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翟准翻了个白眼儿,蹲了下来。

虚伪!敷衍!

“办妥了,我回去睡了。洞房花烛愉快,记得点我送的蜡烛!”

谢景衣呸了一声,翟准已经消失不见了。

点你个头啊,早上一起来,看到自己烧得只剩一个脚了,惊悚不惊悚?

谢景衣看着宫中的灯火,打了个呵欠,“走吧,回去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你在试探翟准?若他同太后是一伙的,那你阿姐腹中孩儿可保不住了。”

谢景衣笑了笑,“我觉得他不是。现在宫中都知道,我阿姐腹疼了,过一会儿,太后也腹疼起来。嗯,之前那个老骗子怎么说来的,命之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对吧?”

第405章 你瘦了

太后在宫中耕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叫人给杀了?

再说了,即便是翟准能有那个本事,那现在也没有到让她消失的时候。

官家亲政才多久,根基不稳。如今同太后虽然有了嫌隙,但目前双方,都没有更合适的选择,是以不管再怎么相看两厌,见面握手恨不得捅死对方,那明面上也得是母慈子孝,一片祥和。

谢景衣打了个呵欠,“新婚夫君,咱们回去吧!”

柴祐琛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嬷嬷怎么瘦了许多?以前大约是个老柳树,现在像是小桃树了!”

谢景衣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没有瘦。就是我阿娘为了让我大婚之日好看些,给了我个束腰,没瞅见我脸涨得通红么?憋气憋的。”

柴祐琛抱着谢景衣正往屋顶下跳,听这话差点儿脸先着地,“我以为你是害羞了。”

谢景衣上下打量了柴祐琛一番,“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昨夜抱棉被,今夜抱被眠。”

柴祐琛目光顿时深邃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谢景衣!”

谢景衣咯咯的笑了起来。

柴祐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牵着谢景衣的身,寻了拴在一旁的马,快速的朝着家中奔去。

夜里的风很大,吹得她的披风沙沙作响,谢景衣眯着眼睛,靠在柴祐琛的怀中,他的臂膀很宽,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

但是谢景衣并没有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按照老习惯,正在思考着这一次出手的得与失,对与错。

这次算是她占了上辈子的大便宜,提前知晓了周婉容同高敛英之间的关系,上辈子的时候,周婉容也为高敛英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方才布了这个局。

一次还不够,还得再来一次,方才妥妥的让人相信,所谓的命之星。

……

陈宫之中,谢景音躺在床榻上,望着绣着荷花的床帐。以前在杭州的时候,到处都是荷塘,里头养着各种各样的锦鲤,掰一些点心渣子下去,鱼儿便全聚集了过来,翻滚着一片红,煞是好看。

进宫之后,她一开始用梅,景衣喜欢;天热了换了荷,她阿娘喜欢。

至于牡丹,像她这样的嫔妃,是不配的。

谢景音嚼了嚼口里的肉丸子,“方嬷嬷,你说那个周婉容会怎么样呢?”

方嬷嬷又舀了一个肉丸子,“死不足惜。”

谢景音没有接话,只专心的吃着肉丸子。今日她全依照谢景衣所言行动,只字不该,三囡明明不在场,却像是能提前瞧见的大罗金仙一般,预料得分毫不差。

周婉容果然在长指甲中藏了药,在摸她的白玉观音时,借玉观音阻挡视线,将指甲里的药,放到了她的碗当中。

她一早便吃了李杏配置的保胎丸,方嬷嬷舀的汤是单数的,那便是有毒不能食,若是双数的,那便可用。方嬷嬷舀了三勺,她只喝了一小口。

脉象是真的,喝了带药的汤也是真的,周婉容如何跑得了?

这叫什么来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谢景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嬷嬷,我还想再吃一颗便不吃了,您不是说,吃多了胎太大,也不好。”

方嬷嬷点了点头,“没有错,旁的人都要担心吃得太少,婕妤得担心吃得太多。”

谢景音一囧,她在别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饭桶!

方嬷嬷看了一眼谢景音,压低声音道,“小娘,心善的人,在这宫里活不长的。周婉容死不足惜,不要浪费了……一片苦心。”

谢景音伸出手来,看了看,她的手很好看,修长又白皙,像是玉观音上方才有的手。

她的心很小,以前只有家人,现如今又多了腹中的骨血。

至于其他的人,并不在意,害她的人,更是不如一块叉烧。

谢景音想着,恋恋不舍的吃完了自己最后一个肉丸子,又净了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三囡说了,要早睡,不然的话,日后生出的孩子,夜里也不肯睡,那就难带了。

……

谢景衣的回笼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床榻旁边早就空空如也,柴祐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阳光有些刺眼,谢景衣伸出手来,挡住了眼睛,坐了起身,愣了好一会儿神,方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国公府里。

“娘子醒了,可是饿了?饭菜都一直给您热着呢,随时都能吃。宫里头来人了,郎君进宫去了,听闻昨儿个太后突发急症,召了好些太医,官家今儿个都免了早朝呢。也不知道唤郎君去有何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官家干得好,这事儿可不是就得往大里闹,要不然宫外的人怎么知道,谢景音的肚子不好,太后她就不好呢?

