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1 / 1)

萧煜宗加重了脚步,走上前去。

沈影立时发现了他,忙躬身退远了几步。

严绯瑶也立即闭嘴。

萧煜宗走上前来,门廊底下的说笑声,立时不见踪影。

他一来,她就闷头吃果脯?她乃是他的王妃,她可以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在他面前反而沉默寡言?

萧煜宗垂眸盯着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生气?愤怒?觉得可笑?

“王爷神清气爽,应该不需要调理了,臣妾先告退……”

她放下果脯,福身说道。

萧煜宗懒得作声,他一来,她就忙着走……

她虽然不像一般人一样畏惧他,她不怕他的毒,但她一样想要逃避他。

都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他懒懒的抬抬手指,严绯瑶麻溜的出了门廊转身就走了。

沈影站在一旁,躬身肃立,一言不发。

萧煜宗看了他一眼,“你进来。”

第306章 终于发怒

更新时间:20190403 14:13:11字数:2103

沈影跟着萧煜宗进了书房,脸色很有些忐忑。

他跟了楚王爷许多年,王爷的脾性他不敢说多么了解,但也算有心得。

“王爷,卑职其实……”

“江都的漕运案,你知道吗?”萧煜宗忽然打断他的话。

沈影顿了顿,“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怎么够?据本王了解,他们跟楚地的一些商贾也有勾结。”

沈影猛地抬头,楚地是楚王爷的封地,这事儿怎么会搅合到王爷的地盘上了?

“你去查一查。”萧煜宗吩咐。

沈影立时拱手领命,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卑职乃是王爷宿卫,要贴身保护王爷安全。”

“楚地的安全也是你的责任,去吧。”

萧煜宗面无表情。

沈影脸面一僵,心中已经有所领悟。

他拱手道,“是,卑职领命。”

沈影当即便简单的收拾了行礼,连早饭都没在府上用,匆匆赶往江都。

他离开楚王府时,回头看了一眼,默默期盼着等他回来的时候,王爷与王妃之间,不要像现在这般。

严绯瑶这会儿还不知道,她的一番“打探”,生生把沈影给打探走了。

萧煜宗一句话,就把他支得远远的。

她只晓得晌午与萧煜宗一起用饭时,却不见常在他身边的宿卫。

她心下疑惑,随口问了一句,“沈宿卫呢?”

萧煜宗气势当即一沉,默默看了她一眼。

“江都有些事情,我叫他去查看。”

“哦。”严绯瑶点点头,神色似乎还有些失落。

萧煜宗吃一块细滑的南豆腐,恰卡在嗓子眼儿里,分明软得很,却如鲠在喉。

一块南豆腐,他愣是没咽下去,扭脸吐在了一遍。

叫王府里伺候用饭的下人略微一惊,暗暗记住,以后那家有名的豆腐店里的南豆腐,是不能往王府里送了!竟叫王爷如此的难以下咽!

一餐饭,两人再无交流。

原本萧煜宗就是食不言,寝不语。

但因为她起头提了“沈影”,他却觉得这一顿饭,怎么吃都不对味儿。

他默默观察,她的饭量倒是不减,遇见她喜欢的光明虾炙,她还生生吃了半盘子。

萧煜宗默默扫过了她面前食案,哪盘子里的菜减少的明显,哪盘子里的似乎没动过,他一眼既明了。

饭毕,严绯瑶忽然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王爷下午忙吗?”

萧煜宗心底一动,原本要见几位内阁,“不忙。”

她立时一笑,“那正好,我新钻研了一套针法,特别针对王爷体质的,下午我为您施针如何?”

她针对他钻研的?

萧煜宗面色稍缓,“好。”

“那我去准备,王爷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就成。”她漱了口,搁下茶杯,福身就走。

萧煜宗皱眉看她,扎针而已,她不是随时都把针带在身上吗?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交代了沈然去告诉那几位内阁大臣,今日不见,明日朝会之后再见。

他逛了会儿园子,看了会儿书,只觉今日的漏壶滴的特别慢。

终于捱到了一个时辰之后,他还故意晚了一刻钟,才去主院找她。

这一刻钟,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但萧煜宗这别扭的性子,叫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即便心急如焚,他也绝不会让人看出他对她的迫切。

他到主院正房时,严绯瑶正在调和着几位药材。

见他来了,她立即拍拍手,起身笑眯眯的,“王爷脱去上衣,躺在床榻上即可。”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几味药材上若有所思。

严绯瑶将她的金针泡在一个药盒里,药盒里是浓黑的药汁。

“这是什么新法子?”萧煜宗皱眉问。

严绯瑶嘻嘻一笑,“您体验过就知道了,药效会比以往更好。”

萧煜宗并不怀疑她,顺从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躺在床榻之上。

严绯瑶取出那泡了药的金针,为他扎针之时,却有一个小物件从她衣袋里滑落出来,正掉在萧煜宗手边。

她只顾盯着他身上的穴位,眯眼看着金针。

萧煜宗手腕一动,将那东西盖在手掌底下。

她毫无察觉,俯身一针针捻入他的皮肉。

她一起一伏,捏针扎针,少女清甜的香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鼻腔。

他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灼热冲动起来。

他闭上眼,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白皙的脸,不去盯着她润泽柔软的唇。

但他却不能一直屏住呼吸,不能忽视她离他那么近的存在。

萧煜宗有点担心,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像昨夜那般,无意中伤害她。

他也怕自己总这么控制着,“引而不发”会不会憋出毛病来?就像昨晚,他差点走火入魔没了命?

“王爷不要担心,人体内都是有两股正气的,一阴一阳,都是正气。”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却忽而觉得,身体里左突右撞的那股气,似乎被镇住了,被平复了。

他丹田之处热乎乎的感觉也没有了。

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乃是十分敏感的。他立时明白,自己的欲被卸掉了。

“今日扎针不是为驱毒?”他猛地睁眼看着她。

严绯瑶笑了笑,“也可以说,是为了驱另外一种毒。”

萧煜宗脸色骤变,“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也是毒吗?你这大夫,是草菅人命的庸医吧!”

严绯瑶咬了咬下唇,小声说,“不会伤害您的身体的,只是暂时……”

“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萧煜宗气得浑身发颤,“本王如此相信你,你却利用本王的信任,自作主张?”

严绯瑶眼神躲闪,被他说得有些心虚。

“你和以前那些对本王下毒,要至本王与死地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话音艰难,听得出嗓子里的干涩。

“为了自己的目的,借着旁人的信任,在本王身上为所欲为!严绯瑶,你是好样的!”

严绯瑶猛地抬头,顿时有些慌。

她只是为他疏导体内的邪火,不想让他如昨晚一样忍耐太过,昏厥过去……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生气。

“你为了自保,对我防备,我可以理解。”萧煜宗哼笑一声,“可我伤你了吗?你不愿意,我最终动你了吗?”

严绯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你呢?你却对我扎针,用你所擅长的来提前制衡我……”

萧煜宗咧嘴笑起来,他鲜少这样笑过,笑的眼底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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