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闵序加大了按住她的力道,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今晚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了。

对于他的触碰,她虽然又紧张又害怕,但也并不是什么心理准备也没有,毕竟是结成了夫妻。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刚才掀盖头的时候他没反应,现在却想着要做夫妻了。

因为是第一次,软塌又小,两个人就算叠在一起也挤了些,于是她小声道:“去……去你床上吧。”

可闵序却充耳不闻,只是搂着她的身体放纵,即便两人滑下软榻也不顾。

期间,他更是让小半身子悬在塌边,一手搂着她,一手却向下按着她的脖子,似乎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脸,亦或是他不愿看见她的脸。

玉映肩部以上悬在空中,又被他这样按着头,很是不舒服,可又挣扎不过,只能强忍着,心想这莫不是他特殊的癖好。

当一切终于结束,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去了快一半,趴在软榻上动弹不得。

闵序起身后拉过被子为她盖上,然后回到床上躺下,一切又陷入安静,与刚才疯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奇怪为什么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他却还是没将她抱上床去,但终究因为太过疲惫在软榻上沉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这一百年来,她每日都是早起练功,已养成了习惯,所以即便昨夜再累,她还是醒来了。。

红烛快要燃尽,闵序的床上也空了,看来,他起的比她更早,且现在人也不在房中,不知一大早去了哪里。

穿衣时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紫痕,她羞涩间又有些疑惑,虽然感觉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穿好衣服走到外间,竟连一个服侍的宫娥都没看见,虽然说她们玉府家道中落,但也还有十几个婢女小厮伺候,怎么到了这尊贵的离恨天宫竟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因从未来过这三十三天,且昨日又戴着盖头,所以她并不知道这离恨天宫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此时虽天未大亮,但周围建筑的轮廓已经能看的清楚。

比起九重天的金玉绕梁,明珠璀璨,离恨天宫要显的古朴厚重许多,庭院里也并无太多花草,只生长着一棵棵高大的圆生树,每一处都诉说着历史的亘久。

世人都说,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可见,在世人心里,离恨天是个高不可攀之地,而她,竟然真的站在了这里。

“少妃,您……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冷不丁的,连翘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玉映转身见是她:“我习惯早起了。”

连翘向寝殿里看了看:“少君是不是也起来了?”

“恩。”玉映点了点头。

连翘叹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竟然也早起了,我就知道会这样。”说完她又对玉映说道:“少妃娘娘,您跟我来,我有样好东西给你瞧。”

“什么东西啊?”她好奇问道。

连翘贼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少妃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绝对是好东西。”

第15章

清晨的微光里,玉映跟着连翘穿过高大的回廊,连翘因为急于给她“好东西”,所以脚步走的有些快,她因昨夜后身体还有些不适,又不好明说,只能小步快速的跟着。

最后两人在一处鹅黄色小花盛开的偏殿前停下,她认识这花,名字也是叫连翘。

“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了,少妃进来吧。”连翘热情的招呼着,然后一头扎进盛放书籍的箱子里,扒拉的寻找着什么。

玉映端着热茶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虽然是偏殿,但比她和闵序的寝宫却要温馨很多,看来不是这离恨天冷,而是居住的人性格不同。

“找到了,找到了,少妃你看看这个。”连翘兴奋的将一本翻得起了毛边的书递给她。

她接过来看了下,只见封面上写着“降龙八十八式”几个苍劲的大字,心脏不由一阵狂跳,降龙两个字一听就很霸道,而且还是八十八式,连翘又是离恨天的重要人物,既然能拿出来给她这个少妃看,想必一定是很了不起的术法绝学。

“这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绝学啊?”她激动的问道。

连翘连连点头:“没错,这本书可是我辛辛苦苦走遍三界收集起来的,对少妃您绝对有帮助。”

“收集?”她有些奇怪,绝学怎么是收集起来的?

