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情深意馋 蓝宝 4145 字 1个月前

“两位都家底深厚的人,请问有没有签订婚前协议?”

“收购阮氏是您的商业策略么?这跟你们的联姻有没有直接关系?”

萧勤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等婚期定下来,我们自然会告知各位媒体朋友,多谢关心。”

一直沉默的阮惜棠终于忍不住开口:“谁答应跟你结婚啊!”

刚才还一片热闹的场面瞬间冷凝下来,记者们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阮惜棠会否认两人的关系。

他们静候着主角们的回应,只见萧勤面不改色,继而笑着对众人说:“听见没有,阮小姐还看不上我呢。”

阮惜棠瞪了他一眼,他则继续说:“这样吧,你们谁能让她点头答应,我就送谁一个婚礼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勤哥今天的表现可以打多少分?

第42章

萧勤这种大人物, 敢当着摄影机和录音笔作出承诺,就肯定不会食言。

任谁都知道, 萧、阮两家联姻绝对是城中盛事,届时必定备受关注。大多豪门家族的保密措施做得很足,别说做追踪报道, 就连混进现场也难于登天,若想拿到独家,简直跟中彩票一样困难。

一时之间,在场的记者各怀鬼胎, 都怕被同行夺去这个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各家媒体纷纷大出奇招, 当吃瓜群众兴致勃勃地追看这部年度大戏,看到的全是跟昨晚大相径庭的剧情走向。

几个小时之前,事件女主角还受尽千夫所指, 随便开点一条新闻都是通篇的冷嘲热讽。他们不过是睡了一觉, 醒来以后就变成“阮氏千金恋情曝光, 神秘男友霸气救场”之类的画风,媒体不仅无脑地吹了一波彩虹屁,说他俩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还自发组织了什么转发送祝福的活动,火速将#萧勤阮惜棠#的话题送上热搜。

像是按下快进键, 看戏的人都糊里糊涂的, 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没过多久,有路人把今早偷录的视频片段贴出来,旋即引爆了事件的第二个高潮。

【压五毛钱, 那男人是阮家请来演的。】

【看到有人说萧勤是托儿我就笑了,麻烦你们查查他的背景,像他这样的人,谁请得动他?演的还不是那种“一百万拿去你给我立马滚蛋”的剧情,而是当众被拒绝就差没跪下求原谅的戏码?】

【我觉得是真爱,你看到那男的全程都在护着她,1分44秒之后记者就开始拥挤,他一直用身体帮她把人挡住啊!后面他牵住她的手,两人同时转头对视的瞬间戳到我了,看到他们的眼神没?好甜好甜啊啊啊啊啊!】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最后求婚成功了吗?一人血书求拒绝啊,小姐妹千万要稳住,不能就这样便宜这些臭男人!】

【刚补习完昨晚落下的知识点,感觉这个萧勤不是什么好人,一看就那种骗财骗色的渣滓。他肯定是带着目的接近阮惜棠,公司到手又舍不得温香软玉,所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呵,男人!】

【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小助理的颜吗?实不相瞒,当初她跟沈则钦的绯闻我是一百个相信的,不说别的,要是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天天照顾我,我不恋爱才怪!那些躲在屏幕后面的键盘侠,你们就是红眼病嫉妒人家,人家肤白貌美大长腿,家里还有钱,有男人追着跑很正常啊,可偏偏就被你们恶意揣测成什么千骑万睡交际花。我就想问一句,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疼吗?】

【八卦什么的太多了,我跟大家说点不一样的吧。听说某公司的法务部今早全员出动,现在正火力全开,向昨天带阮惜棠节奏的喷子追究责任。别以为是聂世那种看着吓人的律师函,喷子们,你们即将收到的可是立案通知书啊!现在回想真是后怕啊,我这人平时最贱惯了,幸好昨晚没加入战场,不然第一个中招的可能就是我!】

网友们议论得热火朝天,而黄助理等人的手机则响个不停,来电的全是闻讯而来的媒体,他们都表示能为萧勤求爱出谋划策。不出半天,数百份求婚方案和活动策划就堆满了邮箱,某些主动一点的传媒,已经在主页和头条为他高调投放爱的宣言。

局外人尚且这样疯狂,作为当局者的阮惜棠更是昏头转向。她被萧勤带偏了,他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居然还拒婚拒得那么起劲!当时她就该趁机澄清跟萧勤的关系,现在好了,大家已经自觉地将他们定位成离结婚只有一步之遥的小情侣,真是闹心透了……

这一路阮惜棠非常郁闷,她低着头静静地坐着。直至萧勤将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她才发现抵达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他的公司。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与不满,萧勤主动告诉她:“有记者跟着我们,要是上了医院,你表姐他们的行踪会暴露。”

