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保不齐哪天她就被人给算计死了,痛心的还不是他?

“王爷莫要小看人,我乃是确信自己不怕蛇咬,才会去救他,”严绯瑶小声嘀咕,“要不然刚开始我怎么不说自己您救您呢……”

萧煜宗轻哼一声,冷嘲道,“无知者无畏!你知道她为你准备了什么?”

严绯瑶挑了挑眉,暗自咕哝,“不就是香炉里的迷香,饭菜里的迷药吗?不算什么。”

她的手环一直温热,有了星标,并且满了两格能量的手环,与昔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带着手环的她,虽不敢说是百毒不侵之体,但一般的迷药还真不能伤到她的,手环的解毒功能,分分钟就把迷药化解了。

“出事了……”

“快去禀奏圣上!”

“去告诉夏侯太后……太后在禁足……还是禀奏圣上吧……”

桃林外头忽然传来宫人们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得水榭里的人也有些惶惶。

“出什么事了?”严绯瑶抬头看着萧煜宗。

萧煜宗哼笑一声,“去看看。”

“王爷不着急出宫吗?”严绯瑶顺口问道。

“还没把你摘干净,本王出宫,你怎么办?”他轻嗤一声,提步朝太和殿走去。

严绯瑶跟在他后头,心里却砰砰的有些乱……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宫里出事了”这样的喧嚷烦乱,还是因为他那就“你怎么办”而慌乱。

她只得一路闷头走在他后头,一直到太和殿前,听闻宫人连声朝他行礼问安,她才惊觉,自己怎么这么堂而皇之的就跟着他来了?

她忘了避嫌,他竟也不提醒她一下?

严绯瑶心头一紧,脸上发烫,迎着御前宫人们打量的视线,她现在想躲也晚了。

甚至连故意落后几步,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显得过于刻意。

“怎么那么慢?”萧煜宗竟然还回过头来催她!

严绯瑶把头缩进领子里的心都有了。

他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对她脸上的窘迫不安深觉有趣。

严绯瑶硬着头皮随他一起进了太和殿。

萧珩正满面愤怒的立在御案后头,地上跪着好几个宫人。

“皇上。”萧煜宗拱手打招呼。

萧珩抬眼之际,正看见严绯瑶跟在楚王的身后,悄悄进了大殿。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明明是他跟前的宫女,处处躲着他也就罢了,如今还堂而皇之的跟在别的男人身后来见他!

她真是胆子渐长啊!

“严司殿,给朕滚过来!”萧珩怒视她。

严绯瑶僵立原地,懊恼不已,她就不该来看热闹的。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珩冷哼一声,“问问他们!”

严绯瑶一阵愣怔,说谁?说她?

她狐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宫人,宫人们躲开她的视线,盯着地毯上素淡的花纹。

“纪尚宫说要请严司殿用饭,还特意备了酒。说要感谢严司殿为她医治,加之两人先前有误会,正好借此机会,一并解释清了。”宫人们先后说话,都是这一个意思。

“可有此事?”萧珩怒目盯着严绯瑶。

她茫然又无辜的点点头,“是啊,可是……”

看着她一脸无措的样子,萧珩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明知她是什么性情的人,她能躲过旁人的加害已经不错了,实属她运气好。

她看起来古灵精怪的,但叫她去加害旁人……她还真没这个胆子。

萧珩清了清嗓子,惟恐这个整日躲着自己的小丫头更怕了他,不由放缓了语气神态,“纪尚宫在房中……出了些意外,有人说你们先前在一起用饭,所以要问问你。”

“严司殿没有用罢饭,就被我唤出来了。”萧煜宗忽然开口,替她说道,“我忽觉手臂酸沉麻木,手指亦不灵活,问问她可有什么办法。”

“是,婢子离开的时候,纪尚宫吃的有些醉了。婢子劝她早些歇息,便匆匆离开了。”严绯瑶知道她身体有异,必会昏沉。

但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还能出了什么事?

萧珩刚压下去的怒气,却在萧煜宗为严绯瑶说话的瞬间就被挑了起来。

他的宫女!他的御前司殿!用得着皇叔在他面前维护?是觉得他连维护一个宫女的能力都没有吗?

萧珩的胸膛里如蹿着一团火,不烧死自己,就得烧死别人,“来人呀,把纪尚宫和那个男人给朕带上来,朕要亲自问问!”

男人?

严绯瑶瞬间瞪大了眼。

萧煜宗看着她的表情,在一旁冷冷的嗤笑一声。

严绯瑶僵硬的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两人迅速的交换视线。

她问,所以这个男人原本是为她准备的吗?

他回,现在承认自己是真的蠢了吧?

