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老书记点头:“沈月的确就是王桂英收养的一个流浪儿童。这孩子刚到王桂英家的时候又黑又瘦头上还长着癞。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变了一个人似得。可见王桂英平时对她很好,吃的喝的穿的都比自己孙子还好。想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王庆祝冲沈月摆摆手,给沈月叫道跟前仔细看了看,真是越看越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和颜悦色的问:“月月,你怎么会想起来找黑皮的爷爷讨公道?”

沈月不亢不卑的道:“子不教父之过。但是黑皮的父亲感染了瘟疫还在炕上躺着,我不能去给病人添堵,就只能找黑皮的爷爷。家风是一代一代传下去的。黑皮的父亲没有教好黑皮,那黑皮的爷爷就肯定没有教好他父亲。”

王庆祝被沈月的话逗笑了,跟身边的助理道:“听见没,这么小的女娃子还知道三字经了。”

沈月撅着小嘴:“我不仅知道三字经,我还知道恩必报债必偿。京墨哥哥对黑皮的父亲有恩,可是黑皮不仅不感恩,居然还拦住京墨哥哥羞辱他,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若是我自己被黑皮欺负了,我绝对不会找他爷爷告状。但他欺负的是林京墨。而林京墨又是老实人,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我才出面给他讨公道了。”

王庆祝暗暗惊讶,这小女娃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通,中间没有一个停顿一气呵成,虽然她是抽抽噎噎的,但条理清楚,主线分明,还有退有进。如果这些话不是大人教她说的,那她就真的是太厉害了。

冯全喜见王庆祝眼神不是那么友好的看向他,心里那个懊恼啊。想不到自己孙子让自己在书记面前露这样一个大脸。偷偷用手抹一把,刚要说话,沈月又开口了。

“村长,你在冯村是人人都敬重的好干部。还是一个公私分明的好长辈。所以我知道村长一定会给我做主的对不对?”

冯全喜一张马脸不自然的扯开干巴巴笑两声:“呵呵,月月说得对,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我现在就回去找黑皮,让黑皮给你赔礼道歉。”

第41章 吃人不吐骨头

沈月固执道:“我不要黑皮给我道歉,我要黑皮给林京墨道歉。”

冯全喜陪着笑脸:“对对对,那小鬼崽子羞辱林京墨简直是太混蛋,太不对了。这样,沈月你去找林京墨来大队部,我去找黑皮也来这儿,我让黑皮当着书记的面给林京墨道歉,你觉得如此可好?”

“让京墨哥哥……来这儿啊。”沈月瞟一眼对面坐着的公社书记,口气有明显的迟疑,尾音也拉的挺长。

王庆祝瞧见沈月的眼神,倒也是聪明的,他轻咳一声插话进来:“既然是道歉,那一定是登门道歉才显得有诚意。老冯,要不你找到黑皮去一趟村里猪场?”

王庆祝虽然是商量询问的口气,但眼底的神情却是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冯全喜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最是精通察言观色的本领。一听王庆祝这么说,就是他也想去西坡看看。冯全喜是一百个不愿意去西坡猪场,去了那儿就等于是之前的汇报成了虚假。但人家书记表明了态度,他权衡之后也只能是照做:“是是,书记说的对,还是登门道歉才有诚意,那我现在就去找黑皮。”

冯全喜离开座位往出走,沈月也往出走:“我跟村长一起去找黑皮。”

两个人走出大队部,冯全喜登时就变了脸色,扯着沈月到一没人的僻静处,怒道:“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沈月高挑起下巴,露出似笑非笑欠揍的表情:“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冯全喜气的肝颤,瞪着眼珠子磨着后槽牙:“死丫头,我没有得罪你,你干什么来磋磨我!你说,你故意在公社书记跟前要我难堪的到底是为什么!”

“林茂只到你们冯村来接受改造,你安排他去喂猪没有错。我听我娘说,被改造的对象由公社统一安排口粮和生活用品。但我就不知道,公社安排给林茂只的口粮是不是只有地瓜面,糠皮和一点儿豆子。这一次村里爆发瘟疫,是林茂只和儿子不眠不休的诊病熬药给控制住疫情。但是不管是队里,还是那些接受帮助的村民居然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些,没有一点儿表示。所以,你说我是为什么来这儿找你呢?”

沈月见冯全喜老脸拉拉的比驴脸都长,便又说道:“你要是说不出为什么也不要紧,我就去直接跟公社书记说。跟你出来也是想着一个村住着,乡里乡亲的给你一个机会。但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

沈月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冯全喜一把大力拽住:“小祖宗,你不整死我不罢休是不!”

