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1)

就连三个颠颠跑来的小不点,也对他信任极了。

早间在这用了早膳,午间要用午膳的时候,他一说要走,胤祄便抽抽搭搭的捏着他的衣袖,软乎乎的撒娇:“哥哥不,哥哥不。”

他话都还说不全,连哥哥不要走都说不出来,可这个意思很到位。

剩下的两个小萝卜头也颠颠的来到他跟前,抬着头,三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着实令他有些无法招架。

“孤……二哥……”他一时竟不知所措的看向禧贵妃,就见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温柔道:“你就留下来吧,下午跟胤祧一起去上书房,也不耽搁什么。”

胤礽垂眸,纤长的羽睫眨了眨,轻轻的嗯了一声。

毓庆宫虽好,到底冷冰冰的,景仁宫说起来没那么好,却有他无法拥有的温暖。

看着,便眼馋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姝姝: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康康冷漠脸:这就是你逼朕扭腰的理由?

第197章

送走他们去上书房后,姜染姝直接睡下了,这个点已经到午休时间了,她早已经坚持不住,眼睛酸涩的厉害。

只是难得跟几个孩子这样亲密接触,难免也跟着兴奋了些。

自打这次之后,胤祧就放飞自我,不停的往毓庆宫去,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跟母妃说一声之后,说走就走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今儿又去了?”姜染姝正在绣小衣裳,每每怀孕,她总要做几套小衣裳出来,给孩子穿,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半夏无语点头:“是呀。”

赖嬷嬷捧着花瓶过来,直接笑道:“孩子大了,就是喜欢跟大哥哥玩,皇上当初也是这样。”

有事没事就想跟几个阿哥玩,自己宫里那是蝎蛰蝎蛰的,一会儿都待不住。

“您绣一会儿就起来走走,莫累着了。”她笑吟吟的开口,这御医又来看过,已经确诊了,说是稳稳当当的有喜信了。

说起这个,姜染姝就想起来刚开始的两个御医,现下已经被下放了,这培养出来一个御医不容易,下放之后多救几个人,也算是积福了。

这动作一出来,这后头的主子立马就安分起来,乖巧的跟猫似得,每每看见她,赫舍里氏就透出几分亲和劲,看着就没有什么龌龊的样子。

只两人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毕竟这样算计孩子,也算是生死仇了。

“钮祜禄氏那里……”这两个皇后妹妹,那是叫个心比天高,一个个的想要让她们安分下来是不可能的事。

赖嬷嬷摇头:“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异动,皇上这次换了不少人下去,想必要好上许多。”

这心腹哪里是那么容易培养的,没个三五年的相处,谁敢把把柄送到宫人手里,那得死死的捏在手里才成,现下突然被皇上换了一批,并且随机匹配,不给丝毫挑拣的机会,这样下来,心里有什么阴司,轻易也不敢说出来了。

姜染姝含笑摇头,懒得说什么了,这根子在包衣旗身上,你纵然换来换去,还不是那样。

包衣旗很特殊,彼此联姻更多一些,就那么几个大姓,里头的姑奶奶都沾亲带故的,你就算换换,那也没用。

这从德妃乌雅氏之后,大清的后宫都快被包衣旗把持了,包衣势大,可见一斑。

不过还是有一点作用的,但凡多一点顾忌,这后宫就能清净很多。

正想着,就见安妃笑吟吟的过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见了她就开始笑:“您瞧瞧这是什么?”她一脸神神秘秘的,惹的姜染姝好奇的望过来,一看就忍不住惊喜了。

“哟,你怎么想起来弄这个?”这可是个好东西,什么都能没有,就这东西少不了。

不是卫生纸又是什么,但是属于比较原始的刀纸,相对后世的纸巾来说,没那么软也没那么绵,只是摸起来扎手了。

安妃笑着道:“嗨呀,说起来上课也这么久了,哪能一点成效都没有?”

她上的就有造纸课,当初她还不明白弄这样的课做什么,但是在试验的时候,她突然就对造纸起了兴,一时沉浸之下,和教课的师傅一道研制出来的,还有些粗糙,但是跟往常那些跟刀子似得纸,已经很不错了,这才拿来景仁宫显摆。

“这东西好。”姜染姝先给与肯定,毕竟这玩意儿真真的缺不了,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纸。

她现在用的锦缎绢布,这玩意儿成本太高了,太令人心疼了。

安妃听她说好,唇角就翘了起来,笑吟吟道:“你说好,那便是真的好。”

她也就放心了,看着禧贵妃日子过的如火如荼,她哪里能不羡慕,可这些她着实羡慕不来,人家都是靠自己实打实的打拼出来的。

在以前她从来不敢想,原来一个后宫嫔妃,可以靠这种方式来更进一步。

往常也不是没有本身比较富的妃嫔,那可是卖官鬻爵的犯事。

“臣妾想着,到时候再京城开个纸铺子,专卖这种纸,你看如何?”安妃有些期待的问,对方做这方面特别好,她就忍不住想要来问问。

姜染姝沉吟,看着手中的纸,用还是能用的,可是这东西贵不说,它还贵不上价。

她觉得用绸缎绢布比较浪费,但是更多人觉得这是身份的象征,所以这些纸巾的定位就很重要,平民百姓肯定是舍不得,拿树叶擦一擦都是讲究的。

“平民不会用这个,上层人暂时不会用这个,你就定中端人群。”姜染姝细心建议:“你直接就说权贵都在用的东西,中端人群就会趋之若鹜。”

包括京城的小官小吏和富户,都应该是目标人群。

越听她说,安妃的眼睛越亮,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她有没有想到的,都从禧贵妃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格外让人格外感动。

