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莫不是谢府现在失势,女儿亲事也落到了他们任府上?

任夫人想想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原因,一时高兴这亲事有门,一边又生气谢府狗眼看人低,没有贬职前看不起任府,心情说不出好坏来,却也没有忘记叫了儿子女儿过来说这件事。

待听到儿子明日有事,任夫人要多说时,结果听到儿子是去顾府,任夫人哪里还会拦着,反而叮嘱在顾府要注意什么,谢府和顾府比起来,自然是顾府放在第一位。

此时,另一边的杨侍郎府,可没有这般的安静。

书房的气氛并不怎么好,杨招娣半边的脸颊红肿起来,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

一旁站着的杨夫人与对面坐着的杨侍郎对视而立,更是剑拔弩张。

杨侍郎摔了手里的茶盏,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杨夫人却不怕,嘲讽的笑了,“老爷也不必作这副姿态,若真是看不上我们母女三人,只需写了合离书,我自会带着她们离开,好给你那心尖上的人腾位置。这么多年来,你们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

“你看看,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是一个当家夫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杨侍郎的脸又黑了几分,“你不要左言右顾,眼下说的是二丫头的事,与你又何甘?”

“招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老爷说与我有没有关系?”杨夫人也哭了,“此时老爷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我在任性?可老爷也不放眼看看整个金陵,哪家夫人像我一样嫡子还没有生,就被庶子压在头上?”

杨侍郎在这件事情上理亏,语气也弱了三分,“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为了母亲。”

杨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我自知是为了母亲,便也忍下这口气,不理会旁人在背后编排,可府上呢?母亲把那个当成心尖上的肉,我也不作声,可渊哥是嫡子,怎么不见母亲多疼一分?”

说到这,她越发的委屈,“一个妾室,若不是有人抬举,她怎有胆子到我这里问安?身子真不好怎么能日日勾了老爷去?”

“胡说什么?”当着儿女的面,提起这事杨杨侍郎面上也觉得无光,“眼下说的是二丫头做下的混事,你说这些没用的作什么?她平日里不知深浅我也睁一只睁闭一只眼,可今日这事你说呢?”

杨夫人擦了擦泪,并不着急,“我一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招娣做错,我自是罚她,我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也知道女儿家该怎么养,大户人家要守的规矩,总不能日后待她嫁人出去受人诟病。”

杨侍郎满意的点点头,面色也好了些,妻子虽小户人家出来的,却也是与他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平时虽吵闹了些,大事上却拎得清,这一点杨侍郎很满意。

他不在与妻子吵,怒视向地上跪着的小女儿,“这事只此一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便去家庙养老终身吧。”

杨招娣吓的身子一抖,乖乖的应下。

杨夫人看着心疼,却也没有劝,她知女儿这次是惹了大麻烦,总要让她长些记性才好,等母女二人从书房里出来,回了正院,杨月清就迎上前来。

第115章 相约3(挨打)

“母亲。”

杨夫人握住大女儿的手,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多说,母女三人进了暖阁之后,清退了身边服侍的人,杨夫人才缓缓开口,“招娣,你可怪母亲今日将事情捅到你父亲那里?”

她目光落在女儿红肿的半张脸上,强移开目光,不让自己去多看。

杨招娣心里有怨,前一刻被父亲的话吓过,也不敢承认,“女儿不怨。”

“清姐,你说说我为何这样做?”杨夫人没有直接说,而是顺便考大女儿。

杨月清想了想,“惹真送了银子过去,也算是变向的承认了事情是咱们杨府做的,但是日后事情扯开了,杨府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杨月清说完看着母亲。

杨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问小女儿,“你可明白了?”

