前,宋砚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神情难耐地闷哼一声:“等回去了再继续收拾你。”
魏姣松了口气,还真怕他不管不顾地在外头胡来呢,那她可真没脸见人了。
是夜,宋砚揪着画像一事,逼着魏姣签下了不少丧权辱国的卖身条约。
翌日,他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昭华院。
魏姣睡到日头高升时才起来。
虽然有《玉体经》打辅助,她勉强能坚持得更久一些,但宋砚的体力是真的变态,她终究有所不如。
明明被采补的是他,结果他貌似反而受益更大?
沈妈妈抱着琅哥儿进来,将魏姣的帐子一掀,指着她向琅哥儿道:“看看你这懒到抽筋的娘,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起,琅哥儿以后可不能学你娘这个做派。”
琅哥儿也听不懂她在说啥,见了娘亲就兴奋得不行,身体前倾着要往她身上扑,沈妈妈险些没抱住他。
魏姣抱着被子懒懒地坐起来,伸出一只手给他抱着,结果下一秒就被琅哥儿的口水淹没了。
小家伙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口水哗哗的流。
魏姣还没怎么,沈妈妈就道:“可不许嫌弃咱们琅哥儿,小人儿哪有不流口水的?”
“妈妈,我说什么了吗?”魏姣很无奈。
“看你那表情,我还不知道你,唉,可怜了咱们琅哥儿,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娘。”沈妈妈一阵叹息。
魏姣:……明明以前我还是你的心肝宝贝来着。
“好了,别赖床了,赶紧起来给琅哥儿喂奶。”沈妈妈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套衣裳,给她搭配好,搁在床头。
起来吃了顿早午饭,魏姣抱着鹅子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毛线球逗着白白,玩给他看。
白白围着毛线球不断转圈,琅哥儿看得咯咯直笑,小手拍打着。
小人儿手劲着实不小,有时候魏姣被他误伤,得疼上好一会儿。
当然,这也有她现在皮肤愈发娇嫩的缘故。
拍打还没什么,就怕琅哥儿抓她身上的东西,所以在他面前,她什么首饰都不敢戴,头发也是都梳上去,不给他抓住的机会。
一旦给他抓住,那就是灾难的开始,不给她秃噜下来一块头皮,那就是他手下留情了。
想到那些惨痛的经历,魏姣就手痒了,在鹅子屁股上拍了几下,“小混蛋,你给我的伤害我可都一笔一笔记着呢,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就要全部讨回来。”
她邪恶地笑了几声。
琅哥儿:“咯咯咯……”
牡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红底烫金的精致帖子:“娘娘,宁国公府给您下了帖子,说是邀您三日后去参加赏花宴。”
魏姣接过来看了看,宁国公府的这场赏花宴,在剧情里可是一个小**呢。
女主谢清岚回归宁国公府后,一改前世的畏缩、怯弱,让白莲花女配谢清慈的种种打算都落空,迅速获得了府里上至老国公、下至小堂弟的喜爱,于是,便有了这场赏花宴。
宁国公府想借着这场宴会让谢清岚正式亮相,将她介绍给京城权贵圈子里的夫人姑娘们。
魏姣想到女主和女配在宴会上的各种交锋,心里很是期待。
“娘娘,您去吗?”牡丹见她拿着帖子半晌没说话,不禁问。
“去,当然去,你帮我准备起来。”魏姣放下帖子。
这么好的吃瓜看戏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喵!”
白白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魏姣一个错眼的功夫,琅哥儿就将白白的尾巴给抓住了,白白疼得泪眼汪汪,又舍不得朝他下爪子,身上的毛都炸开了。
琅哥儿力气虽然大,但他那嫩花生一样的胖手指,她哪里敢生掰硬拉?
为了将白白的尾巴解救出来,只能拿出一个更令他感兴趣的东西,这样他就会喜新厌旧主动将白白的尾巴松开了。
“宝宝,看我,娘亲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哦。”
魏姣先将手伸到琅哥儿面前,五指张开旋了一圈,吸引他的目光,随后背到身后,再拿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兔子玩偶。
兔子是她画了图让绣娘做出来的,也就拳头大小,雪茸茸的,给琅哥儿玩正好。
果然,兔子玩偶一出,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手松开白白的尾巴,朝兔子抓过来。
白白得了自由,立马窜到了博古架上,远远看着琅哥儿,心有余悸的样子。
兔子玩偶是魏姣从储物格里拿出来的,牡丹还真当她会魔术呢,往她身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瞧,“娘娘,您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呀?”
魏姣朝她抛了个媚眼,“真想知道?那我再给你表演一遍,看清楚了啊。”
手缓缓朝胸口伸去。
牡丹脸皮子可没她那么厚,见状跺了下脚,赶紧转过身出去了。
魏姣哈哈大笑。
结果下一秒就乐极生悲,耳珠落入了琅哥儿的魔爪中。
“嘶!”
小祖宗,你是要把我的耳朵揪下来不成?
“喵~”博古架上,白白轻缓地摆着尾巴,叫声透着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魏姣投过去幽怨的一眼,白白,你变坏了。
中午才吃过了饭,金露过来了,来叫魏姣过去昭明院组局打马吊。
别看王楚薇出身王家这样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却是一枚资深马吊爱好者,可以说很接地气了。
没事儿就喜欢找宋砚后院的几位美人陪她一起打几圈。
马吊是一种纸牌游戏,全副共有四十张,有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玩法比斗地主要复杂多了,但是这根本难不倒魏姣,她玩儿几圈就熟悉了。
之前也没少应邀去陪王楚薇几个打。
此刻金露来请,她立刻放弃了睡午觉,对沈妈妈道:“妈妈,我到王妃那边打马吊去了,要是琅哥儿醒了,你就直接抱他过去给我奶。”
沈妈妈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知她的心怕是已经飞到马吊桌上去了,好笑地应下:“知道了,你去吧。”
魏姣带着一个小丫头就往昭回院去了。
到的时候,薛凝玉、史静婷和晏小小都在,四个人正打得起劲。
至于为何没叫林宝仪和甄素欢?她两人一个体弱多病多愁善感似林妹妹,一个清傲孤高压根不跟凡夫俗子一块玩,画风和马吊一点都不搭,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魏姣甫一踏进去,晏小小就冲她叫道:“姣姣你可算来了,快来,我把位置让给你。”
作势就要起身。
史静婷按住她的手,“这一局还没打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王楚薇:打马吊使我快落!
薛凝玉:赚钱使我快落!
魏姣:获取开心值使我快落!
合音:我们是快落三姐妹!
哈哈哈,感觉好沙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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