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
车子开到街边突然停下来,钥匙丢给保安,谢译牵着她的手散步。
今晚的气候宜人,很适合走走停停,晚风凉习习扑在脸上竟是舒服的。
再过些天,Z市就要冷了。
他请她吃了一条街,祝福吃人嘴软,对他就少了设防。
路上都在讲生活琐事,她其实本性就是个话痨,之前是不愿对他讲。
下了车走了一段,祝福正讲到吴乐乐和男舞伴的趣事,突然噤声不语。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面容姣好,细胯一扭,脚步轻盈,风姿绰耀地迎面而来。
祝福认得她,那日在电梯口,她是其中之一。
她突然心虚了。
挣脱了他的束缚,祝福将双手背在身后,全身都在拒绝接触。
仍觉得界限不够分明,往边上跨了一步,拉宽了两人间的距离。
她突如其来的抗拒让男人蹙眉不展,他长臂回勾,直接将缩在一旁的人搂进怀里。
“呀!”祝福惊呼出声。
“刚刚说到乐乐拒绝了,然后呢。”谢译捡起之前的话题。
“她说不喜欢那个小男生。”她傻傻接话。
谢译笑了:“这么直接?”
擦身而过时,迎面而来的女人忍不住频频侧目。
祝福觉得无地自容,二十多年的坦荡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将头垂得很低,挣扎了一下,想将他的手从肩膀拨开。
谢译不放。
她声若蚊蝇:“放开我。”
将她拉到面前站好,男人的目光炯炯:“连七岁的小朋友都比你勇敢。”
“什么啊。”她避开视线。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谢译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小朋友都会说喜欢和不喜欢,你敢吗。”
“我……”她最受不得激将法了,直觉就要脱口不喜欢。
话到嘴边却发不了声,喉咙想被什么堵住似的,徒劳无功。
“你什么?”他在逼她。
祝福没办法躲了,豁出去对上男人的眼睛,意料之中入了神。
谢译身上有一种令她着迷的少年感,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眼底的深情却胜过万千。
那双眉眼一如当年清澈,今夜盛满了皎洁的月光白,闪烁莹亮。
她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彷徨无助,找不到归途。
心跳巨烈,但她掩饰得很好,呼吸平缓余暇。
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男人略带挑衅的字眼,他说: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
她祝大福怕过谁。
然后,冲动催眠的后果就是。
“喜欢你。”她掷地有声。
“谁。”谢译得寸进尺。
“祝福喜欢谢译。”她如梦初醒。
谢译笑了,是得逞了的笑,又有一种终于等到了的松懈感。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祝福在反省,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进了门,谢译径直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默然不语。
给他倒了第二杯温水的时候,祝福才发觉不对劲。
他坐在那里,神色紧绷,一只手虚虚搭着腹部。
“你怎么了。”
“可能真的吃多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装得云淡风轻,祝福就信了。
这些天都是这样,自从上次他们从警局回来,他一下班就准点报道,总是有这那的理由,哪回不是在她的冷漠被动下满脸泄气地走。
以为他又找借口不肯走,祝福不理会他了,管自己去浴室洗澡。
等她回房,谢译脸上才露出些痛苦的神色。
是吃多了,而且那些东西油腻又不卫生,他基本没吃过这些,估计胃受不了。
以为缓一缓会好,没想到腹部的绞痛愈发严重。
祝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弯腰在玄关换鞋的人。
她路过去厨房到了杯水,出来时发现他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她挥开心头那一点点的异样,转身往房间走。
手都放在门把上了,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谢译连转个身都费劲,一手扶墙:“没事……”
祝福把他拉到面前,整个人摇摇欲坠,额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我没……”
“你敢再说一句没事我永远不理你。”她恼怒地打断他。
这句威胁有些重,让他慌了。
谢译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看着她,生气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
她挂念他,这感觉太真切了。
男人勾唇一笑,心里的蠢蠢欲动开始发酵:“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屡次三番骗我的人,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她倒是回答的快,谢译的脸色好了许多,依旧苍白却有了光亮。
“我不是问这个。”
实在没什么力气,他搂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将大部分重量都挂在她身上,“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无非就是,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担忧,为什么挂念。
祝福回抱住她,好不容易稳住重心,他真的好重,也是真的虚弱。
“谢译,你哪里不舒服。”不跟他闹了,祝福的语气都变了。
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胃痛,老毛病了。”
他尽量将病况说得很轻,况且有她抱着,鼻尖是好闻的苹果香,甜而不腻,确实舒缓了许多。
“我们去医院。”
“不用……吃点药就行了。”说完,将吻落在她耳后,像是讨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耍流氓,祝福气死他了,又实在狠不下心推开他。
谢译知道她心软了,他放心地闭上眼,心底的那一份踌躇不定,终是消散无踪了。
搀扶着他跌跌撞撞回到主卧。
祝福也是第一次进来,住在这里的时间里,她尽量小心避讳。
果然还是不自在啊,像误闯了不属于自己的岭地,时刻准备被驱逐出境。
她想逃,才起身手就被男人抓住。
“去哪儿。”就算痛得龇牙咧嘴,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她想离开的讯号。
“我……找药,去给你找胃药。”他不去医院,药总该吃。
“你保证,拿了药就回来。”
“保证。”她敷衍着。
答案是理想中的答案,态度是意料外的态度。
谢译用些了力气将她拉回怀里,他们离得很近,她趴在他身上,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瞅着他。
他没费什么脑子就决定吻她,其实回想起来,再相遇后的每一回亲密,他都是情不自已。
遇见她后,谢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着了魔。
祝福从他的热烈里挣脱出来,红唇被咬得嘟起,很诱人。
她蹬着他,眼神里全是质问。
谢译一脸无辜,话却很欠揍:“我还是不信。”
他爱信不信,祝福收起自己多余的同情心,懊恼着要起身。
可腰间的手却不肯放,她挣扎无果。
“放手。”
“不放。”他懒懒搭腔。
他不是胃痛吗,不是虚弱到走不动路吗,那眼前这个惬意耍赖的人是谁。
又骗她!
眼瞧着那小脸又冷下来了,谢译知道肯定会惹她生气,可哪怕这样,还是不愿意放手。
侧身一转,将她扑倒在床上,紧搂在怀,这还不放心,双脚牢牢缠住她的。
“没骗你,刚刚是真的胃痛,快痛死了。”他耐心解释。
他也说是刚刚了,祝福气他阴险狡诈,还用这种强制控制的姿势辩解,祝福信他才有鬼。
“别气了,给你咬一口好不好。”
他将脸蹭到她嘴边,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样子。
祝福正要张嘴,男人好似早有预料,头一偏吻得恰到好处。
舌尖探进去与她的搅在一起,静谧的卧室里回荡着引入遐想的吞吐声。
男人的气息乱了,连带着她也受了感染,这个吻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一秒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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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是不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