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富江回到家就倒在床上,崩溃的破口大骂道:“啊——,那些碧池丑八怪,我要她们好看。”

听到动静的魏父开门走进来,见她这狼狈样心疼的问道:“怎么了?我的富江在外面受委屈了?谁欺负的你?告诉我。”

富江暴躁不耐的骂道:“告诉你有个屁用,你个无能的废物,连像样的食物都让我吃不起,不是让你下次发工资之前别回来吗?工厂那么多沙发,睡在那里不行吗?”

魏父连忙哄她道:“你别这么说,有我的富江在家里,我怎么可能待在别的地方?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饭。”

实际上魏父是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在有女儿之外,不要说做饭,就是家务也绝对不会替妻子分担一点。

富江却是不屑他的讨好:“你当谁乐意看到你不成?对着你这张废物脸就火大。”

说着抓着包起身:“烦死了,我今晚出去住。”

随便找个谁,好好吃顿大餐,再找个地方泡个澡还是可以的,家里穷酸得什么都没有,累到极致的时候想慰藉一下自己都做不到。

魏母见她准备出门,便问:“富江,都快吃饭了你去哪儿?”

富江却一把推开她:“滚开,老太婆。”

魏母被推了个趔趄,下意识的往前一抓,结果抓到了富江的头发。

富江疼得一声尖叫:“你弄疼我了,该死,还不松手,松手啊死老太婆。”

可魏母却像魔怔了一样,突然发疯道:“这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说怎么不见了,你居然偷我的头发,你还给我。”

说着就在富江头皮上生拉硬拽,像是要活生生将她的头发从头皮上扯下来一样。

富江整个人被拽得脱不开身,尖声痛叫,这时候魏父冲了出来,见状连忙粗暴的拉开妻子,将人往旁边一摔。

心疼的摸着富江的头发:“富江啊,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富江简直受够这里了,推开魏父就站起来想出去,可魏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和女儿毫无留情的身影。

一时间恐慌无比,忙拦住她:“就不能不出去吗?谁能有爸爸对你好来着?都这么晚了,乖啊!”

富江尖声道:“别拦着我,滚。”

谁知一贯对她言听计从的魏父却突然脸色闪过一阵戾气:“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只是我的富江啊——”

说着就把人往屋里拖,富江挣扎不过,一片混乱之间,猛然发现刚刚被甩开的魏母拿着一把刀,站在他们身后。

见她看回来,魏母嘴角咧出一个狞笑,然后一刀挥在了魏父头上。

第76章

魏父兜头就被开了瓢,别看他常年因为富江的原因对魏母拳打脚踢,魏母均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是因为男女力气实在差距悬殊,但其实魏母并不算手无缚鸡之力。

常年的辛苦劳作,一天最多的时候打好几份工,赚钱以供女儿挥霍,魏母早已被生活磋磨得异常坚韧粗糙。

所以这猝不及防的一刀,不说将魏父的头砍个对穿,但入木三分肯定是有的。

魏父头上顶着硕大一把刀倒地,鲜血咕哝哝的冒出来,富江身上的压力终于一轻。

但是回过头看到魏父的样子,再看到自己被溅了一身的血,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啊——,老太婆你发什么疯?我的衣服都脏了。”

敢情亲爹死了是敌不上衣服上沾了血点子重要的,她估计是在学校被祝央杀了一次,又在山上坠过一次崖,连死两次虽然画面都不血腥,但多少让她对死亡越发漫不经心起来。

虽说突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来,居然还有余力使唤魏母道:“你快把他拖走,躺在这里不吓人吗?血记得擦干净了。”

可话没说完,就被魏母揪过了头发——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你要戴着我的头发去哪儿?”魏母眼中癫狂,继续对她的头发生拉硬拽。

富江也是学不来乖,母亲此刻这么明显的神经质和危险性,她就跟瞎了一样分辨不出来。

不过话又说出来,她真有这分辨能力,就不会一次次察觉不到别人的杀意,更甚者在别人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还屡次作死激怒以至于被分尸了。

她这会儿只觉得愤怒晦气,尖声痛呼道:“什么你的头发,给我松开啊死老太婆,你有这么漂亮的头发吗?你那张老脸长得出来吗?”

富江边骂边挣扎,只是一懒惰娇弱的十几岁少女怎么可能是饱经风霜的魏母的对手?

突然富江感觉自己的发际线一凉,接着什么水滴在脸上一样,可入目之处,却看到一片血色。

而那份凉意立马转变成了剧痛,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拉开的声响。

富江疼痛欲死,眼睛突然瞟过客厅里的穿衣镜,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头皮被沿着发际线割开,整个头发的范围被生生剥下来的画面。

魏母剥下了整张头皮,把那头发贴在脸上癫狂的大笑:“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谁也偷不走,是我的。”

富江顶着满脑袋血肉模糊,尖叫声差点没有震翻屋顶。

但也是奇怪,他们这边房屋之间密度肯定比不上祝央他们那边私人别墅的间距,一般谁家里有个大点的动静,很容易吵到邻居。

可这会儿魏家动静都快把地皮翻过来了,又正是晚饭时间人人都在家,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

只见魏家房顶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也不清楚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但下面折腾之时他们却是无动于衷的。

等到这时,几人才突然从上面跳下来,姿态举重若轻,仿佛这数米的高度就跟白来一样。

富江这会儿光顾这疼痛尖叫大骂,连魏母拿着刀快靠近她也没有注意到。

就在魏母手里的刀快落她脖子上的时候,人突然一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手里紧紧捏住的带血头发也被人抽了出来,祝央将那顶头发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果然发质良好,色泽饱满,换我这么中意的假发被偷走我也不乐意。”

喻理他们却是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魏母身上的痕迹,擦干净她沾到的鲜血,确认身上没什么伤口或者被同化可能——

这个不能不防,毕竟到了后期,富江的头发一旦黏在人身上,就会在人家身体里深深扎根,一旦混合了她的细胞,被同化成另一个富江是早晚的事。

魏母刚刚抓着头发那么半天,就怕有东西扎进了她皮肤,这玩意儿是防不胜防的。

确认魏母身上没问题后,喻理才告诉祝央:“应该没事,只不过在我看来她现在的精神才是最——”

话没说完,就被富江那边的尖叫声掩盖得听不到声音。

祝央抬腿就是一脚:“吼个锤子,你妈挨揍的时候不比你轻松,怎么没见你叫?闭嘴!”

