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魏元衡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伸手摸摸她的头:“今天歇一歇,明天再走吧。”

这哪儿能行,一个月的限时夺命大山还压在脑袋上呢!

殷宸拽着魏元衡的衣角,生生把他拉出了洞穴

她化为人身不过是腰高的一个孩子,积雪足是她两倍高还多,哪怕知道她真身有多厉害的魏元衡也舍不得,他刚要伸手抱起她,红光一闪,她又变成了毛团子雪狐,颠颠跑在他前面,将积雪融出一条大道。

殷宸因为这段时间过度使用妖力而提前化形,之后一段时间她会进入虚弱期,她要在这之前把魏元衡送出去!

魏元衡拗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前行。

他们行路的时间越来越长,后面几天甚至日夜兼程,她越来越疲惫,化形的时长和形态也越来越不稳定。

魏元衡碍于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念头,晚上不想再抱着她,然后她就会露出无比震惊和委屈的神情,用看负心汉的眼神半是可怜半是谴责的盯着他,看的魏元衡头皮发麻,只能妥协,把这得意洋洋的小东西抱着睡。

所以,当这一天魏元衡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时,心里复杂的滋味可想而知……

第33章 铁血帝王(三)

容貌妖美到倾城的少女睡的小脸晕红, 软软扒着他胸前的衣襟,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松散的领口, 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起来

月色从小小的洞口洒进来,半明半暗的视野里, 他看见她一片羊脂雪玉般柔嫩白皙的后背,随意搭着的、雪白绒软的尾巴就像给精美贡品缠上的缎带, 似遮非遮, 是异常强烈的、引人拆开品鉴的诱惑。

未经人事的少年定定看着她, 本来满是无奈羞耻的眼神一点点幽邃,呼吸一寸寸急促

黑夜是最好的催化物, 它催促着人心中的魔鬼, 去释放那些被压抑的、禁忌的、所有敢想或者不敢想的欲望!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良久, 他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一样, 慢慢伸出手, 虚虚覆在她光裸的后背上

常年习武练剑的手指骨节分明, 有着薄茧的指腹试探着擦过她纤细的脊梁, 触及的柔嫩的不可思议的触感让他又是一颤,耳颊通红,眼神却愈发灼灼

这时候,睡梦中感觉背后痒痒的殷宸下意识伸尾巴过来挠后背,魏元衡僵在原地,感受着她毛茸茸的尾巴擦过手背,心中忽然燃起一个更疯狂的念头

在那尾巴将要收回去时,他翻开手掌, 不动声色的虚虚拢住那尾巴,拇指指肚轻轻抚过尾巴尖

他曾经这样给她顺过很多次毛,那时只觉得她可爱,或者说,只能觉得她可爱;但今夜,就像是打破了某种心里的禁忌,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就像是一直笼着的那层纱被撕破,终于可以彻底的、近乎放肆的去看她所有的美。

她的手很小,指节很长,但每根手指上都有细嫩的软肉,像是她粉嫩的肉垫一样,握在手里细细把玩时,撒娇似的挠一下,就能挠进人心口里

她的尾巴很软,根骨修长漂亮,但覆盖的长毛蓬松细软,显得整条尾巴都胖乎乎的可人,被揉舒服了尾巴尖尖就会微微卷起来,像是害羞的躲,又像是勾着人继续揉她

少年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慢条斯理捏着那细细的尾巴骨,一节一节的捏过

就像这样

毛尾巴触电般的翘了翘,殷宸无意识的舒服的哼了一声

—听在少年耳朵里,就像是某种许可。

他闭了闭眼,有揉杂着暴虐和温柔的心火在燃烧,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轻缓的用虎口环住她的尾巴,愈发深入的、温柔耐心的抚摸,另一只手慢慢揽过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在她轻轻哼哼时,低下头,忍耐又放纵的吻上她微微翕张的唇瓣……

第二天早上,殷宸懒洋洋睁开眼,又恢复了八岁萝莉的身形

她愉快的自然的在靠着的少年胸膛上打了个滚儿,翻过身正对上魏元衡垂眸看来的视线

他大概也是刚醒,神态间少见的带着些慵懒餍足的意味,眸色漆黑如墨,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捉摸的深邃。

殷宸歪着脑袋,冲他笑的灿烂

魏元衡一顿,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指尖上移,不着痕迹却暗含狎昵的抚过她粉嫩的眼角

她仍是那种单纯欢快又满满依赖的亲昵神情,要抱抱、要亲亲,稍微疏离便要委屈落泪。

她不会懂他的煎熬、不会懂他的贪欲、不会懂他那些不可说的妄念。

之前的十四年,所有人都赞他年少英才、有滔滔野心和磊落风骨,自有君主王侯霸气,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鬼迷心窍般的疯狂肖想一个稚子心性的小妖

她就像裹着糖的罂粟,稍稍尝一点,就食髓知味,痒入骨髓。

他能清晰感知着自己的理智和意识在一寸寸崩塌,占有和掠夺的野望在熊熊燃烧

但可怕的是,他不仅无力阻止,还隐隐期待着彻底放纵

他想像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一样光明正大的抱她、吻她,想让她只在他怀里哭怀里笑,想永远让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里只有他、只染上他的颜色……

他想亵渎这神圣纯洁的妖灵

当正人君子、端正王侯有什么好?!他用了十四年、用了满门性命去证明那是失败的!在这个乱世,唯有枭雄才能应有尽有

他想要天下,更想得到她!

