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曾经前太子极力相邀,想带她去他的东宫看看,如今她倒是进宫了,前太子却已经不在了。

踏进东宫,里头冷清的可怕,曾经这里住过两任太子,如今却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东宫虽没有人住,还是有人守着,里面依旧打扫的一尘不染。

守门的奴才大抵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来,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开罪了皇后。

“不用跟着,本宫自己走走。”白池初一并支开了南枝。

东宫的是何模样,白池初记忆模糊,可一踏进来,却又依稀记起了什么,至少她能找到当年那颗榕树。

她窜使太子掏鸟蛋的那颗榕树。

白池初站在树底下,仰起头往上看了一眼,榕树的枝丫很茂密,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出星星点点的日光。

当年她就是站在这里,从这个角度,看到了一个鸟窝。

“太子哥哥,那里头一定会有鸟蛋,你去给我拿下来好不好?”少年无知,她缠着太子非要他给自己掏鸟蛋。

“白妹妹,那树太高了。”

太子生了犹豫。

“太子哥哥要是将那鸟蛋掏出来,我以后就嫁给你。”

白池初自懂事以来,就知道很多人都想娶她,包括前太子。

她便拿着这话,到处行骗。

比起二皇子,白池初小时候与前太子玩在一起的时日更多。

若是说青梅竹马,她与前太子当真还算得上。

太子为了她那句话,毫不犹豫地爬了树,可终究是没有爬上去,就被皇后瞧见,赶了下来。

那之后,白池初便再也没有进宫。

她对前太子虽然没有生出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也不能说她对他没有感情,至少后来因无法进宫见他时,她也曾缠着爹爹哭闹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前太子是,

她亦是。

谁又能抵得过命运。

倘若这次白家没有挺过来,她的路也将会和前太子一样。

白池初独自在那颗树下呆了一会儿。

临走时,再次仰起头,看了一眼当年前太子曾为她爬过的那段树枝,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他当时兴奋地朝她挥手的模样。

白池初喉咙紧了紧,轻轻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我来了。”

说完又接着说道,“我走了。”

东宫她来过了。

也算是圆了前太子的梦。

安息吧。

白池初从那颗榕树下回来后,便顺直出了东宫。

并没有再去想别的人。

或许说她即便是想到了白婉凌,但她也不愿意去管。

白池初出嫁的那日,白夫人虽没有将白二爷求她的话,告诉白池初,但白池初知道,白二爷来过。

她不会去害白婉凌,但也别想指望着她会大度地去救她。

从她对自己生出嫉妒,对她说出的那些话,将相思粉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这辈子,便不会再护着她。

往后她如何,

都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转了一圈,白池初本想着再顺道去看看安平公主,南枝告诉她,前皇后这两日疯病又犯了,安平公主忙着呢。

那便罢了。

如此一看,

当下就她一人过的舒坦。

白池初回到晨曦殿已到了晚膳的时辰。

一进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陈渊。

白池初都踏进去一只脚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天色,今日不忙了?

这几日陈渊一直都是不到亥时不归,白池初见他时,都是在床上,难得在白日里见到他人。

屋里宫女已经点了灯,滢姑在摆桌,准备传晚膳。

“皇上。”

白池初上前行了礼。

“嗯。”陈渊看了她一眼。

白池初刚坐到他旁边,又听他淡淡地问了一声,“去哪了。”

白池初正要答,胸口莫名地蹿出了一把火。

她去了哪儿,他不知道?

她去替他管女人。

不是他的意思吗?

见白池初不答,陈渊的目光又望了过来。

“储秀宫。”白池初面儿上没显,语气里却带出了点不高兴。

“出了何事?”陈渊抿了一口茶,关心地问了一声。

温温柔柔地一句话,硬是助长了白池初心里的那点火苗子。

“芝麻大点的小事。”白池初想着,这事本是他陈渊的事,断没有让她一个人上火的道理,饶了她这半日的安宁,总得让陈渊也体会一把,便开始同他说起了经过,“两个女人,为了一根木柴棍子推了一把,擦破了手掌,便要水漫金山,倒地不起了,那林......”

“不喜欢,遣了就是。”白池初还未说完,陈渊便打断了她。

白池初愣住。

陈渊却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走到她跟前,俯身拉起了她的手,“朕不是让高公公同你说了吗,不喜欢遣了便是,何必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动怒。”

白池初脑子里的想头,全被打断,木讷地跟着他走。

滢姑备好了晚膳。

陈渊牵着她,一直走到桌边,等她先落座后,才挨着她身旁坐下。

“合胃口吗?”陈渊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回头温和地问她,“不合胃口,让御膳房重新再做。”

白池初忙地点了头,“都喜欢。”

陈渊没再说话,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嫩笋,没往自己碗里放,而是给了白池初。

白池初:“......”

用完膳陈渊也没走,又坐在后殿的软塌上看起了书。

白池初进屋洗漱的功夫,滢姑便悄悄同她说,“娘娘,奴才瞧皇上对娘娘是上了心,娘娘呆会儿出去给皇上添壶茶,多陪他说说话。”

白池初也是懵了。

今儿的陈渊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都太温柔了。

温柔的不像是陈渊。

“多半是因为本宫帮他解决了麻烦事。”白池初怎么都不相信陈渊突然就变了。

“娘娘可别如此想,就凭皇上那句,不喜欢遣了就是,便能瞧出,皇上对娘娘不一样。”滢姑心头高兴,“皇上后宫无人,唯一有的就是那些秀女,如今一瞧,皇上怕是也没放在心上。”

白池初没吭声了。

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对。

等白池初洗漱完出去,便听了滢姑的话,坐在陈渊身旁,给她添了茶,乖乖地陪他看书。

坐了一会儿,突然才想起来,她应了储秀宫姑姑的话,“皇上,新进的秀女一直在储秀宫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臣妾想着不如明儿就选秀,可成?”

陈渊的目光从书页上挪开,落在了她脸上。

“听你的。”

白池初长舒了一口气又才说道,“那明儿臣妾去接皇上。”

“嗯。”

白池初又陪着陈渊干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了,便说道,“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

话音刚落,陈渊便放下了手里的书。

“好。”

白池初算是掉了眼珠子了。

陈渊何时这么听话过?

回了里屋,陈渊站在白池初面前,再一次尝试着让她宽衣。

等到白池初又去掰他腰间的卡扣时,陈渊的手便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指引着她的动作,低声说了句“这样。”说完便握住白池初的手微微往上一推,扣儿瞬间脱了。

“学会了?”陈渊偏头问她。

白池初点了头。

面儿上突然窜出来一股热量从脸烧到了耳根子,也不知怎的,在陈渊偏头凑过来的瞬间,白池初的心跳突然就被打乱。

陈渊没再让她动手,自个儿褪了外衣,白池初刚接过来,搭在了架子上,就见陈渊坐在了她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时不明为何意。

“过来。”陈渊的手指突然敲了敲那梳妆台,抬起头再看向白池初时,眼里还余有适才的温柔,却又涌上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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