“国公爷南下了么?”谢景衣翻身下了穿,天气炎热得很,睡了一身的汗,她急需沐浴更衣。

“娘子歇下没有多久,国公爷便走了。对了,隔壁的柴大娘子来过了,见娘子睡着,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

谢景衣惊讶走进了浴桶里。

忍冬这个人,当真是十分的心细,事情总是提前就做妥帖了,若是有人好好调教,在宫中,那也是能够做到贴身大宫女的人了。

“敬茶的时候,柴大娘子可没有寻我。她是回府之后,然后再又过来的?”

忍冬点了点头,“没错。”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这就有趣了。”

看来这事儿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私事,她并不想让长公主知晓。

“娘子一会儿要过府去么?”

谢景衣摇了摇头,“不去,她总归还是要来的。让我去了那边,见了某些人,我怕我的手它不听话,自己个扇到人家的脸上去。”

当然了,嘴就更加不听话的,一直都往脸上去。

忍冬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娘子啊,您忘记了,您刚刚才收了人家一套头面首饰啊!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到了你那儿,怎么就行不通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的响动。

忍冬出门一瞧,又快速的回来了,“娘子神算,柴大娘子又来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你请她喝茶,我一会儿就来。”

第406章 我不干了

“嫂嫂可是有甚急事?”

谢景衣沐浴更衣,进到厅中之时,柴大娘子正在那儿坐立不安的,桌上的茶水瓜果半点未动,见到谢景衣来了,慌忙站起了身。

她生得严肃,平日里也不苟言笑,看着像是一个木偶人。

这还是谢景衣头一遭见她如此表情丰富。

“那个周神医,他收拾包袱要走了,不肯医治绍芜了。都怪我,一时说漏了嘴,说了是李郎中要我们去请他的。如今绍芜同婆母都不知晓,我劝他不住,只好过来求弟妹你了。”

“弟妹新婚,原本不该拿这事儿来烦你的,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绍芜好了许多,我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若是周神医走了,我……景衣……我!”

谢景衣过去扶了扶柴大娘子,“那周神医,可说了他同李杏有何嫌隙?”

柴大娘子摇了摇头,“没有,他很生气!说他同李杏,不能待在同一城里,怕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谢景衣偷偷地在翻了个白眼儿,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会这样?血海深仇他已经直接抄起杀猪刀,不对直接抄起银针,冲到李杏家中,对着她一通扎,把她扎成个刺猬才对!

这分明是有不能说的故事啊!

谢景衣觉得自己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当天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可后头事情一多,倒是叫她给忘记了!

谢景衣想着,一把拽住了柴大娘子的手,“嫂嫂快走,那周神医可是攸关大兄性命,我们无论如何,便是把那大门钉死,也绝对不能让他走!”

柴大娘子一个踉跄,快速的跟着谢景衣走了起来。

早就听夫君说谢景衣人美心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柴大娘子眼眶一热,差点没有哭出来,只不过把大门钉死是什么鬼,那她怎么进出?

谢景衣三步并作两步,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内心已经是奔腾的野马,拽都拽不住了,紧赶慢赶的,一出门口,竟然就瞧见一个背着包袱的郎中。

这还是她头一次瞧见周游龙。

这是一个十分纤细,十分柔弱的男人,谢景衣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她怕自己个走路带风,把眼前的人给吹走了!

周游龙注意到了谢景衣的视线,缩了缩脖子,“我虽然瘦弱,但可是习武之人,夫人如此,是在羞辱我吗?”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怕我喘气太大,把你头上的蜡烛给吹灭了。怜惜还是羞辱,你自己个选一个?”

啊呸,都怪翟准,天天在她跟前提蜡烛。

周游龙悲愤欲绝,看了看齐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这两头狮子蠢蠢的,裂开嘴大笑不说,脖子上还系着喜庆的红绸子。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柴大娘子一看,顿时急眼了,慌忙走了上前,“周神医,我弟妹不是那个意思,您别恼。”

谢景衣清了清嗓子,拉开了柴大娘子,“一个大老爷们,不要做小女儿态,难不成还要跺脚?你不是不想同李杏待在一个城里么。且随我来。”

她说着,大步流星的朝一旁的巷子里钻去,柴大娘子哀求着看向了周游龙,周游龙跺了跺脚,那脚还没有沾地,又想起了谢景衣的话,整个人僵硬了起来。

他板着一张脸,抬起头看了看着茶楼上的匾额,只见上头写着两个大字“小城”,今日的阳光太他娘的辣眼睛了!辣得他火冒三丈。

已经进了茶楼躲太阳的谢景衣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周游龙一眼,“李杏在东京城,你在小城,不在同一城。现在你能够冷静下来说事了么?”

“医者仁心,这还是头一回见到病治了一半甩手就走的。要走也行,得解释一二,等我们寻到了合适的郎中,你把我大兄的状况,同他交代清楚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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