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痛的鲜血淋漓。
但沈临戈终究还是放开了闻羡。
他以为她会立刻就走,但是她没有。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今天就想把攒攒带回去。”
沈临戈:“......”
他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凌乱的衬衫,淡声道:“兔子不可能还你。还有,你要是敢搬回黎城花园,家里那帮佣人也回不了明城,我会辞退他们。”
闻言闻羡立即抬眸瞪了他一眼:“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沈临戈舔了舔后槽牙,轻笑道:“现在你管不住我,我想怎么就怎样。”
闻羡:“......”
闻羡把门一摔就气冲冲地走了,她再也不想理他了,这个无理取闹的幼稚鬼!
而沈临戈在闻羡走后也再维持不住自己冷静的模样,他动作粗暴地扯开了领带,又狠狠地在门上砸了一拳。
操,他还是没忍住。
提到秦赞他就像完全失了理智一般,他又惹她生气了。
闻羡回了自己的房间便立即收拾了行李,她和那些萝卜头们早上就要坐飞机回黎城了,想到这里她却又有些失落。
她明白沈临戈并没有做错什么,任何一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都会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闻羡能理解沈临戈,但她,她就是很难过也很委屈。
回去的一路闻羡都很沉默,宫言和她说了几句话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几声,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我很不开心快来哄我。
宫言小朋友纠结了一下,决定妥协:“羡姐姐,你怎么了?”
闻羡:“......?”
闻羡侧头盯着这个小冰块,她问道:“小冰块你刚刚叫我什么?”
宫言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我没说话。”
闻羡也觉得是自己幻听,她应该是被沈临戈气懵了。她恹恹地应了一声之后又把脑袋靠在了车窗上,也不管路上震不震。
宫言:“......”
看来她是真的受什么打击了。
闻羡在临上飞机前收到了沈临戈的信息。
[沈临戈:回去记得吃药,听朵朵的话。]
闻羡垂眼盯着一行字看了一会儿,在刚刚那一路上为自己筑起的心房在这瞬间就被他的一句话击碎了。她软下了心,正当她想回复沈临戈的时候她就立即看到了下一句话。
[沈临戈:你要是敢辞职,你的同事就会丢工作。]
闻羡:“........”
妈的这个狗东西!
下飞机的时候是朵朵和司机来接她的,许是沈临戈说了她生病的事,她开口就问:“小姐,您多大人了,怎么还淋雨呢?”
闻羡心虚地看了朵朵一眼,小声道:“我没有淋雨。”
朵朵:?
朵朵在车里备好了药,闻羡在朵朵的逼迫之下不情不愿地把难闻又难喝的药喝了下去,喝完她就缩到一旁不说话了。
闻羡回了黎城之后几乎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发现了她不太对劲,管家和朵朵发现她和几乎不和沈临戈联系了,不发信息也不打电话。
朵朵照旧每天和沈临戈汇报闻羡的消息,闻羡知道也没有阻止她。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但也没有敢问。
宫言则是发现闻羡学画画学得认真了,她不再偷偷玩手机摸鱼了。只是偶尔她会盯着手里的铅笔发一回儿呆,但回过神来便又投入到了紧张刺激的学习当中。
而卓向霜拐弯抹角地问过闻羡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闻羡摇摇头没有回答,她近日里的工作内容已经恢复了正常。
给她发邮件的人也不是沈临戈了。
这些日子,闻羡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只有她回家和球球以及闻仙仙玩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管家和朵朵在一旁看得都很是忧愁,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相比于闻羡的沉默,黎城的圈内却很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听说沈氏的掌权人要亲自来黎城举行招标会,大多数企业都闻风而动。
秦赞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需要我去准备那天的晚宴吗?”
秦赞神情淡淡地思考了片刻,他问了一个无关的话题:“羡羡最近怎么样?”
助理回道:“闻小姐还是和平常一样,早起去沈氏上班,中午留在公司里吃饭,晚饭后就去私人画室学画画,每天都一样。”
秦赞指尖微动,吩咐道:“晚上看着点,别让她出什么事。那天在门口拍她的人找到了吗?”
助理摇摇头:“还没有,车是租来的。车上的人都带了口罩,路上的监控都拍的模糊,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身份。”
秦赞蹙眉:“增派人手去查。”
助理应道:“是。”
...
