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你有才华,到也不用太担心,咱们不过是闺中女子,只当是去长见识。”

令梅也在一旁给主子打气,“是啊姑娘,多年来不知多少大儒才子从状元楼败阵下来,他们都不嫌丢脸,姑娘怕什么。”

谢元娘抽了抽嘴角。

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谢文惠面色一沉,“休得胡说。”

“自己文才不行,却又想抬高自己,拿大儒才子做比较,金陵城中闺中的女子,本姑娘今日长见识了。”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谢元娘看过去,到是乐了,突然玩心大起,声音也带着调戏,“小胖子,看你是初到金陵,姐姐便教教你金陵城的规矩,咱们金陵成可不兴满大街捡话,这点你可记住了。”

十四五的小姑娘,能看出胖来,只能说明人真的胖,两个脸蛋也胖的鼓鼓的,胖的眼睛都快被肉挤没了。

活了两辈子,谢元娘还真没见过这么胖的人。

“你再说胖子,信不信我让我父亲参你?你技不如人,还与大儒才子相提并论,我说你哪错了?”小胖子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用力的瞪,让人看了也不过是刚睁开眼,哪里有杀伤力。

茶楼里的人很多,一有吵架的,还是女子,立马就有起哄起,小姑娘胖胖的,脸也羞红了,“懒得与你这种人多说。”

一扭头,挤着胖身子事着丫头走了。

原本众人还在等着看热闹,结果这就完了,少不得又是起哄,这才安静下来。

“姑娘,那人是谁啊?真没规矩。”

“放肆。”谢文惠轻声呵斥,“若不是你不知规矩多嘴,岂能有今日之事?做为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嘴碎不说,还到乱惹祸,回府后我定禀了母亲。”

令梅的脸白了,“奴婢知错。”

“姐姐,不是说要去状元楼吗?耽搁了这么久咱们也走吧。”谢元娘转了话题。

谢文惠看出谢元娘的用意,自也懒得管她的丫头,略有不快的起身,“丫头是你的,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我懒得管,也管不了。”

语罢,带着丫头便往外走。

谢元娘扫了眼令梅惨白的脸,“知道怕了吧?日后你也警觉点,走吧。”

令梅也老实了,跟着主子出了茶楼,姐姐带着人走在前面,谢元娘知道她是心里有气,此时也不上前去贴冷脸,反而心情的看街道两边的摊子。

走过了一条街,令梅才小声道,“姑娘,奴婢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看到大姑娘牵怒到主子身上,令梅心里很愧疚。

“不用想那么多,你做你自己便行,左右最后坏了规矩,我大不了再换个服侍的。”

“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令梅哽咽的要下跪,“奴婢以后一定不乱说话。”

谢元娘扶住她,“我是吓你呢。不过姐姐今日说的也对,祸从口出,在我身边时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在意,可在外面却行不通,这回可记住了?”

令梅用力的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谢元娘摇头,“快擦擦泪吧。今天出来了,自然要开开心心的。”

令梅又听话的用衣袖擦了泪,裂开嘴挤出一抹笑来。

这丫头。

谢元娘带着她往前走,“不想笑就不笑,我又没逼着你笑。”

“不是的,奴婢就是想让姑娘知道奴婢没事了。”

“我知道,我都懂。”

然后令梅就突然安静了,谢元娘诧异,不等回头看她,那道熟悉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看不出来,你到是个心善的。”

这声音虽只听了一次,谢元娘还是立马认出来了,一回头,可不正是刚刚怒气离开的小胖子。

谢元娘不说话,只用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两下,小胖子就被激怒了,不过小胖子也精明,立马就猜出谢元娘是故意的了,她摆动了胖胖的身子,故意从谢元娘主仆之间挤过去,看到被挤的站不稳的谢元娘,小胖子得意的扬着下巴走了。

小胖子嚣张,身边的丫头也嚣张,同样扬着下巴,主仆二人动作到是一致。

谢元娘抿嘴笑,到是个有趣的人。

“姑娘……”令梅还是头一次看到在她们姑娘面前这般嚣张的人。

“没事,就是个小丫头。”

令梅瞪大眼睛看着自家主子,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任性又跋扈的主子竟有让着别人的一天,更是宽厚的这么说。

总在身边服侍的人,谢元娘也不想一直装下去,只做自己,随她们猜测去,到是没走几步,前面就听到了吵架声,街上原本人就多,一层围着一层,将里面围的滴水不入,看不清里面怎么回事,却能听到吵架声。

“哪里来的胖子,污了小爷的眼,丢河里去。”是蒋才的声音

“登徒子,明明是你往我身上撞。”

“是啊,明明是你往我家姑娘身上撞。”

“大胆,我家爵爷也是你能骂的?”立马有人呵斥。

谢元娘撇嘴,一听就是蒋才身边的那些狗腿。

里面小姑娘的声音谢元娘也认出来了,正是前脚刚离开的小胖子,倒霉的让她遇到了蒋才那个小霸王。

小爵爷的身份一抬出来,小姑娘那边安静了。

人群里,蒋才的声音懒懒的,“你家姑娘?素日里小爷只在郊外看人养的猪有这么肥的,人嘛,到是没见过。”

“大胆,你纵是爵爷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非理女子,我定要让我父亲参你一本。”小胖子大声呵斥。

“满金陵还没有人敢参小爷,小爷明日就等着被参。”蒋才嚣张,“伴鹤,记下她是哪家的,若是明日没有人参小爷,小爷可不依。”

“我父亲是新上任的御史,你去东街打听王御史家便知。”小胖子的声音也是抛地有声,一点也不惧怕。

第62章 相助王小胖2(活了两世也年轻过)

