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永慧长公主、南康郡主不光光是与阿渔有过节,父兄姑母死后,她们母女也曾与容华长公主一起侮辱他们,试问这样的母女,又怎么配做大哥的岳母、妻子?

阿渔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她们是看姑母稳坐中宫,四表弟深得皇上宠爱,才贪图咱们曹家的荣耀,娘你有所不知,早在,早在庄文太子还在世时,永慧长公主与容华长公主一条心,都以与咱们曹家沾亲带故为耻。”

江氏大惊:“竟有此事?”

一想到母女俩如墙头草一般在徐恪与大哥中间左右逢源,阿渔眼里便透出几分恨来。

江氏见了,立即猜到那母女肯定让女儿受过委屈。

江氏握住女儿的手,低声道:“阿渔放心,我会如实对你爹说,他绝不会同意的。”

阿渔点头,父亲应该比母亲更懂她话里的深意。

告别女儿,江氏一回侯府便去找丈夫了。

曹廷安沉默片刻,忽然讽刺江氏:“昨晚谁跟我夸她们母女没有架子来着?你啊,太单纯,谁夸你两句你就当真,如果没有我,就你这傻样,早被人吃了。”

江氏承认自己不聪明,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丈夫的讽刺,叹口气,道:“幸好阿渔跟我说了,不然我还真想……算了,不管南康郡主,剩下几位闺秀侯爷更属意哪个?”

曹廷安心不在焉道:“我考虑考虑。”

傍晚,曹廷安将长子叫到了他的书房。

得知父亲找他,曹炼连官服都没换,脚步匆匆的过来了:“父亲找我?”

曹廷安看着已经二十七岁的长子,开门见山道:“这几年你不娶妻,院子里也没有再收通房,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人?”

一个健壮结实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坚持不娶妻,肯定有内情。

前两年曹廷安忙着陪建元帝演戏,没有闲心多管长子的房内事,现在他有空了,也该管了。

曹炼垂眸,旋即又直视父亲道:“是,不过父亲不必担心,明年我会娶她进门。”

曹廷安眉峰一扬:“她什么来历?”

曹炼平静道:“她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儿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娶她,是因为她看不上儿子。”

曹廷安微微惊讶:“看不上你?她是仙女不成?”

曹炼失笑,冷峻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似拂过湖面的那缕微风:“在儿子心里,她也算仙女了罢。”

曹廷安:……

怎么回事,女儿在徐潜面前羞答答的情意外露他见了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儿子在这里谈风花雪月,他怎么浑身起鸡皮疙瘩?

“随你,回头跟你母亲说一声,免得她总替你操心,瞎忙活。”

曹炼道:“好。”

曹廷安撵他:“快走快走,我牙都快被你酸倒了!”

曹炼:……

他马上告辞。

然而曹炼并不知道,今晚他的侯爷老子竟然从他这里偷学了一招,用“仙女”去哄江氏了,哄了个春光满怀。

第109章

三月底,曹炯要成亲了!

曹炼、曹炯年纪都比较大了,这么多年兄弟俩都光着,京城的官员或百姓私底下都觉得问题出在了江氏这个继母身上,怀疑江氏故意要耽误兄弟俩的婚姻大事。如今曹炯成亲,还是在江氏三顾谢府之后才讨到的贤妻,谣言终于不攻自破。

江氏喜气洋洋,比娶亲儿媳进门还要高兴。

阿渔、徐潜带着阮阮来参加婚宴。

新郎官掀盖头的时候,阿渔牵着女儿站在女客当中,好奇地看着新娘子。

说起来,阿渔也是第一次见她的这位二嫂。

曹炯兴冲冲地挑开盖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盖头被他挑飞老高,露出了新娘子谢香云的面容。

阿渔歪头一看,见到谢香云的仙姿美貌,这才明白二哥为何宁可遣散所有通房也要费尽心思娶谢香云过门了,如果她是男人,她也……

阿渔忽然念头一顿。

如果她真的是男人,到底要娶哪样的女子为妻呢?谢香云秀美娇艳,姑母天生贵气,母亲楚楚动人,还有徐老太君那样的飒爽豪迈……

各色美人浮现脑海,阿渔忍俊不禁,倒是有些明白为何男子都喜欢左拥右抱了。

“娘!”

