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曾经放下过的狠话,自身站在外面往沙盘上一看,才会觉出,这两个都是自己养大的小孩。
一个是傻乎乎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一个是恨成那样还要写自己名字的…
燕燎:“……”
然而,无论是哪一个,都没被养好,一个被惯坏了,一个被苛待坏了。
越想越烦,脾气暴起,燕燎怒道:“现有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整军清策,十天内,本王要把三舍外的安军也灭了!”
胡青山:“!!!”
燕燎:“这一仗要狠狠地打,打他个元气大伤,没个把月爬不起来的那种,本王还是得亲去汝南!”
烦死个人,还是得亲自去汝南,不然根本定不下心来!
——
于是出乎吴亥意料的,燕燎拿下西河后,还要和守在西河外的安军继续打。
吴亥微讶,燕军军资都没有匮乏吗?
可是吴亥却并不能很快地把汝南郡攻下来。
一是汝南郡地势确实难打,二是吴亥也不能打的很快很顺利。
他得慢慢打,要打的很费劲,做出这种样子给吴泓晟看。
吴亥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不出大的意外,一切应该会在他的计划内进行下去。
——
徐少浊去到汝南军营前,和齐熬在营帐里彻夜长谈了一番。
齐熬对着地图,给徐少浊仔仔细细讲了很多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其中,齐熬尤其叮嘱徐少浊,只要吴军不动,燕军也不动。可千万别傻乎乎地为了立军功,一勇当先地给吴军做了嫁衣。
大不了就和汝南多僵持个一年半载的,吴燕两军各占一方,把汝南围地紧紧的,时间一久,无论是汝南的官还是民,都得急死。
人一急就容易乱,一乱就会出破绽。攻打一个易守难攻的要塞,三方里,比的不仅仅是军力财力,更多的,还有领军主将的定力。
一切都交待地差不多了,徐少浊收起地图准备出去,齐熬又拉住了他的袖子。
水澄澄的眼睛里有些不安,齐熬把一个小小的猜测说了出来:“还有最后一件事,是关于百里将军的。”
徐少浊:“?”
“百里将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心里又装满了血仇,如今身在故里,却久攻不下,他一定是最着急的,很可能…会被人下了圈套。”想了想,齐熬说:“我的意思是,可能明知是个圈套,百里将军也会钻进去。”
徐少浊:“??”
齐熬:“……”
两人对视了半天,齐熬稍稍拔高了些声音:“我觉得,百里将军之所以下落不明,是有难处的。”
徐少浊这几年血里来骨里去的,心都磨硬了不少。在他看来,说是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没跑了。
安慰地摸摸齐熬的头,徐少浊说:“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
“……”齐熬又拉住他,不放心道:“小心吴亥公子。”
一提到这个,熬了一宿的徐少浊立刻精神了,瞪大眼睛,点头说:“放心,别给我遇上!”
只要给我遇上了…哼!
反正现在大家道不同,彻底地不相为谋了,宰了也没关系。
齐熬:“……”
不,你这样我一点也不放心。
——
徐少浊也算是个听话的,去到汝南,收兵退至东关后百里地,徐少浊不动了,处理军事,整顿轻骑,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