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凉低哑的嗓音像块华丽的锦缎，沉淀着昂贵的心血和历史，从约法尔口中吐出的话，每一个字都能激起贝斯一身鸡皮疙瘩。

它莫名热血激动起来，仰头看着约法尔的下巴，想跳起来亲吻他的下巴，对他尖叫：铲屎的你他妈帅爆了！

涅菲斯和赫塞对视一眼，释怀的笑笑，不在难过错失良机。

只有雅诺沉下脸，她紧紧盯着约法尔不为所动的脸，想起父亲说的【没有功勋和传说的王不配叫王，他们只是先祖的继承者】，她舒了口气。

真好啊……雅诺想，她父王征战一生，埃及法老王亦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王道，不容侮辱弯折，更揉不下沙子，用‘贩卖子嗣’换城池这种事，可以嗤之以鼻毫不动心。

他们都是真正的王，真正的，被神或者命运选中的那种人。

和她、以及沉醉在王权奢靡醉死的历代只配在历史记录一条名字的家伙全都不一样。

真叫人羡慕……

雅诺扬高唇角，内心翻涌着极为复杂的心绪。

她无奈的轻笑，眼睛中强势的光散去，像是不做什么希望了，又像是想挽回。

“再听听我另一个条件吧，这个条件太大了，被其他人知道可能会动摇亚述的根基，我本来是不想交出来的，埃及的王啊，恳求您先让其他人出去。”

约法尔表情未变，冷白皮肤敷上层冰壳子似的。

“我真的……不能让亚述落在我那几个愚蠢的兄长手里，亚述随着我父王的身体同时衰弱下来，邻国好比围着老狮子的鬣狗，随时要从我父亲身上扯下一块肉！我……”

雅诺的眼眶逐渐泛红，她稍微停顿，像是要稳住自己的嗓音，叫人于心不忍。

“父王和神官祭祀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才会支持身为女人的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我必须当上亚述王！”

雅诺撩起裙子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地面，沙哑的恳求：“看在我救了贝斯特的份上，拜托您了！”

贝斯瞧着她低头，心里有不忍，还有怀疑，它看看她又看看约法尔。

空气寂静，众人没有一人开口。

终于，约法尔伸出手做出个姿势：“涅菲斯赫塞，你们出去。”

涅菲斯跟赫塞对视一眼，点点头：“遵命。”

他俩倒退出门，贝斯也想从约法尔怀里出去，刚伸出一只爪，就被戴了手套的手掌包裹住爪子，让约法尔重新塞了回去。

约法尔的声音从头顶细微地传来：“好好看着贝斯特，接下来一幕，你以后会印象深刻的。”

黑坨坨疑惑脸：……行吧。

它咂咂嘴，窝成猫饼，在约法尔怀里看着，虽然不知道约法尔什么意思，反正它听它铲屎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雅诺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她踉跄了一下，脚步靠前。

贝斯盯着她，不知道她会做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想她会不会色诱约法尔啊，或者掏出匕首啥的恼羞成怒跟约法尔同归于尽。

但，都没有。

约法尔在王座上，一手抱猫一手撑住下巴，双腿交叠慵懒的半阖双眼，俯视下方的雅诺。

几秒钟，雅诺站直，她嘴角扬起叹息了声，“稍安勿躁，我这个条件就在我身上，我立刻给您展示。”说完，她又看向贝斯：“小家伙，我说过我并不诧异亡灵书是真的，因为每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都有来自主神的恩赐之物。”

恩赐之物四个字落入耳朵，贝斯忽然心脏砰砰猛跳！警报声尖锐的在它耳边嘶吼，不祥的预感几乎写满了它的脑子！

“不对！约法尔——”

贝斯用神谕能力大吼，回身想要扑到约法尔脸上给他挡住，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有人告诉它，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危险！

可刚扑过去，它反而被一双手从半空截胡，快速揣进了胸膛。

是约法尔！

与此同时，约法尔深深皱起眉，看着雅诺伸手手指扣进自己的左眼，指尖扎进眼眶在里面搅动用力往外拉扯！

同时她像是不知疼痛的笑着，直到将自己整个眼球掏出来，眼球被她用力过猛挤压变形，后面还有肉丝和神经或者血管那种东西延伸到她不断喷涌出血液的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