……

小傻子殷宸对魏元衡的心里变化无知无觉

她其实也不是真傻,但幼苗男友也是男友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把人当男朋友看的,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对于少年越来越亲昵暧昧的举止和越来越幽深的注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吧?

“还是总感觉后背凉凉的。”殷宸用前爪挠了挠脸,疑惑的往后看,除了沉默跟随的魏元衡就只有一片苍茫白雪,半点生灵迹象也无:“又是我的错觉?”

规则默不作声瞥一眼殷宸背后、薄唇紧抿用无比晦涩幽邃眼神凝视着她的魏元衡,干脆利落闭嘴装死

—这大佬它可惹不起!就让这戏精夫妻俩自己折腾去吧!

殷宸带着魏元衡日夜兼程,总算在规定时间前抵达了北山雪原脚下,在这里,他们遥遥就望见了正在上山搜查的周国士兵。

……

周国唯一的嫡子、不过少年便以谋略和战功名闻天下的周三王子魏元衡被刺客谋害,失踪在北山地带,即便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周王也派了几千人的士兵第一时间赶来搜寻,以示自己对这个天才嫡子的厚爱。

李毕奉周王之命,率领军队搜寻北山,已有半月之数。

他们顺着车辕的痕迹一路搜查,将北山边缘都寻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染血的华服碎片,一无所获。

李毕亲自带队要继续深入搜寻,副将拦住他,苦口婆心:“将军,北山是天下绝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活着走出来,即使三王子真的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了恐怕也……您何苦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我等既然奉命而来,自当尽忠职守,三王子在这山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武威将军李毕生的魁梧健壮,此时敛目沉声,语气坚定。

他身披盔甲手持重剑,大步向前,副将抓住他手臂,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颇为气急败坏:“将军!您何必如此固执!王上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您不是不明白,这不过是例行公事,整个周王室,没人觉得也没人希望他还能回来!”

“可是周国还有很多人希望他回来!”李毕冷冷道:“三王子是我周国嫡王子,是樊老将军的外孙,是为我周国上过战场击退过敌军,深受百姓爱戴敬重的少年英才!周国需要这样的王子!无论如何,我得给他一个交代!也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将军……”

“你的意思我明白。”李毕拍拍副将的肩膀:“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良心。”

副将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沉沉叹口气:“既然如此,我与将军一同进山。”

一行千人进了山,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苍茫雪地里就成了蝼蚁似的黑点,只能一步步踩着腰高的积雪艰难前行

殷宸遥遥就看见了他们

“他们是为了救魏元衡来的,值得信任。”规则知道殷宸不放心,特意提醒了一下:“让魏元衡跟他们走吧。”

殷宸顿了顿,转身看向魏元衡。

他也正凝视着那边,神情晦暗复杂

那些人是来带他离开这片绝境的,也将是带他重新前往那片权力漩涡中心、让他重新面对仇恨与背叛的,

他感觉到殷宸的注视,低下头,慢慢单膝跪下,冲她张开手

“跟我走吧。”他认真说:“我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你的。”

从此以后再危险的境地,他也不会让她步他母后的后尘。

他会用更狠辣更决绝的心性、谋略和手腕,不择手段的去守护他爱的、去得到他应有的!

少年眼中真挚浓烈的情感足以将冰雪融化,可是殷宸看着,却只能退后两步,摇了摇头。

魏元衡期待的神情骤然凝固住

“为什么…”他慢慢放下手:“你是舍不得这里,还是不相信我?”

可是明明,之前那么喜欢他,为他夜以继日在大雪中奔波,一次次救他性命,夜里一定要窝在他怀里睡,连吃东西都要他喂,爱昵亲人的仿佛非他不可,让他错以为…错以为他真是她最重要的!

殷宸能怎么回答?

她不能告诉他,这就是规则的安排,他们必须要在这一刻分离,直到下一次剧情点的出现

受制于规则、受制于天劫,即使他们曾是有通天之力的神,这一刻也只能顺应。

她看着他低垂的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让她看不清他眼底一片的阴鸷冰冷。

她只是出于本能的、鬼使神差的开口说

“吾…与周…同兴…”三只长长的狐尾竖起,在她小小的身影后摇曳,她的声音飘渺而空灵,飘散在雪中,似隔着山海而来:“周兴之日…可与君…再见…”

所以说,要尽快努力当上千古一帝啊!

言罢,她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轻盈的跳跃消失在雪间。

魏元衡沉默的单膝跪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半响,低低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是他还不够格么!

是啊,一个无权无势背负着血海深仇、空顶着王子尊荣的人,有什么资格,拥有这片雪山的妖灵?!

他慢慢站起来,细碎的雪花从他身上落下,他遥望着身后的雪山,眼中一寸寸燃烧滔天的野望

与周同兴,与周同兴!

终有一日,他会让周的荣光重新洒遍这九州四海!以天下大统的帝王之尊,用十里锦绣梵音叠唱迎她入周

迎她,心甘情愿,来他身边。

……

当众人看见从风雪中缓缓走来的少年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他们遵从王命和将军之令进山,但想着最幸运也不过是找到三王子支离破碎的尸身交差,根本没想过他在北山失踪一个月后还能活着回来

但现在,奇迹就生生在他们面前上演了!

李毕愣愣看着魏元衡,渐渐的脸上浮现出狂喜和欣慰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三王子!”李毕大喊着,副将却突然一把拽住他,声音颤抖着指着魏元衡身后遥遥的山顶:“将军!您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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