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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余皇帝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吴越却不住的腹诽,军帐里就他们君臣二人,说这些话给谁听呢?

跟谁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似的。

还反攻?

打到最后,能保住抚州城就不错,又或许,等投降的时候,天祁能从轻发落他们,他就烧高香了。

其他的,他一点都不敢奢望。

假的!

全是假的!

吴越得了自家皇帝的口谕,集合盖余队伍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议的主旨只有一个,跟天祁的兵丁碰了面就算成功,瞅准机会往回跑,硬碰硬最是要不得的。

一身‘是’喊的又齐又响,可见吴越说的有多得他们的心。

吴越抹了把脸,领着这群人打仗,要是不输他把帐子吃了!

有了战前动员,开打还没一盏茶的时间,联军那帮将士就跑的连影儿都没了。

气的容喆直跳脚,当逃兵当上瘾了?!

吃准他们现在不攻城是不是?

容离听完云耀的讲述,笑的不行,这群人怎么连东黎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看看跟她交过手的东黎,好歹有个当兵的样子。

安慰了容喆几句,夏侯襄这边收到了来自京城的第二封信。

暗一被派回京,带着手下将宋尧关押好,并盯着宫中的动静。

是以粮草一出来,夏侯襄这边就接到了信,算了算日子,用不了十日,这边的战事就能结束。

他们终于能回京了。

然而,世事向来无常。  就在他们认为可以腊月前回到京城之时,安静了五年之久的北狄发兵了……

第657章 北狄

北狄,位于天祁凉州之北,居于苦寒之地,地势复杂,西部、北部和中部多为山地,东部为丘陵平原。

夏季短而干热,冬季长而严寒。

无论是严峻的气候还是残酷的生存环境,注定了生活在北狄的都是体魄强劲的青壮年。

最初的北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度,他由数十个部落组成,弱肉强食,在严苛的生存环境中,便会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贫瘠的土壤并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只有少数肥沃的土地才能令庄稼成活,那么,这几处地界变成了众部落抢夺的对象。

谁的拳头大谁便是头领,经过一次次的争斗,部落迅速融合,得胜的部落可以获得优质的食物和土地,而战败的部落只能沦为奴隶,没有自由、没有权力,完完全全沦为他人的附属品。

渐渐地挛鞮氏展露头角,他们凭借残暴的手段迅速统一各部,首领挛鞮拓最终建立北狄,统一各族,成为北狄史上首位单于。

之后数十年,单于由挛鞮氏世袭,总览大权,由左右骨都侯辅政,骨都侯由贵族呼衍氏、兰氏、须卜氏担任,呼衍氏居左,兰氏须卜氏居右。

天祁立国悠久,国土辽阔,因凉州北部确实不适宜居住,遂只将国土划到凉州城。

自太祖皇帝起,凉州北部便鲜少有人存活,一直以来不足畏惧。

后经过世代更替,北部部落渐渐壮大,不知从何时起出了自立为王的挛鞮拓。  天祁自先帝的爷爷辈便接到过边疆上的折子,并不甚在意,天祁边界往北,不适宜居住,之前先祖划分边界时便将地域环境考虑在内,另外北狄往西,还有几个散在的小国家,成立于北狄之前,不过

一群乌合之众,想要个名号而已,所以,北狄立国之初并没有引起天祁的注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最初不显眼的国家,慢慢变得强大。

最初,挛鞮拓画地为王之后,并不敢动天祁这块这头巨兽,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紧挨着北狄的两处国家,乌羯和严戎。

乌羯和严戎几乎和北狄一般都是从部落演变而来,慢慢有了势力,部落首领便自立为王,以部落名指代国名。

因其生存环境略好于北狄,所以一直过着自己自足的游牧生活。

被北狄盯上,完全是因为三者离得太近,挛鞮拓又是个极有野心的统治者,是以,乌羯和严戎毫无意外的被北狄攻占。

五十年余间,挛鞮拓通过侵略手段,强行占据乌羯、严戎、燕歧、月羌、临陀等十二个小国。

前三十年间,只要北狄侵占别国领土,一定会有挛鞮拓的身影,他亲自领兵,不畏生死,像一座魔窟般,不停的吞噬这对方的生命。

挛鞮拓在征战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通过一次次交战,不断发掘自身的缺陷,并将吸取对方有利之处,融合自己本身的优势,从而提升整支部队的作战能力。

骑兵强悍、凶猛善战,逐渐成了北狄的代名词。

而北狄经过无数次的战役积攒够实力,并认为可以与天祁抗衡的之时,已经是挛鞮拓的孙辈挛鞮加提为可汗之时。  挛鞮加提完美的遗传了祖父挛鞮拓在军事方面的敏锐,最为关键的是,挛鞮加提不止有勇而且有谋,他在政治上超越了他的祖辈和父辈,扩充领土不再一味使用蛮力,北狄在挛鞮加提统治时期,有飞

跃式的发展,这一点和挛鞮加提的改革是分不开的。  周边的小国,已经不能满足挛鞮加提的胃口,他将目光放在了天祁这块北狄从未敢动的肥肉身上…

第658章 攻打凉州

北狄的军队大体可分为本族军、他族军、州郡兵和附属军。

前二者为主力,后二者为辅翼。

战争时凡参加战斗者,兵器、粮食自给自足。

最初,除奴隶外,贵族、奴隶主都应从军。

单于亲统军队,亲临战阵,其他贤王、谷蠡王等为统领万骑的军事首长,称为万骑长,万骑长下设千长、百长、十长等官,兵员配置大多是一正一副,战时副军可以递补正军。

后领地渐渐扩大,主要实行征兵制,签发本族青壮年为兵,称为“签军”,到后期也行“募兵制”,兵为世袭制,兵员可以子弟替代,但不能以奴充任。

挛鞮加提曾专门派人混入凉州城,尽可能的学习天祁的统治手段,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北狄渐渐地开始实行发军俸、补助等措施,对年老退役的军官,曾设“给赏”之例。

