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1)

谢文惠想到这个,便怎么也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的跺着步子,等着言心带消息回来。

言心回来的很快,却也没有带回来有用的消息,“奴婢在前殿看到了二姑娘和她身边的令梅,二姑娘一间一间大殿的走,并没有与旁人在一起,至于王公子与小白太医吵架,也没有看到。”

“我亲自去看看吧,不然怎么是不放心。”谢文惠扯了个借口,便又带着言心出去了。

前面的大殿,因为今天住进来的人多,大殿里的人比平日里也多,谢元娘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她之前是看到白间兮往后山去的,所以也不担心王卷实真能找到人,自然也不会吵架。

王薄言那边她也劝了几句,到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最后听身边的丫头跑来说看到二少爷了,王薄言这才过去。

谢元娘在大殿里转了会儿,觉得无趣要回客房时,到是看到了贾乘舟,身影在长廊里闪过,想了想,谢元娘在身后跟了上去。

贾乘舟是单独行动,加之贾侯府一直紧盯着谢府,谢元娘也便上了心,不敢靠的太近,一路走走停停,身后的令梅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悄声跟在身后。

从前殿到中殿、后殿,最后便是一片竹林。

谢元娘驻足,没有继续往里走。

风吹过,竹林摇曳着身姿,竹叶也发出沙沙的响声,带着竹子清香的吹迎面扑来,衣衫也被吹的凌乱不堪。

谢元娘微微闭上眼睛,迎着风慢慢的展开双臂,任由着微风抚到面上,放绿望去,片片的绿丛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风里舞动似精灵。

久久,久到谢元娘知道不能再贪玩了,才慢慢的放下双臂,睁开眼睛。

“姑娘。”她还没等开口感慨,身后的令梅已经开始说话了,“姑娘,奴婢刚刚好像看到大姑娘了。”

见主子回头,令梅指向她们的左侧,“是那条小路,人进了竹林,走的很快,穿着条早上和大姑娘穿的一样的裙子,奴婢不太敢确认。”

谢元娘没有急着追过去。

先是与小白太医走在一起的鲁一,然后是独行的贾乘舟,又是行动诡异的谢文惠。

还有知道前世小叔叔这个时候在江南那边出事的时间。

“走吧,回去。”谢元娘想不通,也将这些联不到一起,觉得还是安份点好。

越是诡异的事情,越危险。

令梅没有多问,主仆二人转身慢慢的往回走。

后殿的三楼雅间里,顾远慢慢的放下帘子,身后是在回话的江义。

“贾二公子尾随着小白太医,并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过去,刚刚才进了竹林,二姑娘跟在了贾公子身后,属下不知道她是之前看到小白太医要去后面,还是看到贾二公子才跟过来。谢家大姑娘独自己进了竹林。”

“算着时辰,大公子应该快到山上了。“

“一切按计划行事。”顾远轻捻着手里的念珠,神色不变,只见他仍旧一身的棉布青袍,身前点着的檀香慢慢的燃着,整间记里都散着檀香的味道,缠绕着层层的书架,而上面摆满了经书。

江义退了下去,继续盯着外面的动静。

竹林那边,谢文惠是看到了江义的身影,这才尾随过去,只是身影一晃而过,只到了竹林这边便看不到人了。

江义是顾远身边的人,他出现在这里,顾远是不是也在这里?

谢文惠就没有想到她出来会看到这一幕,压下心里的激动,带着丫头往竹林里走。

哪知道在竹林里,遇到了贾乘舟,贾乘舟也很意外,眸子神色一厉,不过马上被面上的疑惑掩饰下去。

“谢大姑娘怎么在这里?”

谢文惠压下心惊,面上淡淡,“竹林的景色不错,便过来看看,不想遇到了贾公子。”

“寺院里大,今日来的人又多,人鱼混杂,谢大姑娘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之前被谢府算计,贾乘舟有意见。

一世夫妻,谢文惠虽看不透贾乘舟,却了解他的脾气,能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厌恶和不喜。

前世,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凭什么今生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当真以为是她赖着他?

谢文惠冷嘲的勾了勾唇角,“多谢贾二公子提醒,不过山风大,贾二公子独自己一人也早早的回去吧。”

暗指贾乘舟一个人在这里别有深意,看到贾乘舟不变的脸,谢文惠转身走了。

前世是跟着贾府而受了牵连,早早守寡,今生是明白了贾侯府求娶她只是别的目地,谢文惠也算是新仇加旧恨。

贾乘舟望着谢文惠消失在竹林尽头的身影,不再多留,大步往回走,甚至没有在寺院里呆,直接纵马回了城里。

竹林深处,白品正喝着茶,不时的抬头看看太阳,算着现在什么时辰,只说顾大人请他过来,人却持持不来,白品要不是亲眼见到了顾大人的腰牌,怕早就把对方当成了骗子。

直到江义过来,白品这才起身,跟在江义的身后往外走,然后也‘正巧’看到了贾乘舟与谢大姑娘说话的一幕。

两人停了下来,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直到对方都走了,白品看向江义,江义恭敬到,“二爷一直在南边没有回来。”

白家与顾家几代来交往都深厚,白品不然也不会认识顾远的腰牌,此时江义虽只说了一句话,白品却明白了。

他神色凝重,“告诉你家二爷,便说我知道了。”

事情很简单,他到山上来的事情,只说给了贾乘舟,贾乘舟却没有说他也要来山上,可是人此时却出现在了山上,说明什么?

