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说实话,容离还真没有想过,她一直以来自以为的将夏侯襄看做朋友。

可回想起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初遇昕雪院,后见于卧房中。

每每她遇到棘手的事情,他都在她身边,最后一次放血时,更是如此。

大老远归来连回府都不曾,只身来到端王府要带她走。

那时,夏侯襄的眼里——后怕、紧张、自责、愤怒等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现在细细回忆起来,若是当初自己真的出事,他怕是要将整个端王府踏平吧?

这几日容离也一直在想,为何宫宴之上她会那般愤怒,若说是因为夏侯襄瞒了身份,她自认还不会小气到那个份上。

那她气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真正生气的是那些千金对他爱慕崇拜的目光,那些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们,容离当时便想要冲上去拿个布袋将夏侯襄套住,不让他再吸引其他女人的目光。

这是…吃醋吗?

容离脑海中,一根名为爱情的弦终于通了。

是了,不然为何她那般愤怒,本来刚知道他的身份,自己只是气他没有对她实话实说而已,火气还不算旺。

可当他走过大殿,经过那一群女人的时候,她的火气才渐渐灼烧旺盛,大有掀房顶的架势。

所以,她是喜欢他的,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便喜欢上了他!

夏侯襄浑身紧绷,他本不想紧张,可等待答案的过程实在煎熬,他像是个犯人等待长官的最后的宣判,既希望容离开口,又有些害怕。

害怕听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面前的容离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现在一分一秒对于夏侯襄来说,都是异样的漫长。

他放轻呼吸,不敢打断她的思绪。

倏尔,容离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倒映在他眼中,眼里的流光溢彩似要溢出般耀眼,容离踮起脚尖,像那晚一眼,双臂圈上他脖颈,用力向下一拉。

她的唇瓣印在他之上。

唇上的触感让夏侯襄的心脏跳乱了节奏——

这是…离儿在说喜欢他吗?

狂喜席卷心头,夏侯襄揽过容离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两情相悦,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感情慢慢发酵,不知不觉便被彼此占据心房。

从未想过喜欢你,却慢慢爱上你。

这世间的缘分呐…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之沉沦、为之着迷。

细碎的阳光洒在屋内,一室的空气,都随着拥吻的两个人,变的甜美了起来。

一吻终了,容离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满心的喜悦实在太难压抑,偷眼去瞧夏侯襄,只见他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满眼温柔的盯着她瞧。

容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夏侯襄被她感染,也随着她笑出声。

这样,真好。

紧了紧双臂,夏侯襄将容离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但心中满足至极。

容离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在看我的离儿,怎会如此不同。”语调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容离脸彻底红了,她知道夏侯襄的意思是什么,主动吻他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有经验。

清了清嗓子,抬眼看着夏侯襄道,“那是自然,我跟别人能一样吗?”

说罢又指了指他的唇,“这里我已经加了印,往后若有人碰,我只找你算账,明白了吗?”

夏侯襄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唇边啄了一下,“离儿放心,我整个人都不会让别人碰的。”

容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怎么对话的路子有些…不正经?

但是,既然他都主动要求了,自己哪儿能驳他面子?

容离跟个老学究似的点了点头,“你有如此觉悟,老夫便放心了。”

夏侯襄低低的笑出声来,容离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动,不禁瞪了他一眼,“不许笑了。”

她很严肃的好不好?

“好好,不笑了。”夏侯襄听话的点点头,不过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的离儿,怎么如此可爱啊!

夏侯襄拥住她,鼻尖是她的发香,心中无比安定。

容离靠着他的胸膛,双眼微闭,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两人皆是第一次知晓爱情的滋味。

唔,感觉还不错。

第162章 你何时变的这般有趣?

你何时变的这般有趣?

端王府中——

慕雪柔面无表情的坐在夏侯衔的卧房外,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成一团。

房内女子低吟男子低喘的响动,声声入耳。

夏侯衔一定是故意的!

自那日弹琴之后,夏侯衔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每日换一位姨娘伺候,夜夜饮酒作乐,还要慕雪柔来作陪。

慕雪柔坐在一边,看着他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调笑,心里早就气炸了,想要转身离去,可没有夏侯衔的命令,她哪里敢?

若是只让她在一旁坐着便罢,可偏偏夏侯衔时不时的还要指示她做些事情,什么端茶倒水、夹菜递饭,活脱脱将她当一个丫鬟使,还是当着众姨娘甚至没有位分的那些女人的面。

那些女子笑的得意,往日只是慕雪柔一人得宠,她们看着干着急又没法子。

现在倒好,慕雪柔不知怎么惹了王爷生气,这倒是便宜了她们,往日从不进她们院子的王爷破天荒的过来了不说,还当着她们的面下慕雪柔的脸子,看着真是解气!