“我可没想整死你,我还小,杀人那事可做不出来。”沈月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冯全喜:“是你自己要整死你自己,我也没有办法。”

冯全喜气的跺脚,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这死丫头。深呼吸,再深呼吸,才不得不说:“好,我如你所愿。以后公社给林茂只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我都如数给他。这次他给村民治病有功,村里为了表示感谢,给他一百斤玉米。这下行了么!”

“一百斤玉米?”沈月直接冷笑了:“你给一百斤小麦都不够这几年克扣他的,一百斤玉米就想打发了?要不这样,我让公社书记和林茂只对一下问问。公社每年给他多少,他每年得了多少。这样一算就一目了然了。”

冯全喜驴脸憋得通红,后槽牙咬了又咬道:“那给他二百斤白面,你.觉.的.呢!”

沈月见冯全喜说二百斤白面的时候,牙都要咬崩了,便知道这是他能拿出的极限了。二百斤白面也不少了,狗林京墨爷俩吃大半年的呢。

沈月见好就收的咧嘴笑开:“村长就是村长,这么大的事自己就拍板定了。我觉得这个很好,很满意。我相信林茂只也一定会很满意的。那这个事村长就上点心,尽快落实了。现在我再说第二个事。”

冯全喜这口气还没松,又听沈月说还有第二事,气的差不点一口气憋那儿了。再次跺脚加磨牙:“死丫头你还有什么事!”

“这个事不大,村长你的举手之劳。”沈月先安抚一下冯全喜,然后才说道:“请村长给我红玲姐开一张证明信,好让她和我大哥能去公社登记。然后再将我红玲姐的户口弄到我家户口本上。”

“你那红玲姐是跑来的,谁知道她以前在原住处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这个证明信我不能给你开!”冯全喜眼珠子瞪的牛眼睛一样大,断然拒绝。

“不能开啊?那我不为难你,公社书……”

沈月见冯全喜拒绝,张开嘴就大声叫起来,只是刚叫一半,嘴就被冯全喜给捂住了。冯全喜绝对是被逼无奈的道:“小祖宗,我给你开,给你开行了吧!”

沈月琉璃一样的眼睛露出得逞的笑意,伸手将冯全喜带着烟油味的手从自己嘴上扒掉:“你说话算话?”

“算话,不算话死全家!”冯全喜气急败坏的随口就是一句毒誓。

“你最好是说话算话。我现在可是在公社书记面前出过名露过脸的人了,你要是敢骗我,就算公社书记回去了,我也可以直接去公社找他说道说道。”沈月说罢这些话扬长而去。

冯全喜这下可算是见到沈月的真正厉害了。之前还觉得她和王寡妇差不多,就是个泼辣货。但现在才知道,王寡妇那点撒泼手段照比这死丫头真是差太远了。这整个就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黑皮,你这个王八羔子可是害死我了!看我回去不打死你这个龟孙!”冯全喜气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捋胸口,自救好一会儿才缓口气,气急败坏的往家走。

大队部外面树下猫着的二狗子看完这整个过程人兴奋的拍大腿笑:“爷爷被气傻了,骂黑皮是龟孙,那不就是骂他自己是八王么?哈哈……”。

二狗子心眼子简单,没那么多弯弯心思。就想着自己在姑姑的手上栽了挺丢人,但现在讨人嫌的黑皮和老狐狸爷爷都栽在了姑姑的手上,那心里就平衡了。

冯全喜跺脚之后回去揍黑皮。但他若是知道大孙子见他吃瘪会是幸灾乐祸,那先揍的就肯定是二狗子了。

沈月离开大队部就往西坡去,到了西坡上见林京墨正在摘蘑菇,那山鸡还在竹筐里。她二话不说抱着山鸡藏到屋后一草堆里。林京墨挑好的蘑菇也收拾起来藏到一片荒草里。

林京墨看沈月做完这些才问:“怎么了?”

“公社的人到冯村调查瘟疫的事,知道冯村的瘟疫是林伯伯控制住的,对林伯伯给予了极大的肯定,还说要嘉奖什么的。我猜测公社的人会来这儿看看,所以那些东西先藏起来,等公社的人走了再拿出来。”沈月说着话东张西望,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藏起来的东西。

林京墨明白沈月的意思了。公社的人要来这儿探访,所以沈月就提前将那些稀罕东西收走,想凸显这儿的简陋和贫瘠。毕竟有鸡又有鲜嫩蘑菇的和贫寒是扯不上。

沈月见没什么东西了,就搬了一块小石头坐到林京墨对面:“这还有一些碎蘑菇,我再挑挑,挑出来洗干净还能做蘑菇汤的。京墨哥哥就……就拿本书坐窗下看书。贫寒环境还刻苦读书,越是在逆境中成长的人越是会得到更多关注的。”