小胖子的声音,让人群里又响起一片叫好声。

事情就这么散了,远远的还能听到蒋才嚣张的笑声。

令梅嘟囔着,“今日因为小爵爷,姑娘可受了两遭的罪。真是谁遇上他谁倒霉。”

早知道姑娘就不该给小爵爷篆刻印章。

谢元娘望着前面的小胖子身影,眼睛微眯,竟然是王御史家的姑娘。

王御史刚正不阿,人送外号王一本,有事无事都要参上一本,上辈子王御史还参过顾庭之宠妾灭妻,虽不相识,可谢元娘心里是感激王御史的。

再想小胖子动不动就‘参你’的话,忍不住笑了,从这点上看,到是有王御史的风范。

“姑娘,咱们还是快走吧,都已经看不到大姑娘他们的身影了。”令梅小声提醒,她是真的怕大姑娘。

谢元娘的眼睛正看着站在前面不远处垂着头的小胖子,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看到小胖子身边的丫头在劝着什么,便明白了,小胖子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坚强,实际上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

想到王御史上辈子参顾庭之之事,虽知王御史没有私心,谢元娘却总觉得欠了王御史一回,思及至此,她便往小胖子那走去。

一边对令梅道,“不急。”

人已经大步的往小胖子走去。

“蒋小爵爷是金陵城里的小霸王,以前宋御史参了他一回,从那以后宋御史家里总有蛇虫鼠蚁出现在床上,吓的内眷只能住到外面客栈去,这事足足闹腾了一年。后来又有田御史参了他一回,田御史家也出现了和宋御史家一样的事情,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参小爵爷。”谢元娘扫了眼别扭扭开身背对自己的小胖子,知道她在听,便又道,“对付小爵爷这样的人,只能从暗下里来,明面上还是远着些好。”

又支使令梅,“你去看看小爵爷在不在了?人在哪呢?”

令梅不明白姑娘怎么还帮这个说她们不好的姑娘,还是听话的往前去了,小胖子扭过身来,嘴厥的老高,“我嘲讽你你还帮我?你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父亲?我可告诉你,你家中有人犯了事,便是求我父亲也没用,我父亲最是公证。”

谢元娘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我帮了你你父亲就不会应下我所求之事?”

小胖子一副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的表情,“那咱们就试试看。”

到是小胖子身旁的丫头,一脸警惕的盯着谢元娘。

令梅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姑娘,奴婢看到小爵爷带着一群人在河边那放河灯呢。”

谢元娘顺着令梅的手指的方向一看,站在河道边台阶上背对着街道的身影,可不正是蒋才,像个小童一般,拿着竹杆捅着河里的花灯。

真真是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元娘回头对小胖子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怎么对付小爵爷这样的人。”

语罢,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步往蒋才那边走去。

小胖子名叫王薄言,王御史给女儿取这个名子时,就希望女儿能像他一样少说些话,而少得罪人,结果女儿动不动就参人的作派,让王御史的愿望破灭了。

“姑娘,咱们过去吗?”纤枝小声问。

他们初到金陵城,要不是姑娘偷跑出来,夫人岂能放心他们出来,刚刚那位姑娘,也不知道为何帮她们出头,纤枝总是有些不放心。

“去就去,我可是没怕过。”王薄言脖子一拧,大步的追了上去。

王薄言还不等到前面,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喊失火了,然后站在河道边的人就有往河边涌,站在河边的人没有准备,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被挤下了水,再看岸上哪有火光,反而是河道边乱了套。

王薄言看着从人群里跑出来的倩影,错愕的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女子,“你……你推的人?”

谢元娘挑眉,“我只说失火了,又带着众人往河道边跑了一下,人可不是我推下水的。”

“今日我算是见识到金陵城闺中女子的心机。”王薄言还没有从惊呀中回过神来,却本能的说出一句。

令梅一听这话,恨不能跳起来,“我家姑娘帮你,你却说我家姑娘有心机,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家姑娘又没有求着你家姑娘,是你家姑娘自己要做的。”纤枝小声反驳。

令梅瞪过去,对方说的很对,可她又为主子报不平。

谢元娘到是不在意,对着王薄言笑道,“今日全当我为你上了一课,记住了金陵城闺秀的心机,日后可莫要吃亏。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若有缘分再见。”

谢元娘叫上令梅走了,没有回头看小胖子主仆二人,走至河口边时,还能听到人群里喊着‘小爵爷没事吧?’‘快快回府'的话。

谢元娘唇边含笑,明明是少女的身子妇人的心,此时竟冲动的做出这般任性的小动作,难不成她重生回来,妇人的心也要变的少女心了?

令梅还在愤愤不平,可见姑娘唇角边含着笑,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正街在东街和西街交口处,一条横向大街直通皇宫大门,不过常人能活动的也就是眼前的这四条街的位置。

状元楼和其他铺面唯一的区别便是外面坠满了一排排的红灯笼,整个铺子就像是一排排的灯笼做成的,也是整条街最亮的地方。

平时这里只是一间书画铺子,也只有每隔三年才会变的神秘起来,听说只要能闯过第五关的人,便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会被满足。

只是一直也没有人做到过,所以这个条件到底真假也无人得之。

有这样的诱惑,引得许多人蠢蠢欲动,其中有一个响有名气的大儒也参加过,只闯到了第一关就败下阵来,这一事到是让那些大儒歇了心思,有些是不屑,有些是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去睹,最后去挑战状元楼的也就多是学子,对学子来说过是是荣耀,不过是考验胆量,总不会让人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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