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昔睁眸时,窗外天色已暗。
沐彦正是拎了热水往浴桶中倒,回眸见她欲要起身,忙自榻边坐下,叹息出声:“莫动,让我看看脉象。”
见她睁着双眼,眸色不安望着他,沐彦微微皱眉。
他这才出去半晌,她便出了事,吓得他撅着屁股倒弄了半天草药才将她体内余毒除净。
“脉象稳定,不过这身上的草药得清洗了。”
景昔低了头,方才发现身上敷满了黑乎乎药泥,刚想开口,师兄已湿了帕子为她擦拭那药渣。
师兄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比女子的手还要好看三分,每次这漂亮指节探进花茎抹药时,都让她好一阵羞赫。
她想,以师兄这般皎如玉树临风的男子,将来应是配得个端庄淑德的闺秀女子才是。
便如师父与师姑那般,才子佳人,凤鸾和鸣。
“想什么呢?搂住我。”
景昔回过神来时,师兄正弯了腰抱她,她身上药汁淋淋,像条光溜溜泥鳅。
师兄抱着她时,景昔感觉到腰下有东西顶着她,她知晓那是何物。
且每次师兄为她脱衣上药时,她都能看到那腿间慢慢支起的高柱。
虽然师兄已是极力掩藏,但那物不随人意志而生,越掩便越肿大。
青云山七年,师兄照顾了她七年,她对师兄的感情,是超越亲情,超越男女之外的感情,她道不明那是何情意。
在青云山时,她虽与师父承学,却未曾习过女德,也不通男女之事,更不知女人的身子不能轻易给男子瞧,给男子碰。
但她让师父碰了,还给师兄瞧了,然她并未觉得不妥。
她总觉得如她这般废物,痴痴呆呆,除了这身皮囊,便一无是处,如今这身子能给师父解毒,她便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用处。
浴桶里的水有些热了,景昔憋红了脸,但却不想与师兄说,今日师兄才走了半刻,她便惹了祸,本就满心愧疚。
沐彦将那桌上包裹打开,翻出里面辛苦搜罗来的小玩意儿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草马,还有这个,摩罗。”
看他献宝般捧着那些小东西炫耀,景昔趴在浴桶边咯咯笑声:“师兄,我都多大了,怎么还给我买这些。”
被嘲笑了个酣畅,沐彦脸一红,又忙自包裹里挑挑捡捡翻出一方木盒:“这个,胭脂,玉簪。”
“师兄是觉得我难看,不甚入眼?”
又被噎了一耙,沐彦心闷,也终是知晓师父为何时常呵斥她。
这“小东西”看着软,实则硬,还带刺,稍不留神,便要被她扎到。
终究是入骨脾性,即便失了忆,也未曾丢却。
沐彦将手中东西收妥,他本是下山去买布尺食材的,哪成想一路惦记着她,只顾屁颠搜罗这些玩意儿。
银子都花在了这些小东西上,该买的东西倒是忘的一干二净。
“沐哥哥生昔儿气了?”
景昔歪着脑袋看他面上神情,她知道,即便是有天大气,那声“沐哥哥”,也足以让他平息。
她是一次偶然起夜烧时叫了声“沐哥哥”,却看到师兄听闻后呆愕着湿了眼。
但在青云山皆以“师”相称,且她也习惯唤他师兄,只有偶尔,惹了事害怕时,才会唤声“沐哥哥”。
果然,沐彦换了笑脸,撩摆间重又坐下,伸手捞过她搭在桶边手臂,仔细清洗。
景昔眼神却还在那包裹上打转,倏然纤臂一伸,便将那包裹下面的书册夹了过来:“师兄,这是什么?”
沐彦还未来得及阻止,景昔已是一手翻了开来。
黄皮书墨中,男女赤身裸体相抱交姌之景映入眼帘,景昔脸一红,匆匆将书合上,瞪着他:“师兄,你坏。”
“别胡说,这是给师父的。”沐彦呼吸急促,握着纤臂的手紧了紧,腿间茎物也跟着硬了几分。
“那你更坏。”
景昔不依不饶,她这分刺,也只敢在师兄面前显露。
又缓缓将书翻开,景昔还是觉得师兄着实坏得透彻,他拿这春宵图给师父,是想让师父变着花样入她,怎会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