阮惜棠接受了这个解释。外面到处都是记者,她不想再被围攻堵截,于是就跟着萧勤回了办公室。

她原本打算在这里躲躲风头就走,然而萧勤却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吩咐过黄助理张罗早餐,他就强行把人摁在自己腿上,长臂往她腰间一箍,她就没有半点退路。

阮惜棠还未他刚才的胡言乱语而生气,正想发作,萧勤却先一步捧住她的脸。

两人靠得极近,她甚至能在萧勤眼里看到自己。他稍稍动了动,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心正乱跳着,他的指腹已经轻轻抚在她眼底。

摩挲着那片微微浮肿地方,萧勤语中难掩心疼:“昨晚偷偷哭了很久?”

其实阮惜棠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但听见他的声音,却怎么也坚强不起来,一开口就哽咽:“哭了又怎样,反正跟你没关系。”

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萧勤心都要碎了:“是我不好。”

想起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指责与咒骂,阮惜棠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懂得咬着唇掉眼泪。

萧勤由着她发泄出来,衬衫很快被洇湿,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好半晌才声音低哑地说:“等我们结了婚,就没有谁乱说话了。”

正哭得忘我的阮惜棠倏地停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给我添乱!”

萧勤用袖子擦掉她挂在腮边的泪痕,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爱我,我也爱你,结婚有哪里不对的吗?”

听到某三个字,阮惜棠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说是没说,但我知道。”萧勤碰了碰她粉嫩嫩的耳垂,“你看看你,耳根子都红了。”

她没来得及反驳,萧勤已经堵住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急躁与凶狠,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表面上胸有成竹,内心却带有几分忐忑与紧张。

被他摁在腿上亲吻的阮惜棠迷失在那温柔迷阵,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她已经捧着酸奶机械式地吸起来。

萧勤有急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黄助理敲门进来,看见她坐在老板宽敞的办公椅上,茫然得像个迷路的小女孩,就忍不住过去问:“阮小姐,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听到他的声音,阮惜棠才知道有人进来了。发现吸管已经被自己咬得变形,她连忙松了口:“谢谢,我喜欢的。”

黄助理问:“还要给你多拿一瓶吗?”

阮惜棠摇头,继而问:“他呢?”

其实萧勤说过他去做什么,甚至帮她把包子的油纸撕掉、将酸奶的吸管插好才风风火火地出去的。只不过她正天外神游,并没有留心他所说的话。

“老板在会客。”黄助理回答。

在某些事情上,阮惜棠还是很敏感的,察觉黄助理的目光稍有闪躲,她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是我爸爸?”

黄助理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点头:“还有聂先生。”

她垂下眼帘,黄助理那样懂得看脸色的人也琢磨不透这小姑娘在想什么。

过来之前,萧勤没有给出明确指令,不过依黄助理对自家老板的了解,想必是不希望阮惜棠插手的。若是她要求前往会议室,他就头疼了,毕竟在这非常时刻是容不得有半点差错的。

然而阮惜棠是出乎他意料的安静,不仅没有找他们的意思,甚至连问都没问。

跟阮惜棠接触的机会并不算多,但黄助理却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知进退,也很识事务。为顾全大局,她没有冲动,更没有任性,心知有人会替自己做最好的选择,就尽量不添乱。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明显,阮惜棠有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于是主动开口化解尴尬:“他们不知道要谈多久,要不我帮你买几本杂志解解闷?”

阮惜棠说:“我坐着发呆就好,你有事忙就去忙吧,不用陪我。”

黄助理笑笑:“我不忙。”

阮惜棠不信:“可你看起来很累,像整晚都没睡。”

“确实是整晚都没睡,老板也是。”黄助理不放过半点替萧勤说好话的机会,“他已经好些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昨天中午为了挤出时间陪你去江边吃蟹,他应是把前天的行程压缩,在外地谈完合同就马不停蹄地搭夜机回来。昨晚你被网友恶意中伤,他又通宵达旦地守在电脑前,还气得摔了鼠标。阮小姐,老板他丢了几十亿的生意都像没事一样,唯独碰上你的事,他总是淡定不下来。”

反正话已经说开,黄助理干脆一次说个够:“其实老板在背后替你做了很多事,也替你们家做了很多事。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闹得这么凶不全是沈则钦粉丝的功劳,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在推波助澜。你父亲为人过于刚直,处事也不得圆滑,旧时应该得罪过不少人,如今逮着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那些人并不好对付,你们躲得过明枪,而那些防不胜防的暗箭,全都是老板替你们挡的。”

过后黄助理还说了很长的一番话,阮惜棠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思。

萧勤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越过他望见落后两步的父亲和聂敬川,阮惜棠就从办公椅站起来,急切地向他走去:“爸爸!”