她信手翻开其中一页,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别开头,原本以为是绝学的书也被她像烫到一般丢在地上。

“你……你怎么给我看这个。”她又羞又急的说道,因为连翘给她看的根本不是什么绝学,而是绘着男女之事的画本,且画面十分的……凶残。

至少,她认为很凶残,比昨夜的闵序还要凶残。

连翘痛心疾首的将画本捡起,小心翼翼的拍掉上面的灰尘,十分的委屈:“给您看这个还不是为了您和少君,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竟然起的比鸡还早,可见夜里并未损耗力气,肯定是你们不得法门的缘故。”

玉映刷的一下红了脸,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嫁来离恨天之前,玉烟曾打听过连翘为人,知她是一株连翘修炼而成,如今已快七万岁,品阶极高,在仙界也算得上是老前辈,原以为她虽性子活泼但会是个守礼教之人,却没想这般的大胆不拘。

连翘见她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猜中了:“啧,还真被我猜中了,我们少君啊,虽聪敏好学,但一聪明劲都用在了修炼上,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不过少妃您放心,少君那边,我会让杜仲去教导的,您这边啊,就由我来负责,刚刚您看的那一页不适合新人,您应该从第一页看起。”

于是,她将“降龙八十八式”翻到第一页,重新放在了玉映面前。

玉映诧异了,连翘竟然说闵序一窍不通,可他昨夜那般哪里像了。

连翘的这一番主动,让玉映甚是无奈:“连翘元君,这里是离恨天宫啊,看这样的书恐怕不好吧。”

“哈哈哈,少妃您真有趣。”连翘忍不住捧腹:“我们离恨天宫,修的是道,讲的是阴阳调和,男女即阴阳,有何不好,只有西天的那些和尚,才忌荤腥呢。”

玉映出生便是灵胎,修的也是仙法,并未学习了解过道的奥义,所以也不知连翘说的究竟如何,但要她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看这么一本教导阴阳调和的书,她还是做不到啊。

逗留了一会儿天已大亮,她想着是该回去了,但连翘说什么也要她把书带上,有事没事研究研究,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把书藏在袖子里。

临出门前,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元君,蟠桃会那日,你为何会和杜仲真君突然来找我?”

连翘笑道:“自然是听少君提了句你的名字,我跟在少君身边四千八百余年,还是第一次听他单独提起一个女子的名字,所以便来看看你。”

“那他是如何提的?”

连翘想了想:“那日夜里,我见少君拎着小花问玉映如何,我便记下了。”

“小花?”

“哦,就咱们宫里的的那只玳瑁猫。”

玉映愣了下,着实不知他为什么要对着一只猫提她的名字,疑惑之间走出了了连翘的宫殿。

回寝宫的路上,她几次想把藏在袖子里的那本“降龙八十八式”给丢掉,但又怕被人拾到让连翘知道,那就尴尬了,只得硬揣着。

进了房间,她四处打量一番,也并未发现什么能藏书的地方,忧愁间忽然想起陪嫁里有一百物袋,此袋虽不像乾坤袋那种稀世宝物可容纳世间万物,但装些书本金银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她从箱子里翻出巴掌大的百物袋,念了个小字决将书给放了进去,但袋里就一本这样的书她又不踏实,生怕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便又放了些金银首饰以及鹿精送她的那枚藏天镜来掩人耳目。

刚做完这一切,闵序回来了,他手里拿着沉水剑,浑身是汗的,看来一大早上是出去练功去了。

“回来了。”她慌乱的将百物袋往袖子里拢了拢,耳朵根像烧着了一样红。

说来也奇怪,明明昨夜之前,她对他还是惧怕多一些,可一夜亲密之后,她都敢看着他说话了。

“嗯。”闵序镇定的将剑放在剑架上,但却并未看她一眼,然后径直打开房间里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昨夜就听见后门处有轻微响动,便也跟着走过去,刚跨出门她便感觉一股暖流袭来,脚下一丈远的地方竟然是一汪暖泉,热气就是这暖泉散发出的。

闵序此时已双眼微闭的泡在了池子里,脸上无半分情绪,与昨夜判若两人。

“哇,你这里竟然有这么个好地方。”她蹲下摸了摸水温,不冷不烫,很舒服,于是又试探的问道:“以后我也可以在这里沐浴吗?”