林京墨不想把自己当道具卖惨求关注。这儿本来就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就是不做什么工作,也会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是沈月看他不动弹,就进屋找了一本最厚的药典拿出来往林京墨的手里一塞,推着他去窗台下坐了,还告诉他不准动。

林京墨听话的没动,但是清高孤傲的他做这样的事心里是排斥的,好在他素来就是不苟言笑,即使心里排斥外表也看不出来。

果不出沈月所料,不大一会儿坡下就来人了。来的不只是冯全喜和黑皮。后面还跟着王庆祝和孙助理、老支书、村会计,再后面是二狗子和赵丽红。

沈月唇角勾起一抹笑,越发的喜欢那个瘦瘦高高国字脸大眼睛的公社书记了。

西坡的猪场第一次这么热闹。清净惯的林京墨冷不丁看见这么多人,眉头皱起很深。

王庆祝上来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秀气少年坐在太阳下认真看书。那少年肩头消瘦,神情专注的让人莫名心疼。等少年转头看向他,他又是一愣。好秀气的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瞳孔是少有的烟墨色,自带贵族气质。但是这样有气质的孩子眼底,却满是不该有的成熟和沧桑。

这个,又是让人非常心疼的。

王庆祝上前看看林京墨手里的书,轻声问:“这么晦涩的书你看的懂么?”

林京墨点头。

沈月过来说道:“京墨哥哥很少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有些腼腆。但他可是亲得林伯伯真传,这书是倒背如流的。”

王庆祝表示不相信:“少年,那我考考你可以么?”

林京墨又点一下头。

王庆祝将林京墨手里厚厚的书拿过去,随便翻到中间,问:“八珍汤的功效和配伍。”

林京墨回道:“八珍汤,别名八珍散。为补益剂,具有益气补血功效。主治气血两虚证。面色苍白或萎黄,头晕耳眩,四肢倦怠,气短懒言,心悸怔忡,饮食减少,舌淡苔薄白,脉细弱或虚大无力。临床常用于治疗病后虚弱、各种慢性病,以及妇女月经不调等属气血两虚者。配伍是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甘草各30g。”

王庆祝眼底亮起,又翻了几下问:“惊风散的功效和配伍。”

林京墨又回道:“惊风散的功效是镇惊,化痞,消食。用于小儿急惊风,手足抽搐,宿食积痞,腹胀。配伍是全蝎去勾40克,钩藤300克,巴豆霜250克,倒爬虫4克。”

王庆祝将书合上还给林京墨,满脸不可思议道:“真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少年会有这样的记忆和本事,你若是长大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京墨被夸赞,神情依然淡淡的波澜不惊。

他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

冯全喜看看林京墨,再看看手里拽着的黑皮,心里那个酸啊,跟灌了一坛子老陈醋似得。

冯全喜羡慕、嫉妒、恨的牙根痒痒。不光恨林京墨的学识,还恨他的长相。自己俩孙子都不够聪明,还一个胖的像猪,一个瘦的像猴。人比人都想将这俩不争气的孙子给掐死。

冯全喜心里忿忿不平,使劲扯着黑皮到林京墨面前,咣咣两脚踢到黑皮的屁、股上,厉声骂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赶紧给人家道歉!你父亲的药都是人家给熬的,你却不知道感恩的和一帮坏小子欺负他。平时爷爷是怎么教你的?爷爷不是告诉过你要知道感恩,要过河不忘修桥的人,吃水不忘挖井的人。你倒好,跟你娘学的一身臭毛病,也让一帮臭小子给你带坏了!”

黑皮之前就被揍够呛了,这会儿又被踢被骂的,嗷的一声扑倒在林京墨面前:“京墨哥哥我错了,我不懂事,不懂感恩,不懂近君子远小人的道理,被那帮孩子怂恿后就羞辱你。京墨哥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你原谅我吧。你只要不生气了,我就是给你跪三天三夜都愿意。”

黑皮说完这些还用大耳瓜子抽自己,说林京墨不原谅他就不起来,就要抽死自己。

林京墨:“……”

沈月看着这一幕眼底不自主的紧抽起来。就自己是戏精?这冯全喜和黑皮才是戏精中的战斗机好不好!就黑皮那智商,沈月敢打包票他自己是绝对说不出来那些话的,肯定都是他爷爷教他说的。他们爷孙俩将场面搞的这么大,一方面是给公社书记看,一方面是让林京墨下不来台?

