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张氏就泫然欲泣地用帕子擦着眼泪,“爷,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惹福晋不开心,爷是百忙之人,妾身本该体贴才是,竟为此惊动了爷,实在不该。”

徐顺成也顺势说道:“奴才是听说了格格跪在冰天雪地中,这样的天气,别说格格这样身子,就是我们这些粗人,也跪不了多久。奴才怕事情传出去,让人说闲话,才不得已告诉爷的。”

安宁看着张氏和徐顺成二人,心里暗道,这两人还真不愧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这一唱一和,以退为进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

到头来,做坏人的全是她。

是她脾气不好,不懂得顾全大体,是她不体恤张氏身体,让她在冰雪之中跪着,心狠手辣,丧尽天良。

张嬷嬷等人在一旁急得额头都是汗水。

要是爷真相信了张氏和徐顺成的话,那可就糟了。

张嬷嬷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替安宁说道:“爷,福晋不是那样的人。”

胤禩皱着眉头,举起手,“不必多说。”

首阳、绀香和张嬷嬷等人的心一下子都凉了。

张氏和徐顺成等人脸上则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了。

张氏心里更是得意万分。

不过跪了一跪,没损失什么,就能够离间八爷和郭络罗的感情。

这笔买卖做得值当!

“这件事当真如他们所说的吗?”胤禩眼神幽深,他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睛,仿佛能够清晰地倒映出人的身影。

安宁看着他,心里叹息。

这人长得挺人模狗样的,怎么偏偏是个脑残的呢?

安宁可没打算跟张氏争男人。

她对清朝历史也有些了解,郭络罗氏的娘家给力,就算她不理睬,不搭理胤禩,也一样能过得风生水起,吃香喝辣,快活自在。

既然这样,她何不顺水推舟,做个“好心人”,让这对狗男女在一起呢。

反正,她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安宁想了想,她低下头,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爷觉得呢?”

福晋!

张嬷嬷都快急死了,这种时候,应该千方百计为自己说话才是,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胤禩看着安宁“心如死灰”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记得在梦里,“他”和张氏远走高飞后,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都是安宁护住,连惠妃娘娘也全亏了她照顾。

安宁表现的越坦荡,胤禩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

他想不明白自己梦里怎么会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但是,现在,他绝不会辜负福晋!

“爷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假话!”胤禩转过头,眼神如刀一般扫过张氏和徐顺成二人的脸。

“福晋这样的人,怎会平白无故地罚人?况且,张氏,你膝盖处那些是什么?你当爷是睁眼瞎吗?能被你糊弄!你膝盖处的是棉垫吧,这样的把戏,爷在宫里头见多了!”

众人怔了一怔,朝张氏膝盖看去。

冬日里大家都穿得鼓鼓的,张氏的膝盖乍一看好像没什么,仔细看去,还真有些凸出。

张氏的脸色一白,“爷,妾身怎么会糊弄爷呢?”

“那你把膝盖的东西取出来!”胤禩丝毫不留情面。

张氏的脸色瞬间面如纸白,“爷,妾身可是您,您……”

她朝徐顺成看去,又朝胤禩投去可怜兮兮的眼神。

“这容易。”胤禩眉头一收,“张嬷嬷,你带张氏去屏风后检查一番,看看她膝盖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四章

“是!”张嬷嬷立即应了下来。

她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张氏。

张氏泫然欲泣地看向胤禩,“爷,妾身……”

胤禩神色淡淡。

他道:“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张嬷嬷对着张氏带着几分讥嘲笑着说道:“格格走吧,不过是去验下膝盖处可有棉垫子,格格慌什么,这样的模样,不知道,恐怕还要以为福晋对您怎么了呢。”

徐顺成和小丫鬟都乱了阵脚。

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张嬷嬷半请半搀地把张氏带到屏风后面去。

不一会儿。

传来咚咚两声落地声。

徐顺成眼观鼻鼻观心,看来张氏这回是要跌一个大跟头了。

“爷、福晋,格格的腿上的确是有两个棉垫子。”张嬷嬷手拿着两个棉垫子走了出来。

张氏苍白着脸,她咬着下唇,红着眼眶,看着胤禩,“爷,这两,两个棉垫子不过是因为天冷,丫鬟让妾身带在身上的罢了,爷,您也知道,妾身身子骨弱。”

“是吗?”

胤禩垂下眼睑,接过张嬷嬷手上的棉垫子。

这等小把戏,他在宫中的时候,不知见了多少了。

也就梦里的他,会傻到看不出来。

张氏不敢应声,她也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知道这件事怎么也糊弄不过去,心里一紧,偷摸摸地朝小丫鬟递了个眼神。

小丫鬟立即意会。

张氏身子晃了晃,抓住时机,顺势昏了过去。

小丫鬟掐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急忙跑上去,抱住了张氏,“格格晕倒了,快去请大夫来!”

徐顺成眼睛滴溜溜一转。

这张氏倒是聪明,这一晕就立即帮她自己解了围。

她这一病,爷自然舍不得多说什么,这件事过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安宁看着场下的这一场喜剧,都快绷不住笑意了。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要不是胤禩在这里,她都想拍手给张氏的演技和反应叫个好。

这个女人,能屈能伸,是个人才啊。

还有那个小丫鬟,那反应,估计这主仆二人平时没少配合干这种事情。

这晕倒的伎俩虽然老套,但是老套也有老套的好处。

这一晕倒,可不就是一了百了。

要是配合得好,那过错说不定还成了别人的了。

“爷,这您瞧着该怎么办?”安宁看向胤禩,略带几分笑意地问道。

胤禩抿了抿唇,“既是晕倒了,自然是去请大夫来,顺成,去请个太医来,给张氏好好把把脉。”

徐顺成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张嬷嬷就笑着说道:“爷,那就不必了,方才我们请了何太医来,正好让何太医进来瞧瞧便是了。”

张氏在“昏迷”当中,听到这话,心下顿时慌了。

但是她现在在“昏迷”当中,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胤禩微微皱眉,“既然何太医来了,那便让他进来给张氏把下脉。”

他心里存着些许疑惑,何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判,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呢?

不过,这件事等会儿再问,也不迟。

“奴才参见八贝勒。”何太医给胤禩行了个礼。

胤禩微微颔首,“何太医,劳烦你给张氏把下脉,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张氏?

何太医心里纳闷,不是说是八福晋晕倒了吗?怎么成了张氏了?

他心里疑惑,但这些事情,到底是八贝勒的家事,不好多问。

张氏和丫鬟的身体都僵住了。

她们本来想请的是个认识的大夫,那个大夫已经被她买通了,是她的人,该说什么机灵的很。

这太医,她们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呢!

这下可好了。

戏要唱不下去了。

何太医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取出一条帕子覆盖在张氏的手腕上。

他把了下脉,表情中掠过几分了然。

“怎么样?”胤禩开口问道,“她是怎么了 ?”

何太医对这情况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宫里头娘娘们这种把戏都玩腻了,他收起手,行了个礼,回话道:“贝勒爷,这位格格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有些气虚体寒,休息个两三日便可好。”

胤禩听到何太医的话,心里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他点了点头,“徐顺成,送太医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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