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俞向好觉得这大姑姐真是太好了,要是前头俩大姑姐也这么好那就更好了。赵家全家都是好人,就算赵丰年懒了点那也不是啥缺点了,俞向好拉着赵晓娥的手道,“三姐,你对我可真好。”

然后又花式夸了赵晓娥半天,把旁边的赵丰年听的直翻白眼了。

俞向好和赵晓娥说完话,赵晓娥又去买了一瓶擦脸油过来,“拿去用,用完了姐再给买。”

东西买了不老少,赵丰年手里都提满了,可衣服买了吃的还没买,赵晓娥又去买了些吃的回来。赵丰年直接苦了脸,“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啊。”

赵晓娥直接敲他脑袋,“就你话多,我这不是疼你对象吗,瞅瞅你对象瘦的,可不得多吃点。”

已经接连被嫌弃的赵丰年已经只会翻白眼了,不过心疼了他对象也行,反正俩人以后结了婚就是两口子了。

俞向好和赵丰年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手里大包小包的将来往的人看的直眼热,瞧瞧人家日子过的,他们就算过年也不敢这么买啊。

从供销社出来冷风一吹,赵丰年总算冷静了,想到在供销社对着俞向兰说的那些话,他忍不住去看俞向好,还别说,他这个未婚妻长的是真不错,虽然脸色还黄了点,可等捂白了好好养养肯定更好看。

赵丰年偷偷看了她一眼说,“要不咱去照相去?”

俞向好喜滋滋有些害羞道,“行。丰年哥说啥都行。”

赵丰年看她这样嘴角不由抽了抽,“在我跟前其实你不用装的,反正你啥样我都知道。”

“嗯。”俞向好笑眯眯道,“但装还是要装的。不过不管我装还是不装,你都得娶我,反正你也不敢闹啥幺蛾子。”

赵丰年顿时气的直瞪眼。

“好了,走,咱们照相去。”俞向好才不管他怎么生气,拉着他就往旁边的照相馆去了。

照相师父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看见他俩进来顿时眼前一亮,“你俩拍照?”

俞向好笑着说是。

照相师傅问他们拍单人照还是双人照。俞向好问了价格又问了赵丰年知道他还有钱就拍两张合照再各拍一张单人照。

照合照的时候照相师傅看他俩隔着老远笑道,“你俩靠近些。”

于是赵丰年再朝她挪了挪,照相师父还是不满意,“再近点。”

赵丰年红着脸又往俞向好身边挪了挪,两人中间隔了不到一拳头,赵丰年心跳加快,觉得他俩就跟拍结婚照是的,他脸颊微红还不等他坐正,照相师傅啪的拍照了。

赵丰年呼了口气,交了钱拉着俞向好就出来了。

相片要过几天才能拿,不过他们也不打算过来了,跟赵晓娥说了声让她到时候带回去就好。

“那咱回去吗?”赵丰年因为刚才照相的事儿脸还红着,这会儿有些不敢看俞向好了。

俞向好狐疑道,“丰年哥,你咋脸红了?”

赵丰年眼神游移更不敢看她了,他咋好意思说刚才他觉得他俩像结婚前照相是的呢。想到俩人见面相处的日子也不长,他甚至还扬言宁愿打光棍都不要娶俞向好,可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居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俩人以后结婚的事了。

赵丰年很想甩自己一耳光,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不对,肯定是俞向好利用美色勾引了他,才让他这般不坚定的。

“没想啥,我们回去吧。”赵丰年梗直了脖子,自以为冷漠又高傲,“出来一天了得赶紧回去了。”

俞向好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个什么,爬上后座老老实实坐好了。

她不说话了赵丰年又不习惯了,可县城人多他也没说话,一直出了县城,赵丰年才说,“你还坐前面吗?”

俞向好微微惊讶,心中暗笑,然后叹气,“不了,你又不想我坐前头去,我坐过去干啥,凭白惹你不高兴。”

赵丰年完全忘了出城的时候心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了,到了外头脑子里只装着来时俞向好坐在前车杠上亲他的那一会儿,所以这会儿他还想她坐到前头来。

可俞向好这胆大又不要脸的女人突然不坐过来了,赵丰年居然有些羞于开口主动邀请。

赵丰年沉默的走了一阵,觉得这路尤其的长也尤其的难熬,他翻身下车,看着俞向好道,“要不你坐前面吧,前面放太多东西我骑着不方便。”嘿,就是这样,东西那么多腿都没法蹬了。

俞向好坐着没动,“丰年哥想让我坐前头去?”

