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虞烟咬了下唇,点头。

“你同白术讲过没,还是让他过来看看?”

“不要。”虞烟怒瞪着他,一口否决,这种事谁会往外头讲,都忌讳得很。

傅少廷也知她不好意思,这事放心里了,想着明日找白术问问。

重要的是现在,他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很不想下来。毕竟开荤没多久,在这事上还猴急得很,有点难受,更多的是难熬,他直勾勾的看着虞烟,那沉沉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控诉。

虞烟推了推他。

一推他便顺势往旁边一倒,看着承尘,重重的喘了口气。而后又翻身贴过去,问虞烟:“那你还剩几日?”

虞烟抿唇看了他一眼收回,心里不解,她都这样说了,傅少廷怎么还不走。她这几日身上不干净,尽是污秽之物,难道他不忌讳吗?惹得运道差就不好了。

“君上,要不我让剪秋进来侍候你?”思忖了一下,虞烟说。忍冬和傅荣对上眼了,婚事也可提上行程,定不能开脸,这些时日来看,剪秋不错,也是个直爽性子,活泼可爱。往后相处起来也不难。

傅少廷拧眉,冷声反问:“怎么侍候?”

“……”虞烟语塞,这个要他怎么说,不过想到傅少廷那样对剪秋,心里还是有些堵,索性不说了,又道:“君上这几日还是不要来北苑为好。”

闻言,傅少廷拧眉,沉声说:“你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为何?”

“我身上不干净,晦气。”虞烟无奈,傅少廷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听她这样说,傅少廷有几分不舒服,“谁说的?”

虞烟抿唇:“……”这还要谁说吗,祖先传下来的。

“往后不准再说让谁来侍候我这样的话了,你说得倒是好听,侍候我?也没见得你怎么侍候我?反倒每次都是我侍候你,你说说看,是不是?”

闻言,虞烟脸爆红,这人怎么说话的。

……

翌日。

邬雪芳早早登门拜访,一见到虞烟,忙拉着她的手询问:“脸色怎么这般苍白?昨儿个怎么就被蛇咬了?可有让府医来看?”

虞烟边回边忙招呼人坐下,又吩咐忍冬等人去弄茶水来,“无事,母亲不用担忧,我只是身上不干净。”

“昨儿我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你来,本想来看你的,却被你爹拦住,说什么也没个重要事情,不来肯定有事耽搁了。结果你三哥回来就说你被蛇咬了,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被咬的?这蛇啊也不知有毒没毒,得让府医好生看一番。”邬雪芳坐下来,抿了口茶又继续说。

“府医看了伤口,也包扎了,无碍。”虞烟柔声说。跟邬雪芳三番五次相处下来,她能从她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关心,被照顾。谁不希望被关系,被照顾呢,她开心,开心的同时也有几分无奈,无奈的是太热情了。

邬雪芳说:“那就好。”

寒暄了会儿,眼看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虞烟将邬雪芳留了下来,一同用了膳,整个过程十分融洽,邬雪芳问,虞烟答,一问一答倒是配合得极好。

膳后。

邬雪芳沉思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烟烟,你跟君上处得怎么样了?”

虞烟回:“挺好的。”

“那就好。娘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你过得平安幸福。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翻了年就十九了,还是得考虑孩子的事,君上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却无子。娘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打小没在我身边长大,一时半刻也亲近不起来,但娘这些话绝不会害你,都是为你好。”

虞烟被迫“嗯”了声,前有徐嬷,后有邬雪芳,孩子有了她自然会要,也欢喜,可这不是没有吗。

直到邬雪芳走后,她反复嚼了下这句话。

她与傅少廷同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肚子怎么就一直没有动静呢?越想越害怕,不会是她不能生人吧?这个念头一起,就没能甩掉。

傅少廷从军营回来,直奔北苑,见虞烟怔怔的坐着,不知想什么,竟连他进来也没丝毫反应,他拢了下眉,上前低声询问,“在想什么?”

虞烟蓦地回过神,抬眸一看是傅少廷,忙起身摇头,“没想什么。”

“你回来了?我让忍冬传晚膳吧。”说着就往外走。

“不用这么着急。”傅少廷拉住她手腕,往回一收,虞烟打了个趔趄,见状,他手一捞,整个人便到了他怀里,看着她问:“今日长吏夫人来了,你们说什么了?”

他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准备回府的邬雪芳。

虞烟抬眸,不解的看着他,道:“什么都没说,母亲就问了一下我的伤口。”

“我看你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她心里确实装着事,但她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傅少廷必追问到底。可这事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傅少廷挑眉,“真的没有?”

“没有。”

“那就好。”

两人聊了会儿,便传了晚膳,这一顿吃得很融洽。

傅少廷还是歇在北苑。主要是他邀请了好几次虞烟去东苑住,她不去,那么只好他来了。

夜里。

两人相拥而眠。

睡梦中,虞烟只听得到“嗡嗡嗡”的声音,拧眉,又很快舒展开,忽地,坐起身子来,面不改色,眸子一片平静,直视前方,紧接着掀开被褥起身。

傅少廷问:“虞烟,你做什么?”

