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真正掳走文婧的……是楚王爷?

不对不对……夏侯安摇了摇头,凭他对楚王爷的了解,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是杀招!

他掳走文婧,对夏侯家来说,虽然是个损失,却不至于伤筋动骨……这样的手段,他怕是看不上,也不屑为之。

夏侯安一时矛盾至极,头脑里纷纷乱乱,抓不住头绪。

他正待将怀疑的目光再盯上严绯瑶时,忽而眼皮子一跳。

却见管家满头大汗的跟着周嬷嬷进来了!

夏侯安豁然起身,抿嘴看着管家……一切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周嬷嬷乃是太后派来的嬷嬷,太后是夏侯家的女儿,按理说,她不论什么时候都该是和夏侯家一心的。

可周嬷嬷靠得住吗?

“见过长使大人!”周嬷嬷对花鸟使福身行礼。

花厅里的几个主子,都屏声静气,静观其变。

“夏侯小姐呢?怎的还不来领赏?”花鸟使乃是专门负责采选之人,属于御前的人,并不畏惧太后跟前的嬷嬷。

太监往嬷嬷身后看了看,没瞧见要见的人,不由有些急躁。

“回长使大人的话……”周嬷嬷飞快的抬眼,瞟了瞟夏侯安。

夏侯安当即觉得不好!

他立时要开口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

周嬷嬷屈膝跪下,“老奴有过,夏侯小姐急病……已经、已经不在了!”

嬷嬷说完,呜咽痛哭。

“什么?”花鸟使惊得倒退一步,手里捧着的东珠匣子差点砸在地上。

屋里的严绯瑶豁然起身,错愕的瞪大了眼。

唯有萧煜宗眯了眯眼睛,嘴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周嬷嬷涕泪横流,说这几日夏侯小姐学习宫规时,神色都不太对。但她也未曾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上午学完了规矩,午休之时,就一睡不起……

花鸟使抬眼看向屋里的夏侯安。

夏侯安反应极快,从目瞪口呆,到嚎啕大哭,用了不到一瞬。

萧煜宗轻叹一声,语气讽刺至极,“难怪夏侯公子相拦不叫她来领赏,原来是来不了了呀……”

“夏侯大公子不据实相告!反而遮遮掩掩——难不成打算欺瞒圣上,鱼目混珠?!”花鸟使冷声反问。

夏侯安吸了口气,摇头道,“不敢欺瞒圣上……”

“啪——”花鸟使一把合上放着东珠的丝绒匣子,“奴才必定据实上报。”

“嘶——”夏侯安牙疼般吸了口气。

他狠狠的瞪了眼周嬷嬷。

周嬷嬷垂着头,不理会他的目光。

第104章 他最背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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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严小姐也就不能再留于夏侯家了。”萧煜宗起身说道,“本王顺路,送严秀女回府。”

“你……”夏侯安大急!

一日之内,竟叫他赔了“妹子”又折兵吗?

他请严绯瑶来,乃是叫她医治腾阳,找出给腾阳下毒之人!

如今腾阳的身体,在她每日扎针之下,是有好转……可下毒之人还没揪出来呢!她怎么能走?

“大公子还有什么异议?”萧煜宗挑了挑眉,“难道留严小姐在此,不是为了陪夏侯小姐一起学宫规吗?”

夏侯安咬牙切齿……后悔不跌!

一开始楚王爷就说,她是为了给腾阳治病才被请来的!

他忙不迭的否认!

原来楚王爷早就挖好了坑等他跳!真是阴险狡诈!

夏侯安气血上涌,却无话可说。

“严小姐可要收拾东西?”萧煜宗转脸看向严绯瑶。

严绯瑶长叹一声,抬手抹泪,一副悲戚的模样,“下午时候,小女还陪着夏侯小姐说了会儿话,她只说自己没精神……却没想到……东西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我虽与夏侯小姐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深感缘分不浅……”

夏侯安皱着眉头,眯着眼,看着这狡猾的姑娘又想生什么点子。

“日后再不能见夏侯小姐……想来就悲从心生!”她说着话,忽然对夏侯安福身行礼,“若是大公子能把夏侯小姐身边一物,赠与我,好叫我能每日缅怀她,永世不忘,也算成全了我们姐妹之情。”

夏侯安眼皮直跳,他有心拒绝。

可花厅里头,楚王爷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花厅外头,花鸟使也在盯着他。

他值得吸了吸鼻子,“我家突奉丧事……严小姐却张口要东西,只盼能体谅我家悲痛的心情,不要叫我这兄长作难。”

严绯瑶立即说道,“贵重之物,贴身之物,我都不会要的。我要这物,在夏侯家人的眼里,只怕看到就会越发想念夏侯小姐,睹物伤心。与我来说,却是缅怀夏侯小姐最好的。”

夏侯安瞧见门外的花鸟使竟连连点头,不由愈发生气。

他闷声说,“什么物件儿?”

