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元初叹了口气,又在屋子里磨蹭了好久,才转身出去回绝。

严绯瑶是真累,规矩仪态,看起来漂亮,学起来却不简单,许嬷嬷叫她蹲身行礼,一蹲就是一两刻钟。她若不是学过合气道,有些功夫底子,只怕这会儿已经瘫了。

她摸了摸手环,有些想念前世的日子,恍恍惚惚的似乎在梦里又回到了现代……

“小姐!”元初一声惊呼。

严绯瑶猛地睁眼,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绯色的帘帐,昏黄的灯烛……

她无奈的咧嘴笑笑,手机电脑高科技,也只能在梦里看看了。

“夫人派了丫鬟过来,说希望小姐能去。”元初小声说。

“去哪儿?”

“去小花厅里,大公子设宴那儿……”元初不敢抬头,怕小姐会生气。

以往小姐脾气急躁的时候,她倒没有现在这么害怕小姐。

如今冷静沉稳的小姐,却叫她心生敬畏。

“那更衣吧。”严绯瑶顺从的点点头,脱下躺皱了的衣裳。

元初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看她,“小姐不是不愿意去吗?”

“我只是说,他赔罪没有必要。但他既然已经惊动了阿娘,让阿娘也关注着这事儿,那就不一样了,”严绯瑶语气里没有一丝不情愿,“阿娘希望我们兄妹和睦融洽,我为何要让阿娘不痛快呢?”

元初听的一愣愣的,不就是吃顿饭的事儿,为何从小姐嘴里说出来,就觉得似乎有很多道理?

她慌忙上前为严绯瑶绾发,更衣。

严绯瑶到了小花厅才知道,大哥不止请了她自己,二哥严弘睿也被请了过来。

两人已经摆上了凉菜,倒上了酒。

严绯瑶冲两人福身,还没蹲下去,就被大哥拦住,“你别这么多礼,今日是我糊涂,不怪你们生气……你别记恨大哥就成了!”

严绯瑶笑着摇头,“大哥刚受了苦,别记恨我们才是。”

“坐,坐!”严景川指着一旁的位子,“我浑身疼的厉害,越疼,心里也越清楚,咱们才是一家人,旁的,那都是外人!”

严绯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嘿嘿一笑,“犯不着为外人,伤了自己!”

这话听着怪怪的,严绯瑶歪了歪头,认真的思索这话背后的含义。

她还没想明白,严景川就端了杯酒到她面前,“我敬小妹,小妹真是长大了,好像昨日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现在就能替爹娘做主,掌管家里的大小事务了!不错,不错。”

这话听来,还是奇怪。

严绯瑶笑着摇头,“哥哥夸我,我哪儿能掌管家,今日也是逼到这份儿上,阿娘气晕了,爹爹也站不稳,做儿女的不站出来,还能怎么办呢?”

“是是……都怨我,我先干为敬!”他仰头把酒灌进口。

严绯瑶眼皮直跳,“大哥还带着伤,别喝那么多了。”

她心下不安,有意无意的把酒滴落在了手环上,手环迟钝毫无反应,既没有震颤也不发热。

那是她多疑了?大哥没有不安好心,当真是赔罪的?听他的话音,分明是含着怨气的……

“小妹不能……原谅大哥?”严景川盯着她迟迟没有放到嘴边的酒,脸色有些难看。

严绯瑶笑了笑,仰头把酒喝了。

酒香肆意,甚至都盖过了饭菜的香气,酒中有没有异味,她也分辨不出。手环都没有反应,也许是她想太多了。

大哥见她喝了酒,这才哈哈一笑,“咱们山里的儿女就是爽快,京城到处讲规矩,太憋屈!还是以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痛快!”

严景川说着,把酒盅换成了酒碗,豪爽的说兄妹三人今日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他身上还带着鞭伤,小花厅里有股金创药的味道,严绯瑶不敢让他多喝,倒是被他劝了几碗酒。

她酒量不错,前世毕业酒会上,全班都喝躺了,只有她一个人还站的笔直。

今日酒过三巡,她却开始犯晕。

第42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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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呀,古代的酒多是黄酒,也有蒸馏酒,但酒精含量不如现代酒那么高,她怎么可能醉了?

“小妹?绯瑶?”大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视线模糊,看着大哥的脸都有了重影。

“呵呵,醉了?”大哥笑起来,“你可知道我心里的苦?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不敢说。”

严绯瑶猛掐自己大腿,却木木的,不觉得疼。

“被阿娘发现了我的那点儿心思,就警告我,说她是我妹妹,不能有别的念头,”严景川怒拍桌案,“她才不是我妹,你是!阿娘见我不服,就要把她送走。”

严绯瑶脑袋也开始眩晕,小腹里有一股热浪向四肢蔓延。

该死的手环,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难道坏了?