混蛋,这是给林京墨道歉来了还是给他添堵来了。就林京墨那臭脾气,黑皮就是给自己脸打烂了,他也不会说半个原谅的字。而他不说原谅,这场面就成了他的错。

沈月见黑皮嚎的惊天动地,哭爹喊娘,上气不接下气的,上前一步就要说话,正巧看见林茂只背着药箱子急匆匆的上来。

林京墨的父亲回来正好,就不用自己出面调解了。

林茂只是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他跟老支书打过招呼,问明白怎么回事,就将林京墨拉起来跟冯全喜说道:“我儿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他嘴上虽然没有说原谅,但是心里肯定是已经原谅黑皮的。村长快别打黑皮了,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不用弄成这样的。”

林茂只给了冯全喜台阶,冯全喜停手后又狠狠骂了黑皮:“今天要不是你林爷爷给你说情,我指定饶不了你。嚎够了还不快滚,在这儿等着吃饭啊!”

黑皮得到赦令,哭嚎声好像按了暂停键似得,刷的一下就停了。然后起身撒腿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路过二狗子身边的时候,二狗子嘲弄一声:“看你那怂包样儿。”

“要你狗拿耗子!”黑皮狠狠瞪二狗子一眼,继续跑,就怕跑的慢了再被爷爷给抓回去。

二狗子和黑皮虽然是堂兄弟,却是从小不对付。他们不和气的原因是孙兰子和二青不和气。这妯娌俩的关系表面还勉强看得过去眼,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互下绊子的死对头。她们矛盾的原因只为村长是她们公公,两个人都巴结公公想获得更多利益和偏袒。母亲的举动直接影响孩子,二狗子和黑皮不和便是情理之中了。

那边黑皮跑远了,这边王庆祝看看低矮的茅草屋问:“林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

“领导若是不嫌弃,那就进屋坐坐。”林茂只随后转头吩咐:“京墨,快去烧水泡茶。”

林京墨应了去拿柴火,沈月则帮着先去锅里添水。

林茂只做出请的姿势,王庆祝带头弯腰进去草屋,因为草屋的门太矮了,他又有点高。

屋子里面的简陋让王庆祝脸色难看。他将锅屋里梁上吊着的篮子拿下来看看,里面是一叠干巴巴的咸豆子,一块硬邦邦的菜饼子。又过去米缸里掀开盖子看看,里面只有几瓢地瓜面和苞米面的混合物,抓起一把看看,里面还有沙子。

王庆祝歪头看向冯全喜,冯全喜立刻道:“书记容我汇报。公社每月都会分给林先生基本口粮和生活用品。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够用的,但现在他儿子来了,两个人的口粮自然比一个人吃的多。他这缸就见底了。我正想打报告上去,跟上面汇报此事呢。”

“那老冯你一会儿回去大队部就将报告写出来,我回去的时候捎上也省的你专门跑一趟。”

王庆祝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客气,可声音却变得冷。他不是第一天做干部,知道下面各村屯克扣公社下发粮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村屯老百姓也看不起来乡下改造的人员,各种欺辱慢待。但是在王庆祝的心里,被下放改造的人员都是知识分子,都是真正有本事有文化的人,是应该被善待的。

冯全喜连连应了王庆祝的吩咐,又赶紧说道:“这次冯村爆发瘟疫,林先生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我作为村干部准备送他们二百斤白面,以示向林先生表示真诚的感谢,”

王庆祝闻言微笑的点点头:“这是高风亮节的好事情,老冯你有这觉悟值得表扬啊,到年底我提议公社给你个口头先进表扬。”

“应该的,应该的。谢谢书记。谢谢书记。”冯全喜面上笑着,心里却早已经呕吐血了。二百斤白面就换来一个口头表扬,都是那死丫头片子害的!

王庆祝又走到里屋看看箱子上摆的书籍,又到炕上坐了坐,沈月就双手捧着一豁牙的白瓷碗进来给王庆祝:“领导喝茶,这是京墨哥哥自己做的薄荷茶,清热去火的。”

王庆祝接过大碗,见开水上面飘着几片草叶子,吹吹尝一口,点头:“清凉回甘,还真不错。月月是吧,也给你们村长泡一碗,给他也去去火。”

沈月听出王庆祝话中的奚落,就知道公社书记其实什么都明白,不然也不会配合自己来这儿了。愉快的应一声,乐乐呵呵的就去给冯全喜泡茶。

冯全喜喝同样的薄荷茶就没喝出清凉回甘来,心里烦躁就是吃肉都不香。

“林先生,冯村的瘟疫是控制住了,但是别村的瘟疫还在蔓延。我就是听说冯村有名医给村民诊治瘟疫,才赶紧和助理来这儿请先生出山,去别村给他们看病。”王庆祝说着上前拉住了林茂只干瘦的手:“林先生,医者父母心,您会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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