这些闻羡过得不好,沈临戈过得就更加差劲了。他心情差几乎整个沈氏都知道了,一时间人人自危,路上偶然遇到沈临戈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沈临戈在晨会上已经冷着脸接连骂了几个主管,往日里他们出了一些小错误沈临戈都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们下次注意。
可这些日子他一点脸面都不给他们留,除了助理小宋几乎所有人都被沈临戈训了一遍。
助理小宋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他这两天在沈临戈身边简直要被吓死了。
沈临戈经常会在签字的时候问他一些古怪的问题。
比如。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你之前二十几年都在干什么?”
“你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吗?”
“不会?你以后准备结婚吗?”
“你说羡羡会在干什么?算了,你下去吧。”
又一场晨会以沈临戈摔断一支钢笔而告终,他神情淡漠地走出了会议室,声音更冷:“下次再我看到报告上的这种错误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转眼时间就临近月底,相比于卓向霜的兴奋,闻羡则是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她做完今天的工作之后就恹恹地趴在了桌上。
卓向霜忧愁地看了一眼闻羡:“羡羡,你最近怎么了?”
闻羡懒懒地抬了一下手,有气无力道:“没事,可能是因为大姨妈要来了,不管做什么事都感觉怪累的,晚上也不想去上课。”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卓向霜也知道闻羡在学画画,她想了想安慰道:“明天晚上不用去上课,招标会结束后我们部门要一起去参加晚宴你记得吗?”
闻羡耸拉着眼皮闷声道:“我不想去。”
卓向霜为难道:“恐怕不行,我听说要求我们部门全体都要到,少一个整个部门都要扣奖金。”
闻羡:“.......”
闻羡气得立即坐起了身子,她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这个狗东西啊啊啊!等明天我见了他我一定要咬死他!”
卓向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闻羡最近疯了,喜怒无常。
可不管闻羡内心如何抗拒,晚宴还是如常到来了。
她穿着小礼服挽着卓向霜往宴厅内走去,这一路上都是花枝招展的靓女。
闻羡面不斜视地走到他们部门的餐桌前坐下,耳边是女孩子兴奋又压抑的交谈声。
“下午招标会上你们看到沈总了吗?”
“看到了呜呜呜,这是什么绝世大帅哥,我死了。”
“我真的可以!!!”
“可以个p你可以,这种神仙是我们能亵渎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我想看他情迷意乱的样子,白衬衫,黑领带,领口松开,锁骨若隐若现...”
闻羡:“......”
卓向霜听了连连摇头:“你看看这些姐妹们,长得各个都像仙女似的,可你听现在都在说些什么?沈总是我们饭前的谈资吗?当然是!”
闻羡默默地喝了一口水。
因为晚宴过后有舞会,所以餐桌上大多数的女人都只非常矜持地喝了一点香槟,桌上的菜都纹丝未动,只有闻羡一个人鼓着腮帮子不停。
卓向霜尴尬地感受着旁人频频扫过她们的视线,她不由戳了戳闻羡,小声道:“羡羡,一会儿还要跳舞呢,你吃这么多可以吗?”
闻羡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了。”
卓向霜轻咳了一声,她拦下闻羡夹菜的动作:“不,你不想吃了,你吃饱了。”
闻羡一脸茫然:“......”
晚上八点,舞会准时开始。而被众人所期待的沈总并没有出现在宴厅内,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不少人都面带失望。
闻羡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卓向霜早已找了舞伴,而闻羡也趁着时候溜到了一边的小阳台,她将玻璃门虚掩住就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坐下了。
闻羡歪着脑袋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边高悬的月。
今夜的圆月在层层叠叠的云层中若隐若现,风将聚集的云层吹散,云如浩荡缥缈的雾气一般渐渐散开,明月渐现。
炎热的夏风里带着微热的燥意,树梢枝叶微晃,地面暗影重重。
闻羡难得有属于她自己安静的时光,在公司需要和同事相处,回了家佣人围绕,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小家伙都缠着她。
她们的存在让她尽可能地少想起沈临戈。
可今晚几乎每个人都在她耳边不断地提起沈临戈,也是她们让她渐渐明白原本沈临戈与她的距离是隔着天与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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