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宫门口到了。”支荣的声音就从马车外面传来。
索额图掀开帘子,看着朱红色的宫墙,心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次他来皇宫,还是得到承祜的规劝,只是能不能像往常一样走出来,就有些难了。
支荣伸出手去扶索额图。
索额图直接一个使劲,直接跳下马车,站定之后,伸手要扶着承祜。
承祜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自己跳下了马车。
支荣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这让他家主子如此小心翼翼的人,恐怕只能是宫里的那几位了,但是宫里的和这位年岁差不多大的,他都见过,只有一个与他素未谋面。
支荣的脸上微微一变,腿有些发软,那眼前这个人恐怕就是远在盛京的太子爷了。
想到这里,支荣赶紧回顾一下,他是否有说错话,做错事,想了一遍之后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更加的谨慎些才是。
承祜不知道支荣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知道二喜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出了索额图的府上,承祜就悄悄的让二喜去严加审问,索额图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能做到宰相的位置上多年,那里是会如此的没有心机,还会没有任何的应对之法呢。
等了片刻之后,就看到宫门半开,从里面匆匆的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守卫说了几句话之后,才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走进了承祜才看到是梁九功。
承祜看到粱九功之后,有些不安的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既然是梁九功亲自过来,那就说明康熙十分的重视这件事情。
梁九功走到跟前,对着承祜躬身脸上带着笑容道:“爷,您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和索相呢。”
承祜微微颔首。
梁九功在前面带路,走进了宫门,承祜就坐上了轿子,梁九功递给了承祜一个暖炉道:“现在还有些春寒,皇上交代奴才给爷带上的。”
承祜深深的看了一眼粱九功,看粱九功脸上的笑容不变,才微微颔首,伸手接过了暖炉,手上暖烘烘的,连带着身上都暖和了不少。
一路来到了乾清宫。
轿子缓缓的落下,梁九功给承祜掀开轿门,看着熟悉的乾清宫牌匾,承祜深吸了一口气。
索额图从后面的轿子里下来,站稳。
一个胖胖的太监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梁九功行礼道:“师父,万岁爷在里面等着了。”
梁九功看着胖太监,对着承祜笑道:“太子爷爷,这是奴才的徒弟,叫李德全,目前是乾清宫的副总管,还请太子爷爷以后多多关照。”
承祜闻言,看了李德全一眼,微微颔首,李德全,在历史上可是比梁九功还要出名的太监总管的,只是他还真的不知道,李德全竟然是梁九功的徒弟。
承祜胡思乱想着跟着梁九功的身后,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感觉到乾清宫的气压有些低迷。
康熙坐在案桌跟前,半撑着脑袋,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喜怒来,这让跟着一道进来的索额图心都提了起来。
承祜走了两步,对着康熙躬身道:“给皇阿玛请安。”
索额图对着康熙躬身行礼:“给皇上请安!”
康熙垂眸看着手上的折子,半天没有回应。
等了片刻,才沉声对着索额图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主考官是怎么当的?!竟然敢给朕出现试题泄露的事情,朕看你的脑袋也不想要看!”
说到这里,康熙拿着折子的手,略微使劲的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吓的索额图一下子跪在地上。
承祜见此,对着康熙微微躬身解释道:“皇阿玛,此事是儿臣先发现的,儿臣获得线索之后,先去了索相的府上,想与他对峙,结果索相明显是不知情,这让索相递了折子,连夜进宫把事情禀报给皇阿玛。”
康熙听着承祜的解释,对着承祜微微颔首,眼神里泛着冷意。
想方设法的让承祜与索额图不接近,没有想到现在又搅合到一起了吗?这个索额图就是该死!
承祜见康熙眼底流露出的杀机,赶紧开口解释道:“皇阿玛,儿臣并没有想着投机取巧的,只是突然发现了这等事情,就想着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儿臣和皇阿玛的约定,才故意设下陷阱等着儿臣往里跳呢,去找索额图,也是想着,这八成是皇阿玛的意思,故意让索相诱惑儿臣呢,迫使儿臣犯规,只是没有想到,索相对此事竟然完全不知情,儿臣才觉得事情有些大了。”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的眼神中带了一抹赞许,他竟然联想到的不是别人故意陷害他,想要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而是以为他故意为难他!
康熙在收到索额图连夜送来的折子,就一眼看了出来,有人故意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
这人也是厉害,试题泄露,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索额图,索额图担任主考官,试题泄露与他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人故意让承祜发现端倪,就是为了让承祜去找索额图。
面对着索额图的哀求,承祜只要有一点的心软,到时候面对的就是他的怒火,索额图也是逃不过牢狱之灾,连同承祜这个太子,他也要从新审视一下!