北狄以骑兵为主,步兵次之。

骑兵一兵多马,惯于披挂重甲,各部族兵增多后,步兵数量大增。

挛鞮加提一直都有攻打天祁的野心,北狄一入冬,几乎寸草不生,更不要提地里的粮食。

野兽到了冬眠期根本不会出现在山野间,大雪封山更是常有的事情。

挛鞮加提自小便知道,他们北狄无论兵马多么强壮,到了冬季便会死去一部分人,无论是冻死还是饿死。

为了减少每到冬季北狄臣民的锐减,挛鞮加提直接率军攻打天祁。

与其说攻打,不如说是试探,挛鞮加提并不清楚天祁的守军实力。

首当其冲的便是凉州。

之前的北狄与凉州交集不多,友好相处,现在挛鞮加提率兵前来进犯,凉州知府有些慌了。

惊慌的凉州知府一面向京中报了八百里加急,一面又连忙联系驻军将领,看看有无应对之策。  那时的守城将领为杜义,也是一员身经百战的名将,在接到挛鞮加提亲率五万人马攻城的消息时,登时大怒,哪怕听了不少北戎攻占他国的消息,可在杜义眼中,北戎依旧是一个只靠蛮力的建立起来

的部落。

国家?

根本谈不上。

既然北戎有胆子来,他便让他们有去无回。

杜义开始调兵遣将,凉州守军十万,杜义分兵四路应战挛鞮加提。

为了扩大声势,杜义对外号称派兵三十万,驻地里北戎大都尉接到消息后,不免有些害怕,上报挛鞮加提,询问该如何应对。

挛鞮加提倒是满不在乎,他擦着手中的弯刀,笑着说道,“管他多少人,我杀一个够本,杀俩个算赚!”

领头的都这般随性,手下还能如何?

若不是知道挛鞮加提的战斗力,大都尉听了都能直接带兵跑。

而挛鞮加提也不是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派兵侦察,得知杜义率领的中路左翼为主力,又是守军的最高将领是,他便准备集中兵力,先对付杜义。

擒贼先亲王的道理他明白,将杜义擒住,其他兵丁群龙无首,就算有再多的人,都不必怕。  战场上一旦失了将领,整支队伍便散了,无论多少人,想打胜仗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第659章 北狄退兵

时值冬季,天降大雪,挛鞮加提挑在此时节进攻凉州城,一是因为北狄的食物不多,若是能获得战利品,应该足以帮助北狄平稳的度过一个冬天;二来冰封时节,凉州城多年未曾经过战役,初在此时应战

,显然状态不会太好,也能为他得胜争取更多的机会。

然而,杜义却没将挛鞮加提放在眼里,只是,这可头功总是想抢的。

杜义在军中不耐烦的准备作战事宜,帐外隆冬大雪,不易恋战,他想着速战速决将挛鞮加提收了,也好赶在春节前,回家陪妻儿老小过年。

三军队列整齐,杜义率中路军成合围之势进攻,他想要将北狄主力军围困住后,关门打狗,却不想如此一来兵力分散,立刻便将自己陷入被动之地。

挛鞮加提一看杜义分散兵力,心中暗暗高兴,集中兵力直面杜义,对于另三路的攻击视而不见,带领全军冲锋陷阵,只对抗杜义率领的中路军。

北狄士兵气势昂扬,多年来依靠侵略别国为生的军队,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煞气,两队相差不多的人马,从气势上登时便分出了高低。

杜义率领的中路军原本气势昂扬,却不想对方比他们其实更加激昂,如今被生生压了一头,不止军心动摇,就连杜义心下都有些打鼓。

挛鞮加提将主要兵力对准杜义,对于其他三陆军的袭击,他不过派出五千人马对抗,这五千人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敢死队,唯一能让他们尽量减少损失的,是挛鞮加提消灭中军的速度。

只有他尽快将杜义擒住,这五千人马才能尽多的保留下来。  像挛鞮加提如此孤注一掷的,在战场上可不常见,挛鞮加提更是牟足了劲儿,不要命般的冲锋,一颗颗人头被他锋利的弯刀切下,他心里并没有太多想法,只知道自己军队的人数不占优势,速战速决

才是王道。

这一点上,挛鞮加提和杜义的想法倒是一致。

杜义率领的中路军人数迅速减少,大批大批的兵丁倒下,杜义这才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因为对北狄的轻视,杜义在战前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是以,当挛鞮加提的弯刀砍向他头颅的时候,杜义这才想起云启先将军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无论敌人看起来多么的弱小。

杜义的头颅被砍下时,整个天祁军队如被失了定身法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异常兴奋高举着杜义头颅的挛鞮加提,他喊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北狄的军队…更加沸腾了。

接下来的结果并没有那么难预料,北狄掉过头去打另外三路的队伍时,领军的副将已经被杜义被杀的那一幕吓破了胆,如今再与北狄军对战时,不自觉的转攻为守,并隐隐有要带着队伍撤退的趋势。

有趣的是,并不止一路军队如此想。

原本在数量上有压倒性有时的凉州驻军,在亲眼看到最高将领被挛鞮加提斩杀后,已经没了先前的气势。

其中北路的林如开胆子最小,之前率兵攻打时还有将领的气势,到了后面行动慢慢变得迟缓,渐渐便抵挡不住北狄的进攻。

北狄身后的鼓声越发急促响亮,马上的北狄士兵不断嚎叫着、转着弯刀奔向他们,一切声响听在凉州驻军耳中犹如催命符般,一个个吓得两股战战,手中的刀险些要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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