富江睁开眼睛,看见这几个碧池居然在自己家里,也不管两人之间的关系,更甚至白天才起了这么大的龌龊。

立马就开口使唤道:“你们快杀了这疯老太婆,看她对我做了什么!!!她居然敢,她竟然敢这么对我。”

祝央凉凉一笑:“可拉倒吧,生了这么块叉烧居然也能养这么多年才切了下饭,换我早剁了拌饺子馅了。”

见她实在吵闹烦人,便随便扯过客厅里一张布塞了她嘴里。

所以这会儿富江看了着实可怜,整个头秃得光溜溜血淋淋,还被这么粗暴的对待。

为了不一会儿清理麻烦,白悠悠利落的用绳子捆住她暂时扔一边。

祝央便吩咐两个男孩子道:“去院子里挖个坑。”

映照着夕阳的傍晚,有附近吃完晚饭牵着家里的狗出来遛弯的,经过富江家,隔着院子还往这边看了一眼。

但都对两个陌生男孩子在别人院子里挖坑这回事视若无睹,从外面看进来这里一片平静。

喻理和周耀三两下就挖出一个大坑,坑底垫了一层铁皮,有周耀在,这玩意儿倒是随便找点铁具就能变出来。

魏父的尸体被推了下去,浇上汽油烧毁。也不能就这么埋,富江毕竟是见了血的,难免沾点在他身上,和她扯上关系的不销毁干净都是一桩麻烦。

祝央看着冲天的火光,晦气道:“看吧!和这货扯上关系结果不管怎么样都会发展成血淋淋。”

“让人死个全尸有这么难吗?”

看了眼被堵着嘴在一边呜呜的富江,鄙视道:“死得这么不体面,亏你还好意思自吹自擂。我要死成你这副德行,满地鲜血肉块乱撒,我都没脸见人。”

富江犹不服气,对这碧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帮着掩埋尸体毫不在乎,一心只恨自己现在又疼又被粗暴对待。

祝央也不耐烦理会她,这边富江到处撒落的血清理干净,并扔坑了和魏父一块儿烧成灰。

好在出血不算太多,又索性这家伙恢复能力强大,就这么会儿的时间,血已经完全止住了,最后给她和魏母身上的血擦干净,同样扔火堆里烧光,这才算清理干净现场。

连白悠悠都不耐烦得连翻白眼:“饶了我吧,光是这样就弄半天,我都没这么细心的收拾过自己屋子呢。”

这妹子在游戏里一贯提着刀到处砍,鲜血飚得到处都是,那劲头是既痛快又带劲,可没想到清理起来这么麻烦,这还不算血量太多。

等该烧的都烧了,确认灰烬里面没有未烧干净的,周耀这才将那铺开的铁皮用能力裹成一个无缝的铁球,复又把土埋回去,一个人这才算消失得干干净净。

几人看着昏迷在地上的魏母,问:“这个又怎么办?”

心智已经迷成这样了,要放着不管肯定也不现实,以魏母对头发的执着,一旦已经见了血,估计后面也会跟在富江后面伺机而动。

富江能力的可怕之处就是将原本朴实平凡的一个个普通人变成魔鬼。

但真要说来这女人也是可怜人,被女儿欺压,被丈夫家暴,成天做牛做马一辈子却陷在这么两个玩意儿手里。

要清理吧,于心不忍。要就这么放着,自找麻烦。

三个人正愁,就听祝央突然道:“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买东西?”

这话在富江听来像是他们闯入的时候顺便逛了趟便利店,但实际上三个玩家都明白祝央问的是游戏的兑换窗口里那些东西。

三小只道:“买是买了,但都是些常规的道具,这一场也用不上,这次兑换窗口开放的品种太杂,反倒扰乱视线。”

又不是人人都是祝央这种积分大户,自然不可能全部买下来,便只买了最保守的几样,谁知这场压根不是鬼怪世界,居然白花一笔积分买了批用不着的道具。

祝央道:“我全买了,应该有有用的吧?”

说着就在意识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一盒口香糖出来。

“清爽薄荷,提神醒脑。试试这个有用没。”

这玩意儿拿出来的时候三人有些懵。

不是,他们是记得进游戏的时候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疑似坑钱的什么玩意儿都有,当时还在想谁买谁傻逼。

原来真有冤大头二话不说连一盒高达上百积分的口香糖都买啊?

端看这玩意儿和平时吃的绿箭薄荷没两样,这这一盒几片口香糖折合现金一百万呐。

游戏里的东西肯定自有其效果,但哪个玩家的积分不是用在刀刃上?真没见过这么胡乱尝试的。

然而恰好这胡乱尝试就出效果了。

祝央拨开一片口香糖塞魏母嘴里,方一入口,魏母就无知觉的咀嚼了起来,过了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睛。

果然四人已经在她眼里看不见刚才那堕落丧失的癫狂和颓败了。

魏母茫然的看了眼四周,看到富江的惨样吓了一跳:“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