“你回去综合本宫说过的,仔细的写出一个计划书出来,就是你打算怎么做,已经做了什么,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有什么已经准备的,都列表写的清清楚楚,不光你自己能看懂,要旁人也能看得懂。”

这样到时候不容易出差错,既然决定做了,就做到最好。

万黼这孩子,着实有些可怜,在那拉贵人手里不好过,在李氏手里好过了些,可到底不是亲额娘,说起来都是遗憾。

李氏过的好了,万黼的日子才好过。

等送走安妃之后,姜染姝有些疲累,还未安歇的功夫,就见苏麻喇来请。

“嬷嬷来了,快请坐。”她含笑开口。

苏麻喇看了她一眼,笑吟吟道:“太皇太后请您去坐坐,爷孙俩好生聊聊。”

她越是这样说,姜染姝越不信,太皇太后待她一向淡淡的,找她坐坐的事那是从来没有的,这现下突然找她,定然是有什么事。

“成,本宫换套衣裳,马上来。”她有些不想出去,这么热的天,呆在室内看书多好,哪有空出去。

可慈宁宫有请,就是皇上也得去,更别提她一个贵妃了。

“您且快些,老祖宗还等着呢。”苏麻喇含笑开口,语气温柔且强硬。

听她这么说,姜然姝就显得更加不紧不慢了,她晃悠悠的收拾完,把仪仗给带齐了,这才往慈宁宫去。

她鲜少有这么劳师动众的时候,门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派人往乾清宫禀报。

等到她带着仪仗队路过乾清宫的时候,康熙像是不经意出来看到她一眼,笑着问:“做什么去?”

这才看向一旁的苏麻喇:“你也在。”

他一脸谈笑风生的,就这么跟着一起来了,等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一抬眼就看到两人相携而来,她瞟了苏麻喇一眼,没说话。

两人先是笑着请安,这才在礼让下一左一右的坐了,对太皇太后好一阵嘘寒问暖。

当寒暄过后,气氛一时有些冷,彼此都知道这中间有事,坐在这个位置上,也都不是能受气的人。

就见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苏麻喇就带着宫人们退下,还体贴的关上了殿门。

这样的举动,让姜染姝心中一个咯噔,看来这次的事小不了。

“玄烨。”她冷声开口,眼神冷厉:“跪下!”

康熙缓缓起身,立在殿中,负着手问:“不知孙儿何罪之有?”

他目光如电,紧紧的的盯着太皇太后,就见对方原本强硬的气势登时一软,眼圈都有些红。

“原本这话,哀家也是憋了很久了。”她看向康熙的眼神特别软,叹了口气,才软声开口:“当初你皇阿玛,也是这样……”

这样的开口,两人顿时明了,这是在说独宠的事了,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怎么知道了。

当初顺治和孝献皇后也是这样倔强的站在她跟前,任是她软硬兼施也没用,最后她失了孙儿失了儿,当她知道康熙重走老路的时候,心中那叫个满心茫然。

当初皇太极的时候,她们的竞争多激烈啊,各路来的福晋竞争的如火如荼,纵然海兰珠得宠了些,可她们也见的一点都不受宠,谁知道这血脉越往下传,就越来越过分了。

“你这样的行为,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太皇太后眉目又变得冷厉起来,硬着嗓子问。

姜染姝一时间甚至没想到其中关联,就见康熙挺直脊背,冷冷的反问:“朕这样的行为,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

他低低一笑,看向太皇太后:“朕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祖宗无愧于百姓。”

若说他有什么私心,那真的是没有,事事想的都是百姓,至于他独宠禧贵妃的事,他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对方对政事丝毫不感兴趣,对待孩子的培养,他都看在眼里,可要说她憨吃憨睡的,那自然不是。

她聪慧又机敏,从玻璃到西洋镜,从犁到播种车,这其中花了多少心血,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若是靠奴才就办得到,怎的以前办不出来,偏她参与了就能办出来,这其中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是不可能的事。

从护国寺走一趟,就多出来个书院来,若是旁人,哪里看得到这个,就是宫女出门,看到平民百姓,那眼睛里也是没有悯农的,满满的都是嫌弃厌恶。

“禧贵妃……”在他出神的时候,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向一旁坐着喝茶的禧贵妃,冷声问:“你对自己的行为怎么看?”

姜染姝笑吟吟的抬眸,施施然的走到康熙身边立着,她侧眸轻笑:“不知老祖宗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姝姝冷漠脸。

第198章

炎热的夏季,太皇太后素来讲究静心屏气,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样心静自然凉。

当得知独宠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皱眉,觉得禧贵妃是个拎不清的,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味的争风吃醋,把持男人。

皇帝就是皇帝,他宠爱谁,和谁生孩子,理论上来讲都是随他心意。

可他是皇帝,他就要保证子嗣延续,这后宫自然要百花齐放才好,只有孩子多了,才能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那一个。

纵观史书,当皇子越来越少的时候,就是朝代灭亡之时。

她心里头这么多顾虑,就当眼前这两个给堵了回来,她一时间真真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没过来。

“放肆!”她怒而拍桌。

谁知道两人一点不惧,原本以为禧贵妃是比较软的那个柿子,谁知道她纵然脸上带笑,可态度也是强硬的紧,她都快记不起以前那个乖巧的她了。

康熙不紧不慢的开口:“老祖宗息怒。”姜染姝跟在他后面行礼,又是那副乖巧样子。

看着两人,太皇太后皱起了眉头,语重心长道:“你宠爱禧贵妃,只要不过分,哀家是不会说什么的,可你瞧瞧现在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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