虞烟眸子闪过一丝光亮,朝傅少廷猛地扑过去,掐住他脖子,眼露狠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狠心狗肺,杀了族人,我要为我的族人报仇……”

“傅少廷,拿命来!!”

傅少廷察觉不对,一下将虞烟紧紧抱住,沉声问:“虞烟,你醒醒,怎么了?”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

见状,傅少廷将虞烟抱得更紧,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他忽然想起了白术的话,‘中了相思子的人,下蛊人若念蛊,便回精神错乱,直接听命于下蛊人。’

想必这就是了。

……

虞烟次日起来除了头有些昏沉外,与往常无两样,昨晚的插曲并不自知。

傅少廷已去军营,越来越忙,早出晚归。又过了几日,虞烟身上好了,准备出府确定下她是否有能生人。

本来是想找府医的,可想到找了府医,傅少廷不就知道了,若知道不知会怎么想她。思忖了下,虞烟决定还是出府去。

剪秋和忍冬随行。

“济善堂”是漠北百年老医馆,一刻钟后,虞烟把了脉出来,终于放心了,郎中说不是她身子的问题,生养孩子是需要缘分的。

既然出来了,没有不去“玉满堂”的道理。

算起来,她确实有好一阵没来了,轻车熟路的从门进,径直到了玉满堂的后院。

李嬷倒是好一阵惊喜,笑着问:“女君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虞烟说完,看了看四周,收回目光又问:“十五他们如何了?”

说起这个李嬷就来劲了,她也是刚知道十五坎坷的身世,便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十五很不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生在富贵之家,却享受不到一丝温暖,生母早逝,继母恶毒将他卖了出来,十五是个可怜的也是个上进的,前些儿将他画的款式打了一部分出来,没想到一下就抢光了。”

“十五在哪?”

“女君这边来。”

十五没想到虞烟会来,看到她的那刹那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又多看了两眼,才垂眸唤:“主子。”

虞烟嘴角带笑,柔声问:“怎么样?来这儿还习惯吗?有什么缺的就给李嬷讲。”

“习惯,一切都好,谢主子。”确实如此,来到这儿,没有饿肚子,没有毒打,更没有人唤他贱人,而是像个正常人一般过日子。这是十五以前可望不可即的,如今都实现了,是虞烟给他的。他由衷感激。

“不用谢我,你很能干。”

离虞烟很近,两人谈论了这么久,看得真真切切,十五心里有了底,看着她笃定的说:“主子,你中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十万个对不起,昨天我写了烟烟来大姨妈,今天我就来了,痛经你们懂的。我不知道还有没二更,有也半夜去了。

我再也不敢固定时间了,怕你们到点来刷的,但是我每天都会更新,拼死二更,爱你们。

再继续吐槽一下。

狗男人就是这样,我认真的时候,感觉不到他的认真。当你死心了,没所谓了,他反而感受到危机了。至理名言,真是走什么都别走心啊。

第28章 试探

“什么?”虞烟一脸懵,她没听清也没听懂。

看来主子并不知道她中了相思子,也对,这是羌疆王族的秘蛊,可通过各种途径将蛊毒摄入他人体内,譬如,先将蛊毒喂给活畜生,被活畜生咬了或者吃了活畜生的人便会中蛊,还有,将蛊毒放入吃食中也可,方法之隐晦,所以中蛊的人不自知也正常。中了相思子的人相当于下蛊人的傀儡。

主子怎么会中相思子?

难不成希瓦拉拉图和安希格原松已经将局布到惠阳城了,真是愚蠢至极。漠北王傅少廷是什么人物,容得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在他的地盘为非作歹?

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成为希瓦拉拉图和安希格原松的靶子,想必身份不简单。

十五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虞烟的场景,她身着藕丝琵琶烟罗裙,肌肤赛雪,像是一个神女般,带着光芒进入到这个黑暗得令人作呕的地方。

十五不喜欢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恶毒,犹如继母希瓦拉拉图,他曾把她当母亲敬重爱护,可希瓦拉拉图只想让他死,不,是让他生不如死。

还有洛琪格格,一脸天真无邪,将他买了回来,夜晚只会毒打他,打够了,又拿他泄/欲,总之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日复一日。

只因洛琪格格被安希格原松下了相思子。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竟恨他入骨。

他却很清醒。

他没有被折磨死。

他遇到了现在的主子,像神女一样心地善良的主子,让他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会回去,回羌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十五的面目表情从沉思,疑惑,讥讽,痛苦,再到狰狞。虞烟被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十五的肩膀,话语里带着几分焦急,问:“十五,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十五的身世确实可怜,本出生在富商之家,却生母早逝,父王沉迷美色,继母恶毒,将他卖了出来,几经周转,没有一户人家把他当人。

不是下贱奴隶,就是做男宠。十五男生女相,骨子里又带着一股狠劲,的确是吸引人。

虞烟在买他之前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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