杨招娣点点头,她心知会这样,也想到了这些,可是当时害怕,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寻到姐姐,哪想到姐姐却告诉了母亲,这才有事情最后被捅到父亲那里,她又被甩了巴掌的事情。

说起来,杨招娣心里是怨的,虽然事情不用她再出面,可想到这般的丢脸,到底不想承姐姐的情。

杨夫人看穿小女儿的心思,忍不住的失望,当着大女儿的面也没有多说,只说起了刚刚的事,“清姐,你说的只是表面,也是从你本身的身份出发,若是换成内宅当家主母,此番这样做却有另一番考虑。”

见女儿认真的听着,她继续道,“谢元娘那边能要挟要一次银子,便能要第二次银子,如此下去杨府岂不是成了她的私库,一直被她拿捏在手里。给了一次银子我拿得出来,第二次也拿得出来,可是以次下去,还能拿得出来吗?”

“此事经了你父亲,过了明面,这事便好解决,谢府不过是个五品的主事,咱们家还不放在眼中,只等着看你父亲处理便好。”她话峰一转,“这事我惹不闹一闹,你父亲又怎么会管?”

女儿大了,有些内宅的事情,总要教导一二,特别是抓住男人的心思。

杨月清到底是闺中女子,想不出父亲会怎么处理却又不好多问,时间一点点过去,算着谢元娘在信中写的时辰离着也不远了,杨夫人微眯着眼睛,今日女儿吃了亏,总要让谢府还回来,到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拿到银子。

西街的伯爵府后墙,蒋才跳到墙头,动作熟练的落了地,紧跟着的是伴鹤。

巷子里面,还能听到伴鹤的劝声,“爷,这么晚了,还是奴才一个人去吧。”

“你懂什么?小爷要看看谢二到底耍什么把戏。”谢二让他关起来的人怎么问也不说,蒋才又好奇谢二到底弄什么事,这才自己去如意斋取银子。

远远的,还能听到伴鹤的劝声。

如意斋在金陵正街那边,蒋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戌时前刻,街道上的人影零星的也看不到几个,主仆二人一路避人的到了如意斋的外面。

伴鹤暗松口气,心想总算是到了,又不明白光明正大的事,主子怎么就要做出偷偷摸摸的样子。

却不知蒋才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一边想偷看是不是私下里谢二有别的盘算,若光明正大人,岂不是惊动了谢二,结果在外面守了半响也不见有人进出如意斋。

“行了,你去把银子取回来。”

伴鹤二话不说就去了如意斋,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跑到主子的跟前将银票递了过去,“爷,一百两。”

此时伴鹤心里也佩服起谢二姑娘,真是有手段,真有人给送银子。

蒋才接过来,“不是说人一人半,不是二百两吗?”

伴鹤被问住了,蒋才挥挥手,“不管那些,里面有别的人吗?你进去之后怎么说的?”

“奴才就说来取一百两银子,对方就给奴才了。”

蒋才想了想,也想不出个理所然来,便带着伴鹤慢慢的往回走,哪知主仆二人没走出两条街,在一条小巷子里就被劫住了。

四周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只听到一男子声音粗糙道,“好个小贼,也不金陵城里打听一下,杨侍郎府也是你敢得罪的,还敢要挟我们府的银子。来人啊,给我打。”

这说话的人正是杨侍郎身边的周虎,便是他说的这一番话也是杨侍郎交代的,杨侍郎觉得谢元娘敢威胁要银子,也是她偷偷做的,若是谢府知道了也不会敢做这事,此时让周虎报出侍郎府,也就是让这闺中的小女子明白,谢府不过才五品也敢盯上杨府?

