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当人成为了神,神明便不再是神,而是人类了。

“停下——!前方不是未知人员可以闯入的领域。”

宗祁如同一阵风般没有丝毫停留的冲进了这座共济会的圣殿。两旁的守门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挡,甚至抽出了枪支武器,对着那道急速的人影连连开枪。

“滚!”

可是没有用。

宗祁哪有时间和这些小喽啰多逼逼,他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跑,所有极速飞行的子弹却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直接从天空上坠落下来,砸在地面。

他已经没有闲心去看身后守门人震惊的眼神。

以这座祠堂为中心的雷云越发猛烈,宗祁心里只剩只言片语。

快点,快点,再快点。

“拉斐尔——!”

跪在地上的拉斐尔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的身形,他踉跄的跪倒在地上,汗水混杂着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违背誓约的惩罚是巨大的,前面不过是至高精神的最后仁慈,接下来的才会是真正的重头戏。

洞穿心脏,绝对不会留情。

“拉斐尔——!”

在这种时刻,拉斐尔嘴角甚至露出一点微笑来。

一片朦胧里,他竟然能在临死前听见爱人的声音。

“拉斐尔!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不是幻觉。

切切实实的声音。

金发公爵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了,他惊骇的回过头去,却只看见宗祁跑进来的那一幕。

黑发青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膝盖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他脸上的表情愤怒又悲伤,特别是在看见拉斐尔如今浑身浴血的凄惨模样之后,这种愤怒如有实质的更加蹭蹭高涨,泪流满面。

“不——!”

在此刻,拉斐尔忘却了身上所有的痛楚,他绝望的扑了过去,想要挡住那最后的惩罚。

神明啊,您不能如此残忍,所有造成的过错,归咎于我吧。

雷云涌动,神明的惩罚破空而出,降落于世。

在宗祁出现的那一瞬间,监测到了第六元素的约柜放弃了所有惩戒,转而击向了那位踏入地下圣殿的黑发青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来得及反应,所有细密的雷光汇聚成电网,尖端居然蜕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裹挟着万钧之势的雷电精准的贯穿了宗祁的心口,而黑发青年的表情就像那天拉斐尔站在空中时看到的那样。

错愕,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愤怒,可是还有终于赶到的满足,重重的从空中砸落到拉斐尔的怀抱里。

“不……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

拉斐尔的咆哮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身上到底是汗水还是鲜血,亦或者是泪水,是宗祁的,还是他的。

“我不能……再一次……就这么……”

金发的男人颓然无力的跪到在地上,他怀抱着爱人,沉默的像是从公元前伫立至今的雕像。

毁灭了第六元素之后,所有的雷电在一瞬间又全部撤走,至高精神心满意足的离开,地下圣殿里安静的只剩下摇曳的罗马柱火焰,还有两个浑身浴血的人。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血液都要干涸,守门人通报祠堂入侵的信号响彻了圣殿后,金发公爵怀里的,被贯穿了心口的人才再一次睁开了眼眸。

这一次,眼眸从不详的猩红色重新变回了澄澈的灰,就像伦敦的天空。

“喂——你能不能轻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宗祁不满的推了推拉斐尔,伫立着的,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的男人这才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活了过来。

黑发青年得到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奖赏,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抵死缠绵,苦涩又喜悦。

他们的额头和额头靠在一起,久久没有言语。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正文就停在这里了,剩下的番外会全部交代完毕。

番外还有两章,一章是克劳斯的番外,一章是宗祁和拉斐尔甜蜜的日常~

感觉这本的感情戏比上一本进步了很多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所有正版小可爱至今为止的支持,真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如果没有大家的鼓励和支持鸦鸦是坚持不到这里的,对于作者来说,读者的观看就是我们讲述这个故事最大的动力所在,所以——(鞠躬)

本文预订在周二凌晨评论开放的时候全部完结。

一直很遗憾这一本的剧情没有铺展开来,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是想要主感情线,因为自己的中二才加入了神秘学元素,没想到后面写嗨了反而造成剧情如同野马脱缰一般的情况,这是我的问题,我给大家道歉。

但这本书对我来说真的写的很差,也没有完成自己预期的目标,只能说是吃一垫长一智,以后绝对不犯这样的错误,一部作品被写成了这样,身为作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我真的十分抱歉(再次鞠躬)

下一本开坑计划在11.1日,下一本就是老老实实走剧情了。

有一点点感慨吧,从去年九月和晋江签约后我就一直保持双开或者无缝开新的状态,所以下一本书给自己留了点时间去铺设大纲和人设,下一本也是我的瓶颈和转型,也希望半个月之后的自己能够将更好的故事讲述给大家听。

最后再次谢谢所有小可爱的支持,你们也是同我一起缔造这本书的构建者,非常感谢(鞠躬)

第86章 番外一

美国, 纽约,布鲁克林区。

布鲁克林区是纽约人最多的区, 这里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是治安最差的区域, 直到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隔三差五来个枪击案什么的热闹一下。

金色短发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顺手握住了放在枕头底下的枪,碧绿的眼睛锐利而冷冽,丝毫不像一个刚刚睡醒之人的模样。

“哐——当——”