阮阮突然晃晃娘亲的手,指着二舅母头上金光闪闪的凤冠,大眼睛亮晶晶的,想要。

阿渔抱起女儿,小声道:“那个不能给阮阮哦,那叫凤冠,只有姑娘出嫁那天才能戴。”

阮阮不懂,扭着小身子就是想要。

阿渔怕女儿当场耍赖,只好道:“娘也有,回家了娘拿出来给你玩。”

她出嫁的那身行头都好好地收着呢。

阮阮这才老实了下来。

吃完晚上的席面,一家三口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阮阮兴奋了一天,已经睡着了。

阿渔笑着问抱着阮阮的徐潜:“前院的酒席还没结束吧,你怎么不多喝一会儿?”

徐潜看着女儿睡熟的小脸,道:“我素来不喜应酬。”

阿渔哼道:“别的应酬也就罢了,那可是我的二哥,也是你二哥。”

徐潜:……

如果不是娶了阿渔,曹廷安在他眼里都是平辈之人,曹炯还想当他二哥?

不过,看着小妻子佯怒的眼神,徐潜无奈道:“有那时间,我更想多陪你们。”

不喜应酬是真,想多陪她们娘俩也是真。

阿渔满意了,亲昵地靠到了他肩上。

暮春的晚风轻轻地吹进车窗,阿渔额前有缕碎发垂了下来,挡住了眼睛。阿渔调皮地往上吹气,吹着吹着,头顶突然靠过来一张俊脸。

眼看徐潜的薄唇就要亲下来,阿渔故意挡住他,眨着眼睛问:“你想做什么?”

徐潜喉头滚动。

她刚刚的样子太可爱,所以他想亲。

但徐潜说不出口。

他不说,阿渔就不给他亲,叫他年纪轻轻非要装五六十岁的刻板老头。

徐潜与她对视片刻,重新坐正了。

阿渔哼了哼,继续吹刘海儿玩。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国公府前。

徐潜先下车,阿渔将女儿交给他的时候,阮阮忽然醒了。

徐潜接过女儿,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肩头,想哄女儿重新入睡。

阮阮却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娘亲的红玉耳坠,那对儿红珠子晃啊晃的,好看。

再看见娘亲头上的簪子,阮阮想起来了,突然从爹爹肩膀抬起头,指着娘亲的脑顶叫:“风冠,凤冠!”

徐潜不解地看向阿渔。

阿渔看着女儿神采奕奕的样子,心知今晚是糊弄不过去了。

回了春华堂,阿渔让宝蝶将她的凤冠拿过来。

宝蝶直接把单独装阿渔那一整套衣裳的楠木箱笼搬了过来,打开箱子,最上面的便是一顶金光璀璨的凤冠。

“哇!”阮阮站在宝蝶旁边,小嘴儿张得圆圆。

凤冠衣裳都已经除尘了,宝蝶识趣地退了出去,让五爷、夫人陪姑娘玩。

阿渔拿出凤冠,问阮阮:“想戴吗?”

阮阮用力地点头!

阿渔将凤冠戴到了女儿头上,对于阮阮来说,凤冠又大又松又重,阿渔得从上面提着才行。

阮阮仰头看,看不见,一着急,指着娘亲的梳妆台道:“照照!”

阿渔双手都占着。

无需她开口,徐潜一把抱起了女儿。

阿渔随他站直,夫妻俩一个抱女儿,一个提着凤冠,哭笑不得地将臭美的小丫头抱到了梳妆台前。

两岁的阮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越看越漂亮啊!

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阮阮屁股都不带挪的,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就那么一边傻笑一边照镜子。

阿渔提不动了,将这份“苦差”交给了徐潜。

徐潜继续提着凤冠,阿渔躺到床上看他们父女俩。

阮阮终于戴够了凤冠,还想穿嫁衣,从箱笼里抓出嫁衣要爹爹帮她穿。

徐潜肃容道:“这是娘亲的。”

阮阮坚持:“我要!”

徐潜不同意:“不行,你娘可以穿,你不行。”

爹爹不听她的,阮阮扭头看向娘亲。

阿渔早在小丫头转过来之前便迅速趴到床上,假装睡觉。

娘亲不帮她,阮阮只好同意了爹爹的话,抱着嫁衣要去送给娘亲。

嫁衣繁琐,阮阮只抓了一点,徐潜不得已提着后面的大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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