到底是见惯风浪的人,阮树德神色自若,说话也是从容的:“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闻言,萧勤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阮惜棠迎着他的目光,没等到他开口,就听见父亲说:“跟勤哥哥说再见吧。”

萧勤彻底地沉默下来。

多看了他一眼,阮惜棠依言与他道别:“勤哥哥再见。”

为躲过记者的追踪,阮惜棠搭乘聂敬川的车回去,而阮树德则跟司机则迟十分钟才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阮惜棠一路都揣着千百个疑问,见聂敬川正专心驾车,她又不好意思发问。

最终是聂敬川先开了口,在等候交通信号灯时,他转头望向阮惜棠:“你好像有话想说。”

阮惜棠问:“你跟爸爸找萧勤做什么?”

斟酌过措辞,聂敬川才回答:“昨晚的报道让阮叔很生气,尤其是那些跟萧勤扯上关系的内容。今早又看到你们被拍,听到他跟记者说的那些话,阮叔更是火大,于是就找他算账。巧姨怕他们会起冲突,就让我跟来看着点,免得再生枝节。”

阮惜棠可以想象父亲当时有多震怒。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他连守了几十年的家业都可以不要,如今她被辱骂诋毁,还跟萧勤脱不了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会迁怒到对方身上。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叹了口气:“那他们谈得怎么样。”

聂敬川告诉她:“萧勤说想娶你,还要把阮氏和他家的股权作聘礼。他应该早有准备,协议合同一样不差,若是阮叔点头,律师可能马上会冲进来办手续。”

阮惜棠分不清此时的滋味是苦是甜,她揪着安全带,故作镇定地问:“爸爸怎么说?”

聂敬川如实相告:“阮叔当然拒绝了,他说他不卖女儿,还让他以后不要再找你。幸好那协议不在他手边,不然肯定往萧勤脸上砸。萧勤也够耐心的,足足跟阮叔周旋了两个小时也不肯放弃,奈何阮叔对他已经存有很深的偏见,不管他怎么说,也不为所动。”

作者有话要说:  勤哥: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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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阮惜棠微微抿着唇, 并没有接话。

直至回到阮宅,车厢里仍是悄无声息的。聂敬川把车停好, 解开中控锁之前,他揉了揉阮惜棠的脑袋:“阮叔已经帮你出气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这话带有几分玩笑成分, 但阮惜棠却认真地回答:“也不全是他的责任,主要问题在于我。是我太大意,在外面也不知道注意点,被人拍了照都发现。”

“不要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聂敬川开解她, “慧慧跟沈则钦的事, 早晚都会被爆出来,就看是用什么方式呈现在大众眼前罢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也是受害者, 就是因为萧勤的关系, 你才会被人借题发挥, 平白无故惹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阮惜棠是个护短的人,即使是聂敬川,也不让他说萧勤的不好:“按你这个说法,他也算是受害者,骂他的人也不少啊。”

聂敬川一脸不赞同:“可他们说得没错, 难道萧勤不是骗财骗色的渣滓?说他渣滓, 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经受过被污蔑的委屈与苦闷,阮惜棠知道那滋味实在折磨,下意识为萧勤平反:“不是网上谣传那样的, 是我主动求他帮我……”

尽管早猜到实情,但听她亲口说出,聂敬川的心情还是无比复杂。他努力装出如无其事的样子,然而眼底的心疼根本无处可藏。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阮惜棠虽然还是觉得难堪,但那感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或许是受过更尖锐、更恶劣的侮辱,相比之下,她跟萧勤的过往似乎也显得不值一提。

两人各怀心事,最终是聂敬川打破了沉默,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无奈一笑:“都怪我没本事。”

她见不得萧勤被冤枉,更见不得聂敬川自责与内疚:“不要这样说,不管是我还是爸妈他们,都没有怪你。你千万不要把这个包袱背在身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用不着耿耿于怀。”

可是聂敬川仍不释怀:“要是我当时有权有势,你就不用找萧勤。”

“说起来有点傻,其实我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萧勤这个人啊,虽然有很坏很混蛋的时候,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不能言的卑微、什么是求而不得的煎熬……”阮惜棠低着头,说着说着,眼眶竟红了一圈。

话已至此,聂敬川已经完全懂得她的意思。无力感从指间蔓延至心房,原本尚有千言万语,如今只能费尽力气说出一句:“我明白了。”

暴露了自己的小女孩心事,阮惜棠倒有点脸红,飞快地拭擦了一下眼角,她故作轻松地说:“人生啊,总要有点不一样的经历,真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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