赵丰年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傲娇道,“你坐前头来吧,后面放东西方便些。”

说的好像真的是为了放东西是的。

俞向好下来,张开双臂,“那你抱我上去。”

赵丰年这次没回绝,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僵着身子将她抱了上去。“你坐好了。”

俞向好扶好车子,点头,“好了。”

车子继续上路,赵丰年却觉得这路也没那么长了,就算再多走一会儿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在赵丰年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自己的心思慢慢的变了,似乎也习惯了俞向好这般说话和作为了。

两人路快到公社的时候俞向好坐回了后面,刚进公社就看见从县城回来的公共汽车停下了,俞向兰从公共汽车上下来,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木然的往家的方向走。她和娘盘算一早上,却以这样的结果收尾,让她怎么甘心。

一抬头俞向兰看见自行车过去,后面坐着的可不就是俞向好。

俞向兰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俞向好。以前的时候她顶多不喜欢俞向好,觉得俞向好是个野种,不配和她来往,平日一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原本她也没觉得有多喜欢赵丰年,单纯只是看上赵家的家庭罢了,但现在她异常的想要将赵丰年抢夺过来。

因为这个念头,俞向兰走起路也有了力气,等她快到村里的时候就看见赵丰年骑着自行车往红旗公社方向而去。

俞向兰的眼睛顿时亮了,等自行车快到跟前了她往路中央一站长开双臂,“丰年哥!”

赵丰年正因为离开的时候被俞向好亲了一下心情大好,正在心里美着呢冷不丁被人拦住去路,顿时歪了歪车头来个急刹车。

“你干什么?”赵丰年气的要命,“你有啥毛病啊。好狗还不挡道呢,你咋这么讨厌呢。”

讨厌?

俞向兰抿了抿唇,眼中的希望又灭了。

赵丰年推着自行车兀自往前走,等走到俞向兰的身边他恶狠狠道,“别挡道,以后离我和俞向好远一点。”

一听这话俞向兰顿时怒了,“俞向好,俞向好。俞向好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之前一直装的很温柔俞向兰也很辛苦,这会儿突然爆发了赵丰年也没觉得奇怪,“知道啊,当然知道了。俞向好温柔善良,漂亮大方,怎么看都比你强。”

俞向兰脸色青黑,气急败坏道,“温柔善良?呵,你是不是眼瞎啊,她就是个泼妇,也就在外头的时候装模作样,在家懒的要死,作威作福。不仅欺负弟弟妹妹还不尊敬长辈。”她说的时候胸脯起伏气的厉害,说到欺负弟弟妹妹的时候她又想起被俞向好抢去的棉衣棉裤,顿时哭了起来,“为啥你们都说她好,她到底哪里好。你知道她在家啥样吗。”

对她的控诉赵丰年不由的撇嘴,他骑上车鄙夷的看着俞向兰,“她咋样都比你强。长的比你好,也比你会装,可我就稀罕了,咋滴。说的跟你多好是的。”

说完这话赵丰年才不管俞向兰脸色多么难看,骑上车直接走人了。

俞向兰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路上村里的大娘大婶儿的问话也没听见,呆呆的到了家。

钱玉环之前看俞向好回来带了那么多东西心里就一沉,觉得她闺女可能出师不利。要是她闺女成功了那么多好东西不都得是她的啊,现在好了俞向好来了还挺高兴的,她心里就不高兴了。

等俞向兰一进门,钱玉环从窗户那儿瞅见俞向兰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惊叫一声冲了出去,“谁打你了?哪个不要命的打你了?”

俞向兰受了一天的委屈,这会儿看见娘了顿时扑到钱玉环怀里哇的大哭起来,“娘,俞向好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

钱玉环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问道,“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你?那……那其他人咋说?”

一提起这个俞向兰更难受了,其他人都是骂她啊,她灰溜溜跑的时候都听到有人骂她不要脸呢,可这话她咋跟娘说啊。

于是俞向兰就只哭不肯说。

钱玉环气的牙根直痒,松开俞向兰直接到了二房门口骂道,“俞向好你个不要脸的野种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打向兰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野种罢了,也配欺负我家向兰,你给我滚出来。”

门开了,俞向好的巴掌随之而来。

啪啪的清脆声和火辣辣的感觉将钱玉环震在原地。

现在她信了,信了之前俞老太说俞向好打她那事儿是真的了!

这俞向好还有什么不敢的,连老太太都敢打,现在也打了她了!