“她如果被送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只能答应阿娘。可我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么绝!把她送去给人做妾!”

严景川一把抓住严绯瑶的胳膊,猛地一搡,“你不是喜欢姓傅的,爱的要死要活,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怎么不去做妾!你为什么害她?”

严绯瑶本就晕,被他这么推来搡去,更是晕的想吐。

她一手扶着桌案,另一手在自己身上点按,原本应该酸沉的穴位,此时点上去也麻木了。

忽听“咣当”一声。

严景川的胳膊从她肩上松开,抬眼一看,他的脑袋被酒壶砸偏。

二哥严弘睿半趴在酒桌上,砸出那酒壶,似乎用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

严景川呵呵笑起来,“二弟呀,你应该感谢我呀,你的那点儿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瑶瑶多久了?”

严绯瑶吓了一跳,什么鬼?

“今天我就成全了你,你那点儿怂胆,只怕都没摸过瑶瑶的手吧?”严景川呵呵的笑起来,还笑出了眼泪。

他把严弘睿扛到床上,纵然他带着伤,走路踉跄,却咬着牙一声没哼。

他又回来扛严绯瑶,“爹爹骂我不伦?呵,我要叫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伦!”

“你疯了。”严绯瑶在他肩头说。

“是,我是疯了,你们折磨我,你们也别想好过!”

严景川眼珠子都红了,“我喜欢雪薇就扎了他们的心了?碍着他们了?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你兄妹二人躺在一起……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

严景川说完哈哈笑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滑出眼眶。

严绯瑶不明白,他这是爱的多疯狂?多偏执?

吱呀一声,门开了又关,小花厅里安静了。

她和二哥肩并肩躺在隔间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同一条毯子。

那股热流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叫她头脑发晕,伸手抱住了身边的严弘睿……这才舒服的轻叹……

严弘睿痛苦的低哼一声,咬牙说,“我不是你哥哥!”

严绯瑶伸手解他的腰带……

“不行……瑶瑶……这会毁了你……”严弘睿的嘴角突然沁出血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痛苦让他找回片刻的清醒,他一把将严绯瑶推下了床。

噗嗵一声,严绯瑶摔的浑身疼,但摔这么一下,似乎终于激活了她腕上的手环。全身燥热的热浪都朝她手臂上奔涌而去,又渐渐消失在她的腕上。

她躺在地上喘息,神志回笼,她才发现全身都汗湿了。

身上的燥热被手环吸走,但也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只想躺着一动也不要动。

床上男人痛苦的呻吟,却是越发的清晰。

她不能躺着,二哥还被药物控制。

严绯瑶猛掐自己一下,从地上爬起。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大哥一定是去叫人了,好过来“捉奸”。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二哥你忍耐下。”

话音落地,她的簪子也挥手刺下,刺他天突、膻中、肚脚,又撩开衣摆刺他腿上百虫、足三里、三阴交。

严弘睿颤抖的厉害,剧痛之感让他把嘴唇都咬破了。

严绯瑶收回簪子,站立不稳,斜靠一旁的柱子上。

严弘睿却忽的坐起,他脸面涨红,青筋暴起。

严绯瑶看的心惊,握着金簪,满身防备。

却见严弘睿几番吐纳之后,涨红褪去,倒比先前更神清气爽的样子。

“多谢绯瑶!”他忽然起身,拱手行礼,“近一段时间,练武遇到瓶颈。不论是更加努力,还是稍作休息,都难有进步。刚才瑶瑶那么一阵乱扎,剧痛之下,竟叫我经络大通,随之浑身舒畅!”

严弘睿神色有些激动,一双眼睛也兴奋的熠熠生辉。

“不谢不谢……”

严绯瑶腹诽,什么乱扎?她那可是爷爷亲传的严氏不二针法!若叫爷爷听见旁人说他钻研一辈子的针法是“乱扎”,还不得气活过来?

严绯瑶想起爷爷,心酸的扯了扯嘴角,“怕是大哥去叫人了……”

“他平日里被严雪薇怂恿的胡闹也就罢了,今日竟这样对待自家兄妹……”严弘睿的拳头握紧,指节捏的咔咔作响,“我决不轻饶。”

“二哥哥你说,若我们兄妹互不相让,争得你死我活,最伤心的人是谁?”严绯瑶无奈的笑问。

严弘睿连忙一怔,一声说不出话来。

最伤心的……无非是严父和尤氏而已。

“大哥是犯浑,但我不想因为大哥的错,叫爹娘心里难过,备受折磨。”严绯瑶语气平缓,好似刚刚她没有身陷险境,没有险些被算计的失去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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