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禁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女主角谨慎，几步一回头，前后左右彻底观察一番才放心上车。

他调侃：“有人跟拍你，大明星？”

石一白人一眼，又想起自己戴着墨镜，遂扯过安全带系好，说：“车别停这么近。”

“就这一个地方空的。”

“我妈妈要是出来肯定看见你。”

“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你见不得，”她催促，“快开车。”

他不急，“你有件事没做。”

“什么？”石一顾着招呼后座的虎子。

江禁不说，只是吻她。

狗不在意二人，它心心念念出行看风景。

石一起先担忧：“它会不会晕车?”

“它不知道多享受兜风。” 江禁更了解虎子的习性。

近郊比市区视野开阔，恰到好处的自然生态貌似符合忙碌城市人对平静生活的构想，但风景之外，该处正抓紧开发的高楼住宅与独栋别墅以及几大房产企业争先在路边树起的招商引资广告牌叫开阔的心胸再度收窄。

江禁主动找话：“你之前来过吗？”

“没有。”

“这边发展得还不错。”

“我只想活在市中心。”

任由他笑，石一永不向往田园生活，求学那几年的村野光景已够折磨她。

前方一车行速缓慢，江禁打灯变道，石一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牌，上面标有该区域新建高尔夫球场名称。

她预设并断定：“这趟不会是来看什么项目吧？江总投了多少钱进来？”

他试图掩饰：“没。”

“是没多少，还是没有？”

“我自己没有。”

那就是公家的名义，现实社会的资源倾覆于每一个他。

郊区不缺地，不过场内铺设如此大面积的草皮应该费钱，石一此趟也算开不少眼界，虽然她一来就打上算盘，但真要到见老板时，她却宁愿与马多打交道。

江禁倒也识趣，与朋友碰面一会儿，很快就出来陪着她给马喂苹果和胡萝卜。

逛上一圈，见过几匹名贵血统，漂亮是真漂亮，就是不知马厩生活是困是安。

虎子和一小马驹隔着围栏各自好奇，相互近距离观察以至于脸与脸对上，画面可爱。

中午几人一起吃饭，日料不配酒，再高贵新鲜的食材都食之无味。

江禁看穿她：“你这明明是犯酒瘾。”

“我说的是事实。”石一望众人，没看他。

“你可以喝两口，我开车，”江禁拉她的手，“不然叫代驾。”

石一摇头：“我不放心。”

方向盘多重要，不得随意交由他人。

归途经过水库，得以放开虎子去草地跑跑，它玩得开心，石一第一次见，也是新奇，早年地理课上学了不少，直至今日才亲眼看到实物。

她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地方？”他离开此地的时间明明那样长。

江禁答得漫不经心：“我姥姥当年做的。”

石一惊讶：“她是建筑师，还是决策者？”

“都差不多，”江禁再次提议，“要不我们顺道去看看她？”

“她住西山这边？”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