钱玉环双目瞪圆眼眶都红了,她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野种,你还敢打我,看我不跟你拼了。”说着这话钱玉环直接朝俞向好扑了过去。

俞向好冷笑一声,抬腿一脚踢了出去。她力气大,只收了一点力气直接将钱玉环踢飞出去。

院子里还堆着一堆未化的积雪,钱玉环摔在上头爆发出一声尖叫。

老俞家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出,街坊四邻的都有些习惯了,可联想到刚才俞向兰顶着的巴掌印这会儿都有些想看热闹是的到了俞家门口。

可惜俞向好踢人那一幕他们没看见,而钱玉环为了报仇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个大娘大婶只看见钱玉环跟个疯子是的冲上去要厮打俞向好。

俞向好啊的一声,抱住脑袋蹲了下去,“三婶你别打我别打我啊。”

她态度变化的太快,钱玉环还愣了一下,可惜她没看见门口的人,她冷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啥了?能耐的你啊。”她说着伸手就要打俞向好嘴里骂骂咧咧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俞向好一边哭喊着求饶一边伸手拧在钱玉环身上,钱玉环吃痛更加愤怒,顿时疯了般扑打俞向好。

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是一个村的,往常就知道俞向好在家不受待见,没想到老俞家的人对她是随便打骂,也实在太过分了。

“老三家的你这是干啥。”

几个大娘大婶飞快的进来手忙脚乱的去拉钱玉环。

钱玉环一僵,接着大腿根一痛肯定是俞向好趁机拧她了,天知道俞向好手劲儿多大,可偏偏她拧的位置又不方便露出来,生生将钱玉环气个好歹。

钱玉环气急,不顾旁边俩人的拉扯还想去踢俞向好,“你个下贱的狗东西,还敢打我?你以为打了向兰和我就想这么算了?今天打不死你我。”

俞向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躲边说,“她看不得我好,非得想抢我对象,还说那么恶心的话,下次再说我还打。”

这会儿的功夫两个大娘大婶也拉住了她,钱玉环挣扎不开,听见俞向好这话更生气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向兰咋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她可是你堂妹,你竟然这么败坏她名声,你简直该死。”

该死的明明是你啊。俞向好哭的楚楚可怜,“要不是她过分,我会打她吗,问问大娘大婶们,我是会打人的人吗?”

两人大娘大婶纷纷应和,“就是,向好多好的性子啊,她咋可能欺负向兰,哪回不是向兰欺负向好啊。”

明明是拉偏架的,可钱玉环却奈何不得。俞向兰哭道,“那三婶您让向兰出来对质一下,我就问问她敢不敢承认。”

俞向兰承认是不敢承认的,这会儿她躲在屋里呜呜的哭,听见俞向好的话也不肯出去。

突然院子里突然传来俞老太高亢的声音,“这是干啥?干啥?都跑我们家来干什么!”

两个大娘其中一个是一条胡同的陈大娘,听了俞老太这话顿时恼火,“你们自家欺负人我们好心拉架你还乱喷,脑子有问题啊。”

说着两人松开钱玉环气道,“咱们走,家宅不宁,以大欺小实在不要脸。”

俞老太气的要命,刚想说啥突然门口的人让开路村里的妇女主任曹桂花过来了。

俞老太还奇怪,以前他们家教训孩子可没见曹桂花来过,这会儿她过来干啥了。

“俞大娘,我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家以大欺小欺负人,是不是有这事儿?”曹桂花双眼环视一圈,看见俞向好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呀,向好,你三婶真的欺负你了?”

俞向好点头,哭的楚楚可怜,“三婶看不得我有赵家的亲事,我从县城回来她就打我,说我欺负向兰,可她都不问问我为啥打向兰,向兰是我妹妹,她要是不想抢我对象说不好的话,我干啥打她。”

刚才的时候俞向好就说了这事儿,这会儿重新说了一遍看热闹的人顿时热闹起来。老俞家可真是热闹啊,姐俩争一个对象,那俞向兰平日看着就不是善茬,俞向好肯定没说谎。

钱玉环听着旁人议论,气道,“俞向好你闭嘴。”

俞向好缩了缩脖子,怯怯道,“你是我三婶,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了。”

俞老太脸色阴沉,对曹桂花道,“曹桂花,我家的事儿你别掺合,没人欺负她,都是她欺负我们。”

曹桂花瞪大眼睛,俞向好欺负她们?她可真敢说,可她今日来也不是真的为了管事,就是过来表表态度的,现在人不打了她也不打算去管,说教了几句后便走了,还将看热闹的人也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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