严绯瑶默默的咽了口唾沫……她是有些天真了。她想到纪玉婵在饭菜,甚至在香炉里下药,是为了迷昏她,好叫她在宫人面前丢人现眼,说她“酒后行为不端”。

所以她以为,她走了,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纪玉婵睡上一觉,迷药劲儿过了,也就好了。

她实在没想到,纪玉婵的胆子竟大成这样。竟敢在宫里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咦,不对呀?宫里除了御前侍卫是男人,就只剩下萧珩和楚王两个男人可以畅行无阻了。眼下这两个男人都在这儿站着呢……

御前侍卫军纪很严,他们只怕没这个胆子,什么男人竟胆大如斯?

第239章 她说她是严绯瑶

更新时间:20190321 11:26:06字数:2110

严绯瑶好奇的朝殿门口看去。

外头响起凌乱推搡的脚步声,门槛把人绊了一下,一个瘦高的男人跌跌撞撞进了殿中。

严绯瑶觉得进来这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但细看又不认识。

萧煜宗轻咳一声……严绯瑶朝他看去,撞见他目光之中尽是嫌弃。

严绯瑶原本就站的离他不远,见状索性挪动步子,站在他座位一旁,低声问,“这人是谁,竟如此大胆?”

“别人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盯着不放?”萧煜宗语气淡淡的,却是一副嫌弃的口吻。

严绯瑶一噎,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她好奇不行啊?盯着人看是犯罪吗?

“夏侯烈,你好大的胆子!你夏侯家是把这皇宫当自家后院了吗?”萧珩简直要气笑。

前几日他病倒之际,夏侯安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宫里,不请命就擅自离开宁榆关。

他念着母后的面子,把他关进大理寺,没要了他的命……感情他的宽仁,反叫夏侯家的人当他是软柿子了?

“宫里的宫女是你能惦记的?”他萧珩不要的,也绝对轮不到别人!

“圣上,臣冤枉啊!”夏侯烈跪地告罪,“今日臣在宫道上遇见那位宫女姐姐,她愁眉苦脸,蹲在地上抓着头发,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实在可怜。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吧?臣便过去询问两句,问她是有什么难处?臣想着,若不是什么大事,路见不平,能帮也就帮一把。宫女姐姐说不难,叫我黄昏时候到她院子里去,她有事求我,不好在外头说,我这才去了的!”

夏侯烈一开口,旁人脸色如常,严绯瑶倒是微微一愣。

她在夏侯家住过几日,与夏侯家的大公子,小公子都算是很熟了。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最能反应这人的心性,夏侯安奸诈狡猾,夏侯腾阳孤傲任性。

可这夏侯烈给人的感觉却是老实憨厚的。

严绯瑶歪着头,琢磨着他究竟是装的还是天性如此。

“呵,”萧珩冷笑一声,“帮忙帮到床榻上了?”

“误会呀圣上!”夏侯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臣去到院子之后,左右都不见人,以为是那宫女姐姐故意支开了左右,便上前敲门。岂知敲了门也没反应,臣怕有什么不好,便推开门看……”

夏侯烈喘了口气,见殿里的人都在盯着他,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开门一看真是不好,那宫女姐姐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我怕她是生了病,或是怎的,上前一看,倒着酒瓶子、酒盅,臣以为是喝多了,便上前想把人放回到床上…不能叫人就这么躺在坐榻上不是?”

萧珩冷笑,“夏侯家真是人才倍出,这还出了个擅长说书的,你继续说,朕听着你编!”

“臣真不是编的!这就要说完了……臣看她喝得多,叫了几声都不应,院子里也没有旁人,担心她这幅醉酒的样子脚旁人看见了也是不妥,违反了宫规还要受罚。所以臣就好心,抱她起来,欲把她放到床榻上去歇息……那里知道,臣平日里康健,今日走到一半,就开始腿软脚软,眼前发昏……”

殿中的太监,殿门外的侍卫,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萧珩笑也不是,不笑又觉得可笑……绷着一张脸,忍的辛苦至极。

“承认你腿脚发软,头脑发昏了?”萧珩咳了一声,严肃脸。

“不是圣上您想的那样……”夏侯烈急的要哭,“臣使尽了力气才把她放在床榻上,真是力竭,连站起来离开的劲儿都没有……就那么顺势倒在床上,挣扎了好一阵子都没能爬起来。”

太监们已经憋不住,笑的腰都微微弯了。

萧珩也是忍不住,又生气又无奈,他欲笑不笑的哼了一声,“你还委屈上了?”

“臣是真委屈,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臣能有力气做那事儿?”夏侯烈说的直白。

严绯瑶却有些不好意思。

萧煜宗看她脸都红了,冷喝道,“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夏侯烈说了这么半天,像是单口相声,逗乐了满殿的人。

却始终没看见纪玉婵的影子。

“回禀圣上,回楚王爷,”殿门处的太监小声禀道,“纪尚宫在屋子里哭呢,死活不肯出来见人。”

“现在羞于见人了?早干什么去了?”萧珩怒斥,不见女方,他的火气都冲着夏侯烈,“你也是个男人,看看你做的事!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你就敢往人院子里跑,嗯?”

夏侯烈皱了皱眉,“她告诉我她的名字了,严氏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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