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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冬减西 2226 字 28天前

每年的中秋节,谢谢都是家里最忙的那一个,今年也不例外。

给外公打电话,中午去疗养院看姥姥,晚上再回爷爷奶奶家吃饭,这套行程自她记事以来就。

晨起,给远在额齐纳旗的外公打了视频电话,半个小时都是她在讲话,祝振纲只顾着乐呵笑,这也好,满足了七岁小女孩的说话欲。

祝福上下楼走了两趟,从游泳奖牌听到到校合唱团第一名,路过客厅时贴心送了一杯水。

小话痨是真的渴了,咕噜咕噜灌了大半,小肚子瞬间鼓出一个半圆,末了打了个饱嗝,揪着妈妈的衣领扑上去吧唧亲了一大口。祝福顺手帮她调了一下被撞歪的iPad底座,让画面正正好能框进她的小脚丫。

祝振纲在临近退休的年纪又被提了一级,要管的事物只多不少,祝福偶尔给他打电话,说不到五分钟就得挂,像这样笑呵呵听着还不舍得挂的,这待遇属小话唠独一份。

说归说,也得有个度。

祝福理了理女儿的毛茸茸的短发,提醒道:“外公还要忙,你可别缠着外公说再养一只小饭的事。”

话音不大不小,两边的人都能听清楚。

谢谢肩膀一垮,心里的小算盘还没来得及拨呢,就被妈妈一语道破。

自从上了一年级,课外活动丰富了,她在家陪伴小饭的时间大大压缩,只有晚上那么一小会儿,几次看到小饭孤零零缩在笼子里,谢谢于心不忍,一心想着再和姥爷讨一只。

“妈妈…”她小嘴一扁,委委屈屈地撒娇。

祝福看着她,用眼神示意这招行不通。

看着眼前的人不为所动,小姑娘开始曲线救国,朝着视频画面里那个最宠自己的人。

“外公。”这话一说,顺带着挤出两滴大泪珠,实在真情实意。

“爸爸。”祝福也跟着出声,语气里的警告很明确。

一大一小两张脸,复制黏贴似的摆在一起,连皱眉头都如出一辙,祝振纲眼角的笑纹更深了几分。

“谢谢真的想养吗。”

他从来都是正气凛然的做派,这一句问话缓慢而轻柔,落入祝福耳中,多了一份别扭的慈祥。

谢谢大声回应:“想。”

“外公给你寄一本与刺猬有关的书,你看完了如果还想养,我们再谈。”

“啊——”

需求被扭转成要求,谢谢的肩膀比刚才更垮了。

这场景多少有点眼熟,小时候,祝振纲也是用这一招转移目标,没想到时隔多年依然管用。

祝福憋着笑,把气馁的小姑娘哄回房间,这才得空和祝振纲说句话:“中秋快乐爸爸。”

“今天,抽空去看看她。”

面对女儿,祝振纲的语气又变回了父亲的稳重。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祝福嗯了声:“过会儿就出发,谢译会带孩子过去,晚上到爷爷奶奶家吃团圆饭。”

“好,也好。”

视频那头的人低头笑了笑,却盖不住眼底落寞。

视频电话的最后,谢译采买回家,正巧赶得及和祝振纲说一声“中秋快乐“。

///

午后,谢译带着女儿启程去了隐禾庄园,临出门时俯身在祝福的嘴角亲了亲:“我去了啊。”

他抱着女儿,腾不出手来,祝福回抱了他一下:“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妈妈,我也要。”

谢谢嘟着嘴,一双小手也是敞开的,半个身子往外,又是讨亲亲,又是讨抱抱。

祝福被她逗趣的模样惹笑了,凑过去抱了亲了:“你乖乖的,还记得见到姥姥和爷爷奶奶要说什么吗。”

“中秋快乐,阖家团圆。”谢谢大声念了一遍,这句话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

祝福有一瞬发愣,很快的,眼底的黯色就被明媚掩盖,笑着捏捏女儿的小肉脸,夸她乖。

送他们父女俩驱车离开,祝福回到厨房。

流理台上放着几个购物袋,里面装满了食材,正是谢译外出采买的那些。

昨晚上朋友圈刷到一家老字号的手工鲜花月饼,顺口说了句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谢译留心了,今天一早就去买了回来。

祝福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酥皮很脆,一层一层裹挟着味蕾,玫红色的里馅甜而不腻,还带着一阵清爽的花香,与期待的味道相差无几。

又拿出几块装盘,将剩余的月饼密封储存,祝福走到中庭的沙发上,头顶是一大片全景玻璃天窗,很适合观赏。

一口桂花酒,一碟鲜花饼,祝福仰头躺在沙发背上,等月亮出来。

时针转过七点,紧闭了半天的大门开了又关。

一双修长的腿踩着男士居家拖鞋,跨过玄关,抬腿走上客厅的两节台阶,径直走到南边中庭,看见沙发上蜷成一团的人儿,心一软,轻叹了口气走近,俯身亲吻她的脸颊。

祝福醒了,迷糊侧过头,看清是他,眼眸弯弯:“回来啦。”

沙发深陷,谢译坐定,单手从她腰间穿过,很自然将人横抱到腿上。

祝福惯性往他身上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哈欠,“孩子呢。”

“爸妈想孩子了,留下住一晚再回。”

祝福闻言,笑了:“她没闹?”

怎么可能不闹,谢译叹气:“我说过会儿去接她。”

祝福点着他的下巴,强装出一分正经:“说到做到,她现在长大了,可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唬弄,你每一次说话不算数她都掰着手指记在心里呢。”

谢译亲了亲她的手心,而后捏在手里把玩:“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祝福嘁了一声,皱了皱鼻子又靠回他肩上,瓮声瓮气地说:“每一次。”

谢译没听清,又或是听清了也装作不知道,换了个话题。

“不看着你,就喝这么多。”

沙发上的托盘上,胖圆的桂花酒瓶空了一半,剩余的大概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胸口传来一阵细声细气的鼾声,像小猪。

轮到自己的短处,她就开始装困,谢译勾唇,伸出一根手指往她腰间的痒痒肉戳去,果不其然,怀里那人跟触了电似的突然弹跳起来,想逃,腰被他控着,只能乱无章法在他怀里瞎躲,由控诉到最后变成带着哭腔地求饶。

“错了,我错了谢译,我不喝了。”

谢译停手,祝福喘着气,等安全了又恢复了日常的骄横。

“喂。”祝福瞪着他。

额前的发丝在玩闹间打乱了,刚才又笑又哭,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亮,看得他心猿意马。

谢译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顺势将滑下去一截的人往腿心抬了抬,谢译气定神闲:“怎么。”

说话间,他施压搂紧了她的腰。

祝福瞪大了眼睛,“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好好地说着话呢,他怎么就……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