再小打一顿以至惩罚,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蒋才还听得一头雾水,就见十多个人涌了过来,手里拿着棍棒,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就落了下来,蒋才那也是打遍金陵城的,可惜败在手上没有带东西,主仆二人开始还能反击,最后只能任打的份。

“回去告诉你家姑娘,这事就此做罢,若是再敢动旁的心思,杨府还有别的手段。”周虎踩在对方的手上,听到对方痛呼出声,这才满意的带着人走了。

回到杨府周虎把事情细细回禀一遍,“是府上的小厮去的,奴才带人打了一顿,便是谢府知道也不敢说什么。”

杨侍郎满意的点点头,看到周虎交回来的一百两的银票,“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周虎退了下去。

杨侍郎自认事情解决了,伯爵府那边却闹翻了天。

伴鹤是爬出巷子求了路过的人往伯爵府送信,老爵爷这才带人过来,一看到孙子被打成这样,差点当晕过去,当天夜里,伯爵府一直到亥时三刻才算是安静下来。

蒋才已经醒了,鼻青脸肿的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老爵爷一直没有去休息,看到人醒了先是让人喂药,等忙完了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蒋才爱面子,哪里会说他缺银子帮个闺个女子做事,然后被打了,磨言两可道,“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对方说什么杨侍郎府的,让我以后警觉点,二话不说就上来一群人。”

第116章 相约4(借口)

老爵爷指着他,“平日里只知道胡闹,眼下看你还敢不敢乱来,现在吃亏了吧?”

心下却把杨侍郎府给记恨上了,“大半夜的,你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文人不是都喜欢夜里赏月吗?祖父总说我不思进取,我寻思也找找感觉,正所谓天怕乌云地怕风,大半夜的总有些灵感,谁能想到就出了这事。”蒋才说起谎话来脸不青不红的。

老爵爷岂会相信孙子的话,“不说实话,这个月的月钱就别要了。”

“就那五两银子还是钱吗?”蒋才嘟囔着。

老爵爷眼睛一厉,语气不似刚刚那样火暴,可越是这样平静才越吓人,“你再说一次?”

蒋才义正言词道,“五两银子不是钱,对我来说那是命,是命。“

这样总行了吧?

老爵爷嘴角抽了抽,“你给我滚。”

蒋才道,“祖父,这是我的院子。”

要滚也是你滚吧?

“好好好,小犊子,我滚我滚。”老爵爷怒气冲冲的走了。

还有力气气他,可见也没有什么事。

人一走,蒋才马上要坐起来,只是轻轻一动,却扯着浑身痛,他嘶嘶两声,一旁的小厮忙上前劝着,“小爵爷,太医说了您现在还不能动。”

蒋才一脸的不耐烦,“去,把伴鹤叫来。”

小厮哪敢回绝,不多时伴鹤被人扶了进来,蒋才还要到嘴边的话就压了下去,“行了,你也回去养着。”

又吩咐一旁的小厮,“去告诉祖父,就说杨侍郎家的事小爷自己处理。”

这事要真让祖父去处理,到时拿银子的事也要暴露。

小厮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脸的为难,“爷,老太爷已经去了。”

蒋才顿了顿,最后咬牙切齿道,“算了。”

今日丢了脸,过后找谢二去算帐。

谢二胆子也着实太大,竟敢算计杨侍郎府,还让他露面。

蒋才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要不是身子不方便,这就半夜跑谢府去找人了。

不再多想,蒋才才问,“小爷身上的一百两银票放哪了?”

明日等能下床了,定要去先把画买回来。

小厮一脸的茫然,“奴才没有看到爷身上有银票啊。”

蒋才:……艹

夜里的伯爵府,前院一声咒骂声传出,惊飞了树上夜宿的鸟。

杨侍郎府这一晚下半夜被搅合起来,老爵爷上门,杨侍郎没有问明白怎么回事,“老爵爷要人?什么人?”

“你让谁在巷子里找老夫的孙子,老夫就要谁。老夫也不为难你,你杨侍郎官威大,伯爵府不过是个空壳子,哪里敢得罪,杨侍郎只需要将人交出来就行。”老爵爷眼皮都不抬一下。

杨侍郎却惊了一身的汗,“老爵爷,这是从何说起?下官着实不知道做了何事?”

“不知?你府上十多个人将老夫的孙子在巷子里一顿打,你不清楚?”

杨侍郎僵在当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打的不是谢府的人吗?怎么变成了小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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