第295章 遣送

说明贾乘舟一直在跟踪他,又为何跟踪他?一切不言而欲,贾乘舟是知道他与二爷的关系。

白品为官两年,年岁轻轻走到今日,这点事情一点即透。

江义把小白太医送走,才回来回话,见雅间里小公子在,这才又轻声退了下来。

雅间里,顾庭之垂手而立。

“你现在主意大了,我说的话也不听了。”顾远的声音淡淡,威慑力却不减。

“二叔……”

“现在就让鲁五送你回边关。”顾远却不多说,只挥挥手,“府里的事眼下还不是你操心的时候,你只需安心在边关锻炼自己。”

“二叔,那你的伤……”顾远之是听到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此事我有计较。”顾远却不深说。

外面江义已经进来,“大公子,走吧。”

顾庭之失落的走了。

江义看了也于心不忍,却又深知二爷的脾气,此次大公子不听劝的就擅自回来,已经让二爷不快,好在二爷布置的紧密,若大公子在金陵的事被知道了,定会让那些人知晓二爷的行踪。

顾庭之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垂头丧气的跟着江义出去了。

顾远靠在窗边而坐,微微一抬眼就能看到走出去的身影,直到身影一闪而过,他才收回视线。

不多时,江义也折了回来,“二爷,大公子小从依赖你,听说你有病,昼夜不停的赶回来。”

“此次我走水路之事,事后写信给过圣上,圣上那边与谁说了,可打探出来了?”

江义知道二爷不接刚刚的话,是不想提,便回道,“圣上收到信时,当时二皇子及两位首辅大人在。”

顾远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马首辅不必查,赵首辅是二皇子的老师。今日贾乘舟又尾随白品来到山上,那就是二皇子的人。”

江义的神色凛然,“二皇子。”

顾远混不在意,嘲弄的笑了笑,“这几年圣上重在培养三皇子身上,他自然是心急。”

三皇子是皇后所生,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亲生母亲是贵妃娘娘。

当年贵妃娘娘先皇后而生下儿子,只可惜大皇子体弱,没有活一岁便没了,紧接着贵妃娘娘又生下二皇子,二皇子到是体壮,宫里只有贵妃娘娘一个人生子,外面都谣传皇上专宠贵妃娘娘,知内情的人却知道皇上与皇后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多年来后宫嫔妃多没有身孕,却只有贵妃娘娘有身孕,这也让人怀疑过是贵妃娘娘所为。

最后也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抓到了往皇后所喝的水里下的避子药,皇上震怒,甚至直接让人去查了贵妃娘娘宫里的井水,发现也下了药,贵妃娘娘的嫌疑才被摘了下去。

可说来也奇怪,从那件事被发现之后,事后一个月,皇后娘娘就有了身孕,宫里其他的嫔妃紧连有孕,不过最后只有皇后生下一子,其他的都是公主。

晚来得子,又是青梅竹马所有,皇上自是疼爱,而这个授课老师也正是顾远。

贵妃娘娘那边,虽为贵妃,不过自从发生了避子药的事情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去过她的院子。

这些事外人不知,顾远却是知道。

眼看着三皇子越来越大,又出色,二皇子怎么能不急。

顾远捻着手里的念珠突然停了下来,将念珠握在手里,“今晚回江南。”

江义不知道二爷做了什么决定,却知道二爷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那谢大姑娘那边?”

已经试探出背后之人,而谢大姑娘和二姑娘也被引了过来,或者说只是谢大姑娘被引了过来,二姑娘看到小白太医与鲁一时,并没有跟过去,反而是谢大姑娘看到他而尾随过来。

以之前的猜测,可以看得出来谢大姑娘确实在关注着二爷的事,至于二姑娘,中途走了,看样子似乎只是好奇贾乘舟。

“去苏家那边打听消息的可回来了?”

江义回道,“那次谢大姑娘找二爷之后,便已经让鲁二往那边去,还没有传信回来。”

“等鲁二的回信再定。”顾远已经不予多说。

江义才退出去准备晚上回江南的适宜。

客房那边,王薄言还没有回来,谢元娘回到房间后便换了身常服靠在榻上发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总觉得太过巧合,先是小白太一与鲁一,然后又是贾乘舟,就像这些东西送到她面前一般。

“姑娘,刚阮二姑娘来过,问姑娘有没有回来,又说大姑娘去找姑娘了。”寒雪从外面端着水果回来,“刚刚有小沙弥送来的山果子,说现在很甜,是圆寄大师让送来的。”

谢元娘看到有吃的,也不去想那些事,叫着三个丫头一起吃,一边说让她们没事去逛一逛,左右今天热闹,她也要睡一会儿,也不用人伺候。

醉冬心动了,她这些年极少有出府的时候,寒雪一看,立马就说陪着一起去,谢元娘也高兴看她们姐妹亲近。

令梅到说刚刚走累了,就不去了。

等醉冬姐妹走了,谢元娘躺下时,蓦然间想起了件事,她拍着头,那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给忘记了。

“姑娘,怎么又起来了?”

令梅过来帮着递鞋。

谢元娘却已经急的自己赤脚下地,几步走过去连袜子也没有穿就提上了鞋,“我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现在要出去一下。”

“姑娘。”令梅急着去找袜子,一边叫人,“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等她拿过袜子一回身,发现姑娘早不在屋里了,令梅拿着袜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回身将袜子放回床上,再追出去,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

令梅急了,抬眼见一旁的阮二姑娘从屋里出来,原抬起来的快步又慢了下来,只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慢慢的往院外走。

阮雅芳却一直注意着院里的动静,早就见谢元娘跑出去了,她不敢拦着,此时看到谢元娘的丫头,立马就打起了主意。

“等一下。”阮雅芳喊人,发现令梅没有停,又叫道,“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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