“嗯。”闵序又只回了一个字。

她知他性子就是如此,所以也并不在意,瞧着这暖泉后还有几间木舍,周围散落的种着些粉白的小花,这些花不像是仙界之物,倒像是人界的,便想过去随意看看。

然而还没走到木舍前,感觉到她行动的闵序突然出声阻止:“别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正向前走的她感觉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她撞飞跌落在暖泉里,心中更是一惊,闵序竟然在自己寝宫设了结界,防的是谁?

第16章

落在水里后,玉映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然而池底有光滑的岩石,刚走了两步便向前滑倒,直接扑进了正欲起身的闵序怀里。

两人倒在池边,闵序在下她在上,双唇更是紧紧贴在一起,与她方才看到的那本《降龙八十八式》第一页上所画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昨夜虽然两人比这更亲密无间,但好歹也是在夜里,朦朦胧胧的灯光,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然而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被她压在身下的闵序,也是一愣,眼神有着不自然,随后竟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拎起来放在一旁,然后淡定的站起。

她下意识的想说句对不起,可张嘴却一阵咳嗽,丝丝血迹从喉头涌出,刚才结界的反弹之力还是伤到她了。

走了几步的闵序闻到血的味道回过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蹲下将手放在她后心处将灵力渡过去。

玉映得了他的灵力,这才觉得好受些,她抹了把嘴上的血迹:“你大可不必在寝宫设结界的,你只需和我说一声,我绝不会越距。”

闵序眼眸微垂:“以前常不在宫中,怕有妖族潜水,所以才设结界,并不是针对你。”

原来是以前就设下的,并不是因为她的到来,不过这几间凡间样式的小木屋,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要设下结界阻止别人靠近?

渡了约莫一炷香的灵力后,她觉得身体烦闷之意渐消,探了探体内元丹,竟恢复一二,而她百年修行才勉强做到这一步,可见他灵力之精纯,如果他能多渡她一些该多好。

亦或者,与他灵修,听说灵修比直接渡灵力作用还大。

只是,灵修具体要怎么操作啊,应该不是合体那么简单吧,而且,他又是否愿意?

闵序见她神色好转,便移开了手:“时间不早了,午时我们需得去九重天拜见天帝天后。”

“哦,好。”她从地上爬起,身体竟然轻盈许多,只是,依附在脊柱上沉睡的玉髓竟然蠢蠢欲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估摸着是闵序灵力的原因,可为什么身体里却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躁动和兴奋感呢?

既然是去见天帝天后,那宗延和凤夕免不了也是要见到的,所以她翻出了压箱底的衣裙和首饰,以并不与时俱进的审美将自己打扮的亮闪闪的。

“怎么样,好不好看?”她小心翼翼提着裙摆走到闵序跟前,就像是人间突然暴富的娘子一般,金银首饰全往身上招呼。

闵序拧着眉头:“好像还缺点。”

“缺点什么?”她着急问道。

闵序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桌上一镶着金玉宝石的花瓶:“还缺这个,你往头上一戴,绝对比你现在更引人注目。”

玉映起初还真的看了那瓶子一眼,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在揶揄她满身珠宝穿金戴银呢。

面对闵序的揶揄,她也不敢顶回去,只好怏怏的回到内间,一边取下头上的珠宝,一边暗暗嘀咕,闵序这厮平日话不多,昨夜那般折腾下,她哭泣了半宿,他却牙关紧咬的,哼都不哼一声,她以为是他性子冷的缘故,可没想到怼起人来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过,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隆重”了。

最后,她换了一身较正式的衣裙,头上也仅一只金钗几朵珠花,然后再次出现在闵序面前:“现在呢?”

闵序抬眼瞧了瞧站起身:“走吧。”

算是过关了。

以前玉映出行的时候,要么是跟着父亲大哥骑着玉山的灵鹿,要么是跟着宗延乘着鸾车,所以看到眼前的牛车时,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她原以为贵为离恨天少君的闵序出门,怎么得也是龙马鸾车吧,再不济也有几匹天马,怎么会是一头青牛来拉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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