就算是承祜与索额图自行处理好这件事情,他也会因为承祜与索额图的关系,从而怀疑承祜是否走错了路。
以后对承祜绝对没有了之前的信任。
承祜也算是错有错招,竟然说动了索额图主动到他的面前来请罪,也算是不小的本事了。
康熙想到这里,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说完转头对着索额图发难道:“索额图,你是这次的主考官!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此次的试题泄露,你都脱不了关系。”
索额图闻言,面上惶恐不安,心里却安下了心,皇上既然这么说,就不会对他有多么严重的处罚,他不断的点头道:“是,是,奴才监管不力,请皇上责罚!”
此时索额图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承祜的话,看皇上的样子,好像对此事并不是全不知情,他今个儿要是没有来宫里,等待着他的结果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索额图忍不住的有些打了一个冷颤。
康熙闻言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你这次做的不错,等下回去一样要继续参加科举,考上就让你心想事成。”
承祜闻言,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康熙对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只要把这泄题之人,给朕揪出来,朕既往不咎。”
哪怕他已经知道了,承祜已经把人控制住了,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说,就看见索额图能对承祜做到什么样吧。
索额图感恩戴德的对着康熙道:“是,臣遵旨!”
康熙转头对着承祜笑着玩笑道:“等你大婚的时候,不如也抬个侧福晋?”
说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索相很会教导孩子,这嘎珞朕就看着不错。”
承祜垂首,微微沉思,康熙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说的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敲打索额图?毕竟嘎珞现在还在盛京。
索额图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他之前是有过这等心思,到时候和承祜来个亲上加亲,只是皇后去世的时候,就和他分析了,让他不要做那些无用之功,他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稳固,将来还有承祜在,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好好的帮她把孩子看大就好。
承祜闻言,只是看着索额图不语,片刻之后,露出一个笑容道:“皇阿玛,儿子和太子妃还没有成婚,此时说侧福晋有些为时过早。”
康熙知道承祜的意思,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行了,你起吧,此事等太子大婚之后,咱们在具体的商议。”
索额图对着康熙谢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就道:“皇阿玛,儿子告退。”
康熙漫不经心的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去吧,把人交给索额图就可以,你安心的科举,要是考不好,到时候就不要怪朕了。”
面对着康熙的威胁,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脑子里却还是想着刚刚康熙的话,现在一切都要等科举结束再说。
康熙对着一旁的索额图道:“你也走吧,再出什么岔子,别怪朕无情!”
索额图弓着腰慢慢的退了出去,这次他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日子眨眼间就过去,天气日渐的转暖。
随着科举的结束,京城中的学子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科举徇私舞弊并没有发酵起来,而是被康熙强制的镇压了下来,抽丝剥茧之后,最后的查到了以为考官身上,此人与索额图有旧怨,从而出售考题,只是没有想到会连累到承祜而已。
这事情承祜是不相信的,索额图是□□,那个不知道?这只是借口罢了,剩下的康熙不想让查,索额图也不会查出个结果。
事情就这么的不了了之。
承祜回到客栈,就被在客栈等着的李德全看到。
李德全笑着走了过去,对着承祜道:“爷,您可回来了,皇上有要紧的事情,招您回宫。”
承祜看了一眼李德全,懒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眼周围,对着承祜道:“沙俄那边恐怕要起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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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承祜闻言, 眉头微微拧起,沙俄?
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 他们地广人稀,怎么还会挑起战争?
承祜压下心头的疑惑, 对着李德全微微颔首:“走吧, 回宫。”
承祜先去东宫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直奔养心殿。
走到门口就看到粱九功满脸肃穆的在门口守着。
粱九功看到承祜, 脸上瞬间堆满了笑, 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太子爷,皇上已经吩咐, 您直接进去就行。”
承祜闻言对着粱九功微微颔首,抬脚迈过门槛, 走过粱九功的身边的时候,就听到粱九功压低了的声音:“今个儿皇上心思不算好, 太子爷一切小心。”
承祜脚下微微停顿, 微微颔首,表示承他的情。
承祜进入养心殿,感觉到屋里一阵阵的低气压,压抑的几个站着的大臣都已经有微微垂首,弯腰, 不敢与康熙直视。
而康熙则坐在案桌前,眼眸冰冷的扫视着底下的那几个大臣,手上拿着的折子缓缓的打开,带着轻微的声音, 在屋里响起。
承祜的脚步声,特别的突兀,打断了屋里的死寂。
康熙听到声音,微微抬首,看到承祜之后,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对着承祜微微摆了摆手道:“承祜你到朕的身边来。”
索额图听到康熙的声音,提着的心,微微一松,太子爷来了。
明珠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承祜,这就是那个被放在盛京十年的太子,终于回来了。
明珠赶紧垂首,既然回来了,那是事情就好办了。
承祜穿过几人,走到康熙的跟前,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参见皇阿玛。”
康熙坐在那里没动,对着承祜微微抬手道:“起吧,今天叫你来是觉得你年级也不小了,该参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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