“夏侯小姐的丫鬟,青黛。”严绯瑶得了机会,张嘴便说。

“你!”夏侯安立时瞪眼,“明明是人,你怎说是物?”

“卖身的奴婢,与物无异。”萧煜宗漫不经心的插言。

门外花鸟使竟然也点头道,“不要物件儿却要人,严秀女是长情之人呐……”

夏侯安恨的牙根儿痒痒,他转念一想,忽而又放松神色。

“既然如此,给你便是。”

“还请夏侯大公子,把青黛的卖身契也一并赠我。”严绯瑶又说。

夏侯安冷冷一笑,“既然给你,自然是连卖身契一并给你。还请几位稍等。”

夏侯安转身对管家交代了几句。

管家匆匆而去,不多时便取来了青黛的卖身契。转而交给严绯瑶。

严绯瑶仔细检查一遍,折好放进衣袋之中。

她要接青黛上车之时,管家小声道,“已经送到二门外的马车上了。”

严绯瑶立时眯眼看他,怀疑他会有诈。

管家却不慌不忙道,“您若不信,可去看看,元初姑娘陪着呢。”

严绯瑶点点头,福身谢过夏侯家这多日来的照顾,叹息着红着眼圈离去,“待发丧之时,还望夏侯大公子,不忘告知。”

夏侯安牙根儿一疼,歪着嘴道,“必定不忘!”

夏侯安送了花鸟使与楚王爷离开,就连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严绯瑶,也坐上了楚王府的车架,从容离去。

他顿时恨得一拳打断了身边的一棵老槐树。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夏侯安怒喝道,“周嬷嬷呢?叫她滚过来!”

“老奴在此!”周嬷嬷没等人传唤,闻言上前。

夏侯安眼皮一跳,“你为何要说二小姐急病……不在了?原本可以叫四小姐顶上!你这……你这不是绝了后路吗?”

“当初花鸟使采选之时,已经画了各个世家小姐的画像,存于皇宫内府。”周嬷嬷沉声说道。

“即便如此……”夏侯安压低了声音,“那也可以偷偷换了画像!只要你不说,姑母不说……谁能知道?”

周嬷嬷抬眼,深深看了夏侯安一眼,低声道,“太后娘娘命老奴前来之时,有交代……”

夏侯安眼皮一跳,“什么交代?”

“太后娘娘说,大公子脾气太急,性子急躁,怕您在楚王爷手里跌一个大跟头。让老奴看着二小姐,如若二小姐不适合在此次选秀之时入宫,就避开这时候。”周嬷嬷说道。

“你说什么?姑母究竟是帮着夏侯家?还是防备着夏侯家呢?!”

夏侯安气急,恨不得像一拳打折那老槐树一般,一拳打在这老嬷嬷的身上!

“楚王爷没几年好活了,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且先避其锋芒……”

“这是新帝第一次选秀!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万一!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姑母她会后悔的!”

夏侯安气急败坏,“楚王是没几年活了!可其他人呢?若是新帝扶持了旁的外戚呢?”

周嬷嬷见他竟对太后娘娘言语不敬,不悦的沉着脸,一言不发。

夏侯安正气急,暴跳如雷。

忽有听下人禀道,“大公子,小公子跑了……说要去追严小姐回来!”

夏侯安脸色一变,顾不得责骂这自作主张的周嬷嬷,拔腿就去追。

“把小公子拦下!带回来关在他自己院中!不许他出门!”

夏侯安身为夏侯家的嫡长子,前辈子顺风顺水,爹爹喜欢,兄弟羡慕……

他从来没有栽过跟头!

今天一日之间,惊叫他接连栽了这么几个大跟头!

二妹妹不见了!楚王爷上门抢人!花鸟使责备!就连姑母都防着他!

如今,他最疼爱的弟弟也跟他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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