慕雪柔忍着怒气,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生气。

她知道夏侯衔生气,想着是不是过段日子,待他气消了,自己再哄哄便好了。

可是——并、没、有!

夏侯衔在府中无论是当着后院女人,还是下人的面,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自尊,毫无收敛之意。

王府的下人惯会见风使舵,就连往日听命于慕雪柔的那些管事们,在看到她渐渐失宠之后,直接变了副面孔,压根不拿正眼瞧她,更别提为她做事。

想当初慕雪柔得势,他们好处没捞到多少,气倒是没少受。

如今慕雪柔失宠,奈何不了他们,他们做什么还要捧着她?

慕雪柔不是没像之前那般,装作柔弱假意伤心落泪,可夏侯衔根本不搭理她。

她愿意哭就哭,无论哭成什么样子,夏侯衔脸上除了讽刺的笑再无其他表情。

后来,慕雪柔不甘心,便开始装病,夏侯衔往日最在意她的身体,她一犯病便什么气都消了,急匆匆的去请太医来为她医治。

慕雪柔觉得,哪怕夏侯衔就算再生她的气,可一听她病了,大概还会像往日一般紧张的吧。

可她高估了夏侯衔对她的情意,也低估了他的怒意。

当碧衣去孙姨娘那里请夏侯衔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搂着孙姨娘吃着她手中的橘子,凉凉的来了句,“爷又不是大夫,来这儿说没用,自个儿想办法去吧。”

任碧衣如何哭求,夏侯衔泰然不动,摆明了不管慕雪柔的死活。

慕雪柔无法,只能另外想法子。

她脑海中一瞬间便出现容离索要休书,夏侯衔回心转意的模样。

慕雪柔暗自琢磨,她就不信夏侯衔一点儿都不在意她?

当下摘了佩珠钗环,换了件素净的衣衫,脸上的妆容统统卸掉,只扑了一层薄粉。

慕雪柔来到啸云院院外,伸手推开厚重的院门,不顾下人的阻拦去见夏侯衔。

夏侯衔虽然夜里胡闹,不过白日该处理公事还是要处理的,毕竟他是皇子,对那个位子也有兴趣,皇子间争斗本就瞬息万变,若是在朝堂之上他便颓然不已,没得给其他兄弟机会。

父皇主意未定,他可不能出差子。

当见到慕雪柔推门进来时,夏侯衔晃了下神,他吩咐府中的下人,无论慕雪柔何时找他都要拦下,没有他的命令,慕雪柔根本别想见到他!

他皱了皱眉,搁下手中的狼毫,这时有侍卫跑进来告罪,说是他的失职没拦住侧妃娘娘。

夏侯衔支着下巴一脸兴味的打量着慕雪柔,自己多日夜夜笙歌宿在姨娘院中,她沉不住气自己早已知道,如今突然来书房找他,是要闹哪出?

哭和装病已经入不了他的眼,夏侯衔其实也想看看,慕雪柔这自认为聪明的脑袋瓜里,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好脾气的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侍卫得了特赦自然感激涕零,柔侧妃忒不懂规矩,还当是之前得宠的时候呢?王爷的书房说进就进?

害他提心吊胆,总怕王爷会降罪下来,幸亏王爷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

门一关,夏侯衔嗤笑出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不说话。

慕雪柔闭了闭眼,她已经受不了他那样的目光,太过伤人。

熟悉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痛的她微微发抖,白色衣袖止不住的颤,锥心蚀骨。

慕雪柔现如今又添了个新毛病,情绪太过激烈之时,心口便刀绞般的疼痛,现如今她身处困境,不似之前一般稍有不妥便有太医进府为她医治。

夏侯衔不管她,她若难受的厉害了,便只能派丫鬟去找府医。

府医的医术不能说不高,但对于慕雪柔的症状实在束手无策,想当初可是十几二十个太医给她医治,现下一个府医若是能将她的病治好了,那就称不上是奇毒了。

所以,一旦难受,她只能硬挺过去。

渐渐地,慕雪柔也摸出了门道。

大喜、大悲或大怒都不行,她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让过激的情绪出现。

从最初夏侯衔所做之事令她伤心、大怒,到后来哪怕在意夏侯衔的所作所为,她都不敢有太多的情绪,心痛之证实在太过难受。

慕雪柔站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挺直腰背先是福了一福,接着看向夏侯衔道,“王爷既然已经厌烦与我,我便不再强求,烦请王爷我给一纸休书,我好收拾东西回娘家,再不来碍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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