门口用来投递报纸的邮筒在夜空中被人打开,送报员骑着电动车离去的声音才从寂静的街道之上咿咿呀呀的穿透窗帘传进来,在仅仅只泛起鱼肚白的夜空中十分突兀。

克劳斯维持一动不动的姿态坐了近十分钟, 等到确认这栋房子附近再也没有任何活人能够制造出来的声音之后,这才安静的躺了回去。

这个动作其实对他来说十分不可思议, 克劳斯对自我的要求十分严格且自律, 根据这个时间,如果是过去的两年里,他都应该从床上起来,抓起匕首或者枪, 提起破破烂烂的铁桶去附近的水源处排队取水,去集市里搜集情报或者更换装备,最后再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

那是在战火纷飞的阿富汗,而不是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一处休闲又平和的独栋小别墅内。

其实那伙人刚开始为克劳斯准备的住处是曼哈顿区的独栋别墅, 但是他婉拒了。

比起富有的纽约上东区,反倒只有治安不太良好的布鲁克林区更让克劳斯舒心。

他就像一头桀骜不驯的孤狼, 日渐安逸的环境只会磨灭他的爪牙,强者是不能留恋这些东西的。

克劳斯沉默的躺在床上,手肘都是极富技巧的撑在两边。这个姿势虽然会让人睡觉的时候十分不舒服,却能够在睡梦中遭遇危险时第一时间进行强力的反击。

回想这短短一周的遭遇,即使是克格勃的顶级特工也只会觉得恍若梦境。

其实在宗祁出现在克劳斯面前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相信宗祁说的那些鬼话的。

美国当局一直都有对克劳斯塞恩悬挂追捕令,就连这个名字也只有克劳斯一个人知道,除了是抓捕他的人,其他人肯定不可能得到任何线索。更何况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黑发青年并没有任何证据,除了知道克劳斯的名字,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会的秘密标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能够令人信服的证据。

这般漏洞百出,就算克劳斯是克格勃里主战斗的人员,对于情报部门的事务不太参与其中,也不可能就如此相信宗祁的话。

但是偏偏,克劳斯还就信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很玄妙。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十分可信,以至于克劳斯鬼迷心窍的跟着他走了。

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们曾经认识一样。

再后来就是宗祁中枪,另外一个金发男人从天空的战斗机上直接跳了下来,他们跪倒在战场之上,像是自己构成了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插足进去。

那个人克劳斯认得,是如今英国炙手可热的新任威斯敏斯特公爵,这样的人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而且他们居然是一对。

这个认知不知道为什么,让克劳斯内心惊讶之余又有一点点闷,不过和歧视无关,只是单纯又没有任何预兆的内心有些烦闷罢了。

在俄罗斯,同性相爱是十分受歧视的,他们信奉东正教,东正教本身就是对同性恋最为不认同的基督教之一。在俄罗斯,同性恋者可能遭遇无数不公平的待遇,例如被杀害,暴力,等等等等。

“阁下,根据拉美尔少爷的吩咐,您该走了。”

然后克劳斯居然也就这么没有任何怀疑的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然后来到了纽约,被安排好了身份,甚至等他昨晚偷偷摸到附近网吧中,转换域名偷偷登录cia网站和暗网的时候,才发现所有有关于克劳斯塞恩的悬赏令全部都取消了通缉。

在一片黑暗中,金发男人沉默的点上一根烟,屈起膝盖,支起上半身靠在床板上。烟雾在他眼前慢悠悠的飘散,氤氲成一团,将人的所有视线模糊。

这种日子克劳斯已经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呢?

两年,可能是五年,总之是很多年,克劳斯都在枪林弹雨中穿行,东躲西藏,没有丝毫犹豫的步入全世界最乱的区域。

自从前苏联解体后,克格勃的势力便从明面上转到暗处,归属于前苏联解体后如今还剩下的那个最强国家管辖。

全世界所有的情报机构和暗网都知道克格勃不曾灭亡。特别是一位同样是克格勃出生的硬汉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后,他们的行动更加隐蔽,暗流涌动。

而现在——

克劳斯也有一点迷茫。

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一个特定的任务,只需要带着他身上的秘密逃到天涯海角,或者隐匿下来,不要被美国得到就可以了。

这个任务有多么艰难不言而喻,这是克格勃给自己顶级的特工委派的,足以左右国家命运的一个任务。

可现在,克劳斯在cia的档案被消除,在暗网留下的信息也被某种不知名的雷霆手段一扫而空,甚至换成了其他的存在。还有准备好的,崭新的美国公民身份,清清白白,没有丝毫破绽。

最大的问题和隐患都已经解决,剩下来的部分克劳斯这个顶级特工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完成一切。

只是他有些迷茫。

为什么要这么帮助他?明明是一个素昧不相识的人而已。

金发男人用手指的老茧狠狠的掐灭了烟头,手臂具有极强爆发性的肌肉块在黑暗的房间里若隐若现。

他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凌乱的金色头发,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帮我联系……是的,我知道你们办得到。”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需要办的时候,也没有任务在身,那就去感谢一下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现在又突兀没有留下任何话语的人吧。

克劳斯心情颇为愉悦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抛,好心情的把双手盘在脑后,嘴里哼着自己某一次去爱尔兰执行任务时学到的民谣小调,带着爱尔兰风笛常有的那种悠扬,自由而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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